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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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间, 陈氏有些不安的挪了挪步子,想去刘向兰那边看看情况,但是碍于萧婧此时若有似无的视线, 他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 听着她和那个女人谈话。

    但是他越听越觉得心头发慌, 他怕刘子安在里面和向兰单独些什么话, 越想越觉得坐立不安。

    哪知他刚迈开步子,萧婧就像有感应一样, 偏过头,看着他,直到他心虚的低下头,才听见她。

    “后爹,去帮我烧壶茶?”

    陈氏点点头, 迈着碎步直直的就往厨房那边走去。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了,每次他看见萧婧望着他, 他就觉得心头发慌,脸上烧的厉害。

    陈氏一边走一边想,没留意脚下的一根圆木棍,顿时脚下一滑, 摔了四脚朝天。

    “砰!”

    “哎哟!”

    屋里, 萧婧听见外面传来的哀吼,抖了抖耳朵,继续跟朱珠着话,“这事儿呢, 我也不为难你, 但是,这事我得听王大人的法!”

    朱珠脸上一片郁色, 但是也不敢再讨价还价,毕竟萧婧已经跟她的很清楚了,把她给摘了出去,到时候就算是王大人要找她的麻烦她也不怕,毕竟萧婧可是给过她承诺的。

    想着,朱珠点点头,这些年还是头一次受挫,心头有些意难平,她故意开口,“要是王大人不信又如何?”

    萧婧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直接递给竹一个眼神,那东西萧怀柔起来是给她的,她觉得拿着没用,干脆就丢回给玉姨了,她猜想那东西多半在竹那儿。

    果不其然,竹在萧婧的目光用从怀里掏出一块品质上乘的青种白玉。

    玉佩一拿出来,朱珠就双眼一亮,这可是个好东西。

    她见过的好玉不少,这么好的还是头一次见,想着,便要伸手去拿。

    “朱珠,我的,你可是应了?”

    萧婧淡淡的开口,拿过竹手中的玉佩,眯了眯眼,当初她就觉得这东西应该不一般,她也不确定竹身边到底有没有什么可以压的住场面的东西没想到这次自己还真赌对了,只不过,不知道她娘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把这样的东西放在一个身手不凡的侍手中。

    想到这里,萧婧看了一眼竹,见他依旧和平时一样,她收回视线,看着朱珠脸上毫不隐藏的贪婪,警告到,“朱珠,有些东西,能看不能摸,你对吧?”

    朱珠一个激灵,连忙回过神来,脸上一片尴尬,不过却也明白萧婧的道理,随即但,“如此,那就麻烦这位……公子同我一起去?”

    竹闻言,皱了皱眉,他的责任是保护萧婧的安全,还有刘子安的安全,他走了就没人了。

    他刚想拒绝,就见萧婧点点头。

    “好,竹,你跟她一起去。明日慢些回来都可以。”

    竹不知道萧婧在想什么,但是还是点头应了一声“是”。

    朱珠也觉得有些奇怪,要是这事儿搁其他人身上,巴不得早些解决了,她倒好,来了句慢些回来,不过这事并不在她操心的范围内。

    想着,朱珠道了声“告辞”,就领着几个姐妹和和竹一起走了出去。

    这边,陈氏好容易烧好了水,拎了过来就看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堂屋里出来,吓得他僵硬的站在厨房门口,不敢动,直到见她们都往大门的方向走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连忙跑回了堂屋,果然,整个屋子里就萧婧一个人坐在正前方。

    他咽了咽口水,告诉自己,这是刘子安的妻主,也算的他半个女儿。

    想着,陈氏脸上堆着笑,给萧婧跑了一杯茶。

    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萧婧看了他一眼,这陈氏还是懂做人,这茶叶可是上次她和刘子安回门的时候拿来的,他这会儿倒是舍得拿出来招待她了。

    “谢谢爹,不过我身子不好,大夫嘱咐不宜喝茶,而且这都半夜了。爹,还是给我沏杯白开水吧!”

    陈氏磨了磨嘴皮子,还是应了声,“行,二姐等着。”

    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杯跑了出去。

    “砰!”

