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云毅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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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云毅下定了决心,当即点了十几名亲卫,就离开了大营,踏上归途。

    可是,让孟火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第二天清晨,云毅又返回了大营。

    当云毅提着马鞭,一脸忧愁的走进帅帐的时候,正站在地图前分析局势的孟火,惊讶得张开了嘴,连话都不出。

    紧接着,他便是皱了皱眉头,意识到有什么事,连忙让左右人等都退下,询问缘由。

    云毅默然了一会儿,低声了一句:“父皇病重,但是却从未对外公布,早就封锁了消息,似乎我们的密探带来的消息,如果父皇问起来,我当如何回答?

    如何回答?

    就这么简单的问题?

    你怕是个傻子吧?

    孟火皱着眉头哭笑不得,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竟能难倒这个素来聪颖的皇子,这还是昔日认识的那个云毅吗?

    意识到不妥,孟火没有话,只是在帐内大厅不停的走动,心里十分烦闷。

    云毅也一直没有话,只在案前呆坐,不知道该干什么,神情哀伤。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孟火长叹了一口气,终于艰难地开口了:“殿下犹豫不决,我们本就已经落后一步,如此几天时间,已经不可挽回了。”

    没完,孟火眼里,流淌出几滴浊泪,便进了内帐之中。

    如此,又过了两日,又来了一封加急密信。

    上面,皇帝陛下在呕血之后,只是简单休息了两日,然后又匆忙上路。

    目下,已经接近旧属边疆。

    如此,孟火的心里,又燃起了熊熊希望。

    为何?

    皇陛下没有性命之忧,那么大皇子的储君之位就有希望。

    而根据他所知,皇帝陛下一直对大皇帝偏爱,也就是,只要皇帝陛下御驾亲征,那么这储君之位,十有八九就是大皇子云毅的没错了。

    孟火讲此事云毅听,两人满怀希望,便开始期待着皇帝陛下的到来。

    但是接连几天,都没有再收到后方的消息。

    至此,此前由族中密书引发的种种忧虑立时一齐扑到心头,孟火一边拭着额头冷汗,一边大步焦躁地转悠着,思绪翻飞,努力推想着种种蹊跷迹象背后的隐秘。

    陛下既然已经动身,预计这几日就可以抵达边境,就算是不能抵达前线,也该有个消息才是。

    连消息都没有,明很多问题。

    第一,明皇帝陛下是有意不通知前线的。

    第二,就连家族中的信使,也没有得到消息,或者半途被人给截获了!

    如果,这两种都算不上最差的情况,那么第三点,就是最为糟糕的了。

    皇帝陛下,中途病事再次发作!

    若非如此,怎么会在半途中,失去了音信?

    要知道,云国皇帝亦是当世雄主,能够趁着乱世,整顿国内诸多势力,又积极对外扩张,让一个昔日国,成长为一个可以与楚国硬干的国家,在性格上,必然是一个克难克险,又目标必定达成的君主。

    这样一个皇帝,既然在病中坚持来前线,岂会半路退缩?

    皇帝陛下来前线,必然会在半途下诏书,让前线紧急准备,确认无疑才是。

    如何能没有任何诏书与叮嘱,便接连几天没有任何消息了?

    皇帝陛下久经风浪,当立断过多少军国大事,无一事不闪射着过人的天赋与惊人的灼见,如今在立储一事上,会如此拖沓,留下隐患么?

    “不,不会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陡然,一个念头掠过心田,孟火顿时感觉到脊背发凉,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跌倒在了案几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孟火这才悠然醒来,顾不得细想,倏然起身大步冲出了营帐,跨上战马风驰电掣般飞向了云毅所在的军帐。

    一路飞驰一路思虑,路上遇到各个关卡,所有人一见,知道是大将军的战马,只是确认了一下人,便放关通行,掠过一片山坡,孟火飞掠进了太子所在的营地。

    “紧急军务,作速唤醒殿下!”

    尚未下马,孟火就厉声一喝,传唤云毅身边的的亲卫。

    片刻之后,云毅所在的军帐亮起了灯火。

    云毅披上了一件衣袍,睡眼惺忪,出了内帐,问道:“大将军半夜来此,所谓为何?”

    “紧要之事,要与殿下商议!”孟火神情焦灼,转身一挥对还在寝室的亲卫下令道:“此处不许有人,都到帐外三丈之地,不许任何人擅自闯入!”

    “是!”

    亲卫抱拳领命,带几名侍奉扶苏的奴仆,一同出了营帐。

    “大将军,何事如此要紧?”

    云毅睡意渐去,见此情形,便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不一般。

    一听不是匈奴杀来,又变得似醒未醒了。

    “殿下,陛下要来前线,这是举国上下所共知的事,但是几天来还未曾有半分消息,就是在下族中的密使也联络不上,岂不十分怪异?”

    “怪异倒是怪异,可这能明什么?”云毅问道。

    孟火便将心中的猜测,全数与了云毅听。

    良久,云毅也是踌躇了,道:“即便如此,父皇向来是一个极为有主意的人,可能在半路上”

    “殿下,你以为陛下会在这等大事上,有如此举动?”

    “储君之选,父皇已经萦绕在心头多年,如今是关键时刻,心谨慎,异于常人也是正常的。况且,我本是嫡亲皇长子,皇位之选顺理成章,但是父皇却屡屡在我与皇弟之间徘,兴许”

    “糊涂!”孟火怒不可遏,一拳砸上书案,愤然嘶声道:“陛下正在垂危之时!你身为皇长子不谋振作心神,反倒责难陛下,这是在谋大局么?眼下,你的身上背负的,是千千万万人的前途与命运,自己倒是什么都不想,难道皇储之位会凭空的掉落到头上么?”

    “我”

    “陛下要来前线,来了前线要做什么?还不是要立皇太子?为何之前,我们能收到密信,难道陛下会不知?这很明显,是要让老臣与家族中人,辅佐殿下安定大局!陛下如此带病奔波,显然已经自感垂危!如今快要到了前线却杳无音信,不透着几分怪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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