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寻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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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雪为夓披上外衣,随又为其配上宽四寸镶金丝黑绢攒墨玉琉璃腰带。夓将袖口紧攒,道:“我出去几日,你不要再随意走动。”

    千雪作吃惊状,问:“昨日不是”

    夓低笑,不语。

    千雪想再问,复而又作罢。从案上拿起一把玄铁扇递与夓,夓一接过,笑了,道:“即便要不了三合露,还是有一件事要给你做。近日,去拜访下我的母亲,如何?”

    千雪一抖,点头应答。夓复而直笑,道:“你照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完,便转身出去,走到门前,道:“我那个弟弟,十分不成材,又十分幼稚,平日还是静下心来磨练磨练,如果他贪玩,你也别理会他就可以了。明白吗?”

    千雪上前,为其披上披风,道:“明白。”

    夓点头,将铁扇插于腰带上,道:“如此就好。从这片大院到后面几座山,都是我的属地,你要是闲着,可以随意走走。明白吗?”

    千雪点头应答。

    夓行至院中,院内一阵冷清,夓回头一顾,见千雪独自立于门外,与其四目相对。

    夓轻咳两声,转身离去了。

    千雪一阵愣神,见夓已离去,正想转身回屋,抬头见天色灰蒙,不由叹息,关了房门,独自往后山去了。

    这血牙谷自不比幻音坊般热闹,自在。虽是后山,可是景色却是离寸草不生差不了几步,植被都是极其罕见了,更不用树木了,走起来,也是十分地乏味。除了了解烦闷,消耗体力,也别无用处了。

    这近于光秃的山峦,倒是有几处石林,怪石嶙峋,并不平坦。千雪走了一阵子,便寻了块平石坐了下来歇息。

    千雪环顾左右,一片荒芜,毫无生气,不由吐了一口气,顺拿出怀中玉珪,将其平躺于左,低头凝视,眼角不由垂泪,点点落于玉珪之上。

    哎,真是白皙姣面难抹胭脂,点点泪珠自作装饰,尽惹杏眼画红梅妆,尽惹两腮作落霞红,尽惹双唇作含珠丹,近惹细嗓作娇娇燕啼。

    伤心的事情,我们就先不了。我们来继续看公子期。话公子期撒酒疯,被灵儿一掌电花电晕过去了。灵儿顺水推舟,称喝醉了,要开一间房歇息。可是谁知公子期却死活都不醒过来。

    灵儿拉了圆凳,坐在公子期床边,摊开右,凝气换电,电光闪烁,呼来疾风阵阵,吹得窗户一个劲噼啪作响。灵儿连忙收掌,自言自语道:“明明已经控制得很好了。怎么会?”

    灵儿推了推公子期,叫道:“子期,子期,醒醒。”公子期一动不动,直愣愣躺着。灵儿自与公子期相识以来,从未见公子期如此安静过,就算是睡着了,也一样能折腾。灵儿思来想去,自觉得已经酿了大祸。灵儿站起,想要叫来二,左右想了想,走到窗边,一看,对面盛宝斋正要打烊,街上行人也渐渐少了。

    灵儿踌躇着,看了看公子期,过去帮公子期盖好被子,道:“子期,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完,便打开门,出去了,一路跑下楼去,拿着烛台正在巡夜的二被吓愣了,叫道:“姑娘,你去哪儿?这大晚上的。”

    灵儿一边跑,一边:“我去找大夫。”完,打开门,就出去了。

    二听完一惊,追问:“怎么?有人病了?谁?姑娘?喂。”这话还没有完呢,灵儿都已经跑没影了。

    二忙跑上,跑出门外,左瞧瞧,右瞧瞧,连个人影都没有,纳闷了,道:“奇怪,跑哪儿去了?这大半夜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嗯病了?原来是那姑娘!”二拍,想通了,进门,姑且把门合上一半,自己坐在门口等着。

    灵儿一路跑,毕竟也是在这清水镇生活了几年,又时常出门送糕点什么的,常常走街串巷,所以也是轻车熟路了。这七拐八弯的,直直就往药铺跑。

    可是这毕竟都是深夜了,大店铺早就打烊了,药铺也不在话下。灵儿只好硬着头皮去敲门,大喊:“来人。开门,开门!开门,救人!救人啊!”

    可是这药铺迟迟都不开门,灵儿又换了几家,不过大部分都是回应一声:“都睡下了,明天再来吧。”

    灵儿这都快跑完一圈了。这清水镇也没有大,药铺也就那么几家,很快,就跑完了。灵儿两空空,赶回来了,这远远地看见酒楼二抱身靠在门口,不住点头,打着瞌睡,踌躇了,不敢回去,复而望望盛宝斋酒楼。隐约间,还看到一束微弱的烛光照出来,灵儿心里又急又觉得好笑,这想必就是那老板娘和老板两人正点着灯数着钱了。

    灵儿顿了顿,绕道跑到盛宝斋门口,正想走上去敲门,眼前一暗,仿佛看到一道白光,白光中逐渐走去一个人,那人身高约八尺,相貌秀丽,飘逸挺拔。灵儿正想上前,又一道身影从自身穿过,是一个十分瘦弱的年轻人,正一脸愤恨,跌跌撞撞跟着。盛宝斋酒楼的大门打开了,老板娘体态丰腴,跟母夜叉似的,不过见了鲟,仿佛见了个人一样,脸上笑开了花,仿佛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灵儿一惊,揉揉眼睛,睁眼一看,四周又恢复正常,平静,原来是幻觉,多半是初来时的场景。灵儿顾其左右,街巷清净,夜半无人,狗吠深巷,悠远深长。灵儿上前几步,抬轻轻扣了门三下,笃!笃!笃!

    三声敲门声已过,门内并无人应答。灵儿心上由忐忑变沉静,低头一笑,正打算转身离去。此时,听到门内一阵脚步声,随即一阵吆喝:“谁啊?大半夜的!”

    一阵欣喜涌上心头,灵儿足无措,左右查看,想寻找藏身之所。此时,门板已经被拆下一块。一束烛光打了出来,正好打在灵儿身上,灵儿忙提袖遮住脸。

    老板打着哈欠,一边打量一边道:“姑娘,这大半夜的,你是要住店?”

    灵儿捏着一把汗,不敢把袖子放下,轻轻点头。老板向内侧让开,示意请进。

    灵儿右捏着左衣襟,把衣襟绷直,拉成一线,将脸遮住,低头就往盛宝斋酒楼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