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病危

    左青和祝军很快跑到了楼的门口，刚想进门，门内冲出的一个身影，撞在了左青身上，把左青撞了个趔趄。

    祝军眼疾快，扶住了被撞的七晕八素的左青，顺也捞住了左青即将脱的保温桶。

    “对不起对不起！”来人嘴里道着歉，脚下却没半点停留，绕过左青的身子往外跑。

    “张护士，里面出了什么事？”这时，左青看清楚了撞了她的人，不由得扬声问了一句。

    “祝夫人病危，我找院长去。”张没有回头，话刚完，人已经跑远了。

    仁和医院的郝院长医术超一流，需要郝院长出的病，一般都是急病或者是大病。

    是王文君病危，不是祝向阳。左青的脑子里把护士张的这句话消化完后，心底涌上一丝庆幸。

    左青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可她就是忍不住。

    左青对祝家来可有可无，可祝向阳就不一样了。这些天，祝向阳一直呆在疗养院里，祝满文的两个弟弟已经在祝满文面前发了几次牢骚了。下属不听话，上司态度没以前好，工作没以前好做了

    就连左青这个局外人都明白，祝家没谁都不能没了祝向阳。

    “妈妈，咱们还进去吗？”祝军见左青停住了脚步，不由得问了一句。

    “进去吧！”左青叹息了一声，走在了祝军前面。来都来了，左青总不能在这个关头带着祝军离开。

    左青和祝军进门后，看到祝向阳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爸。”

    “爷爷。”

    左青和祝军不约而同地招呼了一声。

    祝向阳回过神来，冲着左青和祝军点了点头，没有话。

    很明显，今天的祝向阳，心情糟透了。

    左青冲着祝军摇了摇头，示意祝军不要话，两母子静悄悄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五分钟后，郝院长里拎着急救箱，跟着张护士“呼哧呼哧”地跑进了楼。

    郝院长四周张望了一下，顾不上和祝向阳打招呼，一头扎进了抢救室里。

    等待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左青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僵硬的时候，才看见王文君从抢救室里被推了出来。

    祝向阳站起了身，走快了几步，来到了王文君的身旁。

    左青和祝军相对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过去。

    看到王文君的那张脸，祝军差点惊呼出声。

    几天不见，祝军印象中有些圆润的王文君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王文君的脸看上去没有一点肉，脸上的皮肤松松垮垮地贴在骨架上，看起来丑的令人心惊。

    “祝部长，我已经尽力了，到了明天早上，祝夫人如果还不能醒过来，那我也没办法了。”郝院长跟在王文君的担架后面走出了抢救室。见祝向阳的目光一直盯着王文君，郝院长摘下了口罩，对祝向阳交代了几句。

    郝院长的神情很疲惫，刚才半个时的抢救，耗费了郝院长全部的精力。

    祝向阳点了点头，没有话。

    郝院长也不以为意，病人的家属都这样，听到亲人有可能逝世，心情能好才奇怪。

    郝院长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没等王文君安置好，郝院长就带着几个医生离开了。

    祝向阳走到王文君的病床前坐了下来。

    王文君静静地躺在床上，鼻孔里插着氧气管，看上去就像是枝头飘零的一片枯叶，只需要一点点风雨，就会随时飘落在地上一般。

    祝向阳的脑海里，浮现出是王文君四十年前的模样，那时的王文君，娇俏而又美丽，是祝向阳那段贫苦而又绝望的日子里，拥有的最美好的回忆。

    “阿君，阿君”祝向阳坐在床前，里握着王文君枯瘦的，喃喃地叫唤着。

    王文君的很冷，一种阴冷，祝向阳握在上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等自己的适应了王文君上的温度后，祝向阳才慢慢地拉起王文君的，把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这是他的妻子，相濡以沫了四十年的妻子。这些年来，祝向阳尽量让王文君活的舒心一些，可有些事，并不是祝向阳想怎样就怎样的。在这四十年里，王文君也受了不少苦和累。现在，王文君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这让祝向阳如何能不伤心？

    “阿君，对不起，对不起，阿君。”祝向阳眼睛一眨，热泪滚滚而下。

    尽管祝向阳不愿意相信王文君之前过的话，可现实的残酷，却像是给了祝向阳一个重重的耳光。有些事，并不是祝向阳想做就能做到的。

    此时此刻，祝向阳的心中满满都是懊悔。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祝向阳宁愿自己没有去找过周安。

    祝向阳找老高帮忙的时候，老高拒绝了。老高他没有能力对付王文君的神像，却给祝向阳指了一条明路：找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周安想办法。

    祝向阳心急，昨天找了周安。

    神像的事牵涉到王文君，祝向阳为了替王文君隐瞒，并没有把王文君和神像契约的真相告诉周安，祝向阳，他的书房里有一尊雕像，看上去有些邪门，祝向阳很不喜欢，希望周安能帮忙处理掉。

    周安是周将军的人，周将军和祝向阳的交情一直不错。看在周将军的面子上，祝向阳一，周安马上就答应了。

    周安告诉祝向阳，如果是驱邪的话，要等到白天比较好。

    半个时前，祝向阳打电话去周家催促。电话里，周安他马上去办。

    从周家到祝家，走路最多一分钟。五分钟后，王文君就吐了血，倒了下去。

    祝向阳心里有些焦躁，他既担心王文君，也担心周安。不知道周安把神像毁掉了没有？万一周安和王文君一样，也出了事，他祝向阳也没脸去见周将军了。

    “爸，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和军做的？”左青见祝向阳一直呆愣愣的，怕祝向阳悲伤过度，忙凑上去问了一句。

    “老大媳妇，你带着军先回去吧！”祝向阳完这句话后，也没管左青有没有照做，顾自转过头，又继续盯着床上的王文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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