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郁郁少年纵诗酒 天之骄女定私情
李白带了一脸的淤青,径直走开了。梦蝶却是羞红了脸,两只在腹前摆弄着,猛地一抬头发现李白却已经走远。
“哎,白哥哥,你等我会我啊!”
李白已无心打野,找了一株灵草嚼碎了敷在脸上,又寻了一颗大树。不消一刻,大树旁就传来了一阵鼾声。梦蝶就在那树旁,两只蝴蝶般的眸子盯着李白,里拿了几节干草,嘴角甜甜的,似是在编织最美好的幻梦。
树荫下,黄昏渐至,柔和的日辉打在了李白的脸上。他敷的灵草有化瘀之效,脸上淤青已经好了大半。
李白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似有一块软玉在怀,定睛一看,竟是梦蝶那丫头。李白失笑,心中暗道这丫头倒是会觅枕头。
李白看着那白皙的脸蛋,心有了一丝异样。梦蝶年龄稍李白三月余,同是那莫执事接生,只是梦蝶的出世可为莫执事大为长脸,也算是平息了一些她对李家的怒火,不过李无涯可是从没有把这段恩怨放下,只是碍于温玲斋的实力,暂时忍气吞声。
梦李两家向来交好,李无涯与梦蝶之父更是八拜之交。可惜梦蝶的父亲英年早逝,梦母亦因此而疯癫,梦家为了给蝶儿一个轻松愉快的童年,再加上欣悦才女之名颇盛,所以就将她寄养在了风月雅舍。
梦蝶的双眸微动,李白即刻将目光收回,干咳了一阵。
“呃,蝶儿,我们回去吧,不然娘亲又该着急了。”
李白着,却摸向了腰间的酒葫芦。谁知梦蝶居然跳了起来,一把握住了李白停在腰间的。满脸羞红的拿出了一枚草戒指,只捧在李白眼前,一字一顿的道:“白哥哥,你将来娶我可好!”罢,脑袋埋在了胸口,羞答答的不敢抬头。
李白这下子可就懵逼了,就在他不知所措间,身后传来了阵阵嗤笑声。
李白回头一看,两个二八芳华的娉婷少女正向自己走来,嘴里不住地道:“哈哈,不知羞,不知羞,年纪就学人家私定终身。”
两女其中一个留了长发,瀑布一般的散在两肩,她的名字唤作白露;另一个头上扎了两个髻,名叫白霜,开口的便是扎了双髻是白霜。
而长发白露却是一脸的潮红,四顾一番庆幸没人注意自己的异样。
“什么叫私定终身啊,白霜姐姐?”梦蝶一脸好奇的看着白霜,不禁问道。
“就是那个,呃啊我也不明白,你去问白露啊,她应该懂得的。”
白露听到白霜叫自己名字,一下子惊醒了。脸却是更红了,几乎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好了,冰冰姐,别闹了。该是娘亲派你们前来寻我和蝶儿的吧!”李白恰好找了一个逃脱的会,连忙撇开话题。提前走开了,两女也都跟在了李白身后,独留下梦蝶一人怔怔的立在原地。
面对梦蝶的表白,李白心里是很矛盾的。虽然梦李两家交好,而且自己和蝶儿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是谁又愿意将自家公主嫁与一个毫无天赋的废物子呢?一念至此李白自嘲的笑了笑,一抹苦涩在心头酝酿。
“对了少爷,老爷还有大夫人来咱们风月雅舍了!”白露梦呓惊醒般的道。
“哼,这下子那个老女人又要找茬了,还有那个傲娇姐,想起来就惹人心烦。”白霜名叫做冰冰,一张樱桃口却是比那冰刀子还要厉害三分。
李白心里烦躁,这些话他都没有听在心里,要不然也会象征性的数落他那冰冰姐姐两句。
风月雅舍
“娘,我回来了。”
“阿太,你爹还有母亲在正厅,呆会过去的时候可要好好表现。“欣悦担心李白会出什么乱子,悉心叮嘱道。
”咦,你的脸怎么回事?“欣悦这才发现李白脸上的淤青,无不关切的问道。
“不碍事的,打猎时候不心跌了一跤。”李白任凭娘亲抚摸那淤青的地方,为了不让娘亲担心他还微微笑着。
“你呀,总是不让为娘省心,等会切记不要叫我娘亲,只能称呼姨娘。”按照规矩,庶子只可称呼生母姨娘,而母亲是嫡母的专属称谓。不过,李白却不愿如此,一来嫡母着实惹人厌恶,二来岂有不认生母之理?
