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尘埃

    祝向阳越想越着急，不由得迈步往书房方向走去。

    祝向阳一边走一边问：“惠，你奶奶进书房多久了？”

    “爷爷，奶奶没进书房，书房里的人是大哥。”祝惠的脸色有些苍白。祝向阳问祝惠，祝惠不敢谎话，只好含糊着回答了一句。

    相比起祝向阳听到王文君的死讯，祝惠宁愿祝向阳会因为祝军私自进书房而发火。然后把王文君的事情给忘了。

    “惠，我没问你大哥，我问的是阿君。”祝向阳的眉头皱的紧紧的。祝惠这个大孙女，平时看上去挺灵的，今天怎么这么蠢，回个话都不会。他有问惠谁在书房里吗？他明明问的是阿君在哪儿。

    “爷爷，我刚才不是跟您了吗？奶奶就躺在那儿。”祝燕见祝向阳一直忽略自己的话，不由得有些不高兴。为了让自己的话有服力一点，祝燕还伸出了，指着书房门口散落了一地的黑色沙砾。

    祝向阳顺着祝燕指的方向，没有看见王文君的身影，顿时觉得心里有些焦躁了起来。

    “燕，爷爷现在没时间和你玩，你赶紧，奶奶到底上哪儿去了？”祝向阳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声、

    祝燕被祝向阳的呵斥声吓得缩了缩脖子。

    祝惠怕妹妹挨骂，赶紧走到书房门前，指着地上丝毫不显眼的那一堆黑色沙砾，：“爷爷,您出门后,军哥进了客厅，奶奶骂军哥，军哥跑进了书房。奶奶一直追着军哥，还趴在书房门上骂,几分钟后,奶奶不知怎的一头栽到了地上，就变成这样子了。”

    祝惠口齿清晰,一番话的流畅无比,寥寥几句就把祝向阳离开后，家里发生的事给了个清清楚楚的。

    “惠,你你奶奶倒在地上变成了这堆沙砾？”祝向阳心神大震,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祝惠，似乎盼望着能从祝惠的嘴里听到一个“不”字。

    祝惠低垂着头，沉重地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就算她想隐瞒也隐瞒不了，还不如实话实，让祝向阳的心里有个准备。

    祝向阳的目光，从祝惠猛点着头的头顶上，移到了一旁的黑色沙砾上。

    这堆沙砾就是他的阿君？他的阿君变成了一堆沙砾？祝向阳的脑子里除了这两个问号之外，其它的全都是一片空白。

    “爷爷，爷爷。”祝燕见祝向阳的眼睛都直了,赶紧拉了拉他的，呼喊了两句。

    祝燕的喊叫声，把祝向阳的思绪，从遥远的地方重新拉了回来。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那一堆黑色沙砾，心揪成了一团,痛入骨髓。

    他的阿君死了？他的阿君真的死了？而且死的尸骨无存？

    过了良久，祝向阳才蹲下了身子,伸出打颤的双，捧起了一捧黑色的沙砾。

    沙砾入即化,马上散成了一捧黑灰。

    泪水，在祝向阳脸上肆虐地横流着,滴进了祝向阳的心里，溅起了一团团的黑色尘埃。

    周将军家，祝向阳刚走一会儿,家里的电话响了。

    周园园刚好在电话边,顺接起了电话。

    “喂？请问是周将军家吗？我是赵草，麻烦您帮我叫一下周园园接电话。”一个女孩清脆中带着一丝哭腔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

    “草？你怎么哭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周园园有些惊讶。周园园印象中的草,一直是个坚强的姑娘，就算摔倒了流血了，周园园也没见过赵草哭泣过一声。

    其实，周园园更惊讶的是，草怎么会有周将军这儿的电话号码？

    周将军家里的电话号码，对外是保密的，邮局的电话黄页上根本找不到。

    为了周将军不会随便被人打扰，周园园他们也不会把这里的电话号码随便给人。周园园和赵芸香留给赵家沟那边的电话，都是赵芸香厂里的。

    难道是哥哥给的？想起周家胜他正在努力追求草，周园园自觉摸到了真相。

    “园园，呜呜呜终于找到你了，快急死我了。”听到周园园熟悉的声音，赵草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草姐，有话慢慢，别着急。是你家里出事了吗？还是古大娘身体不大好？没关系没关系，你慢慢，有什么事都能解决的。”周园园安慰着。

    “不是不是，园园，是家胜的事。”赵草见这么一会儿时间，周园园已经脑补了这么多，赶紧解释了一句。

    “我哥怎么了？他欺负你了？别害怕，要是他真敢做什么不要脸的事，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周园园气哼哼地了一句。要是被她知道周家胜追草姐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段，那就不要怪她下收拾他！

    “不是的不是的，园园，家胜昨天和我好了，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在x聚德烤鸭店吃饭”

    x聚德？赵家沟哪儿来的x聚德烤鸭店？

    草的话还没完，周园园跳了起来：“草姐，你什么时候来京都的？怎么不来找我？还有还有,你和我哥去x聚德吃饭，怎么不把我给带上？不来了不来了，你们俩重色轻友,我的心灵受到了十万点的伤害，我要和你们俩绝交。”

    周园园确实有些气哼哼的。亏她还替大哥想办法顶住老娘的“拉郎配”，亏她还告诉大哥草喜欢x聚德的烤鸭，这两人不恋则已，一恋爱起来，就把她这个“媒人”给抛到一边去了。草来京都，居然不来找自己，大哥居然也没透露过风声，想起久未归家的周家胜，周园园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

    “园园，你先听我，我怀疑家胜他遇到了危险，你能不能过来一趟？”被周园园这么一抢白，赵草的脸有点红。

    “我哥有危险，什么意思？”周园园有些懵。不是刚刚到约会吃饭吗？怎么又跳到有危险上去了？

    “园园，在电话里一时半会的不清楚，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咱们见面再。我现在”草的声音有些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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