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的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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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然大悟:“你要彭逢的尸体,就是为了给你儿子做依附?”

    蝶轻轻摩挲着断上的茬口,就像是摩挲着孩的头一样:“宝宝死在我腹中,我俩魂魄相融,无法投胎。多亏了刘栓柱,他用阴山秘法帮我们剥离魂魄。只是我也没想到,我心心念念,能让我和宝宝超脱的秘法竟然就藏在我十步之内的地砖底下,你是不是很可笑?”

    师父青筋暴起,连脸都是通红,我少见他盛怒至此:“孽障,我们阴山派的秘籍,竟然让你拿来送人情?我岂能容你?”

    蝶从地上爬起来,那只断就顺着她的胳膊爬到她肩膀上,五个指头抓着她的肩膀直挺挺立着。蝶:“你容我又怎样?不容我又怎样?你觉得你拿着面破旗,我就会怕你?”

    他们母子陡然凌空而起,一团一团的黑气从他俩身上喷射出来,那些黑气浓的像墨,纠缠着向我们师父冲击过来。

    师父举起黑虎调魂旗格挡,黑气穿旗而过,喷在师父脸上。我惊叫一声:“师父,你没事吧?”又一股黑气竟然趁钻进了我嘴里,这黑气也不知道在女鬼的棺材里发酵了几百年,又酸又臭,我恶心的要命,捂着肚子干呕起来。

    只不过,这些黑气见缝就钻,我一张嘴,他们反倒汹涌地灌进我嘴里来。

    师父始终没有话,刘堂和刘德和的哭喊却一直没有停过。

    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不对劲。我们身边的黑气越来越浓,就像是海水一样把我们紧紧包围,我举抬腿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像是像河水一样的阻力。

    而且,我开始有窒息的感觉,我的口鼻处都是黑气,只要我呼吸或者张口,黑气就往里钻,那时我真的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溺水了!

    我忙脚乱的在黑气之中扑腾,没想到竟然像游泳一样浮了起来。我像是游泳一样,脚并用往上窜,脚一离地,头果然从黑气里钻了出来。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墓室里潮湿的空气,扭头看见师父也从黑气中浮了上来。师父张着嘴似乎在喊叫,可我耳朵里嗡嗡响,一句也听不清楚。

    师父急了,不停地用比划着往天花板上指。我看了好长时间才明白,他是在:“黑气在上涨,像潮水一样。”我一抬头,脑门果然磕在青砖墓顶。

    黑气把我浮起来了。黑气涌起来,很快就淹没了我的口鼻,我只好拼命仰着头。又过了两分钟,黑气完全漫过头顶,与墓顶相接,我又窒息了。

    脑海里乱糟糟的,我想了很多。我甚至在想,黑气是往上走的,那底下呢?

    就凭着这一点灵光,我调转脑袋一猛子往下扎。黑气像水又不是水,它的浮力没有水大,我几乎不怎么费功夫就沉底了。

    越往下黑气明显越稀薄,我顾不得墓砖上潮湿滑腻,两只扣着墓砖缝把脸贴在地上,一股霉烂的味道与空气一起涌进鼻腔。

    虽然姿势很难受,但我暂时安全了。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爬出去的时候,忽然看到一阵猛烈的强光冲天而起,一霎时,黑雾被冲散,头顶那种压迫感猛然消失。刘堂与刘德和也“砰砰”两声落在地面上。

    师父举着黑虎调魂旗从地上站起来,旗帜无风自摆,一束束光芒从金线上流泻出来,端的是威风赫赫。

    我跑过去看了看刘堂与刘德和的情况。他俩肉体凡胎,又领会不出破阵的法门,所以已经窒息昏厥。我跟师父:“师父,他俩昏迷了。”

    师父:“给他俩做人工呼吸!”

    什么?给他俩老头子做人工呼吸?那岂不是要嘴对嘴?师父你玩我呢吧?我他妈一米八几一个大汉,跟两个大叔嘴对嘴吹气?想一想就恶心的慌。

    师父见我犹豫着没动,就吼道:“快点啊!磨蹭什么?”

    这俩人平日里都是一个讨人厌的德行,刘堂还曾经配合着刘自打我、捆我,但是我们乡里乡亲这么久,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让我见死不救,确实也不过去。

    我吞了下口水,心想:死就死吧!然后,然后

    我救刘堂、刘德和的时候,师父已经与蝶打在一处。

    师父有黑虎调魂旗在,舞动处隐隐有惊雷之声,纵使蝶道行高深,也绝非敌。只不过蝶狡猾的像兔子一样,师父一连抓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师父眉头含怒,索性也不去管她,专心去抓她儿子。

    那个鬼刚被从母体中剥离,正是孱弱需要休养的时候,再加上,为了配合蝶释放黑气,他也损耗了不少法力,所以师父只是略施计,就将他抓住了。

    师父将他裹在黑虎调魂旗下,上面的金线熠熠生光,像是一股股电流闪烁,厉鬼的吼叫声不绝于耳。

    “你放了他,道长,你放了我儿子吧。”蝶半空中现出真形,她声音哀痛,声声泣血。

    师父横着眉问她:“你不是挺能耐吗?我既然抓不住你,我就那你儿子祭旗!”着,便要催动黑虎调魂旗上的惊雷。

    蝶跪扑在地上:“道长,我不敢再与你作对了,你放了我儿子吧。他没出娘胎便遭逢大难,现在好不容易从我魂魄中剥离,有了投胎的会,您就发发慈悲吧”

    蝶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膝行到师父脚下。他拉着师父的裤腿哭得凄凄惨惨,就连我都有些动容。

    只不过下一刻,变故突起,蝶竟然生扑上去要咬断师父的喉咙。幸亏师父对她有所防范,往后颈一捞,立刻就把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甩了出去。

    花“喵呜”叫了一声,一爪子挠在蝶脸上,她惨叫一声就倒了下去,师父瞅准时,一道符拍在她印堂上,一脚把她踹了出去。

    花兴奋地一跃而上,趴在蝶脑门上“喵喵”直叫,师父摆了摆,花两眼放光,像是吃鱼一样扑上去,不消片刻,蝶的魂魄就连渣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