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四十六振
毛利兰不禁抬手摸了摸被医生包扎起来的后脑勺, 底气不足的道:“就是去厕所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歹徒,一不心就受了点伤。”
“什么?!我可没有听过这种事啊!兰你不要紧吧?”毛利五郎对于自己女儿还是很关心的, 一听到她受伤了, 就急的围着她团团转, 连声道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让毛利兰被关心的受宠若惊极了。
“对了兰,你是在厕所里遇到那个看似是凶手的黑衣人吧?有没有看清他的长相?或者是身体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目暮警官也不想在对方还有缓过受到惊吓的时间内询问, 而且问的还是算是他眼看着长大的老朋友的女儿。
但, 杀人凶手不定还在这个酒店里, 伺机逃脱又或者是寻找下一个下手目标,他就不得不强迫自己去询问。
这是他作为警察的职责。
“那个,被害人是被勒死的吧?”毛利兰食指指节放在了唇中央, 眼睛向下倾斜, 视线落在了自己脚边, 她颇有几分犹豫的问道。
“是这样的没错,”从现场回来的高木警官翻开了自己记录着跟调查员们了解到的情况的笔记本,“被害者是正对着厕所门倒下的, 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 现场没有斗、挣扎过的情况, 不过可以排除自杀,凶器也没有找到, 看样子应该是……”
“熟人犯的案, 而且还是那种十分熟的, 不然他也不会特意来女厕所赴约了。”他还未出口的剩下的话全被自他身后走出来的柯南接了过去。
“赴约?为什么要那么?”毛利五郎刚想质问柯南,就被他口中所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
“这个的话,我们在被害者的手里发现了一张没有署名的纸条,上面写着约被害人来女厕所倒数第二道门,就是这个。”高木警官把下属递过来的放着张纸条的透明文件袋递给了目暮警官。
毛利五郎凑了过去,诧异的道:“字怎么这么丑?”
“应该是刻意伪装字迹吧。”天下轻声道。
因为跟凶案扯上了关系,作为目睹凶杀案现场三个人中的一位,她和审神者都不允许随意离开,要协助警察办案。
“那,按你们的,凶手是用绳子勒死被害人的了?可是,袭击我的那个是拿着匕首的啊。”毛利兰。
“可能是把作案凶器藏起来了吧,不管怎么样,他都犯了罪,杀人未遂。”天下此刻的表情意外的冷酷,在吐出最后四个字时,音调降至冰点,犹如冰窖。
她不能原谅那个黑袍人,不是为那个在女厕所被杀的男性报怨,也不是厌恶一条生命被人轻而易举的夺走这种代表大义的缘由。
仅仅是为了审神者,她不敢想象要是今天这个宴会,她没有陪审神者来,更没有陪审神者去厕所,手无缚鸡之力的审神者会遭遇什么事情。
会愤恨,也只为了她不在,审神者可能会受到的伤而恼怒。
天下也曾扪心自问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像是大家所的那样温柔,但她反复诘问自己的答案是否定的,那温柔只不过是虚于表面,宛如面具般,从根本上来,她还是薄情凉性的。
她不明白那些刀们失去原主的心情,却还是装成温柔的样子安慰他们,她也想过,自己不明白这点大概是因为自己曾作为天下的象征被献给当时掌权的君主,而她又在前主们手里停留的时间太短暂了,所以,才无法理解他们对前主的复杂心情和憧憬。
到底,她还是过于虚伪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对性格看似跟她相似的一期产生了好感,即便他是未来的‘她’。
拥有跟她同一色浅蓝色调的青年性格温和,沉稳又优雅,温柔的包容着一切,就仿佛不曾有过那种惨痛的过去一样。
与他相比,自己简直就是伪劣的劣质品。
所以,她才会在青年难以掩饰羞涩,但真挚无比的告白中一口应下,还情难自禁的吻住了他。
“天下?天下?”
耳边蓦地响起审神者低声呼唤她的声音,天下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扬起抹温柔的笑容,“姬殿,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姬殿?公主大人?
听到青年口中的称呼,在场的目暮警官等人神色微妙起来,这是什么羞耻的PLAY吗?你们有钱人家都爱这么玩的吗?
