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情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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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黛忽地僵了一下,下意识避开鸠螃蟹探究而凌厉的目光,笑着哈哈:“远离尘嚣,净化心灵呀!”

    末了,她又谄媚地加了一句:“要不我送你一包价值一千五百块钱的卤味鸡翅当电话费好吗?”

    许励升凌厉又冰冷的眼神,一瞬不瞬地审视着面前哈哈逃避他问题的女人。

    他兀自勾起一抹迷魅的笑,虽是笑,眼神却依旧凌厉,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管你怀揣什么目的来参加这次禅修,在我眼皮底下安生一点,别耍花招。”

    沈青黛装作听不懂的模样,继续笑着哈哈。

    心中却忍不住骂道:果然是生活在海里横行又霸道的螃蟹,管得真宽。

    “两包卤味鸡翅外加两包烤鱼片当电话费。”

    闻言,沈青黛心中的怒火嗖一下快速燃烧:“你趁火劫。”

    许励升挑眉,眼神狡黠,嘴角扬起一抹人得志的灿烂笑容:“我可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把卤味鸡翅和烤鱼片给我,做交易嘛,讲究两方你情我愿。”

    敢从他许狐狸手上叼肉走,那就别怪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青黛表面上还维持着虚伪的笑,心底早已咬牙启齿地问候了鸠螃蟹祖宗好几代。

    果然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人。

    尤其是心胸狭窄卑鄙无耻的人。

    从柜子行李箱拿出两包卤味鸡翅和烤鱼片,交到鸠螃蟹手中,她问:“我可以出去电话吗?”

    许励升一手接过卤味鸡翅和烤鱼片,一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指纹解锁后,把手机递给面前女人,挑了挑眉:“最多十分钟。超过十分钟另外收费。”

    “知道了。”沈青黛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给面前的男人。

    我去你大爷的,趁火劫的无耻人。

    接过手机,一瞥,手机屏保是一只长相丑陋的沙皮狗。

    再抬眸睨一眼面前的男人,突然觉得屏保里的沙皮狗看样子都比他善良。

    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一走出禅房,顾不上关禅房的门,沈青黛便拨号。

    此时柔和皎洁月光洒在禅房门口,周遭静谧一片。

    话筒那头响了好一会,哥哥池昂晅才接听:“喂,你好,请问你哪位?”

    沈青黛故意提着嗓子:“亲爱的池先生,我对你的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请问你爱我吗?”

    电话那头传来愉悦的轻笑声:“爱,我也爱你。”

    “生日快乐。”

    “谢谢。”顿了顿,池昂晅关心问:“青黛,你怎么换手机号码了?”

    “我……我手机没电了,问别人借的手机。”

    “最近拍戏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

    …………

    挂完电话,转身,一个英俊不凡的帅气脸庞映入眼帘,她猛地吓了一跳。

    鸠螃蟹双手环抱在胸前,斜靠在门旁,用一种晦涩不明的眼神盯着她。

    稳定心神后,她恶狠狠地剜了一眼鸠螃蟹,把手机还给他。

    许励升接过手机,歪头挑眉问:“男朋友?”

    “不是。”她没好气地丢下一句,径直返回禅房。

    许励升斜睨了一眼从身旁走路的女人,勾唇扬起一抹讥诮的笑。

    都喊对方亲爱的,还不承认是男朋友,骗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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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夜色如墨,些许月光照进禅房内,将漆黑的禅房照得有些光亮,依稀可以看见屋内的景象。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近一个时的沈青黛,迟迟不敢闭上眼睛睡觉。

    不是她不困,相反她困得要命。

    干了一下午的农活,快累趴了,两只眼皮像是涂了胶水,一旦闭上很快就牢牢黏住,但她不能睡觉。

    准确地,不能在鸠螃蟹没睡着之前睡着。

    哪怕鸠螃蟹喜欢男的,可终究是一个雄性,她不得不防。

    于是,她又一次轻轻喊:“鸠先生。”

    “鸠个头。”许励升没好气地冷哼,末了,又不耐烦厉声地加了一句:“瞎囔囔什么,你不睡,我还要睡。”

    国外出差回来,连时差都没来得及倒,就跟着顾书琛来参加这个禅修活动,又干了一下午农活,他现在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

    原以为今晚能踏实睡上一觉,没想到刚睡着一会,女神经病就会把他叫醒,反复六七次了,他快崩溃了。

    一个黑影突然遮住了视线。

    “啊——”沈青黛吓得一声尖叫:“鸠先生,你……你做什么?”

    借着窗外迸进来的月光,她清楚地看见鸠螃蟹那张足够迷惑众生的帅气脸庞一寸寸向她脸庞逼近。

    高挺的鼻梁在快贴近她面颊时,男人兀自停了下来,湛黑而亮的黑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如同着魔一般被定住,呼吸早已紊乱,她怔怔地望着迎上男人的视线。

    “你再敢影响我睡觉,心我要你肉偿我的精神损失。”男人一字一顿威胁道,口吻却隐逸着几丝暧.昧的意味。

    “肉偿?”咽了咽唾沫,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你……你不是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吗?”

