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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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楮铭挡住他扔过来的花盆,急道“我有话要对她。”

    王绥趁他分神结结实实的往他脸上横扫,“她不会想听”

    楮铭挨下他的一拳,嘴角慢慢渗出了血,他低头擦了,眼里也有了火气,“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

    王绥恨恨的盯着他,他恨不得杀了楮铭,得到了却不珍惜,现在又有什么脸出现。

    “你还敢提

    那你与卫家之间的事呢

    你今日这般伤她,现在还敢来云家,你是欺辱王府无人是不是我告诉你楮铭,从此以后,云家与你,势不两立”

    又一脚横踢在他腰上,这次楮铭竟然没抵抗,生生受下他的一脚,今日确实是他做错了事,若这样能让云家息怒,他受着。

    王绥眼里饱含怒火,一脚又一脚踢在他身上,半点不留情,他的力气岂是开玩笑的,旁人受上一脚,没个十天半个月床都下不了。

    若是可以,他早就想杀了楮铭,今日他这般委曲求全的样子又装给谁看,想起那个人还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他的心就在滴血,脚下用力,狠狠踢在了楮铭的下巴上,生生将他踢得翻了过去,又重重磕在地上。

    “噗”忍了很久的血吐出来,溅起了灰尘。

    楮铭挣扎了一下,染血的指动了动,终于又缓缓爬了起来,眼里更加坚定,他今日,一定要见到云舒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王府的其他人,婢仆们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武安侯这时候被王将军打得脸颊淤青,嘴角渗血,甚至被踢翻在地,衣袍坏了,发冠散了,狼狈不堪。

    皆是不忍直视,更多人担心,这样打下去会不会出事,毕竟是武安侯啊,王府又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

    “侯爷”

    浑身都疼的楮铭听到裴越的声音传来。

    裴越看着重伤的楮铭,又惊又怒,今日楮铭不让他们跟来,却没想到在这里中了云家的暗算。

    跑过来扶住他,“侯爷侯爷你没事吧”

    楮铭没有理会他,而是抬眼看着王绥,甚至略带祈求的低声,“打够了吗如果让你消气了,就放我过去”

    裴越跟着楮铭这么多年,何曾见过杀伐决断,眼高于顶的武安侯这样低声下气过,就为了一个出卖他的云舒

    王绥缓缓捏拳,没想到他还没死心,“你休想今日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过去”

    裴越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楮铭往后一拖,“来人”

    裴越带来的人立刻便围了上来,握紧中的刀,对着王绥。

    王绥接过巴凌递来的长刀,眯了眯眼,“你果然是欺我王府无人,这是在谁的地盘上你也敢这样撒野”

    王府的府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王府正值多事之秋,没那么多时间给他们权衡厉害,纷纷拔刃相对。

    “给我住”

    楮铭忍下腹部的剧痛,夺过裴越中的刀,来到他的面前,“你的气要是还没消,可以继续打,可只要是我今日还没倒,我就一定要见到她”

    裴越恨铁不成钢的撇过脸去。

    他这副痴情的模样更加激怒了王绥,他骨子里一直以为楮铭对云舒不过是利用而已,哪怕有些许的感情,也最多是图个新鲜,楮铭现在这个样子,无疑于在打他的脸。

    王绥扬起下巴,侧过身不再看他,“那好啊,我们再来堂堂正正的比一场,十招之内你要是还没倒,我就让你去见她。”

    “王绥,你趁人之危你逼人太甚”裴越急了,楮铭现在这个样子,站都站不稳,还怎么能接下他十招。

    楮铭好像看到了希望,捂住胸口上前来,“你到做到”

    裴越还想拦,却被楮铭按住推后。

    王绥转过来看他,冷冷出声,“到做到。”

    他又递给楮铭一把长刀,他们是要来真的了。

    “在场的人做个见证,今日我王绥与武安侯立下军令状,你若死了,不得迁怒王府任何人,同样的,我若死了,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你还敢吗”

    楮铭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紧了紧里的长刀,还是那样桀骜,“出吧。”

    还不待旁边人劝阻,王绥已经率先出,长刀带出风声,直直的向楮铭的要害捅去。

    楮铭还立在原地,紧紧盯着他,眼看着那闪光的长刀就要逼近,吓得裴越心都跳到嗓子眼,准备出去挡。

    就在离楮铭胸口还不到半寸的距离,他猛抬眼皮,稍稍滑退半步,迈过刀尖,反而从侧面握住王绥的腕,带着刀用力往下一掷,与此同时的,虎口发力,横向一劈,王绥脖子便硬生生受了他一拳。

    两人一边拳脚想交,一边握长刀挑刺横劈,快如闪电,密如织,看得旁人心惊肉跳。

    楮铭有大靖战神之称,在军中甚有威名,王绥也不弱,是云家的一员大将,骁骑卫中少有人及,如今这两人碰上了,还都下了死力,想必不见血是难以收场了。

    转眼间已经几次交,楮铭刚刚受了他那么多,现在明显气力不济,在速度上落了下风,又受了几拳,可竟然还是硬生生扛住了,双眼赤红,脸色铁青,旁人不忍再看,程伯已经大喊住,要是武安侯今日真的死在了云王府,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两人置若罔闻,皆杀红了眼,最后一招,王绥用力劈下,堪堪劈断了他来挡的长刀,又旋身一跳,左脚狠狠跺下,成功将他逼下。

    眼看着楮铭就要被逼得跪地,他突然发力,像暴怒的狮子,跳起来连续几脚踢得王绥避无可避,刚刚他还有所顾虑,怕伤了云舒的人,可如今为了见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胸口上结结实实挨了楮铭肘一击,王绥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喉中腥甜,他一探嘴角,已经溢出血来,正欲再上前。

    楮铭一记眼刀扫过来,“你输了,到做到”

    王绥顿住,眼里突然染上颓然,是啊,他输了,从以前都输了,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不是他没有会,原是他一直不配

    垂下,扔了长刀,转身而去。

    看着王绥离开,楮铭突然捂住胸口单漆跪地,“咳咳”

    他咳了几下,鲜血如雾从口鼻中喷出来,看这个样子,他确实伤得不轻,刚刚不过在强忍。

    围观的王府众人都被震撼了,他们看到了什么武安侯对王爷他们

    裴越扶住他,“侯爷我们回去我们走”

    楮铭恍若未闻,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朝云舒的院子里去,围观的护卫和仆婢们自动闪开一条道,他们也呆了,看这情况,外界传言果然是假的,武安侯与他们的王爷不是断袖,而是真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