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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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行云心中万分纠结,迟迟都不敢去碰胸前稍稍发热的玉佩,犹豫着犹豫着,那块联络的玉佩已经没了反应。

    虽然主观上有故意不接的嫌弃,但是江行云还是松了一口气,反正郯越又不知道,最起码给点时间她好好想想再与郯越这件事情吧。

    江行云用干毛巾擦着未干的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苦大仇深地叹了一口气。

    “为何叹气?”

    熟悉的男音突兀地在江行云耳边响起,江行云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趁人还没来到她跟前,悄咪咪地指把卷到腕间的衣袖勾了下来,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

    江行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脚步声已经走近,那原本被她放在了一旁的干毛巾再次盖在了她的湿头发上,力度不轻不重地擦着,“难道是在沐浴,所以不方便?”

    江行云垂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身体却有些僵硬,倒不是不喜欢郯越的靠近,她只是担心被郯越当场看出异样,她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

    “你怎么突然来了?”免得郯越一直盯着她看,江行云打算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你不搭理我,还不准我来找你了?”郯越挑起了眉,直勾勾地看着江行云,再问,“你还没回答我刚才为什么要叹气?”

    江行云长长的睫毛眨了下,谎道,“没什么啊,就是娘亲的寿宴快到了,白日里需要我去接待一下客人,你知道我素来不怎么会和人打交道的”

    完之后,江行云兀装自然地看了郯越一眼,觉得自己应对得很完美,就是不知道郯越信了没。

    “原来是这样?”郯越弯腰看着江行云,她把双交叠放在膝盖上,一副再乖巧不过的样子,郯越心里觉得有些怪异,却没当场戳穿,只是顺着江行云的话打趣道,“既然如此,不如我陪你一道如何?”

    “我若作你的未婚夫,也算是名正言顺。”他着,伸想要把江行云散落在一旁的黑发夹在耳后,却被江行云不露痕迹地躲开了。

    郯越心里更觉有疑,脸上却丁点痕迹都不露,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江行云,神色有些不正经。

    “不、不了吧。”江行云声地反驳,“你堂堂一个魔界之主,总不会闲到去做这种事情吧。”

    姑且不江行云只是随便编个借口以图蒙混过关的,就算真的是,也用不上郯越这尊大佛。

    “你的事怎么算是事?”郯越看着江行云,似笑非笑,“还是你嫌我上不得台面?”

    “嗯?”郯越越靠越近,薄唇几乎要贴到江行云的脸上,呼出的热气几乎要灼伤江行云的耳朵。

    江行云心虚之下做了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整个人似弹簧一般跳开了,半刻之后,江行云反应过来,十分后悔,一抬头就对上了郯越似笑非笑的目光。

    “不是,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江行云刚才退到了床榻边,离得郯越远远的,却还是强装镇定。

    虽然江行云觉得自己可能已经露馅了,但是完全把事实坦露出来的话,她还是需要再多一点的勇气。

    “那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郯越双抱臂,支着下巴问江行云。

    “谁让你刚才离这么近的?”江行云故意嗔了他一眼,找了个现成的借口回他。

    “是吗?”郯越上一秒还摸着下巴作出一副反省自己的样子,下一秒就突然瞬移到了江行云面前,长臂一伸,紧紧地搂住了江行云的腰,耍无赖般地挨在江行云耳边话,“那就多亲近亲近,慢慢就习惯了。”

    江行云伸出,不轻不重地在男人结实的胸口上打了一下,心里却已经完全放弃抵抗了,埋在他胸口控诉道,“你怎么老是这样?”

    “这样是哪样?”郯越压低声音,温热的唇沿着女子姣好的眉眼一路往下,熟练地撬开牙关,直吻得江行云身子发软,喘不过气来,只能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才能站稳。

    这样得了便宜还不肯收,得寸进尺地轻轻咬了下江行云分外敏感的耳尖,清冷的眉眼便在这一瞬间染上了万般的风情,郯越把人搂得更紧了些,两人身子几乎要黏在一起,不留一丝丝的空余了,“这样,云云可还喜欢?”

