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噩梦
临近春节,父母告诉杨梓畅去她哥哥那里过年,叫杨梓畅也去那里汇合,而烨磊和他家人都在这边。
“你留下来陪我一起过年吧,我们两个在一起一起过年,我觉得你过去对你不太好。”烨磊有些担心的看着梓畅。
“我爸妈要去我哥那,叫我陪着他们,而且春节你应该好好陪陪你父母的。”
“那我去陪你吧,嗯?”烨磊知道梓畅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即使是邱鹏都未曾了解的。
“你就乖乖的陪你爸妈好好过个年吧,我很快就回来的,也没几天假啦,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其实烨磊的父母见过杨梓畅,两人那么贴的关系,有时也会去看烨磊的父母。
其实杨梓畅还是比较排斥去哥哥家过年的,只是父母要去,她要陪他们,而且春节本来就是阖家团聚的日子,杨梓畅不想大家因为自己闹得不愉快,杨梓畅这些年睡眠一直不好,总做噩梦其实因为一个人,她从来没对邱鹏提及过,更何况两人分开那么久,邱鹏则更不可能了解,身边交好的朋友也只是知道梓畅有阵子严重失眠,还以为是她压力大,只有烨磊清楚导致梓畅这样的真正的原因,原因不是别的正是杨梓畅自己的哥哥。
梓畅还有个大自己七岁的哥哥,那年夏天的暑假,她哥哥突破辞掉了待遇优厚的工作,待业在家,过着那种啃老的生活,理由是之前的工作太累不稳定,想回家来发展,希望杨梓畅的爸爸能给他安排一个稳定待遇又好的工作,她父亲很生气,对自己儿子的失望,恨铁不成钢。
经常对着杨梓畅:怎么养了这么个儿子。
母亲也总是对杨梓畅:人家那些没权没势人家的孩子靠自己不也闯出了一番事业,怎么你哥就这样呢。
杨梓畅也是很失望的,再加上父母总是在她耳边这些,怕伤到哥哥的自尊心,可是又不肯对她哥直接,梓畅觉得自己哥哥有些过分了。
直到有一天,爸爸出差,家里就只有妈妈,哥哥和梓畅,那天妈妈想跟哥哥谈谈,让他靠自己的努力去工作,不要想着靠家里了。
哪知哥哥竟然直接道:“我瞧不起我爸,他一辈子就这样了,没什么大本事,还以为自己挺好的。”
当时梓畅的妈妈被气哭了,杨梓畅很生气,自己的爸爸一直是自己的骄傲,他在家里这个城市也算是得上话的领导,谁见了都要喊一句‘杨书记’,而且从杨梓畅就觉得爸爸学识渊博,在家时总是在看书,还都是自己看不懂的书,没有喝酒抽烟的嗜好,只是特别爱喝茶,没事时练练书法,看书,自己不会的题问爸爸他总能讲的比老师都详细,自己写的很平淡无奇的作文,在爸爸的修改下竟然能被老师当做范文在课上朗读,在杨梓畅眼里爸爸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保护着自己,教导着自己,听见哥哥这么,杨梓畅觉得自己有必要一哥哥:
“你自己吃不了苦辞掉了原本待遇很好的工作,回来指望着家里人能帮你安排一个好工作,你怎么想得那么好呢,就看爸爸的为人他也不会乱用私权帮你安排工作的,而且你觉得爸爸没本事,那你还回来靠他干什么,你怎么不嫌弃你自己没能力,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从来不想自己的问题,你根本不配做爸爸的孩子。”
“你什么,你再一遍!”这时的哥哥眼神已经很可怕了,可是杨梓畅觉得自己哥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我你不配做爸爸的孩子。”杨梓畅重复着。她的哥哥立刻冲过来揪住她的衣领,对着杨梓畅头上来就是一拳,杨梓畅此时已经不知是被吓坏了还是被打懵了,从温柔的哥哥突然变得很暴躁,母亲上前来试图分开两人,可是她的哥哥人高马大的,母亲分不开,而杨梓畅只知道不能再让他打到自己自己的头,于是拼尽全力抱住自己的头,低头佝偻着腰缩在一边,她的哥哥把他按在地上,而杨梓畅挣扎着想起来,没有成功变成了右半边身子面向上面,他哥哥的拳头似雨点般落在自己的右半边身子上不停地打着,母亲哭喊着拉扯着哥哥,拼尽全力想要把两人分开,最后不知是母亲的哭喊让他停止还是他打累了才停下来,站起来对着地上的杨梓畅:
“活该,打得真爽。”
杨梓畅半边身子已经被打的麻木了,母亲生气的对着他的哥哥就是一个嘴巴,打完人的哥哥挨了母亲一嘴巴后,竟然坐在那里哭了起来,母亲扶起地上的杨梓畅,杨梓畅穿的是短袖,此时的右臂上已经是青紫一片,更不用身上了,杨梓畅当时的心情不再是害怕而是被愤怒取代,她挣扎着要报警,可是母亲哭着不要,杨梓畅想报了警势必要闹大,父亲的颜面怎么办,她沉默了,看着坐在那里哭的哥哥,心里还是恨的,母亲在那里教训着哥哥。
