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闹别扭
冬得对,如果当初不是他一意孤行地选择了她,她至少还是自由身,她至少还有李家作后盾。
即便这个后盾不能给她丝毫家庭温暖,但温饱和学费甚至是毕业之后的工作肯定是不成问题的,李家再容不下冬,她毕竟是李世达的女儿,李家不需要这个女儿给家里带来多少荣耀,但至少不会让她给家里丢脸。
可是现在,若他们分开了,冬的处境可想而知,李家铁定不会再支助她学费和生活费,不去奚落嘲笑她已经很好了。
一想到冬要在那些卑鄙无耻的人面前服软屈服,他比冬还要愤慨。
冬就是有这种本事,把他潜藏的保护欲和占有欲统统激发出来,他以前可没有多在意哪个女人,七年的空窗期令他变得清心寡欲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吐了几口,冬又咳嗽起来,胃里难受得不得了,想到刚才的天旋地转,她就想吐。
叶柯想起后备箱里有矿泉水,他赶紧取了来,拧开盖子递给她,“簌簌口,喝点水。”
冬一直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深吸几口新鲜空气,感觉好受了些,她猛地站起来:“不需要。”
站起来站得猛了,突然一阵晕眩,她站不稳往前冲了一下,叶柯赶紧扶着她。
为什么我每次需要自尊的时候,都让我以这么狼狈的一面面对他?冬懊恼极了,可是又很无奈,自己身体不争气,有什么办法?!
叶柯紧紧扶着她的胳膊,顺势把她拉进了怀里,他:“我承认一时之间我无法把唐佳卉从我心里抹去,但是冬,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分开去找她复合,她是她,你是你,冬,我就是一时糊涂接受了她一个吻,你别一棒子判我死罪行不行!”
冬推着他捶着他,可是就是力气没他大挣不开他,她张开嘴巴在他胸前的肌肉上咬了一口,狠狠地咬着。
“额”叶柯忍着痛,一点都没有挣扎,就让她咬,这个时候她打他骂他甚至是捅他一刀,他都不会什么。
舌尖上尝到一丝丝血腥的味道,冬松开嘴巴,叶柯胸前被她的口水沾染湿了,两排细细的整齐牙齿血痕在他白色的衬衫上印了出来。
她突然抬起头,问:“不痛吗?”
叶柯依然紧紧抱着她,就怕一松她就会逃走,他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淡淡地:“我不想再那三个字,以后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的话,对你不仅仅是责任和义务,一年来我是怎么对你的你最清楚,就算判死罪,也可以有缓行期,你给我时间证明好不好?”
他所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
冬讷讷地看着他,原本她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他了,真的是狠下决心了,她不想霸着一个爱别人的男人。“你的是死缓吗?判了死缓到了最后都变无期徒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脑子里混混沌沌的。
叶柯一时间接不上话,想了想,只好顺着她的话茬:“无期就无期吧,只要能活着,我什么都无所谓!”这是冬过的话。
冬默默地低下头,她在挣扎,她在矛盾,要离开绝非易事,要拒绝挽留更加困难。
叶柯又:“给我一个会,也给你自己一个会,如果我表现好了,你生日那天我们就去登记,如果我表现不好,你再判我死刑,你天不怕地不怕还怕跟我抗争这几个月吗?”
冬的心已经软了大半,“你真的只是跟唐老师接吻而已?”
“是的,只一次!”
