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时山延的西装裤很合身,能清晰地勾勒出他的**。他强健结实的肩膀撑着西装，马甲很好地勒出窄腰，领带也没有乱。他俯下些身,和晏君寻的目光保持平视。

    晏君寻觉得时山延这个姿势很危险，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咬住他的喉咙。他用肘撑着身体,还拽着自己该死的裙子，在时山延的目光里分不清是谁的体温更高。

    时山延握着晏君寻的脚踝，带着他,让他的脚底感受着自己。

    丝袜没有用，它阻挡不了任何触感。

    “放，”晏君寻猛地举起枪，抵着时山延的额头,声音有些颤抖,“放！”

    时山延握着晏君寻脚踝的加重力道，在那几近猥亵的动作里：“开枪。”

    时山延的声音让晏君寻脚趾蜷缩。他的目光无处躲藏,听着时山延喉间隐约逸出的喘息声，竟然躲开了和时山延的对视,仓促又狼狈。

    时山延没有松开握着晏君寻脚踝的,他掌控着脚踩的节奏,看着晏君寻的眼神很狠。他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想扯开晏君寻的领结。

    “君寻,”时山延舔着犬牙，笑起来,“晏君寻。”

    晏君寻咬牙：“闭嘴,你闭嘴！”

    “快朝我开枪，”时山延凑近了,顶着枪口，怂恿着晏君寻，“开啊。”

    晏君寻握紧枪。这把枪上过膛，只要扣动扳，就能解决时山延。他在两个人逐渐交错的喘息里生出愤怒，那股愤怒侵吞了他以往的淡定。他陡然加重枪口的力道，：“你——”

    时山延吻了他。

    晏君寻松开拽裙子的，剧烈抵抗起来，试图逃跑。但是没用，时山延拽着他，扯掉了他的领结。

    时山延有股撕烂晏君寻的冲动，但是很奇怪，他只是困住晏君寻，不断地亲着晏君寻，用这种方式幼稚的方式打断晏君寻要讲的话。

    他什么都没有。没有枪，没有刺，没有正常的求爱，却在漫长的喘息里胡作非为。他握着晏君寻的脚踝。这只脚很可爱，让他忍不住扯开了领带。

    去你妈的领带。

    时山延根本不喜欢领带，就像他不喜欢这间房子，不喜欢这个世界。他想把晏君寻摁在这里，想让晏君寻叫他的名字，甚至想让晏君寻朝自己开枪。

    “为什么不开枪？”

    时山延低声呢喃，又忍不住“操”了一下。他站在临界线上，随时都会爆发。他猛地抬高了晏君寻的脸，用力地、发泄地、有点恨意地吻住晏君寻。

    然后弄脏了晏君寻的丝袜。

    ***

    时山延俯身把脸埋进水里，过了半晌，才抬起来。他带着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的身上有些伤痕，还有些被他任性划掉的文身。他是-00，但他讨厌这个编号，在得到它的那刻朝傅承辉比出了中指。光桐所给他的真正编号是0003，时山延在拿到那个牌子的时候就把它扔了。

    “你总得有个禁监编号，”检察员对他，“除非你想让所有人都能喊你的名字。”

    时山延指着光屏，：“那就叫e6。”

    检察员插着笔，看了会儿动画，冷淡地问：“你确定？”

    “我确定，”时山延指着自己的脑袋，“就他妈这么叫我。”

    他在所放风，傻逼邻居隔着笼子嘲笑他。

    时山延把对方的头摁进马桶里，坐在对方的背上，掀开对方的衣服，看到上面的编号文身，觉得这才是傻逼。-00不滑稽吗？-都是傻逼！这些编号在黑豹主页就是狗的排序，时山延每次听到别人的应答，都觉得是“汪”。

    但他自己也汪了。

    所以才他妈的讨厌。

    时山延额前垂着潮湿的头发，他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那是晏君寻在换衣服。他侧过头，隔着门，看着晏君寻的影子。

    他不应该这样的，那是失控。他不允许自己失控。

    为什么会失控？

    因为晏君寻那身下流又可爱的兔子装？因为晏君寻翘着尾巴走过别人的视线？还是因为晏君寻拽着裙摆看着他？

    晏君寻。

    全他妈是晏君寻。

    晏君寻是个谨遵秩序，戴着编号，拿枪抵着他的混蛋。

    ***

    齐石走出顶层房间，站在玻璃地板上，看停泊区的夜景。他瞟了眼腕表，用通导器打电话：“现在是凌晨2点，你最好在天亮前找到他们。”

    “帅哥，”对面的人，“他们从监控里消失了。”

    “用你的鼻子，”齐石皱起眉，“你不是领狗吗？”

    “可是我不熟悉他们的气味呀，”对面的人打着打火，吸了口烟，“而且0e6的嗅觉比我更灵敏，只要我走到他的门口，他就知道我来了。”

    “你只剩两个时的时间了。”

    “哎呀，你帮帮我嘛，”对面的-020撒起娇，“我带来的狙击也被你们客人的保镖打死了，在这里我根本施展不开。”

