第19 2章 诡谲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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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家二爷此时正眉毛挤成一团,带着苦思与恼火的表情一路来到吴郄的房门前。

    吴郄正在品茶,见到他来,又看他神色,知道怕是出了什么事情,托着杯子放到桌案上,问道:“二弟,脚步匆匆的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有件大事要禀告兄长。”

    吴家二爷神色极为难看,眉宇垂首带气。

    吴郄一蹙眉,抬起眼皮道:“直好了。”

    “大兄,就在今早的时候,楚铁被人发现了他的尸体,并且就在我们家大门前,看样子,是被人乱棒打死,然后有人故意把他的尸体扔到了这里,我已让人收检他的尸身,不过发现的早,应该没有其他人再见过。”

    忧心的讲完后,他望向吴郄,却瞧见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但转瞬就恢复了。

    “楚铁?可是四弟下那个为他办事的,似乎这个楚铁还和我吴家有些关系。”

    “是的,就是他。”

    “是他呀。”吴郄感慨一声,站起身来,来回走了一遍后转身望向吴家二爷,道:

    “你去把老四叫来,我有事询问他。”

    “唉,我这就去喊他。”

    吴四爷心翼翼的走在府里,一双耳朵早就竖了起来,捕捉发生的任何风吹草动,一有其他人从他身旁经过,吴四爷立即绷紧了身体,密切观察他们的神色,远远的两个仆人在话,他都忍不住要想要听听这些人在谈些什么内容。

    正在他埋首穿过一处院子之时,忽瞧的一位族人迎面而来,吴四爷下意识的不敢照面,脚下加快脚步准备经过。

    “四兄。”

    那人见到吴四爷停下脚步来,摆出笑脸打了一声招呼,可是吴四爷径直穿了过去,脚步丝毫不停。

    微微一怔,他又加大嗓音喊了一句“四兄,四兄。”

    没等他喊完,吴四爷已经跑远了。

    心里发荒就是此刻吴四爷内心的感受,整个人都是精神陷入极度紧张,额头忽的开始流起了冷汗来,脚步也没了力气,差点跌倒掉进草丛。

    艰难的来到老三一家院子外面,停留了许久也没见里面有什么动静,他心里才舒坦一些。

    又过了片刻,身体逐渐平静,不顾从身边经过的仆人,脸上流露出一副苦恼、为难、懊悔的神态。

    再之后,他一咬牙离开了,准备回去自己的房间。

    半路上,一个仆人拦住了他,道“四爷,大爷他让你赶快去大堂,是出了事情。”

    听到仆人大兄找他,吴四爷立即脑袋发懵,半天没有动弹,之后才回过神。

    “哦!我、我这就去。”

    慌乱的完,他马上低下头来,遮掩他那震动、惊惧、害怕的杂乱神色,疾速走过,来到一处角落里大口喘息。

    难道易氏已经告诉了大兄了?还是昨天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一但大兄知道了的话必然不会放过我的,要如何做才好呢,现在要是去了的话,不定二兄还有老三他们都在那里,去了该怎么讲!

    这可是败坏人伦的大事,他们决不会放过我的,一但传了出去败坏了吴家声誉,大兄定会杀了我。

    吴四爷现在已经认定昨天的事情已经被吴郄发觉了,心里十分的惶恐,最终还是脚步唯艰的迈出了步伐,心怀恐惧的走了去。

    弯着腰探着脑袋进入大堂,就等着批头疼脸迎接一顿臭骂,听吴郄的声音传来道:“你可知道,今早出了大事,那楚铁的尸体被发现在我吴府的大门前。”

    “什么?”吴四爷愣住了,眼神呆呆的望着吴郄。

    “你下那个叫楚铁的死了,现在尸首就在府中。”吴郄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吴四爷两眼里那简直不敢置信的神色,但还是再了一遍。

    “楚铁死了?”吴四爷痴痴地嘴里念叨一声。

    “不错,他的尸首被人扔在了我们府门前,我已让人不要声张此事,等着你来处置。”

    他还是有些回不过神,结巴的问向吴郄:“就是楚铁死了?没有,唉,没有其他的事情吧?”