    许励升深邃的黑眸中闪过几丝野性,舔了一下牙槽,痞痞一笑:“要不你肉偿看看,试试我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女人?”

    声线低沉带着十足的魅惑。

    俗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沈青黛立马认怂,闭着眼把脑袋转到一侧,紧皱眉头求饶:“你……放心,我保证我不会再影响你睡觉了。”

    如同窒息一般静默了。

    数十秒时间过去后,她才敢缓缓睁开眼睛,瞳孔缩了缩,视线内已经没有了黑影。

    转过头,借着窗外月光,男人已经回到了自己床上躺下了。

    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随后,她又辗转反侧了许久,直到近凌才睡着。

    再次醒来是被无恙第三次敲门提醒她早课快开始了,因为失眠脑袋昏昏沉沉的。

    睡意惺忪睁开眼,缓缓坐起,余光一瞥,对面禅床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卫生间门敞开着,环视屋内,除了她没有其他人,这么,鸠螃蟹已经起来了。

    竟然能起这么早,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与此同时,禅房对面树林:

    一身黑色运动套装的许励升跟在顾书琛身旁,气喘吁吁咬牙跑步着。

    他慵懒的黑眸时不时剜向身旁好友。

    真是作孽,昨晚没睡好就算了,天还没亮就便被无恙大师敲门叫醒。

    洗漱好刚准备把同住睡得比猪还沉的女神经病叫醒,就被顾书琛叫出来跑步锻炼身体。

    快到凉亭处,他双手撑着腿,重重喘气:“书琛,我歇一会。”

    顾书琛跑回到他身旁,轻笑一声:“我记得念书那会,体力挺好的,还是区长跑冠军,怎么,如今办公室坐久了,体力不行了?”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两只眼睛,没好气地一眼剐向顾书琛:“昨晚没睡好,没看见我的两只熊猫眼。”

    “为什么没睡好?”顾书琛纳闷。

    “还能为什么,女神经病发神经呗。”许励升嗤哼一声,缓缓站直身,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汗:“早知道,我就去住禅修室地铺。”

    顾书琛抿唇笑,温和的眼神中染上一抹兴味:“要不早课结束后,我们换禅房,你去跟无恙大师住一间,我跟无语住一间。”

    “算了,我还是跟那个叉叉住一间禅房吧,反正今晚再睡一晚,明天下午禅修活动就结束了。”紧接着,许励升又加了一句:“还是让叉叉在我眼皮底下,省得她对你耍花招,你被骗。”

    顾书琛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许励升口吻那叫一个真诚,俨然做出替他挡刀的架势。

    他很想,不用这么牺牲,他一个学法的青年才俊,怎么可能轻易被人蒙骗?

    返回禅房的路上,思忖了好一会,许励升决定好意提醒一下好友:“书琛,那个叉叉好像……好像有男朋友了。”

    顾书琛咦道:“你怎么知道的?她跟你的?”

    “她昨晚借我私人手机电话,我无意间听到她喊对方亲爱的。”顿了顿,许励升又解释:“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看得出她对你心怀不轨,便对她留了一个心眼。”

    顾书琛抿唇笑而不语。

    有一个成语叫欲盖弥彰,恰好可以用在许励升身上太贴切不过了。

    见顾书琛不话,许励升又道:“书琛,你……你难不成真看上那个叉叉了?”

    顾书琛继续保持沉默,笑弧勾起的弧度变大。

    “我书琛,你可别看上那个叉叉了,先不论她有没有男朋友,单凭她带着目的处心积虑接近你,对你献媚殷勤这一点,你就该像远离病毒一样远离,省得到时候受骗上当……”

    ……

    顶着两只国宝同款眼睛的沈青黛,原以为可以利用早课盘腿冥思时一个盹,没想到被鸠螃蟹给搅黄了。

    一闭上眼,身旁的鸠螃蟹不是伸手扯她胳膊就是用脚轻轻踹她。

    几次下来,忍无可忍的她直接火冒三丈:“鸠螃蟹,你到底要做什么?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嗓音很大,瞬间禅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

    而罪魁祸首的鸠螃蟹歪着脑袋,一副人得志的得意状侧头看着她,英俊的脸上似乎写着两个字“活该”。

    “咳咳——”无恙大师咳嗽两声:“无语,要不你去山上拾柴火以消除困意,可好?”

    她尴尬咬唇:“无恙大师,我……”

    我……能反对吗?

    “我觉得甚好。”许励升抢先一步回。

    低沉的声线带着几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话音刚落,无恙大师又补充了一句:“无尺,你与无语同去。”

    作者有话要:  假期作者君出去浪了,这是一个存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