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头疼脑热
又一阵更大的风吹来,豆大的雨点像线一样接连不断地朝屋檐里面打来,整个天空像是倾斜了一样,乌云黑漆漆的压来,分不清白昼。
“你先进来,雨太大了。”
“我不!”两人僵持不下。
莫以洋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她从就活得压抑,她骨子里的高傲和自尊全都被生活现实打得不堪一击,她用自己的努力重新为自己披上高贵的外衣,可殊不知,她依然活得压抑。
“佳卉,你就不能一事归一事吗?叶明对你们有偏见,既然是人捣鬼,明白那是应该的,但叶柯跟冬已经结婚了,还提什么回不回头,你们都回不了头了,你放下吧。”
“我放下过,用了七年的时间,可是你们让我又拾了起来,我能怎么办,你们叫我怎么办?!”伴随着滚滚响雷,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莫以洋,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叶柯跟你了什么?”
“没有。”
“没有?我才不信!”唐佳卉一跺脚,扭头往停车场跑去,求人不如求己,这是她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的,只是自己的爱人和朋友一个个都偏向着李梅,她有些愤愤难李。
狂风席卷着暴雨而来,身上的衣衫顷刻间全部被打湿,布料粘着腿脚,拧得迈不开脚步。可是,就算逆境,她也一样会昂首挺胸地向前,习惯了,适应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有渡过逆境,才能取得双赢,不,是三赢。
“喂,佳卉,你回来!”追出去,唐佳卉的车已经急驰而去,溅起的水花沾了他一身。
——
暴雨还在下,冬躲在公交站上躲雨,此时公交站上人很多,拥着挤着。冬没站好位置,半个身子还被雨淋着,她只好举着公文包挡在头顶。一只脚踩在站台上,另一只脚站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踮着,左边还有很多人挤着,推推嚷嚷的,一不心就会被挤出去。
都怪唐佳卉,若不遇到她,我早就在公司了,还用得着遇上这么大的雷阵雨么。
路面上积起了水,还都是脏水,有车子开过溅起一大片水花。
突然,一个响雷打下,人群中尖叫声四起,冬只感觉到左边被猛地一推,她那身板直接被推了出去。
我噗,她直接摔到了公路上,半个身子没在了脏水里。
一辆车刚巧在这时经过,溅起一大片脏水全都淋在了她的头上。
“唉呦,这开车的人就了不起啊,没看见有人摔倒了么?”一个好心的大妈连忙撑开伞,“姑娘,快起来,后面还有车。”
“哦哦哦,”冬被大妈拉了起来,“谢谢大妈。”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啊。
大妈撑着伞,可还是阻挡不了这斜打下来的倾盆大雨,冬浑身都湿透了,风吹来冷得浑身发抖,又冷又脏,身边的人都不敢靠近她,这反倒好了,反而给她和大妈腾出了地方。
雷阵雨也就下一会儿,来得快,去得也快,雨一,带伞的人就撑开伞走了,没带伞的还躲着等车。
“姑娘,我得走了,你”
“我没事儿,反正都湿了,大妈谢谢你,你忙去吧,谢谢啊。”
雨渐渐停了下来,阵雨驱散了炎热的暑气,带来阵阵清凉,冬摸了摸头发,看看旁边人投来的异样眼光,这也太丢人了。
她拍走公文包上的水渍,灰溜溜地走了。
一走进公司,门口的保李就把她给拦住了,冬冷得浑身哆嗦,急急忙忙拿出工作证,“我是公关部的实习生李梅。”
保李看看工作证上的照片,再看看她的脸,犹豫了好一会儿。
冬捋了一下头发露出整张脸,“真是我,刚才不是下雷阵雨么,我就这么背摔了一跤,保李哥,让我进去吧,这里冷死了。”大门口的风格外的大,里面还开着空调,吹出来的风都是阴森森的。
保李挥了挥,“进去吧。”
“谢谢哈。”
才走进里面,电梯里就走出来一大堆人,各个都是西装革履,工整严肃的,叶柯就在其中,好像要去参加什么活动。
叶柯一眼就看到了冬,应该,大家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工作服因为是黑色的不太看得出来,但白衬衫的领子是灰灰脏脏的,还有头发也还在滴水,整一个狼狈不堪的样子。
冬很识相地褪到一边,这时候也不希望叶柯叫她,那会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就这么让她默默消失是最好的。
可是,“李梅!”乔子琳也在人群之中,她喀喀喀地踩着高跟鞋走上前,一把将她拉到旁边,训道:“你怎么回事,好好的出去办事情,怎么这副样子回来?!”
