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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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情的学姐主动带他们去宿舍,一行人先往宿舍楼走去。

    与此同时,一辆豪车低调的在校门口停下,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拧眉往车外看了一眼,满心不耐:“忘记今天是新生开学日了,这么多人,我今天还有事,你一会儿怎么回去?”

    陆思远现在是真的烦,大半年心血毁于一旦,罪魁祸首是他爸的特助,人已经进牢里去了,他想找人撒气都不成。

    他今年大四,虽然没什么课了,但开学报到还是要的,因为工作的事耽误时间,他已经晚了几天。

    今天有个班会必须参加,陆思白非要跟他一起过来,结果堵了一路,尤其是学校这段,送新生的车快把路堵严实了,他想掉头去别的校门都不行。

    陆思白低着头,喏喏道:“哥哥你别生气,我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去,我就是就是担心你,你心情不好,我想多陪陪你。”

    他这么一,陆思远心头哪点儿火气,跟浇了冰水似的,瞬间灭了。

    捏了捏眉心,陆思远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愧疚:“抱歉,我不该朝你发火。”

    陆思白仰起脸,一双常含水意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陆思远:“没关系啊哥哥,只要你能开心一点儿,朝我撒火也没关系。”

    陆思远顿时更加愧疚,伸揉了把弟弟的头发:“要不你在校园里逛逛,等我忙完了送你回去。”

    “好,哥哥你尽管去忙,我能自己照顾自己的。”

    陆思远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他自去金融系的教学楼开班会,陆思远乖巧挥跟他道别,举着笑:“哥哥有事给我打电话。”

    送走陆思远,陆思白迅速绕回迎新点,四处看了看,很快找到目标位置。

    “学弟,报到吗?”迎新点的学长热情地问。

    陆思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我今年高三,听今年高考状元报了这个专业,我、我就像是想来看看”

    学长立刻一脸理解:“懂,懂,拜学神是吧,嗨,你来晚了,两人刚走。”

    “啊,是嘛”陆思白一脸失落,旋即又打起精神来:“那请问他们是哪个宿舍楼,我没想打扰他们的,我就是想看看,我也想考锦大”

    学长犹豫了一下,陆思白咬着唇声道:“拜托了,学长。”

    学长想,以那两个学弟的长相气质,要不了一个星期各种信息就会被扒出来,反正也瞒不住,就懒得纠结了。

    “他们住区六栋。”

    陆思白瞳孔收缩,心头一跳。

    怎么就这么不巧,陆思远的宿舍也在区六栋,他虽然在校外有房子,平时忙工作也很少来学校,但他的宿舍床位一直没退,偶尔连着一天有课的时候,中午会在宿舍休息。

    陆思白神思不属地推开,心里又急又怕,学长在后面喊:“学弟,你走错了,区不在这边。”

    他也跟没听见似的,朝着人少的方向走,很快找到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咬着牙拼命戳发微信。

    [他进了锦大,宿舍跟陆思远一个楼!]

    [我等不下去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动?]

    [你话啊,话啊!我该怎么办]

    头像是一张老照片的通讯对象很快回复了消息,可惜只有一个字:[等。]

    是陆不是鹿:[你总是让我等,等等等,我怎么等的下去,他和爸妈]

    打到这里,陆思白停顿了一下,把“爸妈”删掉,眼神黑沉沉一片。

    [他和陆明海冯知慧长那么像,陆思远看见,不可能不怀疑。]

    哪怕是怀疑阮北是陆明海私生子,可阮北的身世,根本经不起查,一旦阮北的身世被揭露,那他

    [那是你的事,不要让他们见面,如果你连这点儿事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陆思白牙齿咬得咯吱响,恨不得把扔出去,他胸口剧烈起伏一阵,最终忍下所有怒气。

    [我知道了,对不起,我会努力阻止他们见面。]

    [但是我还要等多久?]

    [快了,三个月以内,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一旦身份揭穿,你必须保证,陆家所有人都站在你那边,你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才是陆家的少爷,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改变你的命格,你记住了吗?]

    陆思白焦虑地抠着,编辑了好几次,最后都删了,老老实实回复:

    [我不确定,冯知慧肯定会站在我这边,但是陆明海和陆思远,他们太难掌控了。]

    [呵,陆明海和陆思远虽然是两个蠢货,但要是被你掌控了,那他们就连蠢货都称不上了。]

    陆思白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色彩斑斓好看得紧。

    [别想着做不到的事,只要秦深认定你,陆明海就会站在你这边,你不需要掌控他,你只需要拿捏他的欲望,对于这个男人而言,没有比他的事业更重要的。]

    [我知道了。]

    [陆思远你自己想办法,他可比陆明海那个老狐狸嫩多了,不要让我失望。]

    [好]

    [我这里有个人选,未来的气运者,你试着去接近他。]

    陆思白有些为难,他现在还没能把陆思远撬动,秦深也快回来了,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花在更多的人身上。

    他把他的纠结了,很快对方发来一条非常不客气的回复。

    [呵,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凭什么抢陆家真正少爷的命格,你天生恶胎恶命,自己不努力,那就去过你该过的日子,当阴沟里的老鼠,下水道里的臭虫,那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不是——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

    [那你去死好了。]

    陆思白双眼赤红,抖着指发出一串乱码,收到的却是一个红色感叹号。

    “不!”他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我才不会死,要死,也是你们死,去死,都给我去死!”

    “混蛋!”

