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诣如

    第九十八章（下卷）

    坚强的理由（2）

    *

    临床术试验病例就是临床志愿者,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其实也是“白鼠”，是某种病症在实验研究结束后，最先尝试其作用的人。

    因为是第一个,所以结果无人可知。

    成功,是人类医疗技术的一大进步；失败,轻则余生伴着无法预知的各种后遗症,重则,丧命。

    就比如一种大家最常见的感冒药,在正式上市之前，人们并不知道有多少试药者曾为了试它的药效,为了让这类成药在问世之后帮到更多的人而丢了性命。

    临床术亦是。

    既然是志愿者,那主动权自然是握在病人自己里的。

    *

    同一时间,鸿天商场。

    因为周末,柳弦柱没课,午休过后和山年华带着应棉朵在商场的儿童游泳馆玩了一个多时，正坐在游泳馆门口休息处休息,正准备去童装店给姑娘买衣服的时候，山年华接到苏绾电话，门敲了半天没人应,问她在哪。

    山年华犹豫了半天,才给她了地址。

    挂了电话,她忧心忡忡看柳弦柱,“绾她过来找我们,让我们在这等一会儿她。”

    柳弦柱闻言，眉心蹙了蹙,“你怎么没给她换个地方，离这比较近的,我们赶过去也可以。”

    山年华怔了怔，内疚道，“我没想到。”

    柳弦柱抱着应棉朵，无奈看她摇摇头，“你啊，平时看着怪精明的，但有时候又是真傻。”

    “那现在怎么办？”山年华难得没给他唱反调，重新拿起来，“要不我再给她打过去，我们不在这了，准备回家？让她别过来了。”

    柳弦柱把覆在她屏幕上，“算了，你这样不是反而更刻意。”

    看着山年华仍旧一脸的内疚，又安慰道，“没事，可能只是我们想多了，绾自己过来，应该是已经放下了。”

    他话虽如此，但事实两人却都心知肚明。

    这样的事，没有人会真的放下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没错。

    他们现在待的这个商场，就是二十年前，林家夫妇丢了自己宝贝女儿的那个。

    虽然这个商场离西甫大学是最近的，但这么多年来，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林家夫妇两个人再也没在这附近出现过，宁愿开车到更远的商场去买东西。

    这时候，正坐在柳弦柱的大腿上吃烤肠的应棉朵，大眼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山年华，“奶奶，是苏奶奶也要来和我们一起玩了吗？”

    山年华回神，倾过身子拿里的纸巾给她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巴“嗯”了声，“是呀，苏奶奶也想来找我们朵朵玩呢，朵朵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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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吗？”

    应棉朵举着里的烤肠看着山年华眨巴了两下大眼，认真问她，“奶奶开心吗？”

    山年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人儿怎么会反过来问她，下意识回，“奶奶当然开心呀。”

    应棉朵这才又咬了一口里的烤肠，眯眼笑笑，“那朵朵也开心呀，朵朵也很喜欢苏奶奶喔。”

    苏奶奶和林爷爷每次看到她都会笑，林爷爷会跟她和爷爷一起玩游戏，苏奶奶还会特意给她做喜欢的甜品，苏奶奶还亲做了海蒂玩偶给她。

    他们都对她好好喔。

    所以她希望她喜欢的人都可以笑嘛，就像她喜欢妈咪笑一样。

    山年华闻言，这才明白过来刚刚姑娘的问话是什么意思。

    心道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柳弦柱抬揉了揉应棉朵的脑袋，一边感叹着人儿细腻的心思，一边对着对面的山年华轻轻摇了摇头。

    十几分钟后，正在喝牛奶的应棉朵最先看到朝着他们走过来的苏绾。

    忙拍了拍柳弦柱，又着急忙慌的对着对面的山年华晃了晃，“爷爷，奶奶奶奶你们看，是苏奶奶，是苏奶奶来了喔！”

    两人侧头朝着姑娘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果真看到苏绾笑着朝他们挥了挥。

    脸上表情看着还可以，温温婉婉的，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山年华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等走近了看，才发现苏绾那双眼，似乎有点红。

    “苏奶奶，抱～”没等苏绾走近，应棉朵已经冲着她笑眯眯的伸讨抱了。

    苏绾笑着快走了两步，从柳弦柱里接过来姑娘。

    “你今天不是加班没休息吗？”山年华把刚刚应棉朵喝完的牛奶盒子扔到桌上的垃圾桶里，“下班早？”

    苏绾“嗯”了声，笑着捏了捏怀里姑娘的脸蛋，才看山年华，“今天下班看时间还早，想起来你之前的那个跟你们在寻城吃的仙豆糕很像的那家店，我就去买了点仙豆糕回来，结果你们没在家，”她示意了下自己上的纸袋子，“凉了不是没热的好吃嘛。”

