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五、跷蹊的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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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午夜暴雨冲刷,夏天的酷热消几分。

    天没全亮,一声尖叫划破清晨。

    燕承天下了早朝回顺天府,眼皮一直跳。果然,孙主簿告诉他有人报案,发现一句埋土的男尸,捕快和衙役已经先去挖尸。

    于是,燕承天匆匆离府。

    发现男尸的地点是郊外的树林,因昨晚下了暴雨泥土潮湿,沿路看见许多凌乱的脚印。

    挖掘和谈论之声传来,泥土的腥气夹杂腐臭味。

    男尸被抬出地面,仵作蹲在旁边检查。

    报案人是一名菜农,他每天挑菜经过此地到市集贩卖,想不到今天发现一具男尸。燕承天简单了解后,去看男尸。

    一看,他震惊如其他人。

    年轻的男尸没有四肢、赤条条没有穿衣物,命根子也没了。燕承天马上传召大娘和浮尸的友人,调查浮尸与男尸有否关系。

    “有没有挖出他的四肢”

    刚呕吐完的衙役有气无力,“回禀大人,只挖出尸体不见有四肢”

    男尸不比浮尸好看多少,其表面已经长虫卵和腐烂,尸斑满布。他们最不忍看下体,感觉自己那里隐隐作痛。

    燕承天捂住口鼻忍受胃部不适,吩咐他们挖周围的泥地。按理,凶砍下四肢不会随身携带,一定就近处理。

    除非这里不是杀人的现场。

    趁仵作验尸,他四处检查泥地和草丛,默默祈祷这是第一凶杀现场。凭着他火眼金睛,终于在几撮野草的根部发现暗褐色的污迹。

    他摘掉闻一闻根部,似血腥味。为了确定,他拿去给仵作闻。

    “虽然稀释了,但是血的气味无疑。唉,成也暴雨败也暴雨,不然能根据血迹的形状推断这里是不是砍四肢的现场。”

    燕承天也叹气,有得必有失。

    “仵作,死者的死亡时间是”

    “超过五天,致命伤暂时没有找到。死者牙齿和舌头发黑,应该死前中了毒。他的肚皮有严重擦伤,未能判断是死前挣扎还是死后被凶拖拽。”

    “浮尸的肚皮也严重擦伤,两者是否有关联”

    他头痛欲裂。尽管他爱破案,可是尸体连环出现使他心情沉重。

    连环他想到一个可能性。

    “大人死者的四肢找到了”脸色煞白的宛舒前来禀报。

    跟着燕大人办案需要强大的心脏。

    燕承天和仵作一同走去,一对胳膊、腿部和命根子陈列地面,腐烂程度和男尸一样。

    部分捕快和衙役又远远扶着树木呕吐,一个月内不想吃肉。

    唯有仵作司空见惯,捂鼻子凑去检查。断肢的伤口锋利而参差,好几处出现重复劈砍的痕迹,他推断是此利器是斧头。

    “咦”仵作忽而惊呼,使得他们大气不敢出。“大人,四肢的擦伤有蹊跷。”

    “什么蹊跷”

    仵作指着一条腿上的擦痕。“这条左腿的擦伤最轻,右腿稍严重。而两条胳膊擦伤的程度不一,却都比腿部严重。”

    燕承天如梦方醒,“意思是凶先砍死者左腿,因为伤口最轻。其次是右腿,然后是左、右。如此看来,死者被砍四肢的时候还没死。”

    其他人不寒而栗,活生生折磨不如一刀痛快。

    “那么中毒”

    “估计是哑药,否则死者惨叫会引人注意。”

    如此费煞苦心砍足折磨,凶对死者异常仇恨。燕承天命令一队人搜寻附近的住户,通通带来盘问。

    “大人,属下有一个推测。”宛舒凝重地走来。

    “你。”

    “倘若凶是同一人,这名死者身上没有衣物而浮尸有,显然这名死者的身份有些特别,衣服会暴露死者身份甚至暴露凶。”

    燕承天心头一动,严肃地凝眉点头。“浮尸的衣物很寻常,只是凶不知道浮尸的衣襟有点玄。而凶特意处理这名死者的衣物,换言之凶有可能认识他本官派人画死者的画像张贴认尸告示,死者的身份不难获悉。”

    宛舒适时赞扬未来岳父大人。“大人英明大人,你认为凶为什么要砍掉命根子”

    他仔细揣摩凶的心理。“命根子乃男子的象征,凶痛恨男子之余可能亲身遭受或亲人遭受男子奸y。当然仇杀也有可能,就看死者和浮尸有否关联。”

    不久,衙役带浮尸的妻子和友人来认尸,然而她不认识今天的死者。“民妇没有见过他。”

    燕承天又问浮尸的友人,他们也不认识死者。

    奇了,莫非是无差别连环凶案如此难办,两名死者唯一的共同点是男子,别无其他。

    而后衙役带来附近的住户,燕承天一一盘问。可惜他们夜里不会来树林,根本没注意五天以前树林里的情况。

    “哪怕是一点声响,你们也没听见”

    “大人,人家里离这里起码一里远,就算有声响我们也不奇怪,林里常有风吹和野兽吼叫,我们都不敢摸黑进树林。”

    盘问无果,燕承天绕着尸体踱来踱去。

    “大人,属下又想到一个问题。”

    他催宛舒快。

    “依照仵作的推断,死者乃生前砍掉四肢,那么死者为什么跟凶来树林或者死者来树林干什么遇上凶盘问的几名住户都是菜农,他们家里有镰刀和锄头。”

    “你的意思是他们有人撒谎来人,去搜查那几名住户家里任何利器。”

    待他吩咐完,宛舒继续“推断之一罢了,如果我是凶一定不会在家附近作案。”

    燕承天嘴角抽搐,王爷耍他玩

    “大人请听属下完。根据浮尸的发现地点,可看出凶杀故意不让尸体被人发现。而这次是埋尸,更能证明凶不胜其烦隐藏尸体,那么凶肯定不会在家附近作案惹火上身,因此属下倾向于死者随凶来树林。”

    “为什么不是凶扛晕倒的死者来然后弄醒他呢”

    宛舒笑了笑,“大人的推断也有可能,不过扛着一个人走一旦遇到路人必引人生疑。何况凶还要带上凶器,除非凶器一早藏在树林。”

    “也是,死者怎么来树林是疑点。那么凶器在哪呢凶带走了”

    宛舒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