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你就允了我吧。我与雪是真心的。”季跪着哀求。

    “季儿，不是娘不答应你。只是外边的女子，来路不明，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你自幼心思单纯，娘是怕你糟了人间的道。”火凤蝶一副为人母的样子，扶起季。

    王在一边闭着眼睛，不话。

    “什么事那么热闹？”屋外传来一声响亮沉稳的话语。

    礼毕，季望去，只见夓一身紫衣，白色编织镶边，腰缠滚金边玉环佩饰腰带，穿着黑色套，规矩地梳起头发。较之从前，多了一份稳重之气。

    “你的？”王关切地问。

    “已无大碍，父亲不用担心。”他一脸从容地。这再仔细看，这幅黑色套确实要比一般套略大了些，指部更加细长。

    “我看，那女子温文尔雅，柔柔弱弱，慈眉善目，也不像是心术不正的。如果母亲不允，不如留在我房中，我这段时间，脚也不方便，正好缺个。”夓道。那双细长的双眼，直盯着蝶夫人。

    季忙磕头跪拜，“不可。我与雪大哥求你”

    夓冷冷地瞥了一眼季，“母亲，你觉得如何？”

    “这”蝶夫人踌躇着。

    “不如就先留在夓房中吧。”王一声令下，“季，你还。这事以后再。明日，去把千雪姑娘接过来。你们就先回去吧。”

    众人恭送。季含着泪水，愤愤跑走了。

    中摸着千雪给的定情信物，看着默默流泪，此时恨不得就去死了，无颜面去见千雪。

    屋内，只剩下蝶夫人和夓。

    夫人端坐下，袖口上金色花贴，犹如黑夜中金色的火蛇火速蔓延开来。

    “难不成，你看上了那幻音坊中的蛇精了？”她斥道。

    “也不算是看中，看着也觉得并无不妥。”夓立在旁边。

    “你知道她是谁吗？”蝶夫人有点激动。

    “难道母亲早就认识她？”夓不紧不慢地。眼神微微动了下。

    “她就是她不就是一个舞姬嘛。”蝶夫人欲言又止。这下难以下了，难道已经被察觉了？蝶夫人觉得心中有丝凉意。

    “既然你觉得她顺眼，你就收了她吧。好断了季的念头。他还。你平日也多和他走动走动，不要生分了，尽管他不是你亲弟弟。”蝶夫人道。

    “我知道了。”

    “你的怎么了？”夫人欲将夓的套摘下，“让我看看。”

    “没事，母亲不用担心。”夓连忙收回，“只是出去办事的时候伤到了。”

    “嗯，以后要心点。”夫人脸上露出无比的宠溺和关怀，仿佛在看着自己。可是看久了，夓的脸上渐渐倒映出另外一副面孔。蝶夫人连忙收回眼神。坐下来揉按头部。

    “母亲你好好休息，夓就先出去了。”

    幻音坊中，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千红千雪。

    千雪站在窗前凝望，千红坐在桌前，倒着茶水。茶水纯然青绿，清澈见底，毫无渣滓，清香扑鼻，淡香悠远，片刻，便充满了整个房间。茶杯中水气蒸腾，缥缥缈缈，仿佛那没有尽头的彼岸之路，幽幽地向彼世招。

    千红饮下一杯，放好。重新满上，茶水冲击着茶杯，打着旋满上，看似冰冷透明，实则内心滚烫，看似无言，实在千言万语。

    “你别看了。他可能不会来。”千红吸着茶香。

    “不，他会的，他答应过我。”千雪抓紧窗栏，仿佛抓紧了季的肩膀。

    “可是用欺骗换来的话语，是谎言。”千红将开水顺时针浇灌在茶杯上。

    “姐姐，当初不是你要现在又这么。”千雪咬着嘴唇。

    “千雪”千红捏起千雪的下巴，“看着姐姐。”

    声音一贯是这样千娇百媚，可是眼神已经出卖了这声音，冰冷的眼神像是千年不散的冰雪，凉气逼人。

    “你不是真的喜欢上那子了吧。”

    千雪将头扭至一边，并未注视千红的眼睛。眼神闪烁着。肩膀有些颤抖。

    千红抚摸着千雪的脸颊，“妹妹，姐姐不会一直陪着你。”

    “姐姐。”千雪将脸转过来，与千红的眼神对上，顿时被坠入这跟落寞空洞的眼神中。

    幻境中。千雪一个人孤独地走着，浑身颤抖着，无力地喊叫，“姐姐，姐姐，你在哪儿？”

    脸上流着眼泪。这是前方看见一丝光明。她连忙跑过去，“姐姐！”

    光芒散尽，只见前面一片火海。一只向自己神来，“救命，救救我，救救我”

    千雪捂着脑袋，大叫，“不要不要。”这时火焰越烧越猛，仿佛快要烧到自己，滚烫，煎熬，痛苦，折磨

    千雪尖叫着。突然，周边开始下雪了。白茫茫一片中，有一美人撑着伞，悠悠朝自己走来。一阵清凉的香味袭来，让人安心，愉悦。伞遮住了女子面容，只露出下半张脸，标准的鹅蛋脸，肤白如雪，仿佛是雪中幻化的精灵，唇如泣血，像是这冰天雪地中一抹热烈的骄阳。

    “哎呀，可怜的家伙。跟我回家吧。”美人将她收入袋中。

    温暖，舒心，安逸，凉爽，还有沁人心脾的香味。

    可是好景不长，千雪仿佛自己在下坠。

    千红正被人追赶，浑身沾满鲜血，“不要，求你不要”追赶的人追上了，一刀砍下，千红躺在血泊里。

    “姐姐！”千雪撕心裂肺地吼叫。

    砍杀千红的众人闻声也朝自己走来，其中一人，正是季！他满脸沾着鲜血，露出邪笑，将火雨石掏出，往地上狠狠一摔，用脚踩过，提刀，朝自己砍来。

    “不！你发过誓，要永远跟我在一起的！”千雪哭喊着。

    “是啊。可是那是骗你的。我爱的是我的母亲。”

    “季，杀了她，她是骗你的。”蝶夫人睥睨着看着千雪，拢起长袍，下令。

    “是的。母亲。”

    “不，我是真心的。”

    千雪尖叫着醒过来。千红依然坐在桌前，悠悠地提着开水，往茶杯上浇灌，水气向空中散去，消失。

    “你怎么了？”千红满上茶杯。

    “没什么。”千雪立在窗口，“姐姐，你这事顺利吗？”

    “雪，你着急。就算他不来，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千红胜券在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