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猪狗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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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画面,沈青黛下意识惊呼:“怎么是你?”

    顿了一下,又嗤哼地加了一句:“鸠螃蟹。”

    话音一落,玩手机的男人抬眸,一眼剜向她。

    懒散又轻蔑的目光上下量着她,啐了一口:“怎么,今天疯人医院又放假了?还是精神病治好了?”

    深呼吸,极力控制住胸腔中翻涌的怒火。

    沈青黛唇角漾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赏给面前的男人:“我不与你计较,因为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一边,她一边踮起脚尖抬头张望,后排已经坐满了人,除了眼前这个座位,最前方斜对面还有一个空位,那个空位应该是无恙大师的。

    男人看着她犹豫不决不敢坐下,轻眯起了眼睛,痞痞一笑:“怎么?怕我把你吞了?”

    “真搞笑,一只螃蟹有什么好怕的?”沈青黛笑里藏刀,冷哼一声,完,她快速坐下,面朝着过道一侧,后脑勺对着身旁那个姓鸠名螃蟹的男人。

    无恙大师跳上车后,与司机交谈了两句,不一会,中巴车缓缓启动。

    汽车驶出汽车站后,无恙大师突然走到沈青黛面前,双手合十,微微鞠躬:“因山上禅房不多,需两人一间,你们二人合住一禅房可好?”

    “什么?”

    一句惊呼。

    沈青黛像是火烧屁股一般,嗖一下站起来。

    她瞪大眼睛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又看向无恙大师,一脸不可置信,抽动着嘴角问:“无恙大师,你让我跟这只螃蟹住一间禅房?你确定吗?他是男的,我是女的,你们佛家不是讲究男女有别吗?”

    “只是同住一禅房,并非同塌而眠,无妨的。”无恙大师微笑解释,紧接着目光看向无尺问:“无尺,你可愿与无语同住——”

    “哈哈哈,无耻,你竟然叫无耻……”沈青黛没忍住捧腹大笑起来,葱白的手指指向身旁坐着的男人,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无恙大师可真会取名。

    她要给无恙大师多点几个赞。

    没错,横行霸道的螃蟹是挺无耻的。

    见她笑得合不拢嘴,男人脸色阴沉,臭脸黑得快滴出墨汁,没好气地从齿缝间蹦出几个字:“文盲,尺度的尺知道吗?”

    摇了摇头,她笑靥如花:“不知道,我只知道无耻的耻。”

    男人剜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冷哼了一声:“你脑子是用来养鱼的。”

    “养鱼?”怔了一下,沈青黛才反应过来鸠螃蟹在骂她脑子装的都是水。

    极力压制快要爆发的怒火,唇角堆起一抹虚伪的假笑:“我看你是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吧,你心被揪回学校重新接受素质教育。”

    “我看你这人有一根直肠通大脑。”

    “你对得起达尔文的进化论吗?像你这样奇葩物种就应该被关进动物园供众人参观。”

    冷笑一声,男人鄙夷的目光上下看了她一眼:“好男不跟恶女斗,以后谁娶了你,谁就倒了八辈子血霉。”

    完,男人转头看向窗外,英俊的侧脸似乎写着“狗才会跟你浪费口舌狂吠。”

    “以后谁嫁给你,谁才倒了八辈子血霉,哼。”沈青黛一边,一边坐下,继续用后脑勺对着身旁那个姓鸠名螃蟹的男人。

    算了,沈青黛,你大人有大量,好女不跟恶男斗。

    不,不是恶男。

    是一条直肠通大脑满脑子装得都是翔的恶狗。

    眼前两人暂时休战,而一直站在一旁默默观战的无恙大师抿唇笑:“不是冤家不聚头。”

    话音还未落,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狗跟她才是冤家。” 这是鸠螃蟹对沈青黛的。

    “猪跟他才是冤家。”这是沈青黛对鸠螃蟹的。

    无恙大师笑得更欢了,不再言语,转身回到前排座位去。

    坐下后,微笑念叨了一句:“猪狗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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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巴车驶上平坦高速后,因为早上起得早缘故,沈青黛感觉两只眼皮不自觉地开始架,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几分钟后,“咚咚— ”座椅背传来被敲的声音:“励升。”

    许励升斜睨了一眼身旁熟睡的沈青黛,侧身把脑袋凑到窗户缝隙间,看向坐在后排的好友顾书琛问:“书琛,有事?”

    思索了两三秒,顾书琛问:“我还没问你,好端端干嘛陪我来禅修?”

    “这周老头要办六十大寿。”

    许励升眉心皱了皱,嗤哼解释:“老头子以做寿的名义,把洛城稍微有点背景,上到能给我做后妈的中年女人下到我能做人家叔的女孩都请来参加寿宴,让我在那些女人中挑一个媳妇。”

    顾书琛被许励升的话逗笑了。

    沉吟片刻,他收敛起笑意,语气变得认真:“励升,你也老大不了,该找个媳妇了,有些事该过去就得过去……”

    顾书琛话还没完,就被许励升淡淡断:“书琛,我困了,先眯一会。”

    轻叹了一声后,顾书琛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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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时后,中巴车下高速驶向简城某山林方向。

    山路崎岖陡峭,再加上这几日接连下雨,地面潮湿路滑,为了安全考虑,司机决定把中巴车停在半山腰,让众人徒步上山。

    等沈青黛睁开眼,中巴车不知何时停稳的,而车上的人已经走完了,除了身旁的鸠螃蟹。

    她震惊蹙眉,下意识开口:“人都去哪呢?”

