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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

    “现在就算你想还俗我也不让你还，既然你与我弟弟之间有过约定，现在雨想去外面多走走，你必须保护好她，以后将她送回来。”胡松眼睛冒着杀气，恶狠狠地道。

    破戒点头，“这是自然，贫僧自当竭力保护好雨，护她周全。”

    家庭会议结束，其他人已经去休息，清玉和清颜兄妹俩也去了破戒的房间盘坐入定，只剩下破戒和栾雨两人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安静不语。

    破戒之所以不，是他在等栾雨先开口，而栾雨不，则是在等青菜师傅主动问。

    为什么很多人单独相处而感到尴尬，就是因为没有一方愿意主动开口。

    女孩子家的脸皮总归是薄的，破戒久等不见栾雨话，便不再沉默，开口道：“你不想留在这里？”

    栾雨点头，回答是的。

    破戒问，“那你想去哪里？”

    栾雨看着破戒，低声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破戒是想栾雨留下来，便道：“你应该留在这里，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你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栾雨摇头，道：“青菜师傅，你现在已经看不见了，以后的路很难走，我想陪着你，做你的眼睛。”

    破戒微笑，婉拒了她，“虽眼前黑暗，但贫僧心中明亮，也许用心看世界，会更加直观，你有你的生活，不应该跟着贫僧。”

    只是破戒越是这般讲，栾雨的心就越加坚定，“青菜师傅，你的眼睛能为他人照亮轮回路，为什么我就不能做你的眼睛，为你照亮前方？”

    破戒哑然，白天，当栾雨发现他的眼睛已经失明后，他便将火车上的事情讲述给栾雨听，没想到，竟然会被栾雨用来反驳自己，但即便栾雨如此，他依然还是得拒绝，“贫僧乃是出家人，以普度众生为己任，渡人便是渡己，而雨你不一样，你应该按照你父亲的遗愿，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和生命中的那个人，届时，贫僧自然会前来祝贺，并且见证。”

    栾雨知道青菜师傅不是一个容易改变想法的人，所以这一次，她不决定不再与他讲道理，只听她道：“青菜师傅，你和我之间有因果关系，你过，你会照顾我，保护我的，对不对？”

    破戒点头道：“是的，但你在这里不会有危险。”

    栾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继续道：“那我现在想出去走走，你是不是应该一路保护我？”

    破戒感觉前面有一个陷阱等着自己，但还是点头回答，“是。”

    栾雨嘴角勾起，得意道：“这是你的，那我们过几天就走！”完，便哼着歌，迈着欢快的步伐向房间走去。

    她哼的歌是最近络上很火的歌：

    让我做你的眼睛

    那样你才看得清

    这首情歌唱给你听

    把你当做天上星

    陪你去过断崖边

    我也曾陪你踏山巅

    为你孤身逆苍天

    我陪你笑看人世间

    ??????

    破戒晒然一笑，随后也自行回屋了。

    这一夜，是栾雨这段时间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夜，梦中，她拉着青菜师傅的，两人一起走在路上，直到很远，很远。

    第二天，破戒起身，来到院子里的树下，盘坐下来，开始做早课，清玉和清颜兄妹俩则分别坐在师父的两侧，跟着做早课，当然，只有破戒看得见他们。

    栾雨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洗漱好之后，泡了一杯咖啡，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看着破戒念经。一想到昨晚的梦，她就觉得开心。

    早课结束之后，破戒便开始吃早饭，出奇的是，今天，胡松对他的态度还不错，至少不像昨天那般，简直要生吞了他。

    破戒对此感到高兴，误会解除就好。

    其实他不知，是因为栾雨将当时火车上的真实情况与他们了之后，他们才相信这是一个误会，并且还答应让栾雨跟着破戒离开，要不然，铁定还会逼着他还俗，给栾雨一个交代。

    时间飞快，三天后，破戒和栾雨便要出发离开这里了。

    公交车站台，栾雨家人做告别，大伯和奶奶依依不舍，让她早点回来。

    栾雨会的，而且她还要带着妈妈的家人一起来，到时候，两家人认亲，胡松同意，这自然是甚好。

    胡松对着破戒，严肃的道：“破戒师傅，雨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伤害，不让她吃苦，要是她遇到喜欢的人，你给把把关，虽然你已经看不见，但相信你更能看透人心，要是看错人了，以后你还得还俗。”

    破戒双合十，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定当全力护雨周全，断然不会有还俗之日。”

    胡松这才点点头。

    公家车来了，破戒和栾雨两人登上车，在胡松等人的目送中，公交车渐行渐远，视线中的亲人便看不见了。

    胡松的大儿子问道：“爸，你觉得，雨真的是真的吗？这个破戒师傅真的可以见到鬼？”

    胡松是个农村人，对于这种自然是很相信的，尤其是雨亲口，肯定不会有假，加上村东头的榕树经历天劫成仙，他对此深信不疑，要不然，他怎会让栾雨随着破戒离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大儿子又问道：“那这破戒师傅肯定会经常碰到这种神神怪怪的东西，肯定会有危险的！”

    胡松叹了口气，若是可以，他肯定是想栾雨留下来的，但是这丫头铁了心要跟着她的青菜师傅，要当他的眼睛，照亮他的路，那么他们只能在家里为她祈祷，不要出事，也希望这破戒师傅真的有大本领了。

    其实，乡下农村人对于子女的期待很简单，吃得饱，穿得暖，过得好，开心就好。

    公交车上，栾雨打开自己的钱包，看到一张熟悉的银行卡，她一看号码，这不就是自己之前放在奶奶桌子上的那张吗？而在这张银行卡的边上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这钱是你爸留给你的，我们也用不着，你拿去花就好，不够你再跟家里。

    短短几个字，栾雨的双眼已经饱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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