    姑娘一听有吃的，忙把脑袋凑到苏绾脸前，“苏奶奶，什么是仙豆糕呀？”

    苏绾看着眼前充满好奇的大眼，忍不住在那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口，笑着，“一种超级超级好吃的甜点哦，”她学着人儿的语气，把一直提在里的纸袋子拿到姑娘眼前晃了晃，“朵朵想尝尝吗？”

    应棉朵看见，眼睛立刻晶晶亮，忙扭头看山年华，“奶奶，朵朵可以吃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山年华对着那满怀期待的一双眼，哪得出来拒绝的话，只是

    “我们回去再吃好不好？”她狠下心道，“朵朵刚才吃过东西了，再吃肚子该爆炸了哦。”

    完，看着苏绾解释，“她刚刚吃了两根烤肠还喝了一盒牛奶，饱了。”

    柳弦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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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东西好吃，做的又都是姑娘最爱吃的，中午人儿就吃了不少，游完泳运动完看到有朋友举着烤肠吃，自己也要吃。

    应棉朵以前鲜少跟他们“提要求”，不是，是从来没有过，这次难得张了口，两老哪可能拒绝。

    柳弦柱更是，屁颠颠找着卖的地方一下子买了好几个

    只是姑娘吃了两个就饱了，不要了。

    山年华除了饭点从来不吃东西，所以剩下的只能全填进老柳同志自己的肚子里。

    这刚吃饱没几分钟，现在再吃？

    万一真把肚子吃坏了，先不他们自己心疼，这也没法给如交代啊。

    苏绾一听这个，虽然有点遗憾不能让人儿尝到仙豆糕最好吃的时候，但毕竟姑娘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还是把袋子收起来，看着人儿笑笑道，“那我们回去晚饭的时候再吃好不好？”

    应棉朵眼巴巴看着纸袋子半晌，才又看看山年华再看看苏绾，乖巧点点头，“好。”

    苏绾：“”

    山年华：“”

    柳弦柱从苏绾里接过来应棉朵，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怕自己心软互相偷偷掐了掐彼此的动作，有点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怀里的人儿对两个“奶奶”的动作一无所知，倒是看着他认真问：“爷爷，那晚饭的时候朵朵可以吃很多很多个仙豆糕吗？”完强调，“是很多很多个喔。”

    柳弦柱忍不住笑，故意逗她，“朵朵不是最喜欢吃爷爷做的东西吗，那朵朵吃了很多很多个仙豆糕的话，肚子都已经吃饱了，就不能吃爷爷做的好吃的了哦。”

    应棉朵一听这个，脸一下皱成一团。

    扭着胖胖的指头，一脸为难：她想吃很多苏奶奶给她买的仙豆糕，也想吃爷爷做的好好吃的饭，怎么办，她好难选择喔。

    稍后，她双眼一亮，一拍兴奋道，“朵朵可以吃少一点点爷爷做的好吃的，再吃少一点点苏奶奶的仙豆糕。”

    这样她两个就都能吃到了，好棒喔！

    三人看她，不约而同笑了。

    山年华拿好东西，挽着苏绾往前面走，“老林这次出差什么时候回来？走了有两天了吧？”

    “嗯，这次就在隔壁市，今天晚上就回来了。”

    “那太好了，今天晚上诣青和如也要过来接朵朵，一会儿我们一起去逛个超市，晚上等老林回来再一块儿吃个饭吧。”

    “你们一家人团聚，我们老去哪合适，今天还是算了，改天我们——”

    山年华嗔了声，“你看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

    她动了动挽着她的胳膊，“我和老柳可一直都把你俩当一家人看的啊，再朵朵每次在我们这住，你和老林不是给她这个就是给她那个的，她叫你们爷爷奶奶那也就是把你们当爷爷奶奶看的哦，他们难得回来一次，你们还这么不给面子的不来是不是？”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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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绾话都没跟人大声过，碰上山年华这种伶牙俐齿的，就没过过，“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山年华当然知道她不是这意思，只是仍故意道，“既然不是那就别拒绝了，吃饭嘛，肯定人多热闹，今天瑟有事回不来，你们要是再不来，我们可就是一下子少了三个人呢！”

    “今天周末，”苏绾狐疑问，“瑟幼儿园也要上课？”

    “不是。”山年华回她，回头从柳弦柱里接过来应棉朵放到地上，从包里掏出来儿童防丢环给两人戴上，几个人一同进了一家童装店。

    进去后，对着迎面过来的导购员笑了笑了句“没事，我们自己先随便看看”，才继续刚才的话，“周五的时候她打电话给老柳，周末有朋友过生日，这周末不回来住了。”

