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成把当年开武道馆时的心境告诉盛雪。

    可做生意，租场地，装修，这不是钱，钱从哪里来？盛雪知道这才是核心，问道。

    “爸，你当时开武道馆的钱从哪里来的？”

    张树成直起身子，这个问题出乎意料，“钱从哪来？！”

    盛雪的心揪了下，她真怕张树成答不出，希望他的回答是找亲戚借的就好了，这样简单明了，核实也容易。

    张树成扑哧一笑“干嘛呀？一大早让你老爸追忆往事。”

    “也不是突然想到，有点好奇”盛雪生怕张树成会搪塞过去。

    “行，那我给你讲讲”张树成把转椅靠近沙发，拍了拍沙发“来，来，先坐下。”

    张树成把身子向前，肘拄着大腿，盛雪坐在沙发上，认真的听，张树成缓缓的道“下岗那阵儿，心情不好，那阵儿我我天天做梦啊，就感觉自己之二十多年白活了似的那会儿还会经常梦见你妈”

    盛雪有些吃惊，从张树成嘴里已经许久不提母亲的名字，特别是和李秀云结婚后，母亲在这个家里，多少还算是个禁忌。有时候盛雪甚至觉得，自己会不会也是禁忌的一部分。

    “然后呢？”盛雪问的急切。

    “心情特别差，人就糊里糊涂的，别人一叫两叫的，就往麻将馆跑谁想到。”

    “怎么了？”

    张树成有些羞愧，可能是觉得年少情况时做的事有点荒唐，“呵，我赢钱了，一连半个月，一天没输过，把我下岗给的补贴翻了一翻。”

    盛雪难以置信，“啊，也就是当时能开这间跆拳道馆，是因为麻将赢钱了？”

    张树成不置可否的神情道“对啊，我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梦见你妈”。

    盛雪愣愣的看着父亲，张树成的事发生在她六七岁，脑海里完全没有印象，但是她不愿意这是真的。

    “哪家，哪家麻将馆？”

    “不知道，估计早倒闭了吧，问这个干嘛。”

    盛雪就像泄了气，张树成表情和往常一样，这些话也许是真的，也许是早就想过的，但是无论如何，这样看来，这笔钱就真的成了来路不明的钱。

    “盛雪”张树成看盛雪在发呆。

    “啊，没，没事。”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李秀云的声音。

    “张树成，张树成”

    外面声音嘈杂，李秀云哭声，辉的哭声以及白的声音“师娘，你冷静一下”

    “谁是你师娘，我就给那个杀人犯离婚我”

    盛雪从沙发上弹起来。

    张树成震惊了一下，马上起身去开门“秀云怎么了，”门一开，李秀云就使劲儿一推，张树成向后了几步。

    “你做的好事，你好意思问我，我的脸都丢尽了你自己看，看上怎么！”

    一部从天而降，好在张树成接住。

    “姐姐”辉刚伸出，李秀云马上制止。

    她恶狠狠的瞪着盛雪。

    张树成嘴唇颤抖，他慢慢的抬起头来，对着盛雪道“你盘问我一早上，也是因为这件事吧。你，你们都怀疑我？！”

    张树成眼睛红了，眼神里透着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