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吵，我是跟着猴子来的。”打着瞌睡。

    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成了一个优秀的混混，摆脱了学生气的幼稚。

    “那你为什么睡我的房间？谁允许你的？”我感到自己的地盘被什么东西给霸占了。这点让我很不爽。

    “四年前开始，我就一直睡在这里。”

    我听了这一句话，差点没失去理智。什么意思？四年前就开始了？住在我房间？为什么会住在我的房间？父亲允许的？凌城允许的？他凭什么？

    “少爷，您在”阿妈见到我十分吃惊。这些年她没怎么变，身上还是穿着土土的连衣裙。“岸海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也是刚刚到。”我没好气地。

    “那我为您准备点饭菜吧。”罢，阿妈又下去了。

    她并没有高兴到立马去通知凌城和猴子大叔。

    这下，我的心情更不爽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烟卷。

    过来夺过我的烟，扔到窗外。我骂道：“你疯了！”

    “这个家从四年前就不准吸烟了。”铁青着脸。

    “四年前！四年前！你老提这个走什么！那时我在出国留学，你就成了凌城的儿子吗！？”

    “嗯。我成了凌城儿子。”

    什么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他成了凌城的儿子？原本我也只是气过了才问的，可是他的回答却让我为之一振。

    四年前，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妈做的饭变得不好吃了。她站在我旁边颤颤地发抖。

    悠哉地在看电视。

    我就像个奇怪的客人，这个家根本不是我的。

    我想，我根本不应该回来。

    谁也不把我当成家人，才会让那个人住在我的房间，还做了这几个糟糕透顶的菜！

    我看着干瘪瘪的菜，怒火中烧，它们也在欺负我不是？

    一就推开了所有的菜，陶瓷摔到地板上，哗啦啦地碎了。我总算因此感觉好了。

    阿妈发抖得更厉害了，连忙跑去厨房再也不出来。

    “你在发什么火？”随口一问。

    他的口气让我来气，我的内心暴力一点点地被抠出来，疼得我要命。这是你们逼的！如果一切从新来，一切都不会如此！

    “不就是住了你的房间吗？至于拿阿妈出气吗？”很可笑地还是看也不看我就话。

    我过去，脑袋一片空白。我的胳膊扬了起来，管他如何，他不过是我杀过的无数傻b之一，不需要失去控制，只管想着如何在他身上发泄我的愤怒就好，就像平常我生活的方式一般。

    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始终在响：杀了他，拧掉他呼吸的喉咙，杀了他，你才能得到本来的平静。杀了他。

    当我拧住他的脖子时，他的腿开始挣扎地踢向我。

    “你在做什么”

    唯别了五年，当这个沉闷的男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我的心早已被无可忍耐的愤怒代替了。

    听不到他已然脆弱的声音。

    我松开了，独自站在原处。

    “咳咳咳”在大口呼吸着。

    “刚好，”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夹杂着哭泣的呜咽和颤巍巍，可相同的，凌城的怒火使他没有注意到，我现在很疼。“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这个家伙成了你的儿子？你的儿子不是叫做徐岸海吗？”

    “岸海，你觉得一个父亲该忍耐到自己的孩子到什么时候才能满足？”

    “”

    “从你来到我这个家庭里，你就一直在任性地胡乱捣乱，作为父亲，我已经承受得够多了。你留学后，我希望你自己能独立。不要再回来。”

    “啊这样啊。”不上来的悲凉。

    “是个好孩子，很能体谅我，他被家里排斥后，我就收了他做养子。”

    “我不需要知道。”我走到了门口，将自己的鞋穿好，“不过你会后悔的，自私的父亲。”

    当心真正开始准备接受一个人时，那个人却丧失了耐心。

    没有比这更难受的了。

    “猴子大叔”大门被推开了。

    “哟，你回来了，听你在美国闹得不可开交，真不愧是”

    他一如既往的玩笑口气让我更加生气：“闭上你的嘴。”

    “怎么了？”他看向凌城的方向。“你怎么了？回家不高兴吗？”

    我感觉身后的凌城猛然收住了呼吸。

    “家？”我嘲弄着，不出话，径自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知不知道现在很危险？”猴子大叔拉住了我。

    我一把甩开：“我自己能处理好，不用费心，你们这一家，哼。”

    那一次离开，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凌城和猴子大叔。

    人在选择，每一刻。

    直到很久以后，我也不能明白父亲的选择。

    他的痛苦，我始终不能明白。

    我始终觉得，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渴望家庭的他，却从来没有相信过家人，所以最后的结局也是他自己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