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厮正聊得欢，谁知半路就杀出一个程咬金，定睛一看，居然还是一个糟老头，浑身脏兮兮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味儿，边还有些血迹，看着就作恶，气血冲上心头来，就向拉头动起来，老头躲闪不及，抱头就鼠窜，只可惜这里人挤人，根本不好走，这不挤来挤去，就挤到人群外了，直冲到那香车队伍中去了，正巧就撞上了香车，香车一歪，车中美人儿顷刻倒向一边，众人皆哗然。

    香车队伍立马组织队伍去驱散围观群众，老头倒在最前面，直接趴到在香车上，这香车之前也过，四周都是竹帘，里侧是红纱布，这纯粹就是图个好看，看起来也没什么实际防御作用。香车这么一倾斜，老头一扑上去，就看见香车内一双脚，光洁细嫩，只是一边脚上居然靠着脚镣，边上还锁着一块玄铁石。这竹帘一动，香气袭来，老头深吸一口气，嘿嘿直笑，香车内的美人儿连忙扯起裙摆，将一双脚遮住。

    老头还想用去撩开那竹帘，接过被来者架起，扔到边上去了，围观的群众无不开怀大笑，老头被摔个狗啃泥，居然还呵呵直笑。众人也不理会他，随香车走远，人群也散了，只是稀稀拉拉着着：“大半夜的，居然还在赶路。”

    老头坐起来，嗅着满沾带的香味，不由得打了一阵喷嚏，拍拍，就站了起来。

    香车走了很久，停了下来。领头的人向香车走过来，卷起一角竹帘，将腰间一月牙形水壶置于香车中，放下竹帘，左顾右盼，此时一人走了上来，禀报，领头人点头，示意继续赶路。

    香车走着走着，压过一簇草丛，一只黑影窜出，领头人一看，确认无异样，便继续前行了。那黑影三两下窜到另一边去了，瑟瑟发抖，往地上嗅了嗅，怔了怔，往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香车中的美人儿静坐着，望着木板上的月牙形水壶，面无表情，伸出惨白一双将那水壶捧起，用力拔开瓶塞，犹豫几分，张开那一张嘴，半张半合，往壶嘴上一抿，抬袖扶额，饮下，一丝血色液体从那微微一颤的嘴边滑落。

    如此甘露，当食之若贻。

    饮毕，左捏出兰花指，轻捻衣角，往唇上一抹，月牙形水壶应声而落。

    领头人听得身后声响，对月长笑。

    美人儿端正坐好，目不斜视，正视前方，尽管无半点光明。

    这洛阳城，怕是又要再添一番热闹了。

    月上高台，一老者坐于亭中奋笔疾书，一名带刀侍卫立于其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亭中桌案上，整齐摆设这些笔墨纸砚，左侧摆着基本书册，看着十分老旧，有些年岁，右边摆着一盏油灯，随风飘摇，却依然光亮照人。老者半眯着双眼，捉笔疾书，全神贯注，面色凝重，坚定不决，大志不移。

    远处，一带刀护卫快步上前，被另一带刀护卫拦下，两人对视点头，立于一侧。

    老者运笔所到之处，皆怒目拧眉，神色凝重，有批判之意，刚烈之词，飞速点墨，落笔，换纸，折叠，最后笔落书成，落款，盖印，依稀见得几字：“韩子夜”。

    行书完毕，老者已是满头大汗，将书信折起，封好，递与原先站立于侧的带刀护卫，护卫双接过，点头，收好书信，转身离去。

    老者目送那人离去，复而望向先前赶来的带刀护卫，护卫连忙抱拳做礼，：“大人。”

    “如何？”老者急促问道。

    “回大人，一切安置妥当。”

    “好。”老者转身，似乎有舒展之意，复而道：“那位公子”

    “禀大人，已办妥。”

    “甚好。去吧。”老者长舒一口气，道。

    “大人，还是由我护送您回屋，夜深露重，还望大人保重。”

    老者点头，随之返回。

    行至半路，老者问道：“赵虎，兄弟们可有安置好？”原来此名带刀侍卫名叫赵虎。

    “回大人，死难兄弟亲属都已安置妥当。”赵虎抱拳回答。

    老者定神，缓缓道：“好，好。”完，二人便无他话，返屋而去。

    老者进屋，赵虎点头，老者将门合上，赵虎站于屋前，一抬，左右各聚来两排持棍家丁，赵虎微微点头，两排持棍家丁将房屋包围住，定点站好，赵虎左右视察完毕，抱站于老者屋前，一动不动。

    直至黎明，另一带刀护卫才归来，赵虎低声喊道：“王平。”

    带刀护卫王平抱拳行礼，上前来，并排而立。

    “王平，你辛苦了，回去休息一下吧。再过几个时辰，韩大人就要上早朝了。”赵虎低声道。

    王平不语，并排而立。赵虎目视王平数秒，复而站好，不语。两人如青铜钟般立于老者屋外。

    谁知还未到时辰，老者便打开房门，王平大喊一声：“来人，准备热汤。”

    老者抬示意，王平转身站好，抱拳做礼。此时，天色尚早，老者一脸严肃，仿佛一夜未睡。

    “都撤了吧。”老者抬道。

    “大人。”赵虎、王平皆抱拳做礼，语言急促如骤雨降，声如洪钟。

    “如此，跟那些人有什么分别。待我今日上朝奏明圣上。”老者严声厉色，不容动摇。

    赵虎、王平两人只好挥示意守在屋外的家丁撤退。

    “大人，今日早朝还希望能我兄弟二人护送至城门外。”赵虎听得老者一声令下，转思，抱拳做礼，言辞诚恳。

    “不用。此群龌蹉之徒，想必不敢如此明日张胆，在皇城之下杀人。”老者背而立，目光炯炯。

    王平欲言，被赵虎拦下，：“如此，我兄弟二人就为大人备马。”

    赵虎言既出，王平只好跟着抱拳做礼，同赵虎同离去。王平一脸苦闷，同赵虎走出院落，行至马房。赵虎去牵马，王平往梁柱上直击一拳，：“大哥，那些人都杀到洛阳城来了，你还不劝着大人，反而还让他一个人前去。”

    “弟弟，大人不带我们去，没不让我们自己去。”赵虎牵出马匹，往马身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