李白走进正厅,上前行礼过后。李无涯放下中的茶杯,上前拍了拍李白的肩膀笑道;“哈哈,又结实了嘛,不愧是我的儿子。”
“尿布永远是尿布,结实有什么用!”
开口的是一个身着绿裙的女孩,看起来约莫十三四的样子,两掐在了盈盈一握间。只见她一脸不屑,的看着李白。这是李白的姐姐,叫做李凝儿,曾经在锡兰学院学艺一年。青色酒旗伴生的天赋,已经达到了人玄境,素来轻视李白。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少女声调却有着足够的穿透力,李白的耳膜已被她生生刺痛。他只是嘴角噙着冷笑,却没有发作。
李无涯皱皱眉毛:“凝儿,不要胡,罚你抄写三遍酒谱!”
“哼~”李凝儿嘴一撅,伸扯了扯身边妇人的华丽衣袍。那妇人自然领会,笑道;“无涯啊,凝儿年幼无礼,再欣悦和李白也不会介意的,你又何必惩罚咱们那宝贝女儿呢。”着狠狠地瞪了欣悦一眼。
那妇人的神情李白尽皆看在眼里,暗暗攥紧了拳头。
“凝儿,你也该尊重一下弟弟,外人也就罢了,怎么自家人也来羞辱自家人!”欣悦脾气是偏柔,但是她也绝不准许别人侮辱自己的儿子。
李凝儿也没想到,这个平素软弱可欺的庶母居然有胆量教训自己,登时火气上涌:“哼!自家人?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也敢舔着脸是我们李家人?也就你这样的女人才能生出那种废物儿子!贱女人!”李凝儿肆无忌惮的了起来。
李白心想这些话应该是嫡母常的,不然李凝儿也不会凭空捏造出来。
“啪”一声清脆响彻整间屋子,顿时气氛安静下来。李凝儿捂着脸上鲜红的掌印,眼睛睁得浑圆,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对自己下的男孩。
顿时羞怒爬满了脸庞,泪珠儿一滴接一滴的落下。嫡母哪里肯看着自己女儿挨打,赶忙一巴掌拍了回去,李白虽然是男孩,但是年体弱,直接被那妇人拍倒在地。
嫡母不光动,嘴里还骂道:“贱子,居然敢打我女儿!李无涯,这就是你管教的好儿子!”
李白嘴角渗血,眼睛冰冷的盯着自己的“母亲”和姐姐。
李无涯愣神间,没想到自己的家人居然就这样大打出了,一边是妻子和女儿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两边都挨了打,一下子他陷入了举足无措的境地。
欣悦连忙坐在地上,怜惜的抱着李白的头,失声哭诉:“孩儿,是娘亲无用让你在这里受气忍辱!”
