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接见
“你的官职,非但是苍国给的,而且以后,还要靠苍国庇护。”贾毅道。
屈丹还处在呆滞当中,经过贾毅的一点拨,他的心里是豁然开朗。
想想也是,若非苍国强大,这些年他何以能做出了一番成绩?
要不是苍国强大,两次战胜了楚军,他怎么可能当上大鸿胪寺正卿?
而且,在他的心底里,也深深地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屡次在与苍国的交涉中,得到苍国外交部的礼遇。
还不就是那一年,他奉命出使苍国,有幸被苍国皇帝青睐,惜才想挖到苍国不成,而后让外交部关注一二么?
屈丹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同时也对楚国越发的失望。
为何?
整个楚国朝堂,与苍国差距太大了。
在苍国,讲求的是能力,但凡是官职,能者居之。
而在楚国,却看家世。
就以他自己为例,在苍国皇帝的眼里,是一个可遇不可得的人才,而在楚国这位被尊为国柱的贾公眼里,却是一个名不副实的愚人。
而被认为是愚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不懂得朝堂上,那些勾心斗角,不懂得揣摩皇帝与大臣的心思。
楚国的朝廷,大家都把精力用来干这些事去了!
怀才不遇!
这是此刻,屈丹心里唯一想法。
虽然,他并不知道,所谓的怀才不遇,只是苍国皇帝给他下的一个陷阱而已
“还请贾公赐教,在下该如何做?”
屈丹摆出谦卑模样,因为他知道,此时就算自己再怎么抱怨,再怎么对楚国官场失望,都于事无补,自己还是要生活在这个体制之内。
倒还不如,向认定自己愚笨的贾公请教一番,兴许以后的仕途,能够走得更加顺畅。
“也无需忧虑。”贾毅撇了他一眼,道:“我大楚几百年来,世家大族的格局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或许到了你这一代,就是另一个世家崛起的契。”
屈丹连忙道:“多谢贾公指教,在下感激不尽。”
“先别急着谢。”贾毅摆了摆,拄着拐杖往房屋走去,一边道:“当务之急是与苍国谈妥,若是不能谈妥下来,一切都是白忙活,你这个正卿之职,必然保不住。”
“晚辈受教。”屈丹拱。
贾毅叹息了一声,拄着拐杖就回了屋子。
屈丹仰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紫宸殿,杨沐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淡淡地注释着屈丹。
其实在他的心里,他是不想见楚国使团的。
但是,毕竟晾了有蛮久,也不好一直拖着,于是就只能让外交部与之接触了。
就在前几日,经过一番谈判,双方达成了诸多共识。
楚国送了大量的宝物,同时也递交国书,不求两国重修旧好,只求两国能够重新建立起邦交关系,恢复贸易往来,逐渐冰释前嫌。
对此,外交部掌握了主动,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谈好条件,在一番拉锯当中,最终外交部表达了苍国要修建一条大运河的愿望。
楚国使团意识到,这是苍国提出的一个条件,于是在了解到了所谓大运河的粗略情况后,便一口应承,愿意捐献五百万两银子给苍国,帮助苍国修建大运河,同时也同意在楚国修建一条大运河,与苍国的运河对接。
表态之后,楚国就算是得到了进宫面圣的门票。
杨沐心里盘算了一下,也是到了与楚国使臣见面的时候。
不过,接见可以,必须得是正儿八经的有官职在身的人。
譬如那几个皇族中人,或者那个退了休的前丞相贾毅,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最后,能够直接面圣的人,就只剩下了屈丹。
“外臣屈丹,叩见大苍皇帝陛下——”
“嗯,起来吧。”杨沐淡淡撇了他一眼,见他身穿楚国的官服,于是道:“这一身正卿官服,还穿得习惯么?”
“承蒙陛下挂念,外臣觉得还不错。”屈丹拱,顿了顿道:“大楚皇帝陛下圣恩,命外臣觐见陛下,所以特赐了正卿之职。”
“哦?难道,你真以为是你楚国皇帝的恩德么?”杨沐冷冷一句,意有所指。
屈丹低着头,没有话。
但是,可以看出他的身体有些颤抖,心里很是紧张。
“哼。”
杨沐一甩衣袖,并不话,从龙椅上站起,就要往外走。
“噗通——”
一声响声,屈丹跪在地上,连忙道:“苍皇陛下栽培照顾,外臣九死难报!”
“九死难报?”
屈丹惶恐不已,担心好不容易得到的觐见会就要失去,赶紧道:“外臣本一介臣,在朝中饱受欺辱,承蒙陛下赏识,有心驱策,然而外臣却不识抬举,有负圣恩,此次前来苍国,又因陛下助力,坐上了正卿之位此间种种,外臣之万幸!”
“嗯,你知道是万幸就好。”杨沐淡淡看了他一眼,道:“眼下我大苍蒸蒸日上,而你楚国自持大国,目中无人,不可避免的会被时代所抛弃。就现在,你楚国皇帝为什么派出你们前来苍国修和,不就因为这个原因么?见还是不该见,只是朕的一句话而已,让你做这个正卿,就是朕的态度。”
听闻此言,屈丹低着头,心里砰砰直跳。
一国皇帝,对一个外臣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对一个收下败将的国家,这么多话,这是一种什么态度?
他的心里,隐隐觉得,苍国皇帝有什么话要。
没人会相信,一国皇帝会无缘无故地,为敌国的一个臣子做打算。
难道
他的心里,隐隐地猜到了什么。
“屈丹呐,你是一个人才,朕也是一个惜才之人,你何必还在楚国朝堂那等肮脏之地打滚?不如来我苍国,定有一番大作为。”
屈丹嗫嚅了一下嘴,心里有些心动,但是此时清醒的理智告诉他,不能答应。
在当下这个敏感的时,他若是背离楚国而到苍国做官,那么必定会引得楚国轰动,整个屈氏一族,必将承受满朝怒火。
没错,他是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渴望施展自己的抱负。
但是,绝对没有到牺牲整个家族,牺牲骨肉血亲的地步。
再加上,经过刚才的一番话,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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