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没忍住
冬听着心里格外开心,若她没听错的话,老男人她是他心里很重要的人,“嘿嘿,老公,你这算表白么?”
叶柯被戳中了心里话,连忙急着否定,“表什么白啊,老夫老妻的。”
看他那着急逃避的样子,冬更加乐了,老男人最爱面子了,他怎么可能会承认嘛,不过他的心意她确实是收到了。
转移话题,“老公,那你明天早点叫我起床,然后我就去看个升旗,逛逛**和故宫,然后就去个长城好了。”
长城叶柯愣了一下,要去长城么?就凭你这体能,不要半路上叫我背上去,“长城就算了吧,那种地方,不去会后悔,去了更后悔。”
越是不让她去,她越要去,“那我去去看喽,看我会不会后悔。”
叶柯很无奈啊,“好吧,你要去我就陪你去。”丫头顶多爬一半吧,反正长城也就那么回事,丫头一定不会感兴趣的。
磨磨蹭蹭喝完下午茶,连着晚饭一起吃了,两人就在餐厅里各种腻歪,做着普通情侣会做的事情。
叶柯开着车带冬兜风,北京的夜生活是非常丰富的,当然叶柯是不会带冬去玩的,顶多就是带她逛逛商场。
前面红灯,叶柯将车子停下,冬眼睛一亮,拉着叶柯的胳膊:“老公,你看你看,那不是花儿和她妈妈么。”再一看,“诶诶,那不是蛔虫么,他们好像在拦出租车啊。”
蛔虫,就这么成了傅中的代名词。
叶柯抬眼看去,只见傅中里拎着大包包,站在母女两人身边,格外维护着她们,他又看了看附近,看到了医院的标志,他想,花儿应该是出院了。
叶柯将车开过去,冬探出窗外向他们招:“花儿,还记得姐姐不?”
花儿有些讷讷的,刚刚出院,精神不是很好,但一见冬,她就笑了,摇着肥嘟嘟的大喊着,“姐姐,姐姐。”
“阿姨,你们回家吗?上来吧,反正我们没事。”
花妈还是有些顾及的,虽然花儿没事,冬也是无心的,可自己的女儿白白在医院遭了罪,她心里对冬多少有些埋怨,“不用了,我们家比较偏远,不太方便。”
冬的热情被泼了冷水,她心里有愧,她只想帮帮她们,可人家不稀罕啊。
一旁的傅中见她们话,忽然恍然大悟,“大嫂,这就是你的那个姑娘?”
冬也一愣,大嫂?花妈是蛔虫的大嫂啊。
叶柯朝傅中:“傅中,上车吧,这里不能停车。”
傅中看看后面等着的车正在不停地鸣喇叭,他也不好意思,“大嫂,那是我总公司的大老板,咱们上车吧。”
花妈格外尴尬,原来是叔子的大老板,糟了,我不会害得他丢了工作吧。
上了车,傅中报了地址,叶柯便开车去了。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花儿很懂事,在她妈妈怀里一直不话,就是睁大了眼睛,自顾自地看着外面。
冬首先打破了沉默,她往后看着孩子:“花儿没什么大碍了吧?”
傅中:“没事了,不然也不会出院啊。”
“哦,那就好”冬看了一眼孩子的母亲,还是很尴尬,“要是回去之后,花儿的身体还是不好的话,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会负责的。”
花妈笑了笑,“别啊,花儿不会再有事的。”
“对对对,她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互相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叶柯发话了,“傅中,有什么需要就,问题是我们造成的,我们应该负责,更何况大家都认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看看,总裁多威武,一就到重点。
傅中点点,“谢谢总裁,你们已经付了所有的医药费,李姐也是无心之失,孩子也没事,真的没关系了。”
花儿听得懂他们的话,她清亮童稚的声音响起,“妈妈,姐姐,我没事!”
