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郯越挑了挑眉,“关于你亲爹,你娘亲从没在你跟前提起过吗?”
“每提起亲爹,娘亲总是语焉不详,渐渐的我也没再问娘亲了,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也就不在奢求那点亲情了。“
江行云摇摇头,只是没和郯越提她心中隐晦的不安,她其实隐隐有些预感自己的身世恐怕不太简单。
“你倒想得开。”
“不我了,你吧。”
江行云从流经竹筒的溪水中舀起一捧净了,沿着低矮的台阶往前走,在走到最后一阶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她微微侧着身子,看着台阶之下的郯越。
“我也没什么好的。”
郯越勾了勾唇,缓步而上。
在男人走近的时候,江行云挪开了一点位置,好让郯越在旁边坐下。
“不多点什么吗?”江行云把头枕在膝盖上,一托着下巴望着身侧的人。
“你想听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点什么,”郯越笑了笑,“虽然我这一生都乏善可陈,但是在你面前,总会忍不住夸大几分。”
“一般人这样,我都会当他是谦虚。”夕阳之下,江行云望着对方凌厉而瑰丽的脸庞,冒出了一句话。
“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也就来让你解解闷吧。”郯越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只是在江行云面前的性子总是忍不住收了又收,好像这姑娘生来就是为了克他的一样。
“我父是魔界之主,母亲据传是魔界帝姬,不过早早就去世了,我对她倒是没什么印象,我父亲虽然只承认过我母亲这个王后,可是姬妾却不少,后宫几乎包含了人妖魔三族,而且按那老头子的法,她们个个都是真爱,虽然也只是短暂地爱了她们一下下而已。”
“老头子招惹的女人不少,子女自然就多了,加上我们魔界性子比较暴躁,就算是兄弟姐妹争端也从没少过,特别是在老头子的快要去世的时候,人人都想当那魔界之主。”郯越慢悠悠地着,即使他把话得很平淡,但是江行云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听得很入神。
“为什么是据传?”江行云实在是一个合格的听众,适时提问了一句,对郯越所的“据传”打了一个问号。
“因为有传言我并不是那位魔姬的亲生儿子,而是那老头子从外面抱回来的并寄养在魔姬名头下的。”郯越混不在意地,“不过那老头子对此传言不屑一顾得很,从未向外解释过什么,只是在外看来我好像确实是比较受老头子看重一些的,如此一来那些传言自然就不必去在意了。”
“我这人野生野长惯了,少年时就不服从老头子的管教,在魔界也是个魔憎鬼厌的存在,有次被一帮人坑了,二十岁被老头子扔进魔窟关了十年,缘巧合之下得了传承,不但安然无恙地从魔窟里出来了,修为还见长了,倒也没人敢轻易招惹我了。”
坑他的人消停了,当初还让郯越无聊了一段时间。当然这话郯越没好意思当着江行云的面出来,毕竟当初的郯越也只是个仗着自己天资聪颖,一点就炸的桀骜少年而已。
还好遇见江行云的不是少年时期的郯越,虽然郯越觉得少年时的自己也会喜欢江行云,可是江行云不一定会喜欢少年时的郯越啊。
郯越在心里感叹的时候,听见江行云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没想到你也曾有过那样桀骜的时期,你不我都想不到。”
“被关进魔窟一定很艰难吧?”但是一想到郯越还被扔进什么魔窟,江行云就忍不住皱起了眉,无法想象郯越经历的困境,对于她来最痛苦的一次经历就是幼时为了救风逐云而险些被弄断了半条胳膊,虽然后来用天才地宝把这半条胳膊救了回来,可是江行云一回想起那种感觉救恨不得这个世上有失忆剂,可以忘记曾经遭受的痛苦。
郯越见了江行云皱眉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负担地在江行云面前装起了可怜兮兮的模样,“那可不,那时睁眼闭眼都是面目丑陋的妖魔一见了新鲜的血肉就缠上来,它们恨不得啖了我的肉饮干我的血,还好我皮粗肉厚才能挡住那些妖魔的攻击好不容易打发完那些妖魔,捡到了一个传承,却又多了个冷冰冰的师傅,整天除了虐我就是虐我,那十年我都不知道过得多惨了。”
江行云向来是个很心软的人,更何况郯越还把自己得这么可怜,她伸去握住郯越的,搜肠刮肚地想着些安慰人的话,奈何她实在是个不太会话的人,又见郯越正眼巴巴地看着她,她的脸红了一下,“那以后无论什么,我都陪你一起。”
闷葫芦江行云握着郯越的,认真而郑重的。
“别了别了,夫人娇滴滴的一个人,又这么怕疼,所以苦累还是让为夫扛着就好。”
郯越点了下江行云的鼻子,嬉皮笑脸地。
“我不喜欢这样。”江行云摇摇头,表情还是很认真,“虽然你我的修为都不俗,但世事无常,如果有一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无法应对,我不许你抛下我一个人硬杠。”