擦掉李白嘴角的血迹,欣悦心痛难当啜泣哽咽道:“孩儿,你要明白,这李家哪有我们话的份儿啊,你怎么还敢动呢?我们多么卑贱呵,可怜我的孩儿啊”
欣悦的话一句一句刀子般的刺在了李无涯的心里,看向李白母子是眼神中带了些愧意。
“哼,真是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儿子,当娘的离间我们家庭,野种就敢动打我的女儿,以后是不是连我也要打了?”嫡母尖厉的声音在房间内咆哮着。
“够了!”李无涯气的浑身哆嗦,猛地一拍案子,砰的山响。
嫡母一个错愕,缓过神来咆哮道:“行啊你李无涯,为了这个贱女人和她的野种你竟然敢吼我,你忘了我爹当初为了救你连命都搭了进去,今天你居然敢骂我!”嫡母嘴上叫骂,指头几乎要指到了李无涯的鼻尖上面。
“范华珍!阿太是我的儿子,你一口一个野种,是要置我于何地?”
“好啊你,李无涯!就你要面子不是,我女儿被那野种打的时候哪里去了,就知道给那狐狸精出头,欺辱我们娘俩儿,呜呜~”着那妇人居然呜咽起来,好似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哈哈,哈哈。”李白起身,放肆的大笑起来。
心念一动,酒葫芦凭空出现,向嘴里胡乱灌了几口。端的一口浊气呼出,踉跄的走了两步。
欣悦忧心忡忡暗道:糟了,阿太的癫病又要犯了。
嫡母也停止了喧闹,准备好了看李白母子的笑话。
只见李白嘴角噙笑,一声清啸后,豪气天纵道:“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
游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这是李白前世所作,情绪牵引下,竟然不自禁的吐露出来。
欣悦见惯了李白这般,自九岁起他就似乎染上了一种癫病,情绪过于波动时里就会出现一只酒葫芦,念起那些稀奇古怪的却又精妙异常的诗句来,欣悦素有才女之名,自然为儿子大才所喜,亦是担忧他那癫病,时时好言劝,温情以待,一年来李白也从未出现那种癫狂状态了。
“愚妇!李无涯,你可听好了,你这野种儿子怎么羞辱我的!”嫡母依然无理取闹的咆哮。
“阿太,好一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欣悦抱住李白,任凭泪珠儿在脸颊滑落,声音却是异常的洪亮。
李无涯怔在原地,口中呢喃:“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就在他失神间,母子二人走出了大厅。
“混蛋!”李凝儿娇喝一声,拔出中的长剑猛然刺去,绕是李无涯天玄修为,仓促间亦是反应不及。感受到身后恶风,李白仓促回首。噗~只听见一阵利刃入肉的声音。
李凝儿错愕的松开,呛郎一声,长剑落在了地上,剑刃处沾了寸许血迹。
剑,刺在了欣悦的左肩,血水如柱。
“娘亲~”李白一声痛呼,拼命地用去堵欣悦的伤口。一双澄明的眸子变得猩红,凶戾的盯着李凝儿,眼中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孽障!”李无涯登时大怒,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以往乖巧的女儿会变得如此暴戾,毫不留情的将之一把推开。只听见那凝儿哎呦一声,李无涯也不顾去管,连忙要去抱起李白怀中的欣悦。
李白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李无涯,在前者看来,父亲和自己相处一共不到五次,每次也不过匆匆几日,其中亲情远不如对母亲那般炽烈。
李无涯知道,儿子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恨意,但是此刻他来不及解释,他心爱的女人已经昏死。他拍了拍李白的肩膀,将酒气输送到欣悦体内,片刻功夫欣悦的伤口已经不在涌血。
李无涯长吁一口气,好在伤口不深。
看着脸上重现血色的母亲,李白也稍稍安心了一些,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抱起脸色苍白的母亲。
少年消瘦的背影映在众人眼中,他没有回头只是冰冷的道:“今日辱身伤母之恨,他日不报,誓不为人!”
李无涯刚欲开口,却听见妻子的惊呼:“无涯,快来看看女儿~”
李无涯刚才那一推,竟把李凝儿推到了庭柱之上,额角渗血沾满的全脸,甚为可怖,毕竟那是生女,李无涯赶忙去救治,任凭李白抱着欣悦离开。只好口中嘱咐道:“阿太,为父对你母子不起,速速带你母亲去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