    “是你们欠我的,都是你们害我,什么最喜欢我,陆思远,你个骗子,都是骗子”

    他咬着指甲,把指头咬的鲜血淋漓,整个人透着一种让人心悸的癫狂。

    远远有人路过,扫了一眼,被他赤红的眼睛一瞪,吓得拔腿就跑。

    过了好一会儿,陆思白才平静下来,他调出里的镜子,对着整理了一下仪容。

    然后熟练删除刚才的聊天记录,想了想,给陆思远发了条消息:

    [哥哥,你在上课了吗?]

    陆思远:[还没,等开会。]

    是陆不是鹿:[我在帮人搬行李呢,被新生误会成学长了,哥哥我长得很成熟吗?]

    陆思远:[不,他们眼神不好。]

    坐在教室里听辅导员哔哔的陆思远,看着皱起眉头,怀疑他单纯的弟弟是不是被忽悠了,骗去当劳力。

    [别搬了,找个地方坐着,等我。]

    [好我也搬不了了,刚不心刮到指了,好疼。]

    陆思远眉头拧得更紧:[怎么这么不心,严重吗?]

    [还好,我去买几个创可贴贴起来,不打扰你了哥哥,你专心学习吧。]

    陆思远放心不下,又叮嘱几句,正式班会开始,辅导员看了他好几眼,才放下。

    区六栋306。

    走在前面的学姐一边引路一边介绍:“楼下两层住的是大四学长,他们忙实习,在学校的比较少,所以这顿楼相比起来,比较安静。”

    但也就这一年,等明年新生开学,自然会填补进来。

    阮北本以为他们来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还有比他们更早的,寝室里已经有一个先到的室友了。

    也是一家三口的标配,不过这一家子,个头都高,爸爸和儿子都得有一米八往上,尤其是儿子,可能有一米九。

    不光高,还壮,父子俩站一起,就像两堵山,寝室里阳光都黯淡了几分。

    那位妈妈也十分富态,不过眉眼都是很大气的长相,所以不会觉得臃肿,反而显富贵。

    阮北一行人进来都时候,这一家子正在边干活边话,口音十分具有标志性。

    “来人儿了,搞快点儿。”

    室友妈妈先迎上来,看了两眼,选中阮妈妈:“大妹子,送儿子上学?哪个是你的家的?”

    阮妈妈露出温和地笑容:“都是我家的,北,困困,叫人。”

    阮北和秦固都喊了声阿姨,阮妈妈又拉过阮西:“这是我女儿,隔壁财大的,已经大四了,来送她弟弟。”

    “哎呀妈呀,妹儿,你这娃咋养的,咋一个个都长这么俊呢!”

    室友妈妈嗓门热烈,力气也不,一把薅过自家人高马大的儿子:“这是我儿子,大鹏!”

    要不是学姐早过,他们寝室都是一个专业的,阮北该怀疑,室友是不是体育生了,这体格,强壮。

    “我曾鹏,你们可以叫我大鹏,以后一个寝室,咱们就是兄弟,有啥事吱一声。”

    阮北挺喜欢新室友爽朗的性格,跟秦固各自做了自我介绍。

    另一边曾妈妈已经跟阮妈妈聊的火热,曾爸爸跟阮爸爸搭上话,分了阮爸爸一把扫帚,两个爸爸闷头拖地扫地。

    阮西和殷卓问过学姐,又在曾妈妈热心指点下,先去帮阮北和秦固领军训服和学校发的床单被罩等其他生活用品。

    寝室里留下的人也没闲着,屋子几个月没人住了,要好好打扫,爸爸们拖地,妈妈们擦擦洗洗,阮北和秦固收拾各自的柜子床铺。

    四人间的上下铺,同一边的两张床脚对着脚,中间共用一个一人宽的楼梯,楼梯下面是可以拉开的抽屉储物柜。

    阮北和秦固自然选了同一边的两张床,阮北上去铺床,秦固在下面擦书桌柜子。

    曾鹏这身高体重,看着有点儿超标,他们一家三口都没敢往上头爬。

    曾妈妈嗓门大,阮北听见她跟阮妈妈吐槽:“我往上一踩,哎呀,那个板子咯吱咯吱响,吓得我麻溜就下来了还好不是上下铺,我就担心啊,哪天学校给我打电话,我儿子半夜把床压塌了,把人同学给压坏咯。”

    曾鹏:“”亲妈。

    阮北在上面笑得架子床直晃,秦固哭笑不得扶着床杆:“你心点儿,别摔下来。”

    阮北把擦床板的抹布扔下去,阮妈妈换了条干净的给他。

    阮北笑道:“阿姨您别着急,一会儿我帮大鹏弄一下就行了。”

    实话,曾鹏那个身高,在上头真的憋屈,完全活动不开,阮北自己虽然也不矮吧,可另外两个都比他高。

    曾妈妈连声道谢,曾鹏也:“谢了兄弟,明个儿请你搓一顿。”

    阮北摆摆,表示不用在意,继续擦床板。

    底下曾鹏跟秦固搭话:“你跟他亲兄弟?咋长的不像?”

    姓也不一样,不过这个不好直接问。

    秦固顿了顿,不动声色道:“当然不是,我姓秦他姓阮,怎么可能是亲兄弟。”

    “那你为啥管他爸妈喊爸妈?”

    秦固笑笑:“竹马知道吧。”

    曾鹏点头:“晓得,铁子呗。”

    “我跟北就是竹马,我家里人走的早,我从吃阮家的饭长大,喊一声爸妈不为过。”

    曾鹏挠挠头:“兄弟,你要是个女的,那就是童养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