叶柯忽然想到徐总跟他推荐傅中去上海总公司的事情,便问:“傅中,你若是调去上海,你们家里还有其他人照顾她们母女吗?”
傅中和花妈不由自主地对看一眼,花妈皱了一下眉头,叔子要去上海?公司的决定还是他自己的决定?
而傅中也吓了一跳,他申请去总公司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跟嫂子商量,可是总裁现在问,他又不能谎,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就我们三”
到嫂子,他有点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大哥出车祸的时候,大嫂肚子里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父母死得早,他从就是大哥养大的,大哥突然走了,他有义务照顾大嫂和孩子。
花样是一个地道的北京人,也是一个年轻的寡妇妈妈,人如其名,即使现在已是一个四岁孩子的母亲,她依然是一个漂亮的女子。身怀六甲的时候丈夫走了,作为一个女人,她悲痛但不能悲痛,她连哭都不能哭。
丈夫傅恒比她大十五岁,家里坚决反对,她是跟家里断绝了关系才嫁给傅恒的。可没想到结婚一年都不到傅恒就出了车祸走了。她是一个聪慧如兰的姑娘,有着极高的心气骨,这条路既然是自己选的,就绝对不会回头,所以直到现在,再苦再累她都不会回家求助自己的父母。
所幸的是,傅恒走了,他的弟弟傅中还在。
五年来,傅中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怀孕的时候是他陪着,生产的时候是他陪着,孩子发烧的时候也是他陪着。孩子的到来冲淡了花样失去丈夫的痛苦,也冲淡了傅中失去大哥的痛苦,他们两个就像亲人一样相互扶持,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
慢慢地,傅中对花样有了除大嫂之外的情愫,可大嫂毕竟是大嫂,这层关系令他始终不敢逾越半步。
现在叶柯好奇一问,傅中当着花样的面有些不知所措,反而是花样,大大方方地:“叔你要去上海啊,什么时候去?你真是的,怎么也不跟我,把我当外人吗?”
“不是不是我,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去。”傅中为难极了,一面是器重他的大老板,一面是大嫂,其实他申请调去上海也是有苦衷的。
叶柯是个聪明人,一听他们这么,自然就不再追问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是人家的家事。
送他们到家,叶柯和冬就走了。花样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傅中拿着大包包跟在后面,李静的过道里,只有花拍唱着儿歌。
“嫂子,能跟你谈谈吗?”终于,傅中鼓足了勇气,其实他一直在找会明。
花样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轻声:“我先把花儿哄睡着了再吧。”
于是,花样转身进了卧室,傅中就在客厅里面等。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普通套房,是傅恒留下的唯一财产,在北京这片土地上能有自己的房子,也算不错了。傅恒结婚之后傅中就搬出去了,不过为了照顾她们母女俩,傅中又搬了回来。母女俩住在主卧里,傅中就住在书房里。
花儿跟冬得很开心,回家之后一直很兴奋,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不肯睡觉,花样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哄睡着了。
走出卧室,客厅里没有见到傅中的身影,但是却闻到了一股烟味,她转头便看到傅中正在阳台上抽烟,他好久都不曾在家里抽烟了。
“怎么了?能调去总公司也算升职,升职还不高兴?”
傅中回头看了花样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半根烟按在烟灰缸里按灭了,“不好意思,我不该在家里抽烟的,但是很晚了不想出去抽。”
阳台上的夜风吹来有些凉意,花样抱进了臂走了出去,心口堵着很多话想跟,却不知从何起。傅中的心思她多少能体会到一些,傅中为了她和孩子已经付出了许多,她不能再耽误他了,他应该有更好的姻缘,以及更好的前途。
迎着风,她笑笑:“你去上海也是好事,我看叶柯人挺好的,年纪轻轻却很稳重,我看得出来他也比较器重你,不过南方比较潮湿,你要多注意身体,不用担心花儿,她跟着我在幼儿园里,园长老师都很喜欢她,大家都会帮我照顾好她的。还有啊,你去上海的事情怎么也得跟刘蓉一,你们不是正在交往吗?”