    “没了。”吴郄摇摇头。

    倏地,吴四爷猛然松了一口气,晃着下颚念叨:“那就好,那就好。”

    “好?”

    吴郄怪异地看着老四,不知他这是何意,出了楚铁死了他居然叫好,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吴四爷脑海的弦立马反弹过来,讲道“大兄,我的意思是必须要查清楚是谁杀了楚铁,然后揪出凶。”

    “嗯,这是当然,楚铁的尸体来的蹊跷,被人杀了以后丢在我府门前,定是有意为之,与我吴氏作对,楚铁在你下做事,所以我叫你来问一问,再加上昨晚的事情,这两件事情接连而至,不用猜就知道是同一人所为。”

    “是是,大兄的是。”

    吴四爷心中大喜,心神稳定,看来那件事还没有暴露,大兄应该还不知道,微微吐出刚才憋在肚子的气,顿时轻松了不少,随即有些心虚的顺着吴郄的话讲道。

    “楚铁一死,弟对于凶是谁心里已经明白了,前些时候我命楚铁派人对于洛浦商行下的几家店铺,现在他死了,恐怕就是遭到报复,又有昨日的事情,我已经捋明白了事情”

    南主事望着中刚刚写好的书信,微微颔首,叫来一个厮,把信封递给他,道:“你去把这封书信还有拜帖送到城外吴家,就交给吴家二爷。”

    “的明白。”

    厮点点头,把东西揣进衣袖里。

    时近正午,南主事整理好穿戴,就要出去前去会见他邀约的客人。

    来到城内一处雅居,命下人准备好一切,南主事就静待贵客,想来经过昨夜之事,这吴家应该会赏脸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就在快到约定的时间之时,外面一个厮忽然大急的叫道:“不好了,主事的,大事不好了,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南主事愕然的望向屋门外,一个人影闪进来,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神色焦急。

    暗道怕是出了什么祸事,南主事赶紧询问缘由。

    “主事的,大事不好了,鸿雁居的罗掌柜被衙役抓走了。”

    眉头猛地一跳,问道:“罗裘被衙役抓了,是何缘故?”

    “有人去县衙状告,是他们在鸿雁居用了吃食后就中了毒,而且还有人中毒后身死。”

    南管主事顿觉棘,叹了口气,“还有呢?”

    “官府差衙役搜查了鸿雁居,也不知他们搜到了什么,然后就抓走了罗掌柜。”

    心里虽然着急,但还不至于乱了分寸,吩咐道:“你先下去,差人仔细打听消息,然后在和我回报。”

    “是,的这就去办。”

    又等了一会儿,见吴家二爷还是没有来,南管事面带怒意,狠狠的抓了一把旁边的柱子,然后起身离去。

    边走边想,觉得是给吴家的威慑还不够,吴家是本地豪强,关系复杂,官府中人也都偏帮他们,想要让他们服软绝不容易,还需要加大力度才行。

    此事只能看他们自己的,临河县是找不到帮了,临河此地背依黄河,商旅繁华,上面叮嘱过必须要在这里立足跟脚,不然难以发展,因此面对任何阻拦都不能退避,只能想方设法解决。

    找不到助力,又受到打压,唯一能行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

    很快的,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又是几家店铺出了事情,居然在朗朗乾坤下被一些地痞打砸,坊市上巡逻的衙役不闻不问,几家店铺是完了。

    随即,南主事这里有几位客人造访,都是临河内的大人物,言语间咄咄逼人,字字语语都带着压迫人的意味,或是好言相劝,或是略带威胁,或是无关要紧的言语,总之都是一个意思,立即献上重金去向吴家赔罪,不然商行之人就难以走出临河地界。