注意到四周投到她身上的视线,审神者有些尴尬的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遮去泛红的脸颊,“目暮警官想跟你再次确定一下那个歹徒的身形。”
天下点点头,看向已经跟毛利兰做好笔录的目暮警官,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先前她跟目暮警官的话,“歹徒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左右,但不排除他穿了增高鞋那些,身材看起来有点纤瘦,整个人都藏在黑袍里面,看不见长相。对了,他手腕那里被我踢了一脚,应该或多或少都有印记在上面。”
高木警官一边对照自己本子上的记录,一边拿圆珠笔笔头搔了搔头皮,“那就奇怪了,可是我们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手腕上有被踢的痕迹的人,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不可能。”天下斩钉截铁。
“高木警官,我们已经照你所的,把跟被害人有关的人士都带过来了。至于监视器,我们只查到了那个黑袍人跑到了视频死角后,就不见了,也没有人出来和进去。”
酒店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在这种各界名流聚会的日子出事,酒店负责人接到电话后火速赶了过来,匆匆处理完警方交代下来的事情,他就带着那几位由警方锁定下来,跟这件案子有关的嫌疑人赶了过来。
他拿着手帕擦了擦从额头上滑落到太阳穴的汗,问道:“那个请问你们要调查到什么时候?客人们都知道这里发生了凶杀案,已经起了骚动和抗议。”
这就是目暮最不喜欢调查跟上流人士有关的案件原因了,一个两个都自己不是凶手,又爱用权势压人,结果凶手还是出在他们中间。
“现在正准备询问那几个嫌疑犯呢,放心吧,不会让你难做的。”目暮警官看向站在负责人身后的几个男女,不着痕迹的审视着他们。
一个穿紫色及地长裙,面容精致,脸上带着不屑、高傲神色的高挑女人;一个穿着西服系着领带,看样子像是精英,表情平淡的男子;还有一个眼底带着些许惊慌,双手交叠在一起轻轻颤抖,扮、模样都像是菟丝花,面带忐忑的栗色长发女人。
“我能请问一下你们几位跟被害人有什么关系吗?”目暮警官问道。
“我是被害人、哦,也就是吉野一辉的妻子,吉野美智子,有什么事赶紧问,我还跟朋友约好了等宴会结束一起去泡温泉呢。”
高挑女人低头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粘着闪钻的美甲,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得知了老公遇害的被害人家属,连难以置信、伤心这种正常人该有的情绪都没有,诡异的平静。
目暮警官皱了皱眉,回想了一下方才了解到的关于被害人的信息。
吉野一辉,三十六岁,是入赘到吉野家的上门女婿,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顺利的一路从底层人员爬到了现在吉野集团掌权人这个位置。
“我是吉野董事长的秘书,鄙姓柴琦。”柴琦秘书言简意赅的介绍了下自己,“那个,请问还要多久?我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去处理。”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目暮警官心中讶异,暗叹,看来这个吉野一辉人缘不怎么样呢。
收拾好心中的惊讶,按照惯例,他看向栗色长发女人,问道:“你呢?”
栗色长发女人闻言,身体一颤,目光闪躲,支支吾吾的不出半句话来。
有问题!目暮警官眯起了眼睛,但还不等到他发问,吉野美智子就蓦地冷笑一声,道:“她?那家伙的地下情人,大概是觉得自己能完全掌控公司了吧?才会在今天的宴会上把这个女人也带过来。”
听罢,天下等人吃惊的望向一脸委屈,宛如正在忍耐什么羞辱一样,眼中带泪的女人。
“我叫中田惠,”她轻咬下唇,带着泪的清纯面孔更惹人怜爱,“如她所,是一辉的情人,可、可是!我真的没有杀过一辉!我平常连受伤的动物都会捡回去照顾,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我是无辜的!”
目暮警官几人抽了抽嘴角,在心底嘀咕着照顾受伤的动物跟杀人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毛利五郎一砸拳,突的大声喊道。
“谁?毛利先生你知道凶手是谁了?”目暮警官跟高木警官急急问道。
因为今天各个圈内的上流人士都集中在这里,他们为了不放跑凶手,禁止所有人出酒店,早就有人不满,向总局上层了个电话,让上层向他们施压,要求他们在三个时里面找出真凶,这不是为难人嘛。
所以,此刻拥有着‘沉睡的五郎’之称的毛利五郎一话,他们就迫不及待的询问了,虽然……他还没有睡着,多半是不靠谱的推理。
“那就是!”他极有气势的伸手指向了三人中的一位,“你!”
被指着的吉野美智子一愣,随即不可思议的哈了一声,“你我?”
“没错,就是你!吉野美智子姐!”毛利五郎自信满满地抱着臂,在她身边踱步,看得一旁还在推理目前他找出来的线索的柯南不忍直视的半捂住了脸。
“你因为丈夫出轨,又夺走你家家产,就恨上了他,然后在细心筹谋下,你用纸条,把他约到了女厕所,接着你用绳子勒死了他!却没有想到女厕所这个时候有人进来了,你准备杀死兰,但是没想到又有人过来,救下了她,你手上一定还留着被踢的伤痕吧!”
吉野美智子向上翻个大白眼,“就因为这种原因杀死我丈夫?我又不是傻瓜了,我对管理、金融这一类的完全一窍不通,所以我跟他在婚前就签下了合同,他帮我理公司,他提供我到处挥霍的金钱,还约定好了结婚后各玩各的。”
“啊,当然了,自然也不存在那种因为这个合同而杀人的原因,因为合同上条例所有好处都是倾向我这边的。也就是等于我用自己的婚姻、地位和家世,去雇了一个碍于合约不会背叛我,终生都要帮我管理公司的员工,懂了吗?大侦探?”
她微微上扬的语调像是在反讽毛利五郎的推测一样,轻蔑无比,刺的他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像个调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