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番外:星夜
在海边的日子很平淡,岸海的语言能力还是没有回来,他渐渐无法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断断续续地蹦出几个词来。
沐雨不在他身边,他因为口吃的感觉,不想再话,沐雨在会好些,他知道。
“这是你的妹妹。”
一脸稚嫩的表情,僵硬地盯着岸海,他只瞥了一眼,没有回话,躺回床上,自顾自地点了根烟。
“当,那是你的哥哥,知道了吗?”
凌当还是那么,才过了4岁,淩城结婚早,几乎没有任何意识地,就和当的母亲结了婚,紧接着,看着她有了身孕。
“爸,我想回家,我想要妈妈。”
猴子歪过脑袋,为女孩的话冷冷地轻笑了。
她想要妈妈?
那弱智的母亲根本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卷进枪战中,早死去了。
她想要妈妈?
做梦吧,她再也回不来了。
“跟着爸爸不好吗?”
凌当犹豫了一会儿,抿抿嘴巴,然后:“爸爸,我不想跟着您,您会杀人”
怪不得她的身体抱起来再也没有以前那么温暖。原来,她在意的是,那堆应该死去的尸体,那触目惊心的恶心东西,在她心里留下的那片黑暗。
“女儿我能指望你能明白什么呢?”
岸海根本不在乎这个不相干的妹妹有什么狗屁心情,他一心只想再见到沐雨。
她在那个时候,爱他,他快疯了,见不到她?见不到她!他真的疯了。
父亲算什么?只是一个过去的故事。
他一点也不想再多想。
沐雨沐雨他太过思念轻触心爱之人的皮肤的感觉了他摇着,分毫不差地感觉到了所有。
*
方月得到了消息,一个避难屋子有了供电的账单。
大概是躲到了那里。
她的嘴角勾起弧度,故意摆弄自己没有穿内衣的身体,在镜子前磨着脖颈。
现在,淩城成了她的囊中物了。
谁也不会知道他在哪里,除了她以外。这就好比,她彻底一个人拥有了他。她爱得疯狂的男人。
“你回来了?”方月问道,没等丈夫黎实脱下外套,她轻轻为他重新盖上,黎实被她的举动弄得有点害羞。
“你干嘛?”
“我们出去吃吧。”
“去哪儿啊?”
“就去粤珍轩吧,那里的菜不错。”
“听你的。”
方月就是停止不了笑。
黎实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方月还是笑,“你不用知道。”直到床上,他还是不明白方月如此高涨情绪的原因。
和丈夫好不容易有了夫妻之间应该有的经历,隔天早上方月却无法再开心。
她希望被那个男人搂住的,而不是这个像是听命于她的呆子,总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感觉。
淩城,淩城,你个坏男人。
*
凌当褪去了所有的衣服。
“脱吧脱吧,这个海边没有人,不穿衣服游泳自在!”
猴子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带着凌当去海边玩。他只剩了一条内裤,朝海中奔去,咸水浸到了他的膝盖,他停下,向岸边光溜溜的凌当招。
“叔叔不行不行”凌当虽然硬着头皮听了猴子的话脱光了衣服,可是,四下无人是真的,她又如何有过在外边什么也不穿的经历?
“下了水就好了!”猴子满不在乎地瞥了她一眼。
大概自己还是个孩子吧凌当一鼓作气,撇开,刚才两个胳膊费力地挡在她认为的关键部位,现在不怎么想,一下子轻松了。
凌当紧跟着猴子,到了深处,蓝得发黑的咸水遮住了她的身体,她乐了,没什么可在意的,她朝前走,猴子猛地停下,凌当撞上了他的后背。
“丫头”猴子突然抱住了凌当。
“什么什么?叔叔!你要干什么!吓人!”凌当在他怀里乱扑腾,结果自己被松开了倒是,可脚下不稳,一会儿就栽倒了,淹没在咸水里,她不住喝了一口,咸到全身发慌打颤。
她感觉两腿间有个胳膊正在找精确的位置好把她拖起来,但是那个胳膊实在是新,弄得她又疼又痒,奇怪的酥酥麻麻感轻微电击了身体各处。
头部冲出了水面,她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脚也踩稳了。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么的红赤,不仅是因为溺水的缘故。
“下次心,不然爷会生气的。”
猴子现在喜欢叫淩城爷,有点古风的叫法。
水冲击着她的身体,像是一堆火在她的下部燃烧,然而她还太,不明白面对那个强大的背影,产生的一股情感,叫做什么。
那个一瞬间的事,一瞬间的失误
当她在水中打滚,越来越放松的时候,猴子的视线渐渐离不开她了。
凌当的脚冻得有些浮肿,猴子背着她,一路往回走。
她躺在模糊背影的咸水味上,慢慢睡着。
*
寂静的夜,慢慢合上温度,步伐在潜踪中迷路,被吹走了痕迹,微弱的余光由窗口散入根本没有人烟的沙地,一堆火的蔓延消踪。
准备晚饭的是一个聋哑大婶,她的菜都很不错,精细到每一个菜,她从韩国来,却早已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
她沉默地守候在这里,只为一个女人对她的承诺。等那个女人死去,这所屋子会永远留给她。
她忍着被戳破耳膜,被隔断声带的残忍折磨,只为一所能安定下来的屋,如果她的儿子听了这件事,他不会饶恕这样的母亲。
对了,她姓姜,独自抚养了她唯一的儿子——姜智仁。
离开韩国前,她将儿子留给了她不靠谱的哥哥,那是她唯一的选择。她怎么会知道她的哥哥对姜智仁所做的一切,比她更不值得饶恕呢?她早已失去听力的资格。
“我要去找沐雨。”岸海放下筷子,他已经很多天都这样不怎么吃饭了,即使那个味道很好。
“现在外面太危险了。”淩城告诉他,怕他不知道似的。
“你当初就应该将我们两个人全部带走。”
“我不知道她是哪个男人恶心的种,我连碰都不想碰。”
“哼,”徐岸海轻笑,“我不是你这个男人恶心的野种吗?”
淩城一下子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我吃够了。”岸海回到自己的卧室,只顾着看书,这里的电视搜到的台十分有限,没有任何可以让岸海感兴趣的内容。
这里的生活,也让他从失去兴趣,到彻底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