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属意于她，她会是我未来嫂嫂！”

    “嫂嫂？银殿下？”

    夜认真地点点头。

    北朔风皱着眉头想了想，自己确实不如银殿下，可转念一想，银并不喜欢白虎灵，之前晚宴上诸多女眷，银只对夜笑过，还赠了一盘卤水鸭，今日的恐怖袭击银殿下也只对夜舍身相救，于是问道：“银殿下难道不是属意于你？”

    这回轮到夜两眼放光，虚荣心极度膨胀，我夜可是被万人簇拥的银追求的，银得果然没错，纵使那些个望族女子有姿色有情才又如何，银只与我一起，自然就是我炫耀的资本，愈发得意道：“你也这么觉得？”

    北朔风汗颜地看着夜这副人得志的嘴脸，懒得多，起身去看夜磨的草药，道：“算你有点良心，银殿下为你重伤，你深夜为他制药，也不枉他这么护着你。”

    夜咂巴着大眼睛，这药并不是为银做的，只是想用来自己保命而已，而且今日已决定要放弃照看病秧子这桩瓷器活了，北朔风这么一，还真显得自己特别没人性。于是瞥过头去假装赏月。

    北朔风见夜老半天没回话，扭头看了看，看夜满脸的心虚，内心无语，心想，这王姬看着热情仗义，没想到翻脸翻得还挺快，难道他两吵架了，“啧啧”几声便作罢了。转而又问道：“你们怎么会被盯上？”

    夜嘟囔着：“我也想问呢。”

    北朔风想了想，王姬什么也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便不再多言，揖揖道：“晚安。”起身翻出了一方院。

    夜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想着银一个人躺在黑乎乎的息香宫无人照料，真是可怜，眼前又浮现出黑暗中银孤独的背影，不禁心中有些动容，起来是雪要夜多多照看银，既然是族王提出的要求，那就勉为其难一回吧，谁让父亲临终前留下遗言要我“保护族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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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北朔风前往四方厅拜见族王。表明来意，是想探寻母亲娘家的一个远方亲戚，需要借族人口志研究。雪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北朔风走后，安问：“北朔夫人为何要查我族人口志？”

    “大概想探寻活死人一事，毕竟她出自朱雀一脉，又与朱雀纹是兄妹感情深厚。”雪道。

    安疑虑道：“此事外传会不会节外生枝？”

    “无妨，一而再都是朱雀，上次北朔夫人借致谢而来，怕是早已有所行动。”雪沉默了会，又道：“只是此番又让银受累了。”

    安默默不语，目露关切。

    雪思索了一会，起身道：“我去看看他，武赛的事先交给你主持了。”

    安点点头，雪便出了四方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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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来到息香宫门口，宫门半掩，银似乎在等他。雪静静地走进去，美轮美奂的雪树银花映入眼帘，雪微微叹气，曾经的息香宫花团锦簇、色彩斑斓，但自从银患病后，除了安息香树就再也没有其他物种了，只因为安息香的汁液可入药，对心腹疼痛、卒然昏迷有奇效。

    雪一路进去，寻了最茂盛的一棵，取其汁液，装入玉瓶。进入往里院走，往左边房去，点火生灶，将新鲜汁液对水煮到温热，盛入碗中，端去正屋。

    银正半躺着，双目微闭，面色憔悴。雪看着心疼极了，赶紧坐到床边，将安息香液递到银面前道：“此番让你受累了。”

    银微微睁开眼，眸色依旧赤如水晶，将碗里的汁液一饮而尽，平静道：“无妨，你在明处，暗处的事终要有个得力的人去做，我正合适。”

    雪的眼中尽是疼惜，道：“这些本不该是你。”

    银淡淡一笑，道：“我不喜欢从政，你是知道的，如今你出任族王，照理我该谢你。”

    雪一脸愧疚，道：“就算如此，你也应当像往昔那般恣意洒脱，可却要忍受这样的痛苦，当年父王都无法承受反噬之苦，自尽而亡，你却”雪近乎哽咽，无法再下去。

    银面色平静，似乎雪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道：“我早已半身入魔，生死度外，这些都是命中注定，并不怪你，你何需自责。”

    雪低垂着脑袋，颤抖道：“我是兄长，母后仙逝前也一再嘱咐要我照看好你，可那夜我不敌玄武昏死过去，害你独自对战，倘若我再强大一些，也许根本不至于今日这般。”

    银宽慰道：“都了是命中注定，母后天生神眼，定是预见到什么，才想要你有所分担企图逆天而行，谈何容易。”

    雪一脸悲伤，低下头，许久才问：“你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银转眼看了看雪，道，“倒是你，别辜负安一片心意。”

    雪摇摇头，“也许安是可以救你的。”

    银也摇摇头，道：“安心意都是你，你要她如何救我？最终两败俱伤。”

    雪握住银的，道：“母亲曾过有个人可以救你，我一定会把那个人找到，送到你面前。”

    银勉强笑了笑，眼里略有趣味，问：“你该不会觉得那个人是夜吧？”

    雪道：“不论是不是我都要试一下。”

    “以她的功力大概直接吐血而亡了吧。”

    雪沉默不语，只有纯血和心意才有可能救银，如果安不行，就只有夜了。起夜，昨日信誓旦旦要我另请高明，今天就真的撒不管了，不禁气愤道：“这个夜也太绝情，你为她重伤，她完好无损，竟然也不来探望。”着一重重的拍了下案几。转而又问：“对当真这样棘？”

    银沉默了一会，悠悠道：“并不棘，但但她试图回来救我。”

    雪目露疑色。

    “本想让她去搬救兵好支开她，没想到她又回来了，要救我，我不想吓到她，所以没有露出魔性。”银看着天花板，呆呆地。

    雪看着银，一时不知道要什么，为了救银不顾自己生死，这么有情有义的夜怎么撒就撒了。

    兄弟两各有心思，沉默许久，竟不约而同叹道：“自不量力。”而后相视一笑，雪的眼中似有欣喜，银的眼中满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