傅中一直李静地听着,可一听到刘蓉的名字,他忽地转头看着她。花样一愣,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她不话了。
“我私自决定去上海,你就不生气?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傅中质问,语气中带着些许愤怒,他只是想解释一下,可听花样得那么坦然,他反而觉得很不是滋味,好像她巴不得他走一样。
“呵呵,你怎么了这是?”花样尽量用欢乐的语气话,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
“我跟刘蓉根本没关系,我就是不想你再给我介绍女孩子所以骗你跟她在交往,我早就跟她清楚了。”
花样诧异地看着他,“啊?前几天不是还看到你去幼儿园里接她去看电影了么?”
“那是她配合我的,”傅中忍不住,“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就你不知道,还一个劲给我作介绍,我就是烦了才申请去上海的。”
他这一,两人之间那层稀薄的纸就直接被捅破了,花样一直不敢提及的他的内心,就这么赤裸裸地摊在了她的眼前。
花样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三秒之后又:“刘蓉是新来的幼师,年纪是了些,可是她单纯善良,女孩嘛,你就多迁就点,我看她挺喜欢你的,你可别错过了,追求她的伙子可以从我们幼儿园门口排到对街的银行呢。”她直接把傅中的话给过滤了。
傅中无奈地叹了口气,每次只要他稍微透露一点对她的感情,她就这样,然后第二天又会张罗着给他介绍女孩子。用她的话就是:叔子,你今年都三十了,再不找个老婆难道以后打光棍吗?!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她,他宁愿打光棍一辈子。
“花样,一定要这样吗?”他直接叫了她的名字,而不是叫她嫂子,其实他还比她大一岁,“我哥都死了五年了,让我名正言顺地代替他照顾你没有人会什么的,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你在逞强什么?”
花样眼神闪躲着,抱了抱自己的身子,“好像有点冷,我我先进去了。”
“别走!”傅中命令一声,张开双臂从背后抱住了她,他款款地,“我从没想过离开北京离开你和孩子,我就想试试你的反应才申请去上海的,花样,我不想你当我的大嫂,就算你不接受我,也不要推开我,就让我们维持现状,我很满足了。”
花样挣扎了两下挣脱开他的怀抱,侧着脸淡淡地:“都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你再不找老婆,好女孩都被人家挑走了。”
“我不要,你的同事也好,朋友也好,你别再给我介绍了,除了你,我心里装不下别人。”傅中趁着今天一股脑儿全了。
花样摇了摇头,依然非常的淡定,“叔,我这辈子不会再嫁人了,我只想把花儿好好抚养长大,别因为我耽误了你自个儿。”
“是,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我也只是看着花儿慢慢长大,她是我大哥唯一的骨肉。我不劝你,你也别劝我,就让我们维持现状好了。”
花样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我给你介绍那么多的女孩子,你就没有看上眼的?你试都不去试怎么知道不合适?以后真找不到了你就后悔了。”
傅中有些懊恼,本来心里就烦着,他揪了一下头发,吼着:“那我现在跟你清楚,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别再白费功夫了!”完,他气冲冲地走了进去,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发火,他想忍,可是没忍住。
夜深了,区里的虫鸣声格外响,吵得人都静不下心来,花样看着傅中愤气离开的背影,心里难受极了。是啊,傅恒都去世五年了,女儿也在逐渐长大,她的生活由痛苦、麻木,慢慢变成了现在的平静、知足。
是的,她很知足,丈夫走了,她还有女儿,女儿就是她最大的希望。
可是傅中不一样,他还有大好的前途在等着他。为了照顾她们母女,他一直不能专心工作,也就这两年他的事业才有一些起色,花样觉得她是一定不能再耽误他了,傅恒在的时候最担心这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