    齐石回头看了眼房间的门，问：“你是不是害怕0e6？”

    -020抽着烟，沉默一会儿，笑道：“谁不怕呢？他没有带观测的习惯，这意味着他的警觉性、观察力、反应力都超出了及格线。你没见过他徒打爆主神系统的样子，他连系统都不怕，更何况人呢？”-020换了个姿势，继续，“傅承辉都对他束无策呢。”

    齐石衡量着利弊：“我们可以给你提供新的狙击。”

    齐石背后的房门开了，李湖看向他，他开了外放。

    “那个丑0e6可以杀，他只要晏君寻，”-020发愁似的，“但你们却要我活捉0e6。帅哥，这可是2个00，你知道风险有多大吗？要么让我直接打死0e6，要么就加钱吧。”

    他在这里绕来绕去，就是想加价。

    齐石没有立刻回答，直到李湖点了头，他才：“可以。”

    “你们把晏君寻卖了几个亿，我猜0e6的价格也相差不离？我就很好话，再给我加一个亿就行。”

    “你胃口很大嘛，”李湖抱起臂，皱着眉，对通导器话的声音却很亲切，“只要你把他们抓住，我就给你加一个亿。到时候你把他们送到顶层来，我在这里等着你，钱也在这里等着你。”

    -020对通导器啵了个吻：“你是老客户，我愿意给你打折哦。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的请求。”

    “你。”

    “不要开放任何系统权限，任何。”

    “哦，”李湖了然地，“你担心那个黑客？”

    “不，我不担心-006，这里不是他的主场，”-020熄灭烟，郑重其事地，“我担心晏君寻。”

    ***

    晏君寻正在抽烟。

    他对着垃圾桶，像是在跟人竞赛，把烟抽得很快。

    房间里的钟表正在摆动，晏君寻不需要看，他知道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知道。他不想回忆刚才的事情，只能用尽力气去想别的。

    垃圾桶里还有他扔掉的丝袜，皱成一团。

    晏君寻觉得这个垃圾桶就像丽行的大楼，很深。他只有把枪，枪里只有3发子弹，而距离天亮还很久。他不能等姜敛的支援，实际上他也没想过等支援。

    晏君寻习惯单独做题。

    背后的卫生间门开了，时山延走到床头，拿走了那副眼镜。

    “领狗是-020，他不会单独行动，”晏君寻的声音有点低，听起来无精打采，不过这是他一贯的语气，“这种击杀任务，为了保险，他会带着自己的队。”

    20和之间差了太多，傻子才会单独行动。

    晏君寻了解黑豹，他比黑豹成员更了解黑豹，除非他不愿意，否则他能知道很多事情。他跟时山延不一样，他的战绩都藏在傅承辉的锁里，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有时候比人尽皆知更可怕。

    晏君寻的烟抽了一半，他不想抽了：“你击杀过-020吗？”

    “让我想想，”时山延察觉到晏君寻的任性，他截走了晏君寻的烟，“260年在光轨区死过一个。”

    他没是自己杀的。

    晏君寻不看他，把垃圾桶的盖踹上了：“特征。”

    “男的，”时山延想让晏君寻看自己，他有点病态，好像对晏君寻的视线有瘾，“寸头，用vk-94微声狙击，这种枪”

    “我知道，”晏君寻，“50米距离上几乎听不到枪声，隐蔽性很高。”

    操。

    时山延轻咬着自己的舌尖，对自己刚才那一秒的卖弄感到滑稽。他看着晏君寻的头顶，那里还有被他揉翘的头发。他忽然觉得没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晏君寻沾着他的味道，晏君寻待过他的怀抱，晏君寻存在他的脑袋里。明白吗？晏君寻就该待在他的视线里。

    时山延忽然伸出，盖住晏君寻的脑袋，飞快地凑近，近距离地观察晏君寻。

    晏君寻脑袋里瞬间被喘息声挤满了。他在眨眼的同时保持冷漠，：“放。”

    “为什么不看我，”时山延搓了下晏君寻的泪痣，“最好看着我，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干什么。”

    “你会勃\\起，”晏君寻拍开他的，语气起伏起来，“还会射\\精！”

    “动物天性，”时山延轻松地，“你觉得现在的20继承了前代的枪？”

    “他还继承了前代的观测，”晏君寻拨回自己额前的头发，“领狗审核需要条件，他和死掉的那个20有相似之处，”晏君寻揪着自己头发，好像这样就能隔开时山延的视线，“我认为他的近战搏击能力不会很强，但他知道怎么找到我们，甚至知道怎么对付你。”

    “你和我有什么相似之处？”

    “不知道。”

    晏君寻的话音一落，门就被敲响了。

    &p;lt;rze=/&p;gt;作者有话要：vk-94微声狙击步枪：采用气动式操作转栓式枪。能按高效消音器，还能完全消除枪口火焰。50米远的距离上几乎听不到枪声，只有393kg重，隐蔽性很强。——全球单兵武器tp精选

    谢谢观阅。

    谋杀,牢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