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清明于秋
话,卿明刚汇报完情况,走过曲折的长廊,现在正要出门。
走廊一头,有一个人依靠在廊柱上。那人眯着眼睛,像是聆听着风声,呼呼风声,不留一丝痕迹。此人正是清秋。
卿明抬眉一看,未作理踩,目不斜视,走了过去。
“师兄,怎么回来也不打声招呼?”清秋照样眯着眼睛,呼吸平稳,双抱拳而立。
卿明驻足。此时应是寒月如霜雪,怎知艳阳高照如流火。
“清秋,好久不见。”卿明淡淡作出回应,双眉略张。
卿明、清秋两人师出同门,只是卿明入门要早些而已。至于卿明为何入门,在御灵院中依然是一个谜。多年前,御灵院弟子比武,卿明并未出剑,清秋胜。
卿明被外派做事,清秋留在御灵院协助叶老大处理院内大事务。
“师兄这次要在京逗留些日子,我们好好叙叙旧。为了杨贵妃的寿诞祭典,都没能好好和师兄喝一杯。”清秋睁开眼睛,恭敬地行礼,眼睛暗暗留意卿明的表情。
“既然师弟邀请,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这么定了。三日后,老地方见。”清秋站直,明了地点了,告辞了。
卿明望着清秋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越来越,像一个孩子
话分两头。鲟抛下灵儿,独自返回梅林,未见一丝生,唯有一间破茅草屋,一座等身人偶立在眼前。鲟凝视半晌,转身离去。
罢了,繁荣喧闹不过过眼云烟,唯有残垣断壁最为真实。回归到它本来的面目就是最好。
鲟独自向山林走去。
跟着梅三郎的还有一个山鬼,从梅三郎与他们对峙到梅三郎被强行收入水葫芦中,山鬼一直没有出现。有一种可能,就是,梅三郎早将九尾狐交由山鬼保管。
山鬼自古隐于山林,传言化身赤身美女,与猛虎同行,天真无暇,貌若天仙。实际都是世人的幻想。山鬼,一直都是鬼怪,形容丑陋,好色,常附身于人,隐匿世间,偷香窃玉,实在可耻!
山鬼虽然体型庞大,但是其身并无妖邪之气,这倒是很好的应了一句“无邪”,但天真不天真,我们尚未可知。正因为“无邪”,才无法判断他的藏身之所。
鲟只能以梅林为轴,摸着蛛丝马迹,逐个搜索。
夜间,远处竹林,闪着灯火,貌似是行商燃气篝火。鲟正转欲抽身离去,一股熟悉的香味袭来,这是!
鲟纵身一跃,在离篝火两三里外竹枝上,立着。如果靠的太近,容易被发觉。
他不是怕被商人发现,而是怕惊扰到那个人。她可能就是青夫人。
鲟定睛一看,一行商人围着篝火绕成一圈,把篝火围得结结实实的,中间有一个衣衫稀薄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
那女子只穿着极少的衣衫,遮住了上身及腿部,五色彩带扣在肩膀上,自然垂下,肚脐上装饰了金色的流苏装饰物,从腹部从起点,左右胯部为终点,垂下粉色绸带,绸带上坠着银铃,随着妖娆动感的舞姿,银铃阵阵,彩带飞舞,如梦如幻。
鲟捏紧了,皱着眉头,凝视着那女子。
只见那女子依次在商人们身上舞动,身影如蛇。
只有鲟看得见,那条金色狐狸尾巴在空中妩媚地摆动着。
鲟摘下竹叶,将气凝于叶尖,聚气成刃,朝行商们掷去,随即纵身飞去。
竹叶将行商们所有碰触过夫人的地方全部划开,待鲟搂住青夫人的腰时,行商们尽数倒地,哀嚎。
鲟立足,纵身一跃,将青夫人带离。
在空中,青夫人扬起葱指玉,抚摸着鲟的脸庞,鲟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随即,平稳着地,平稳将青夫人放下,后退两步,站好。
这正是一处悬崖。
鲟何时不是置身悬崖,悬崖,明月,美人,绝配。
青夫人扭起身子,妩媚地道:“怎么下来了?”
“夫人”鲟欲言又止。
“你,挺有意思的。”夫人捏着兰花指,掩着嘴笑道。
“夫人。”鲟若有所思,往身后再退一步,仔细端详起眼前之物。只见她身段摇摇欲坠,眼神飘忽不定,嘴含吐不停,脂粉之气浓郁扑鼻,欲盖弥彰。
“吧,接下来,要带我去哪儿?”夫人向鲟走过来,伸要攀在鲟肩上。
鲟后退一步,青夫人落了空。
不对,你不是。
鲟将青夫人的紧紧抓住。此景当作惜香玉,怎奈流花落水不随人意。
“你是谁?”
“哎呀,你弄疼我了。”青夫人喊着疼,腰塌下,酥乱颤,口喊生生疼。
“,你到底是谁?”鲟眼中透着杀气。
“我当然是青啊。”青夫人作怒气,随后低头轻声。“你真粗鲁,把人家弄疼了。”
青,青。青夫人,原名,青。难道
“夫人,她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了?”鲟松开青的,问道。
“她,呜呜她被坏人带走了我打不过他们,夫人让我先走。”青娇弱地哭着,眼睛偷偷着望着鲟。
鲟转过身去,背对青。
“你们最后是在哪里走散的?带去看看。”鲟道。
青哭着答应了,带着鲟去找。
话灵儿跟公子期回府。公子期命人准备了两份热水,放在房间里,中间用屏风隔着,公子期和灵儿各自泡在水中。
灵儿坐在热水桶中,心中一阵畅然。他靠着桶,盯着升腾起来的水汽。
这灵儿,不知生于何处,起点就在那血压谷,这血牙王每年就给灵儿去泡一次灵池水。可能多半就是这种缘故,都养成习惯了,加上心情甚好,不由得就觉得神清气爽。
“子期。谢谢。”灵儿隔着屏风道。
灵儿靠着水桶,脱口而出几个字,竟让自己心潮澎湃起来。谁知并没有听见回音,心里一紧,站了起来。
“子期!”灵儿又大声喊了一声。
哗啦啦,哗啦啦,水珠四溅!
“什么事?什么事?”子期好像睡着了,刚被惊醒了!
灵儿把毛巾甩到公子期脸上,坐下。
“没事!”
“喂喂,什么事吗?跟我嘛。”公子期站起来,把头摆在屏风上,嬉皮笑脸地。
“没什么就没什么了。”
“哎呀,别这样嘛。我不就睡了一下下嘛。一下嘛,一下嘛。”公子期根本不罢休,干脆伸,越过屏风,抓起灵儿的肩膀。
灵儿忙推开,“都没什么了,别闹,别闹。”
灵儿一个劲地推辞,公子期一个劲地抓着灵儿,两个你推,我拉,你进,我退,你抓,我躲,推搡着,公子期压过屏风,整个人扑倒下来,头直接扎到灵儿的水桶里了。
灵儿赶紧出来穿上衣服,公子期跳起来,跟平常一样,疯疯癫癫,就开始闹腾起来。
看来,这太尉夫人心里的结,是要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