    陈氏一跑进厨房就直接把手上的茶杯给扔进了一个木桶里,然后咬牙切齿的不知道骂了句什么,边骂着还一边用手捏了捏耳朵,娘的,烫死了。

    不过一会儿,他又拿出一个杯子,往堂屋走去,一边笑到,“二姐,不好意思。家里茶杯少,只能用这个杯子替代一下了。”

    萧婧望着他手上布满各种痕迹的杯子,点了点头,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刘子安用过的。

    果然,听他倒了开水,又,“本来是想给你用向兰的。但是又怕你嫌弃。便把之前子安的找了出来,二姐可别嫌弃。”

    着,陈氏一脸期待的看着萧婧。

    萧婧点点头,她确实觉得喉头有些干了,而且她的精神头这会儿还算可以。

    陈氏见她面无表情的喝了半杯水,抽了抽嘴角,他怎么听县里人洁癖重,那她怎么喝的那么干脆。

    萧婧也不管他的表情,只望着他,看着他长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做的却都是些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事情。

    陈氏看着萧婧不话,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身上,他也不敢抬头直视她,直觉告诉他,刘子安这个妻主不是个省油的灯。

    果不其然,就听见她开口,“爹。听在娘过世以后。你对安郎他照顾有加,我问他,他也不告诉我,能不能麻烦爹呀,我想了解一下,安郎原来的生活。”

    陈氏低着头,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着,心里头把刘子安骂了无数遍,好好的怎么就扯到以前的生活了,以前的生活有什么可了,他就搞不懂了。

    “爹,你好好想想,我要知道以前你们是不是欺负他了,不然怎么瘦的连风都能刮跑似的?”

    陈氏正想的入神,就听见萧婧的话,差点把他气出血了,不过他也没胆子以前欺负他了呀!

    别的不,就是刘向兰去学堂的事儿还得靠她,而且刚刚她那模样,他压根就惹不起啊。

    想着,陈氏对着萧婧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二姐笑了,怎么会有人欺负子安呢!”

    陈氏着,见萧婧只看着他,不答话,没由来的心头一虚。

    “那他平日里做些什么呢?”

    萧婧本来也没算把陈氏怎么的,可是一想到他受的苦,她临时改变了想法,她这次得好好的给他松松皮子,免得到时候去招惹了不改惹的人,又来麻烦刘子安。

    “这……”陈氏想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可以的事儿来,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刘子安除了平日里的家务事,连着其他女人做的重活儿累活儿也都给他干了。

    陈氏埋头想了半天,直到感觉到头顶上的冷刀子让他快忍不住的时候,才灵机一动。

    “也不知道他们兄妹在里面些什么,都这么久了。”

    萧婧也不是一定要他出些事儿来,但是陈氏的态度确实表明了,以前的刘子安过的如何。

    虽以前的事是过去了,但是她却想要气的计较一次。

    里间,刘子安铁青着脸听完刘向兰的话,饶是他平日里不轻易露出这样的表情来,这次也忍不住了。

    “向兰,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刘子安虽然生气,但是也并没有忘记,这事情最关键的当事人是刘向兰,他可以进到他作为兄长的责任,但是如果刘向兰不作追究,他真的没办法。

    刘向兰红着脸,抿了抿唇,半响才抬起头,“哥,我想听听嫂子的意见。”

    “好,我们出去。”

    刘子安着,就拉着她往门口走去。

    他是真的很生气,整个人都沉着脸,连带着从屋里出来,看见萧婧后,还是那样的表情。

    “怎么了?”

    萧婧有些惊讶,毕竟她可是从来没看过他生气的模样,别,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刘子安冲着萧婧努了努嘴,示意是他身旁的刘向兰有事,然后又抬眼瞪了一眼陈氏。

    陈氏见他望过来的目光中带着怒意,差点没忍住想动手的冲动,好在一旁萧婧离他毕竟近,陈氏憋着气,询问着刘向兰怎么回事儿。

    刘向兰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他,这个人是她的阿爹,可是尽管是他的无心之失,她也做不到把这件事不放在心上,想到她前些日子受的侮辱,刘向兰移开了目光,把头转向了门外。

    那里,天空中的月亮已经没有那么明亮了,但是在广阔的天空中依旧那么耀眼,她,不想在刘家村虚度一辈子的光阴。

    “向兰,你跟我来,我想跟你谈谈。”

    萧婧也不管此事陈氏的表情,只看向她,见她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心里有些安慰,也不枉刘子安这么费心了。

    当然,她丝毫没觉得自己插手她的事情有什么错,毕竟在她看来,她能来,还插手这些闲事儿,还是看在刘子安的面上。

    刘子安看着她们两人的身影,一转头就看见陈氏狠狠的瞪着他妻主的背影,他顿时火冒三丈。

    “你就真的不在乎刘向兰以后的前程了?”