冬翻了一阵白眼,“一次也是接吻。”
叶柯抿着嘴巴不话,像一个认错求原谅的男孩。
“那在你死缓的这段时间,你不许干涉我的自由,不许叫我辞职。”
叶柯轻叹一口气,“我也没有一定要你辞职啊,”不过他也立马答应了,“好,我绝对不会干涉,你就是自由身,我是戴罪之身。”
冬又低下头,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周围仿佛李静下来,路过的车辆那都是浮云了。她有些晕晕的,不知道是因为过于伤心过于纠结的原因,还是因为晕车的原因。
叶柯拿起矿泉水,再一次递到她的嘴边,“簌簌口吧,你这样我很心疼。”
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接过矿泉水,刚想喝,却又:“必须死缓吗?直接判死刑不可以吗?”她怕受伤,从来没有如此掏心掏肺爱一个人,若是叶柯在死缓期间又欺骗她,那她又要再痛一次了,她痛怕了。
“不可以!”叶柯一脸严肃地。
冬扁了扁嘴巴,“不可以就不可以,干嘛这么凶,犯人没资格有脾气。”
“”叶柯很没骨气地做了一个“请”的势,示意她赶紧漱口,谁会想到一个整天发号施令的总裁,竟然被一个丫头训得无语,出去谁都不会相信的,可是这就是事实,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冬喝了一口水漱口,抬起头,故意发出很响的声音,她丝毫不理会路边经过的行人异样的目光,以及站在她身边同样承受异样眼光的男人。
叶柯没皮没脸地伸挡了挡脸,太丢人了,这事儿也只有丫头做得出来,他知道她已经开始惩罚他了,丫头是一个健忘的人,但健忘不代表不记仇。
“啊哦额咦”冬漱口可谓一绝,一口水含在喉咙里,她还能发出各种声音,还越叫越响,她的余光撇到叶柯脸上写着很明显的四个字——无地自容。
冬白了他一眼,吐掉水又喝了一口,叉着腰继续玩,她就是故意的,她可不怕丢脸。
叶柯好想哭啊,简直欲哭无泪。
在缓行期间,叶柯自然失去了许多权利,最最令他不满的一条,就是睡客厅。他十分懊恼当初为什么没有给客厅装上空调,他发誓明天早上天一亮,就立刻叫人来装。
“笃笃笃”进去先敲门,这是冬关门之前再三叮嘱的,进自个儿的卧室还得敲门,叶柯心里极不平衡啊,“老婆,客厅好热,我受不了了。”
里面没有回应,继续敲门,“老婆,今天高温三十九度啊,我睡在沙发上都能洗澡了。”一挥额头,一把汗水,太心酸了。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叶柯估摸着冬应该已经睡着了,他便拧了一下门锁,开门进去。
果然,丫头睡得正熟,空调开到了二十四度,还把摆页的方向定格对准了床,瞧把她爽得!
叶柯不爽了,他过多少次,晚上睡觉一定不能把空调开在二十六度以下,更加不能对着吹,她倒好,一脚把他踢出去之后,把他的话都抛到耳后了。
他赶紧站到空调下面,先吹吹凉再,外面实在是太热了。
冬揪着被子一翻身,寻了一个更加舒服的睡姿,她倒是还知道冷了,一翻身就把被子抱住了,她可知道他么?大汗淋漓好吗!
叶柯想到了冬刚来的时候,因为跟人打架所以脸上擦了许多药膏,他竟然嫌她又脏又臭就让她睡沙发,后来她也是热得受不了,跑到房间睡地板了。
现在倒好,报应回到他自个儿身上了。
看着熟睡之中的冬,叶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露在外面的大腿上,她双腿夹抱着被子,一条细长的白腿腿就露在了外面。叶柯的视线往上移,要命了,丫头的内内都露在外面,屁股还翘得很,他当下就不淡定了。
昨晚开始丫头就生气不让他碰,他没处发泄好吗。
卧室里凉快了许多,但他额头和背上的汗水还在不断往外冒,外面实在太热了,跟烤炉一样,算了算了,冲澡去,死缓期间没有发泄的权利啊。
第二天,冬迷迷糊糊地醒来,她身上盖着被子,一个人睡觉很不习惯,想往后贴一直没有可以贴的东西,她发现自己正睡在床沿,一只脚还耷拉在地毯上。
不对,不是地毯,冬动了动大母脚趾,感觉这地下温温的,比地毯要软一些,她猛然睁开眼睛,丫的,老男人铺了席子躺在地上,她的脚正好踩在了他的胸肌上,人肉踩脚垫啊。
冬赶紧缩回了脚,她看着叶柯,上天好像特别优待他,把他的轮廓雕琢得几近完美,明亮的光线照在他俊俏的脸上,冬差点就沦陷了,她差点就喊出口,老公,上来睡吧。