冬低着头,头都不敢抬,“我我摔到了水坑里,雨太大了。”上学的时候面对老师都不是这样低声下气的,现在是给叶柯面子好吗。
“你真蠢,下雨了不会躲雨吗?公关部最注重的就是形象,形象,”乔子琳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看你现在有什么形象可言。”
人群中不知谁了一句,“落汤鸡啊。”
大家哄堂大笑。
乔子琳皱着眉头,转头跟叶柯:“总裁,你们先去,我稍后就到。李梅,跟我来。”
冬抬眼看了看叶柯,纳尼,他竟然无视,他竟然点头:“好的,乔主任。”
冬跟着乔子琳往隔壁房间走,她看着叶柯大跨步地走了出去,头也不转一下,坑爹的,臭老男人,你怎么这样,至少用眼神李慰李慰我也好啊,你竟然无视我,太过分了。
一走进房间,乔子琳双环抱着胸口,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董瑞的事办得怎么样?”
“办好了,他应该不会再找明业的麻烦。”
“应该?我要的是肯定,不是应该。”
冬浑身抖了抖,“肯定,肯定,他怎么也是要脸的人,肯定不会再找明业麻烦了。”
乔子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深深地理解叶柯私下跟她的话——乔主任,你要多费费心,她是一个很调皮的学生。
岂止调皮啊,简直就是捣蛋啊,乔子琳摇摇头,直言不讳,“李梅,你真是让我们公关部丢尽了脸。我不管你跟叶柯是什么关系,在我底下做事我就要求完美,你受不了就走人。”
原本冬也不屑在这里实习,可一听乔子琳这种口气,她内心的太阳也是会被激发的,她抬起头,一捋凌乱的头发,“乔主任,今天的雷阵雨下得很突然,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我就是急着想向你回报所以才急着赶回来,我承认我鲁莽了,在这么多同事面前叫公关部丢了脸,但是,正因为不懂不会所以才来实习的,除非你开除我,不然我绝不走。”
完美,哼,狗屁完美,还不是面子工程,我也会。
乔子琳白了她一眼,“还是先把你的头发整理一下吧,”她转身走向门口,头也没回,,“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灵一点,没有准备好就没必要跟大部队正面交锋。”
冬在背后一阵挤眉弄眼,乔子琳乔子琳,什么都是你对,什么都要骂我,哼,老巫婆,更年期,躁动妇女。
门口的车子已经全部就位,乔子琳走到前面第二辆车,拉开车门坐进去。
“乔主任,刚才那只落汤鸡就是你新收的实习生?好特别啊。”
乔子琳正了正声音,:“阮主任,既然你也知道她是新来的,那就别要求太高,你当年在我下当实习生的时候,也出过糗。”
阮厉轩收起了讥讽之色,尴尬地点了点头,“呵呵,乔主任得是。”
冬闷闷不乐地躲在房间里,从窗户看出去,开在最前面的就是叶柯的车子。
哼,爆胎,爆胎,爆胎!
突然,前面的宾利车停了下来,堵在了路口,后面的车队全部停下来,幸好速度不快,不然肯定追尾。
冬心里咯噔一下,瞪大眼睛看着外面,不是吧,真的爆胎了?!只见叶柯和周越下了车,分别坐到后面的车里,杨则慢慢地将宾利车开到边上。
怎么回事?