    陈氏看着他无缘无故的发这么大火,还是第一次看见,顿时有些不不知所措,不过好在他仗着往日里对刘子安的使坏劲儿,倒也没在意。

    “向兰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陈氏梗着脖子回了一句,压根就忘了当初是他让人给刘三带了话,还托人找了村长,这才把刘子安和萧婧找了回来。

    刘子安见他还不承认的模样,顿时气的心头发慌,好在他没理他了,自个儿站在里屋的门口,就拿双眼戳着他。

    等萧婧和刘向兰两人谈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刘子安看着萧婧疲惫的黑眼圈,心里满是心疼和愧疚,好了妻主只是陪他回来的,可是到头来还是需要她来操心自己家的这么烦心事。

    刘向兰很自觉地把自个儿的屋子让了出来,留给萧婧和刘子安歇息。

    并在陈氏开口前,就拖着他回了另一个房间。

    萧婧看着他眼底的心疼,笑了笑,觉得自个儿这大半夜的操劳还是值得的。

    想着,她牵起刘子安的手,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冰凉,皱了皱眉心,“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

    他们男儿的身子本就不如女子的强悍,这会儿又夜深露重的,她可不想刘子安病倒了。

    想着,抬手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了他身上,“安郎,暖和些了没?”

    顿时,刘子安只觉得浑身都冲刺着萧婧身上的味道,让他脑子有些发晕。

    好在,他惦记着她的身体,可是心里也贪恋着这个让人心安的味道,他红着脸,声细如蚊,“妻主,要不你穿着披风,搂着我吧?”

    萧婧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正经道,“安郎果然有见地,不过这披风有些,要不,还是我抱着你吧!”

    着,在刘子安的一声惊呼中,把他抱起。

    刘子安突然离地,本能的用力搂着萧婧的脖子,见她面色有些涨红,他又准备换个姿势,就听见萧婧。

    “安郎,别动!”

    萧婧觉得她此时可以吞下一头牛,无关她身体是否健康,整个儿就跟了鸡血一样激动啊,毕竟,心里的人儿可是温软在怀啊。

    刘子安听了话一僵,果然不敢再动,直到萧婧把他放在床边,捂了一下胸口,他才猛地跳了起来。

    “妻主,妻主,你怎么样了?”

    他怎么这么大意,居然忘了妻主身体不适,真是该死。

    萧婧摆摆手,自己的身体如何其实自己最清楚了,压根没有耗来的那么严重。

    不过,她看刘子安这么紧张的模样,倒是瘫坐在床上,艰难的吐着粗气儿。

    “安郎,妻主真是没用,连这么轻的你,抱着都吃劲儿,唉!”

    刘子安看着她脸上的难过,连眼神也变得暗淡,他心里一慌,口不择言,“我,我不嫌弃,大不了以后我,我抱妻主!”

    萧婧一听,心里乐了,面上却又暗淡了几分,“还是不要了,安郎的身子本就弱,上次让郝大夫给你开的药,也不知道你有没有乖乖听话的吃!”

    “我吃了的。”刘子安着,见萧婧递来怀疑的目光,又肯定到,“这次回来,竹还又替我抓了几幅。”

    到这里,他脸色一红,他之前不知道这个药的药效,还是竹他有事,让他自个儿去抓,他才听抓药的大夫,这个是调理身体的不错,但是,却是为了……

    这是不是明,妻主其实对他……

    想到这里,刘子安的脸更红了,都不敢拿正眼去瞧萧婧。

    萧婧自然是发现了他的异常表现,想到刚刚他的话,大概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她就爱极了他这样的模样,总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安郎,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发烧了?”

    着,伸手贴上他的额头。

    刘子安感觉到额上的冰凉,他忍不住轻轻的颤了颤身子,一把拉下萧婧的手,“妻主,我没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虽然对两人的亲密相处习惯了,但是每每萧婧的触碰都让他面红耳赤。

    萧婧点点头,目光扫过他的手上,眯了眯眼,“那你怎么脸这么红?”