“看来娘子对为夫用情至深啊。”郯越把脸凑到了江行云的跟前,微微扯起了唇角,暖光之下映出牙雕般细腻的颜,笑时眉眼间的风华便越发显得华贵十足,深情却只付眼前这一人。
江行云看着郯越这不着调的态度却是微微有些恼火,忍不住伸掐了一把郯越腰间的软肉,“我真的,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诶哟,夫人你轻些,男人的腰也是关键部位,碰不得的。”郯越夸张地叫了出来,眼里似乎带了一丝丝的控诉。
“你要是再不正经下去,就马上滚出我的屋子。”江行云挑了挑眉,冷眼看着装模做样的男人,不客气地。
郯越见江行云动了真格,便没再胡闹下去,长臂一伸把发脾气的江行云搂在怀里,“夫人莫再生气了,我都依你就是了。”
“以后大事我都与你商量,你就是我的管家婆,你要是指东我绝不会往西,这样总行了吧,夫人。”
江行云轻哼了一声,在郯越面前伸出了拇指,“拉勾,要是以后你违反誓言了,我就一百年不理你了。”
“一百年?你是怎么算出来的?”郯越抓住她的拇指,一脸震惊地问。
“一百年的时间咱孩子不定都能活蹦乱跳了,一天不能再多了。”
“你还好意思我,你这一天才算是奇怪吧,那和没惩罚有什么区别?况且修仙之人之人闭个关就几十年了,一百年有什么长的?”江行云撇了撇嘴,反驳。
“那这样吧,得视情况的严重性而定,要是我以后有什么惹了夫人不高兴的地方,夫人尽可以罚我,但是不要不理我,要是你实在气得狠了不想见我也不想理我,期限最多是十天,不能再多了。”郯越掰着指头和江行云算着。
“话算数。”江行云的拇指勾住了郯越的,似是许下了一个郑重的承诺。
“云云,你在吗?”屋外突然传来了江航的声音,江行云吓了一跳,下意识从郯越怀里蹦了起来,整了整衣衫,后者一阵好笑,撇了江行云一眼,似乎在用眼神表达,他有这么见不得人么?
“咳咳我去找叔叔,你别出来。”
江行云被郯越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假装咳了一下,推门走了出去。
“我在,叔叔是不是有事找我?”江行云怕江航见到她房里的郯越,便引着江航往外走。
“有点事找你聊聊,现在正好是晚饭时间,你随我去大厅,我们边走边聊吧,自从你出外游历之后,我们一家人也许久没再一起吃饭了。”
两人绕过曲折的回廊,边走边话。
江行云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怎么没见我那五位爹爹?”
虽他们只是娘亲的侍君,可是那几人修为不俗,自也是看着江行云长大的,一向视她如同己出,这次她被玄璟掳走,江行云本还以为她的那几位爹应该会随着娘亲一起过来的,毕竟按照他们几位元婴期的修为,对东海来也视很大的助力。
可奇怪的是他们不但没和娘亲一起来救她,就连她回来了也没来见他,难道这五位一起约好闭关了?
但是也不应该啊?往常一般都会有人留在娘亲身边争宠的啊
“他们啊,好像是闭关的闭关,游历的游历了。”江航起这个表情也是有些微妙,还声嘀咕了一句,“这是约好一起玩消失了吗?难道他们就不怕一回来江笑天身边又多了一个野男人?”
“不会吧?”江行云和江航对视了几秒,不确定地接了一句。
“怎么不可能?”江航突然拔高了声音,语气还有些微妙,“我觉得那个神经病玄璟就是想来自荐枕席的,刚才我还问江笑天怎么解决你体内蛊毒的事情,她这人也是不着调”
还什么不用担心,她有办法解决,虽然江航很怀疑江笑天口中的有办法是不是和玄璟睡一觉,意乱情迷之下那狗男人估计什么都出来了。
不过这话他一个还算要点脸的老男人实在是问不出口,自然也不会当着江行云的面出来,就是难免吐槽一下。
“娘亲既然自己有办法,那我等着就是了,这蛊毒只要不发作,平日也没什么大问题的。”
江航看了一眼江行云淡然的模样,有些心塞,“合着就我一个人瞎着急是吧?你们母女俩真是一个想得比一个开。”
江行云笑了笑,安慰江航,“叔叔你也不用太担心,玄璟人都在我们上了,我这身上的蛊毒迟早都能解开的。”
江航见江行云的心态实在是好,便也不再唠叨这件事,“对了,忘了问你,那郯越究竟是什么来路?”
“我还没见江笑天这么客气地对一个人,而且”江航顿了顿,盯着江行云的眼睛看了几秒,“我怎么觉得你俩的关系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面对江航颇有深意的眼神,江行云抿了抿唇,错开了与江航的视线交汇,努力用平淡的语气话,“哪儿不对劲了?”
“叔叔你是看谁都不对劲吧?”末了,江行云还试图让江航认识到这是他自己的问题。
“啧啧,”江航背着,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江行云,话更加笃定了,“我家云云不会看上那子了吧?”
江行云实在受不了江航那种古古怪怪的眼神,干脆敞开天窗亮话,一板一眼地纠正着,“准确来,我们是两情相悦。”
江航听完,默默地和江行云对视了一会儿之后,才哀哀怨怨地打破了沉默,“倒也不必承认得如此干脆。”
为什么家里辛辛苦苦养的大白菜会这么容易被猪拱走呢?这真是个世界未解之谜。
作者有话要: 久违的申请了榜单,这周要努力写完一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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