    “朋友过生日？”苏绾秀眉微皱，“他们年轻人过生日啊，免不了会喝酒庆祝什么的，你可一定要记得嘱咐瑟少喝点，女孩子在外，可不要吃亏了。”

    山年华应了声，“放心，那孩子自己会有分寸的。”

    苏绾闻言倒是附和点头，“也是，瑟和诣青两个孩都听乖的，到底，还是你跟老柳两个人会养，教的两个孩子现在可真是人中龙凤。”

    “什么人中龙凤，”山年华谦虚，“就是普通人吧，有能力就多做点，没能力就少做点。”

    她一时嘴快，“你和老林也不差啊，要是——”

    山年华话头到这蓦地顿住，冷汗刷的一下从身上冒了出来，连偏头去看苏绾的勇气都没有，不自觉攥紧了挽着她的臂。

    跟在两人身后的柳弦柱，看到两人停下，也顺势停了下来。

    他也听到了山年华的话，有些担心的看着前面的两人。

    应棉朵因为和山年华戴着防丢环，本来好奇的左顾右盼，在察觉她停下来的时候，也停下脚回头仰着脸看两个奶奶。

    苏绾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身旁山年华的话头为什么会突然断在这，其实这也是她刚刚在电话里听到山年华告诉她地方时语气里的犹犹豫豫后，决定过来的原因。

    二十年间，她和老林再没踏近过这商场附近半步，因为一到这地方，总会让她想起来二十年前，自己六个月大的孩子被人贩子当街从自己怀里抢走的那一幕。

    那一幕，是她此后每一个夜晚都逃不过的梦魇。

    甚至在那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会忍不住想，如果那天他们没出来就好了，或是，如果当时她抱着囡囡的力气再大一点，用力一点，让那该遭千刀万剐的人贩子没抢过去，那该多好。

    所以还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没有抱好她的囡囡，才会给了那人贩子的可乘之。

    这二十年，每一秒钟，她都是在这样无比悔恨的心情中度过的。

    可二十年了，就算再不该接受的，她也只能接受。

    她的囡囡，永远停留在了六个月大。

    她很幸运后来遇见的山年华和柳弦柱夫妇，她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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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一家人，喜欢他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相亲相爱的氛围，喜欢他们一家人的善良，更喜欢他们从始至终都把她和老林当家人一般看待的友好。

    因为喜欢，所以不忍心。

    不忍心让他们因为他们两个人连一家人团聚都每每掺着心翼翼的样子。

    他们很内疚，但总找不到合适的时。

    而每每时到了，却又总是不知道如何宣之于口。

    时间一错再错，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思及此，苏绾侧头看着山年华温婉笑了笑，“我知道，要是囡囡还在的话，肯定也会跟诣青和瑟一样优秀的，”她眼眶虽有些红，但脸上的笑也是真心实意的笑，“因为诣青这么优秀，所以找的媳妇也这么优秀，”她低头看了眼抓着山年华的仍旧仰着头看两人的应棉朵，揉了揉姑娘的头发，“连生的孩都这么优秀乖巧。”

    “所以我的囡囡要是还在的话，现在给我带回来的女婿肯定也是会和诣青一样优秀的，”她仍笑着看她，“然后再给我生一个像朵朵这么可爱乖巧的外孙女。”

    苏绾眼里的泪还没落下来，山年华倒是直接哭了出来，认真点着头，一边点一边“嗯嗯”强调，“那肯定的，一定是的，毕竟囡囡的爸妈都这么优秀——”

    苏绾应声，“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都放下。”

    囡囡是他们的孩子，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忘，会永远记得，但她不想让自己和老林一直影响他们一家人的正常生活。

    不想在他们每一个团聚的日子，都能从他们的眼里看到对他们的抱歉。

    他们有什么可对她和老林抱歉的呢。

    一直都是他们对他们这善良的一家人觉得抱歉才对。

    一旁的导购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两个人进来店里没几分钟忽然哭起来，吓得不轻，刚想走过来，被两人身后的柳弦柱给抬制止。

    他在两人肩膀上轻拍了两下，绕过两人抱起来一脸无措撇着嘴就快要哭出来的应棉朵，轻拍着她的背看山年华和苏绾，“要不我们现在先回家？”

    苏绾抹了下自己脸，又去帮山年华擦眼泪，笑了笑，“大庭广众，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她点点应棉朵的脸蛋，哄她，“看把我们朵朵都给吓到了是不是？”

    应棉朵伸去找山年华，在后者抱住她的时候，去搂她的脖子，奶音带着哭腔，“奶奶不哭喔。”

    她偷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去够苏绾的，后者握住她，她才又声，“苏奶奶也不哭喔。”

    苏绾和山年华相视一笑，一同答应着。

    “好，奶奶不哭。”

    “好，苏奶奶不哭。”