    “都下车了。”耳边传来一个低沉声线。

    随后又加了一句:“果然是一只猪,睡觉还流口水。”

    话音一落,沈青黛下意识用手擦拭嘴角,两边嘴角并没有口水,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她没好气赏了一个巨大的白眼给身旁的鸠螃蟹。

    懒得理会鸠螃蟹,起身,拎起行李箱就走。

    下车时,一只脚着地还没站稳,另外一只脚下地一滑,踉跄了两下,险些滑倒,幸好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

    站稳后,她来不及看人,忙道谢:“谢谢。”

    “不用谢。”

    一个圆润温和的声线穿耳而过。

    沈青黛下意识抬头,一张清俊帅气的脸庞映入眼帘。

    男人嘴角噙着淡淡的温和笑意,目光炯炯,一脸关切地量着她:“还好吗?”

    怔了两三秒,她笑着摇头:“没事。”

    听见她没事,男人松开了她的胳膊,向她伸出了手:“你好,我也是参加禅修的人,我叫无声。”

    “无升?”沈青黛一脸震惊看着面前的男人。

    眼前男人看起来三十左右,长得还挺帅的,难不成他就是许励升?

    可是,许励升不应该长得挺寒碜的嘛?

    抿了抿唇,她心翼翼问:“你真的叫无升?谁给你取的名字,是无恙大师吗?”

    顾书琛勾唇笑,越发显得清俊帅气:“不是,是我自己取的。”

    蹙眉思索着,先前她跳上车张望座位时,发现来参加禅修的人都是中年大叔和中年大妈,除了那位无耻的鸠螃蟹外,这是她见到的第二个年轻男人。

    他叫无升,又是自己取的化名。

    这么,他就是许励升了。

    美眸一转,沈青黛立马让自己保持镇定,大方地伸出手,与“许励升”握手,笑靥如花介绍自己:“你好,我叫沈……无语,沉默是金的意思。”

    顾书琛愣了一下,缩手,微笑颔首:“你好,无语,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

    沈青黛话还没完,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有质感声线:“无声,这女人刚从疯人医院逃出来,你心她对你发神经。”

    顾书琛诧异:“你们认识?”

    话音一落,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狗才跟她认识。”这是许励升对顾书琛讲的话。

    “猪才跟他认识。”这是沈青黛对“许励升”讲的话。

    顾书琛被面前争锋相对的两人逗笑了。

    紧接着,他伸手指了指走上前的许励升,微笑同沈青黛解释:“无语,这是我朋友,他叫无尺,尺度的尺。”

    沈青黛勉强挤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给“许励升”。

    要不是为了在“许励升”面前保持淑女风度,她真想用一种比刀锋还凌厉的目光狠狠地剐向那位姓鸠名螃蟹的无耻先生。

    等等。

    脑海里像是快速放电影一般闪过一些画面。

    昨晚芊惠告诉她,许励升三十岁至今还单身,一次恋爱也没谈过。

    面前的男人长得又这么赏心悦目,按照常理来,应该有无数万千少女醒着梦中要拜倒在他西装裤下。

    难不成,真的被她猜中了,“许励升”真的是基,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而且还借着深山禅修的由头,悄悄和“情人”约会。

    想到这,沈青黛视线先落在“许励升”身上,随后视线缓缓移到姓鸠名螃蟹的无耻先生身上,最后视线又回到“许励升”身上。

    难不成……姓鸠名螃蟹的无耻先生就是“许励升”的情人

    oh my god!!!

    她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许励升和顾书琛不约而同看向处于呆滞状态的沈青黛,相视一眼后,纷纷露出黑人问号???

    几秒钟后,许励升看不下去了,伸手在沈青黛失焦的眼眸前晃动了两下,紧皱眉头,阴阳怪气冷哼一句:“你这个神经病脑子哪根神经又搭错了?”

    沈青黛回神过来,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姓鸠名螃蟹的无耻先生,又看向“许励升”,唇角堆起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勉强微笑:“无声,你的眼光真特别。”

    “特别”两个字,她特意提高了分贝。

    顾书琛:“???”

    许励升思索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沈青黛异常原因。

    随即,他一眼剜向沈青黛,懒得与满脑子净是五颜六色的神经病费口舌,拉着顾书琛胳膊就走:“无声,我们赶紧走,别跟神经病计较。”

    顾书琛还来不及与沈青黛什么,就一脸懵地被许励升拉走了。

    看着两个举止“亲密”男人从眼前飘过,沈青黛呆若木鸡!!!

    作者有话要:  让我笑一会,青黛太可爱了,明天见

    叉叉是傻叉的意思,许励升的口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