    入夜后,南主事身披斗笠,去寻人商议对策。

    之后几日里,南主事一边心周旋,一边耐心等待消息。

    这一日,城门刚刚开启,就有快马进城,直奔县衙。

    随后,城内忽然就有一条消息传出,轰动了全城。

    县衙里的官人们此刻就是火烧屁股的猴子,一个个坐立难安,就在今晨时分,城外巡防的差役送来消息,距离城门二十里外处,出现了二十余具尸体。

    且地面上留下了字,上书:临河吴氏,为富不仁,我等替天行道,决意为百姓除此恶霸,伸张道义,吴氏众人且洗清头颅,几日后取尔等性命。

    这可把县衙的官爷们惊坏了,吴家乃是本地的豪门巨擘,这要是出了事情那还得了,且地上贼人留下的话其中的清楚,要血洗吴氏,县衙的官吏们还怎么坐得住。

    立即差人去吴家打探消息,同时派出衙役出城四处搜寻贼人的踪迹,还商量着要不要派出官兵保护吴家。

    这个消息也在临河城内流传开来,一时间百姓们议论纷纷。

    作为主角的吴家在得到消息后,吴氏族人立马炸开了,纷纷跑到大宗那里,也就是吴郄兄弟那里询问事情的缘由。

    吴郄几兄弟是最先得到消息的,骤闻此事,几人十分愤怒,大骂贼人不长眼。

    但要惊惧还真没有,吴家庄园内豢养的护卫有百余人,还真不怕什么股贼人来袭。

    安抚罢族人,吴郄立即派人去官府询问具体的消息。

    官府的官吏不敢怠慢,把事情详细告知吴家之人。

    待吴郄命人查明成为那些尸体的身份后,确实骤然失色。

    吴家扎根临河几百年了,势力庞大,可不是只有官面上的那些势力,除却那千亩良田,城内的店铺,豪族遍布临河的势力,也有许多上不了台面地地方。

    就在临河境内,有一批吴氏暗中扶持的强人,替他们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城外那些死尸,郝然就是那些人的。

    吴郄神态阴沉,暗道这次盯上吴家之人怕是不好对付。

    入夜之后的吴家庭院却不似寻常人家般的平静,府中一支支的火把照亮了大半地方,府里已经下令夜间加强防守,从昨日开始吴家都是紧张的气氛。

    吴郄虽自持自家护卫多,可也不敢放松警惕,昨日就从别处抽调了近百人的人调进府内加强防备贼人,官府虽然没有在临河境内找到大批贼人的痕迹,吴家兄弟怎么着也不敢大意。

    吴家的紧张,带动旁边几家也都动了起来,谁也不好万一贼人来袭的时候把他们也一并袭击了。

    第二日

    本来清晨是一个人醒来后感觉最舒服的时候,但是吴府中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吴郄铁青着脸走进一处屋内,这屋内除了几件简单摆设外,还有就是几张床,是府中侍卫们安歇的地方,此刻,整间屋内,血腥一片,几个护卫的尸体正杂乱的躺在那里。

    血痕四溅,布满了整间屋子。

    吴郄看了几眼后,就再也忍不住了,赶紧的离开屋内。

    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侍卫统领吴建桓瞥了家主一眼,低声回答:“昨夜一切都好好的,侍卫们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有任何动静这些尸体都是刚才才发现的,实在是不知道贼人是何时潜入杀了他们。”

    第三日

    吴家府里又出了麻烦,昨夜不知从何处射来了一支暗箭,一箭射杀了吴氏的一名族人。

    后半夜的时候,又在府内的荷池上发现一具侍卫的尸体。

    这下子,吴家府内变得人心惶惶,接连两夜出事,可是府内却没有人发现任何动静,好像那些贼人来去无踪,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实在吓人。

    吴郄也是气得不行,吴家老三更是怒的要砍了昨夜府里侍卫的脑袋,至于吴家平日里最为活跃的吴四爷,却是一直一言不发,或者他近几日里突然变得低沉了。

    “建恒,今夜你务必严加防备,决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吴二爷瞧的吴郄久久不言,深知其大兄脾气的他,自然知道已经惹怒了他,赶紧开口讲道。

    吴建恒也是明白眼色的,赶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