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灵医灵药
“大夫,真是麻烦您这么远来一趟,看看这个不争气的玩意,伤得怎么样?”孟嬷嬷没好气的,“药就开便宜点的。”
大夫呵呵笑道:“你也别太难受,拉扯这么大不容易,她还,一时赌气也是有的,你这么大个人了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
医者父母心,这位大夫自然也是劝人向上,劝人看开的。
孟嬷嬷点头称是,可一转眼看到林江月背着身蒙头睡觉,那火又搂不住了。
“给我醒醒,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睡觉,没心没肝呐。”
她这才装模作样揉揉眼睛,翻身坐起,一动这周身的皮肉就痛起来,直叫唤,她可没装,这是真疼啊。
“你快些躺着,别动,挨了那魔修的一记夺魂剑雷,有些年资的修士况且耐受不住,何况你这还未凝脉的丫头。”
林江月见他慈眉善目、软言好语,心下顿时大暖,乖乖躺好,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很是乖巧。她发现这个大夫好像不是平日里山上给大伙看个头疼脑热的赤脚医生。
“黄大夫可是灵医,是山主特意派下来给你瞧伤势的,你可要记得山主的好。”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孟嬷嬷解答了。
医生有专给人看病的,也有专给那牲畜看病的兽医,自然也有专给修士看病的灵医。修士修炼后身体已经和凡人不一样,加上受的伤重的毒也是凡人不会沾的,专业的灵医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灵医数量稀少不,还通常会求自保投靠了一方豪强,寻常修士哪有会被他们诊治。
自己可算不得修士,不值钱,那个精明算计的山主会这么好心?
黄大夫诊着病,也看出她的心事,升仙山的事情他怎么不明白,就:“你别猜了,是今日那位与你一起挨夺魂剑雷的少年郎,他了如果不是你当时也在一边分担了那一击的威势,他命难保,托我来给你看看伤势的。”
少年?哦,就是那位美少年,林江月这才想起当时天上掉下来砸自己脚边的人,果然是好人啊。
大夫取出一面铜镜,放在林江月的头顶之上,左看看右瞧瞧:“倒没什么大”
这“大”字才一出口,孟嬷嬷就轻咳一声,使了个眼色。
“身体倒没什么大碍,但是这神魄到底有些受损,算是伤了修炼的本源了,看来当修士是不可能了。”
大夫完无不可惜,又掏出一个药瓶,嘱咐孟嬷嬷:“这药一分重量配九分水,混匀了擦身子,她身上的红树枝样子的伤疤就能消散了。”
送走了大夫,孟嬷嬷唉声叹气:“你也听到了,黄大夫可是灵医,不能瞎话的,你啊当不了修士了,还是认命,嫁人,当人媳妇有什么不好,真是,你这孩子太倔!”
林江月不话,如果换了平时,听当不了修士要嫁人,她肯定是要闹的,但今天她经历了逃婚、挨雷劈,脑子里莫名其妙多了声音,早就对各种刺激波澜不惊。
她现在想的是那位好心的美少年。
若一定要嫁人,换作他,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美少年此刻正坐在升仙山山主的会客堂里,身上早就换了干净的衣服,坐姿端正,神情严肃。
“多谢山主出搭救,某回去后一定献上重礼。”
山主坐在主位,言笑晏晏:“好,好。”她屏退左右,派心腹守着各处的门,下令,“没我的命令,一只鸟也别放进来,有不长眼的,直接剁了,不需要向我禀告。”
下四散,门窗紧闭,只有屋顶的大灯和立在墙边的烛台上的蜡烛发着光。
山主吐出一口烟,慢条斯理:“明人不暗话,不知道您是哪位殿下呢?”
听闻“殿下”二字,那美少年的脸色顿时变了,周身灵能聚集。
山主又笑:“殿下,不用紧张,我处虽然做些别人见着不太好的生意,但到底不是什么吃人的贼窝。”她从椅子扶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枚金色的印,抛给他。
“殿下以后行事需得多加心,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气碰上我等良善之辈的。不知道殿下是冲州王廷的哪位殿下?”
美少年接过金印,虽然散去灵能,但脸色却一直沉着:“山主好眼力,家父正是当今的冲州王。”
原来,当年大衍朝的皇帝被推翻,赵天师建了道廷,将整个天枢陆分化为二十五个治区,各派祭酒管理,但一来道廷人少且道官们醉心修炼不爱管俗务,二来地方上的大族豪强们一直存在,时间久了,这些地区就不受道廷管束。
自从赵天师升天,情况愈演愈烈,地方上势力兼并倾轧不断,到如今渐渐稳定下来,由以冲州王廷权势最大。
天枢陆一共有望州、冲州、廉州、裕州、兴州、泽州六个州,其中望州苦寒,泽州是流放的沼泽,兴州地方太,上面的势力不成气候。冲州王廷雄踞面积最大的冲州和出产各种金属矿灵石矿的廉州,多年的经营下兵强马壮,冲州王本人更是天下武修第一人。
你,这天上落下的王子殿下怎么能慢待。
山主是个上道的人,站起来行一礼:“恕我失礼了,观殿下的修为和年纪,冒昧问一句是否是十九殿下呢。”
天枢陆子嗣的排行是男女一起排,冲州王第十九个孩子正是秦方泊。
他不再搪塞:“山主好眼力,只是此次我出来并未过明路,还望山主为我遮掩一二。作为报答,我定然也不会把山主的据点告诉别人。”
这连带讨好和威胁的话语倒让山主笑出来:“殿下到底是少年人,我能做这些营生必然多有考虑。”她脸上分明写着“我上头有人”五个大字,“再我也并未抢夺妇人孩童,做下伤天害理之事,真要论起来,就是道观里的善堂也比不上我这里。”
秦方泊脸上却是不信,他是听人起过的,这种山寨里买卖修士,作恶多端,可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话顶过去,长开嘴只好强词夺理地:
“我不信,那帮我挨了半雷的姑娘才多大,你们就让她嫁人,可见丧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