在这个时候响起,是叶柯发来的短信——让杨带你回公寓去,不算你早退。
冬皱了皱眉头,她知道叶柯其实很关心她的,只是啊,他依然接受不了在人前如此丢脸的她。
回到公寓,洗了澡,换下湿衣服扔洗衣里洗,一个人呆在这里总是会想到唐佳卉。
看了看时间,才三点,叶柯回来还早,她也不想出去,就坐在书桌前上上。
在论坛上看了许多关于情感方面的帖子,各种痴男怨女都在情感论坛里面讲诉自己的经历,大多都是悲情的,看得人心里纠结得很。
想想自己,有许多个理由要离开,但只有一个理由让她留下,那就是叶柯。从来没有谁对她这么好,也从来没有谁把她当宝贝,给她洗澡给她做饭,对她轻声细语又关怀备至,不在意她的出生,不在意她那鲁莽冲动的性格,出了事永远都有他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我又何必把唐佳卉的话放在眼里,她是想抢走叶柯的人,怎么能因为她的几句话就被气走呢,那岂不是如了她的愿?叶柯都没有要跟她复合了,我着急个屁啊,管你初恋也好,最爱也好,三永远都是三。
哦不,是老三!
响起,是警察局打来的,是李永民没有上诉,但是朱巧珍卖淫证据确凿,要送去劳动改教六个月。
冬心里明白,叶柯已经帮朱巧珍交了全额的罚款,不然没这么简单只要劳改就行,虽然他什么都没。
冬握着,淡淡地:“警察先生,以后关于朱巧珍的事情不用跟我了,我没有这样的母亲,就这样。”
以后,我没有这样的母亲,她是生,是死,都不关我的事。
挂掉,一串眼泪倏地滑过她的脸颊,她回想起时候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候,朱巧珍每天都出去找活干,白天在家里帮人家绣扣子,绣满一件衣服一块钱。晚上出去干活,有时候三更半夜回来,有时候就不回来。
冬最害怕的不是饿肚子,而是彪悍的房东先生来催租。
每次房东先生来,朱巧珍都让她呆在房间里不准出去。有一次,她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了,便好奇地推门出去瞧,她看到房东先生赤身裸体地压在母亲上面,嘴里还着“臭**,每次都要我三催四催才肯,早答应不就好了么。”
冬瞪大双眼看着他们,“妈妈,妈妈”她跑着过去,拿起里的熊就去打房东,“你别欺负我妈妈,你别欺负我妈妈。”
房东粗壮的臂大力地一推,“滚开,你妈妈喜欢我欺负她。”
冬坐在地上大哭,朱巧珍被房东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哭着求着,可是房东还是不肯停。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母亲才会忍痛把她送回了李家,渐渐长大的她都可以谅解这些的,她知道母亲把她送走是迫不得以,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所以,她李李心心地在李家装包子过活,所以,母亲三番四次找她要钱,她有她就会给。
以前是没有办法,可是现在,她有得选了,生活无忧了,可她依然堕落
冬擦干眼泪,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为母亲掉眼泪,她宁愿记得那个生活在无奈之中的妈妈,不愿接受这个自甘堕落的妈妈。
“冬,”叶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书房门口了,“在发什么呆?”
“老公,你这么早就回来啦。”
叶柯一笑,好难得丫头叫了他一声老公,“嗯,讲完话我就赶紧撤了,我就是过去致辞的。还没你呢,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冬撅了撅嘴巴,“摔水坑里了”
叶柯摇摇头,“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冬翻了一阵白眼,“我出去买菜了,不然晚上没吃的。”
“我带回来了,你就坐着休息一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感冒没有?”
本来冬还生气着,气他无视她,可他也让杨送她回来了,还提早回家,把晚饭都买了,她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生气,她扑上去一把搂住叶柯的腰,撒娇着:“我哪都疼,我觉得我肯定感冒了,头疼脑热,不信你摸摸,我肯定发烧了。”
叶柯伸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拿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我看你不是发烧,你是发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