叶柯伸了一个懒腰,生平第一次睡地板,幸好他底子硬啊,不然一定腰酸背痛,“老婆,早啊。”他随口了一句,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卷起枕头就爬起来往床上一趟,“还是床舒服,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嘿,老男人承认自个儿老了吗?冬连忙起身下床,你要睡就让你睡好了,老之不奉陪,她转身就走了出去,没有留给他任何表情或是话语。
叶柯慢慢睁开眼睛,恢复了以往的专注和认真,他的表情有些受伤,他想,看来这一次,冬不会轻易原谅我了,不然也不会无视我。
这比跟他吵架跟他大闹,还要令他难受。
有时候,女人大哭大闹不失为一种证明对方重要性的表现方式。
上班了,公司里与叶柯共事的几个属下,都看得出叶柯这两天心情不好,傅中趁着开会休息的间隙,过来:“总裁,花样和花儿已经来上海了,找一天你带冬出来,咱们吃顿饭?花样一直很感激冬来着,这次来上海,她总得见一见冬,花儿也一直嚷着要见她。”
“好啊,”叶柯想,或许这能令冬分散一下注意力,开心一点是一点,“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行。”傅中停了一会儿,又凑上前去问,“总裁,你是不是跟冬吵架了?这几天总见你闷闷不乐的。”
叶柯叹了口气,并没有否认,“不能瞧了女人的力量啊,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傅中一笑,“是啊,确实是这样的。”
冬像往常一样交接完今天的工作就下班了,一走出西餐厅门口,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耀眼的宾利车。
“老大,叶大少来接你了。”云朵雀跃地。
冬瞪了她一眼,云朵立马退了下去,“哦,的闭嘴,的再不敢乱话了,的去坐地铁,老大明天见。”
云朵知趣地走开了,冬悻悻地坐进车里,第一句话就是:“以后别把车停在餐厅门口,打工妹还坐宾利车?”
叶柯笑了笑,脾气好得很,“知道了,今天是没找到车位啊,刚好这里有空位就停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他又从车子后座拿了一个袋子给她,“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冬一脸的奇怪,问:“无缘无故送我东西干什么?非奸即盗。”
“讨好你啊,我还等着你给我减刑呢。”
冬打开袋子,拿出来一看,是最新款的夏装,还是洋装,老男人当真良心发现了咩?竟然买洋装给她,他最好她穿牛仔长衫了,牛仔裤短一点的都不行。
叶柯边开车边:“花儿来上海了,约了去吃烤肉自助餐,衣服你收着,过几天我要参加一个酒会,要求携伴出席的。”
冬并没有他预料的那么兴奋,只是淡淡地放下了衣服,又淡淡地了哦。
叶柯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转回头去看着前方,冬眼里的那抹哀愁,始终没有消失,一直都在。
其实,那个吻只是一个导火线而已,唐佳卉成为她心中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念念不忘的人,是她的心中刺,即便没有那个吻。
“以后别送东西给我了,我要的话会自己买的。”冬下了车就把洋装放在了车上,她并没有多喜欢。
这种昂贵的洋装,更加适合唐佳卉,而不是她。
再一次见到冬,花样敏锐的眼睛一下子就看出来她有心事,“叶总裁,你没照顾好冬啊,一点都没把她养胖。”聪慧如兰的女子,不会去揭人伤疤。
叶柯尴尬地笑了笑,伸过去揽着冬的腰,“是啊,她怎么吃都不胖,还跑去打工,更瘦了。”
冬倏地站起来,“花儿,姐姐带你去拿肉肉好不好?”
花儿奶声奶气:“好啊。”
叶柯更加尴尬了,脸色有点难看,他的笑容看着都是僵硬的。
大家都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得出冬这是故意在躲开叶柯。傅中只是隐约知道这两口子闹别扭,殊不知闹得还挺厉害,冬胆子不,都敢不给叶柯面子,“总裁,你们俩真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