    她觉得她真的很坏,明明都已经知道了,但是就是想听见从他嘴里出来,那肯定又是另外一番风味。

    想着,她的目光落在他那张粉嫩的唇上,原本粉嫩的薄唇,此时却变得有些红润,看的她一阵心痒。

    刘子安低着头,感觉到头顶传来的火辣视线,忍不住红了耳根儿,刚准备开口,目光就落在自己的手上,他,他刚刚扒下萧婧的手,居然就这样一直握在手里了。

    想着,他准备缩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被另一只手死死地握住。

    萧婧失笑的看着他一脸郁闷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想什么,不过她还是见好就收,毕竟,逼急了到嘴的肉飞了可怎么办。

    “安郎,你知道那药什么效果吗?”

    刘子安一愣,脸上又飘过一片红霞,声开口,“我,我听抓药的大夫了。”

    “哦,那你怎么看的?”萧婧扬了扬眉,双目看着他,熠熠生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听出了妻主有些期待他的回答。

    “我,我觉得还好!”刘子安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词。

    萧婧得了回答,一把搂住他,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到,“我就知道安郎会这样,唉!还好是什么意思呢?”

    萧婧着,垂眼看了一下安静待在她怀里的刘子安,坏坏的咬了咬他的耳朵,“安郎,你知道妻主身体不好,有些事情咱们是不是该及时行乐?”

    刘子安被她咬得浑身一麻,又听见萧婧语气里的遗憾,他咬了咬唇,直起身子,大着胆子抬起头看向萧婧,“我,我可以的。”

    萧婧看着他目光里的坚定,双手捧着他的脸,同样以坚定的目光看着他,认真的,“安郎,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萧婧着,见他有些失落,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轻声细语的,“我希望安郎有个健康的身子,这样,以后妻主我要是又病了,你可以照顾我啊!”

    刘子安点点头,瞬间心里那一丝失落就被驱散了。

    不过随即想到自己刚才的大胆,完全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只把头埋进萧婧的胸口。

    他刚刚是真的下了决心的,村子里也有人并没有及笄就嫁人了的,而且做了那样的事,所以,他才大着胆子的,没想到妻主却还是考虑他的身体。

    虽然刚刚她那样,看似是为了她自己,但是刘子安知道,她是为了他好。

    想到这里,刘子安主动的伸出带着茧子的手,轻轻的环上了萧婧的腰上,贴在她的胸口,“妻主,以后安郎都陪着你。”一起生老病死。最后一句,刘子安默默的在心里念着。

    萧婧“嗯”了一声,两人合衣躺下,相拥而眠。

    翌日,刘子安从萧婧的怀里醒来,他以为他再回到这里过夜,会和以前一样睡不安稳,哪只这一觉醒来,居然都日上三竿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萧婧,见她呼吸沉稳,还在熟睡的模样,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刚开门,陈氏的声音变得更大了。

    他连忙把门关上,这才往外走去。

    院子里,陈氏正破口大骂着,见她对着大门口,也不知道在骂谁,刘子安算直接忽视他到厨房去给萧婧弄些早点。

    其实,他刚刚就是被陈氏的声音给吵醒的,他了解陈氏,没人理他,他一会儿就消停了,要是有人搭腔了,那不知道得闹腾多久了。

    陈氏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儿,昨儿个晚上压根就没睡着,萧婧给他甩脸子他就不了,刘子安不给他好脸色他也能想得通,毕竟自个儿以前对他也不咋地,可是没想到他的亲女儿竟然也给他脸色看。

    昨天晚上,他跟她吵了一架,这一大早起来的就没看见刘向兰的人影了,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这才站在大门口破口大骂。

    他骂道一半,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他还干脆的把声音扩大了,本以为刘子安会跟他话,哪知道他直接去了厨房。

    陈氏一个人骂着不起劲儿,直接停了声儿,跟着去了厨房。

    厨房里,刘子安做着熟悉的动作,这会儿正往土灶里添柴,刚刚他往锅里掺了水,想着一会儿妻主起来洗漱能有热水用。

    他刚添好柴,起身准备去米缸里滔米,就看见陈氏冷不丁的出现在他身后。

    他皱了皱眉,想着这一大早的,也不想跟他拌嘴,就看了他一眼,直接拿了米钵。

    “刘子安,你干什么?”陈氏见他不话,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米钵,“我告诉你,想吃我家的东西,拿钱来。”

    刘子安看着空空的手心,见陈氏还冲他伸出个手板,顿时一咬牙,“没有!”