    *

    下午会议结束，明宣会一行人坐了研究所安排的车子回酒店。而应如是因为要和山诣青到西甫接应棉朵，没跟着他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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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者从上车了句“有点累”就放倒副驾驶躺在上面假寐，所以从南城医院到西甫大学一个多时的车程，两人几乎就是零交流。

    山诣青知道应如是心里不好受，没尝试什么，只是怕她下车着凉，在等红灯时，从后座捞了毛毯，盖到她身上。

    车子到停车场时，天已经黑透了。

    半路又开始飘起了雪，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

    应如是后来真睡着了，连车子停下来都没察觉到。

    山诣青没叫她，也没熄火，只是关灯拉上闸松了自己安全带，心翼翼的偏着身子靠在驾驶座上看着她。

    应如是头往窗户那边偏着，所以从山诣青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她半个侧脸。

    他看着她，脑子里全是下午在楼道里她抱着自己，压着声音，哭的浑身发抖的样子，想着想着，山诣青眼睛忍不住又酸涩起来。

    他之前有多感谢她的坚强，现在就有多心疼。

    山诣青本想让她在这多睡会儿，可没过多久连着两辆车驶进停车场，车灯闪过，亮的刺目，他给应如是挡不急眼睛，后者被车灯闪醒。

    这才发现目的地到了。

    “对不起我睡着了，”应如是揉了揉太阳穴，把座位调起来，“等很久了吗？怎么没叫醒我。”

    “反正不赶时间。”

    应如是偏头看他笑笑，“就算不赶时间，让叔叔阿姨等也不好吧？”

    完看着他把毯子从自己里拿过去叠好扔到后座，才开口，“走吧。”

    山诣青点头，嘱咐她把外套围巾戴好，才熄火开门下车。

    两人下了车，没走几步，就听见从停车场的另一侧笑笑过来的几人。

    声音都很耳熟，其中声音最兴奋的还属他们的姑娘。

    山诣青这才发现刚刚开过去的两辆车一个是自己老爸的一个是绾姨的。

    两人等在原地，等一行人走近了，才开口叫人打招呼。

    应棉朵被山年华抱在怀里，看见应如是和山诣青，兴奋的晃着一脸激动，“妈咪妈咪！医生叔叔！医生叔叔！”

    应如是给山年华他们一一打招呼，才从她怀里接过来应棉朵，回应姑娘捧着她脸的疯狂亲亲，也笑着亲了亲她，“妈咪也很想你。”

    山诣青揉揉姑娘的头发，把柳弦柱里的两大袋东西接到自己里，看他们，“你们这是去哪了，刚回来？”

    “我和你爸还有你绾姨带着朵朵下午在商场转了转，去完超市回来正好碰见你绅叔到校门口。”山年华看着他，“你们这是刚到还是有一会儿了？”

    “我们也刚到。”

    天太冷了，几个人没再多，往楼上走。

    只有被裹的圆滚滚的应棉朵像个话唠一样，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

    今天老柳同志没有做什么拿菜做一桌子，而是选了冬天一家人最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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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吃的——火锅。

    人多，准备起来也快，没多久就开饭了。

    应棉朵的晚餐吃好多好多个仙豆糕，实际上吃了一个就嚷着饱了。

    山诣青投喂到她碗里的东西，大多她都喂给了眼巴巴蹲在她身边的葫芦兄弟。

    后来看姑娘吃饱了坐不住，山诣青把她从宝宝椅上抱下来，让她跟葫芦一起到客厅去玩。

    桌上正起来苏绾研究所那个“基因寻回数据库”。

    “我们那个项目最近进展挺顺利的，”苏绾笑着，“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年底的时候就能投入使用了。”

    “真的吗？”山年华听见很开心，“那真是太好了。”

    “等数据库建成，你们这可真是会帮助太多人了！”

    苏绾看山诣青笑笑，“还是得多亏诣青那几个朋友投资的基金和技术，否则也不会这么快。”

    “您可别再这么，”山诣青无奈笑着摇摇头，“我可是真的不敢邀这功。”

    苏绾刚想开口再什么，忽闻在客厅和葫芦正玩着的应棉朵，突然惊喜的尖叫声：

    “妈咪妈咪，这里有你的照片，这里有你的照片耶！”

    作者有话要：有一点点激动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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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地雷：kyl的天空2个；430066、嵐一生个；

    谢谢营养液：r30瓶；琛琛20瓶；二萌0瓶；澜本瓶；达伽马大家嘛瓶；珞雅、潘5瓶；一颗柚子、轻之妤2瓶；6v6、取个名字好难、努力奋斗的宁宁、潇媚儿、平生、爱阅读的辣椒、阿托乙基瓶。

    谢谢大家的支持，酒酒鞠躬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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