哥哥他后悔打杨梓畅,杨梓畅怀疑自己的哥哥有暴力倾向,母亲这是周末放假在家,如果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后果可能会比现在还严重,她决定离开,至少要等父亲回来再。那天下午母亲陪着哥哥去看看奶奶,奶奶这几天总是念叨他,两人走后不久,杨梓畅忍着痛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了几本书留了张字条就去朋友家了,到了闺蜜家,闺蜜的男友也在,见到梓畅额头有块青紫,都紧张的问她怎么弄成这样的,本就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杨梓畅觉得自己也需要倾诉,就把事情简单的了一下,闺蜜撩起杨梓畅的袖子,就看到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闺蜜他们两个人和杨梓畅认识有十年的时间了,看到自己的朋友这样都很心疼甚至是愤怒,杨梓畅的母亲打电话询问她在哪里,杨梓畅在外面住几天,不想回家,别担心她。
那晚住在闺蜜家,晚上一直做噩梦,梦里哥哥在打自己,周围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只是冷漠的看着而没有帮自己,杨梓畅那一晚惊醒了好多次,自己一个人人默默的擦掉眼泪。
再次到家时,他哥哥态度谦和,对她和颜悦色,可是梓畅心里总是不舒服,再也回不到那件事之前对哥哥的态度上了,那天吃午饭的时候,梓畅只是挪动了一下纸巾盒,哥哥便质问她为什么要把纸巾放在那,
“纸巾放在中间大家用起来都方便。”梓畅只是简单的回他。
“可是我用着不方便!!”哥哥用力的把筷子摔在桌上。
“你不能总以你自己为中心。”
“行!”哥哥二话不拿起纸巾盒就扔在了梓畅脸上,盒子是塑料的,他哥力气又大,打在梓畅一侧脸颊上,立刻出现了红痕
这之后杨梓畅一年没有理哥哥,也没有联系过他,直到春节母亲含着泪对梓畅:
“梓畅,妈妈有个新年好愿望,就是希望你跟你哥哥和好,你能满足妈妈吗?”
杨梓畅看着眼泪婆娑的母亲不忍心拒绝只是艰难的点点头,母亲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兄妹打架,可是他们没想过在杨梓畅的心里留下了怎样的阴影,他们不知道杨梓畅是怎么努力摆脱那件事带来的影响的。
她心里还是有些抵触的,父亲母亲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和好后的兄妹俩,只要哥哥给杨梓畅打电话,那晚杨梓畅肯定会被噩梦惊醒,一次白天哥哥给她打电话,那晚她又梦到他打自己,自己枕边有个大白玩偶,被在梦里挣扎的自己给直接扔在地下了,室友被她的举动惊醒,杨梓畅也醒了,室友很担心她,她只是轻轻地道着歉没有事,杨梓畅从来没跟家里人和好友过,自己去看过心理医生,是啊,在别人看来也许没什么,可是杨梓畅就是过不去那道坎。
如今哥哥已经成家立业,在另一个城市,父母叫杨梓畅去跟他们会合过年,对于杨梓畅来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这些天因为这件事自己总是会半夜惊醒,总是睡不踏实,每天无论早睡还是晚睡都只是三个时就醒了,再也睡不着,而稀饭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铲屎官情绪的变化,会在她惊醒的时候,用头去蹭她的脖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是在安抚不安的梓畅,梓畅这时会抚摸着稀饭,让它继续睡觉,而自己只是继续睁着眼等待天亮,有时实在是烦躁不安了,便会去楼下24时营业的便利店买包烟,坐在自己家阳台上边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边慢悠悠的吸着烟,没错杨梓畅学会了抽烟,自邱鹏离开后,她便任其发展自己叛逆的因子,在每个想他时却无人诉的时候,香烟似乎成了她最好的伙伴,不离不弃的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