    他以为这陈氏就是贪财了些,不待见他也是因为不是他生的,这会儿才发现是自己想岔了,这哪里是贪财,简直就是爱财如命。

    陈氏见他不跟自己妥协,又指了一圈屋里的东西,“我告诉你,这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没我同意,你别想动一下。”

    刘子安听了他这话,也气到起,抬脚就冲着旁边的米缸一踹,然后瞪了他一眼,就往外走去。

    不用就不用,他还不信他不能给妻主弄顿早饭了。

    陈氏见他只瞪了一眼自己,就走了,看着在一旁转的米缸,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他以为刚刚刘子安是要踹他呢!

    不过视线又落在地上的米缸上,郁闷的把它端到一旁,好在这缸不大,里面的米也不多,不然非得撒了一地。

    这边刘子安出了厨房,刚到堂屋门口,就看见刘向兰领了个人匆匆忙忙的从大门处走了进来。

    刘子安眯了眯眼睛,看着她身后那人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模样的女人,有些面熟。

    他想了想,才想起这不是村长婶子么?她怎么来了,还一脸着急的样子。

    想着,他还是迎了上去,毕竟以前她还是经常帮着自己话,不然,他在村里的日子只怕更难过。

    “村长婶子,您怎么来了?”

    村长刘双看着眼前这个白白嫩嫩的男儿,愣了一下,知道他和记忆中的刘子安重叠在一起,才笑着开口,“安哥儿,你回来了?”

    “哎!昨儿个夜里跟我家妻主一起回来的。”刘子安笑着开口,领着她进了堂屋。

    “好好好,是个好的。”

    刘双欣慰的点点头,不过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看到自己要找的人,“怎么没看到人?”

    刘子安这才知道,她是来找妻主的,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妻主好容易睡了会儿,他还想让她多睡会儿呢。

    一旁的刘向兰自然知道萧婧肯定还没起来,连忙着笑,“婶子,要不等会儿呗,我哥他们昨天都半夜才到呢。”

    刘双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毕竟她今天来是来办正事儿的,白了就是来求人的,“行,那我等等。”

    然后又拉着刘子安着话儿,“安哥儿,你是个有福的,可惜你娘和你爹去的早。”

    刘子安见她提及自己的爹娘,只笑着点头,毕竟他知道了她的来意,他既不好拒绝,也不敢多做什么承诺。

    “嗨!你这孩子,不用这么生分,你放心,婶子还不会求到你身上。”刘双吃了几十年的盐,一眼就看穿了刘子安心里的担忧,干脆就跟他挑明了,也免得伤了两人的情分,毕竟也是一个村的。

    刘子安见她明了话儿,心里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开口,“婶子,不是我不帮忙,你也知道我的情况的,毕竟我不方便。”

    “你放心,婶子省得。”

    “嗯,婶子不怪我就行。”

    两人又了一会儿话,还是刘向兰眼尖,发现萧婧起床了。

    “嫂子,你起来了!”刘向兰连忙上前,见萧婧一脸的惬意,就知道她休息的挺好的。

    “嗯!”萧婧点点头,看着刘子安在堂屋里跟一个老女人聊得开心,问了一句,“那是你们家亲戚?”

    刘向兰望过去,摇了摇头,心想,这要是她家亲戚就好了,“这是刘村长。”

    萧婧点点头,她想起来了,昨天刘向兰好像提过那么一嘴。

    想到这里,萧婧抬脚走了过去,“安郎,聊什么呢?”

    刘子安这才发现萧婧起身了,连忙站起来,见她并没有不快的神色,给她介绍到,“这是我们村里的刘村长,之前多亏了刘婶子的帮忙呢!”

    刘双见刘子安给她介绍,也连忙站了起来,她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惊讶不已。

    她之前或多或少都听过萧婧的传言,没想到今日见到了完全跟那些传言的不一样,这哪里是个病死鬼的模样,唇红齿白的,看起来意气风发的,不禁在心里感叹,果然传言不可信啊。

    然后伸出手,脸上带着笑,“二姐,扰了,很高兴能见到你!”

    萧婧挑了挑眉,看着她伸出的手,在她忍不住要收回的时候,才蜻蜓点水的和她碰了碰掌心,“你好!”

    刘双见她态度有些冷淡,也尴尬的笑了笑,不过也没放在心上,随即明了来意,“二姐,我听刘三,您最近在搞什么农业,我想问问,这事对刘家村可有什么好处啊?”

    她是一村之长,有这样的事情,她必须得问清楚啊,弄不好到时候整个刘家村都得又穷上一穷啊。

    萧婧以为她是为刘向兰的事情,没想到是因为这事儿,不过倒也是对她有了新的认识,毕竟,就算是村长,也很少有这样为整个村子考虑的人了。

    想到这里,她细细的量了她一番,见她一声青色袍子到脚,整个人看起来和蔼却有身为领导者的一丝干练。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以跟你详谈!”

    到这里,顿了顿,“不过,我刚睡醒,这会儿不太方便。”

    萧婧到这里,看了一眼刘子安,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起这么早,肯定有为他准备丰盛的早餐了。

    想着,便开口,“安郎,你吃过了吗?”

    刘子安尴尬的摇了摇头,“妻主,我,我还没做早饭。”

    萧婧一愣,然后随意的摇了摇头,“没关系。”

    她看了一圈屋里,没有发现陈氏的身影,不用,她也知道,肯定是有人又闹腾了,不然刘子安不可能不为她做早饭的。

    “你爹呢?”萧婧看向刘向兰。

    刘向兰一愣,摇了摇头,她一大早就出门了,哪里知道他在哪儿,昨天晚上他们还吵了一架,也不知道他们听见了没。

    想到这里,刘向兰直接把头低下了。

    “刘村长,不介意到你家做客吧?”萧婧想了想,干脆的去一趟刘双家算了,反正要详谈的,一顿不吃也饿不死,她也不想在这里待久了。

    刘双大概能猜到这里面的情况,心里对陈氏摇了摇头,听到萧婧的话,高兴的连连点头,“当然欢迎,走走,咱们走。”

    着,率先出了门,在前面给萧婧带路。

    这事儿要是真成了,而且按照之前刘三的那么好,她们刘家村可就会成为这十里八村的富村了,村里的那些哥儿也不用愁嫁了啊。

    想到这里,刘双脸上就乐开了花,连带着起话儿来也轻快不少,“二姐,我跟你,别看我们村子,可咱们村子风水好啊。”

    “哦?怎么个好法呢?”

    萧婧着,看了一眼刘子安,似同意的点了点头,“确实,这风水养人挺不错的。”

    “哈哈,二姐真会开玩笑。”刘双没察觉到萧婧的意思,直接,“咱们这村啊,有一天溪水,那是后边那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所以咱们这里的农作物那些比其他村都要好吃不少呢。”

    萧婧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缘由,想着,不禁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高耸入云的山峰。

    刘双见萧婧停下脚步,看向刘家村的那座山,笑着开口,“就是那座山,听以前的老人,那里有个很高的河,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就干了,然后成了山泉水,倒是造福了我们这村的几十家人家哟。”

    萧婧点点头,没有话,大自然的恩赐,是人们最需要感恩的。

    刘双的家不远,离刘子安家就几根田埂的距离,不过需要绕过一个山坡,萧婧这才发现,刘双家算是村里修的比较好的,而且他们家周边还有不少人家,不像刘子安他们独户的在山脚。

    “从左边第二家就是寒舍了。”刘双年轻的时候读过几本书,所以有时候起话来有些文绉绉的。

    萧婧点点头,突然有些好奇哪家是刘三的,“刘三家在哪儿?”

    刘双一愣,抬手指了指他们对面的一栋房子,“那里。”

    萧婧抽了抽嘴角,这刘三家算的上是刘家村最好的房子里,她还以为那里是刘村长家呢,敢情她想多了。

    “嗯。”

    “来来,二姐,注意脚下,咱们过去吧。”刘双着,往前走去。

    刘子安抚着萧婧,她没走过这样的路,而且这会儿又要下坡,他怕她脚下一滑直接整个人滚了下去。

    萧婧这辈子确实很少走这样的路,倒也乐的刘子安的搀扶。

    很快,几人就到了刘村长的家里。

    刚到大门口,就看见一个男孩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冲进刘双的怀里,“阿婆,你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刘双抱起那男孩,指了指身后的几人,“外婆要谈些事情,你去找你阿公好不?”

    男孩偏着头,看了一眼萧婧和刘子安,然后一溜烟儿的从刘双身上滑了下来,跑进了里屋。

    刘双尴尬的笑了笑,“这是我外甥。”

    萧婧自然看出了她眼里的伤感,只点点头,不过那孩子倒是可爱的紧,不过她和安郎生的孩子肯定更可爱,想到这里,目光在刘子安的肚子上一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