    趁把怀里的人亲得发晕之际,郯越搂着人压在了柔软的床上,一只抓住江行云的两只放在头顶上,另一只抚摸着江行云的脸,看着身下人红得几乎滴血的脸,郯越舔了舔嘴唇,整张脸在灯光的映衬下妖孽邪魅到了极点。

    “郯越,你在做什么?”江行云想要动一下被禁锢住的,却被男人轻轻松松地压制住了。

    “做什么?”望着江行云微微发红,似是贴了桃花般的眼角,郯越的眼神越发显得幽深,他笑了笑,压下身体里的原始冲动,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比较听一下江行云的解释,“难道你没有什么事情想要与我吗?”

    江行云把脸瞥向另一边,故意不看郯越的脸,明明想要生气,出的话却像是撒娇一般,软乎乎的,“你不放开我,我怎么话啊?”

    没料到江行云竟然会这般配合的郯越一听,心里稍稍有些失落,她这般听话,郯越心里的算盘就落空了。

    “禽兽。”江行云朝见了郯越没掩饰好的表情,冷冷地骂了她一句,只是眉间尚且还有微褪尽的动人风情,骂得没有一点儿服力,反而想要让人欺负得更狠了。

    郯越知道江行云脸皮薄,便也没出更孟浪的话,脸上却笑得蔫儿坏,拉着她的,温言软语地着认错的话。

    江行云却不自禁地使了性子,抽回自己的,顺势把放在边上的被单一扯披在身上,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看着郯越。

    郯越看着刚才江行云一气呵成的动作,愣了一下,被她整笑了,揉着额角,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做什么?”

    罢,想要去拽江行云身上的被子,却收到了江行云一个警告的眼神。

    “诶,你别过来,保持一米的安全距离。”

    郯越听到他的姑娘这样和他,更觉得苦笑不得了,心里虽然无奈,话却还是顺着江行云,“听你的可以。”

    “不过”郯越顿了顿,讨价还价,“我觉得这距离太远了,不好话,所以擅作主张地减少了一般的距离。”

    “你没意见吧?”郯越挪到江行云面前,两人中间也就隔了一个成年男人的距离。

    “”江行云被差点被郯越的不要脸气笑了,这男人明明都来到她跟前了,居然还要意思问她有没有意见。

    江行云哼哼两声,表达自己真的很有意见。

    “真生气了?”郯越身体前倾,伸出,像安慰孩子一般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问江行云。

    江行云微微瞪大眼睛看着他,倒也不是在生气,只是在想怎么和郯越起她身世的事情。

    “要是不生气的话,是不是该回刚才的事情了?”郯越挑起了眉,看着江行云,眼神温柔。

    “要是生气呢?”江行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么无聊的问题。

    “那就只能哄了。”郯越笑了起来,眼神带着宠溺。

    江行云被自己也被郯越搞得有些不好意思,抱紧了身上的被子,声地,“没生气,不用哄。”

    郯越知道他的姑娘脾气向来很好,心里浸满了温柔,目光也变得更加温和。

    “那刚才是故意不回我的传讯符的吗?”郯越开始正经事,本来他还真以为江行云是不方便才不回复他,但是结合刚刚的异样来看,这姑娘分明是故意的吧。

    “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才急匆匆地赶来的,一来就听到你在唉声叹气的。”

    “分明是心里有事,你还跟我装傻扮懵,”郯越伸出轻轻地戳了下江行云的额头,打趣道,“装也装得不像。”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老狐狸似的,整天就知道戏耍我。”江行云挺直腰,撇撇嘴。

    郯越离得更近一些,不管江行云的挣扎,伸把江行云连人带被裹进怀里,就像抱着个特大号的娃娃一样,他一低头就能看到江行云亮晶晶的眼睛,这才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老狐狸有什么不好的?”郯越挑起眉,“吧,有事情别瞒着我,我给你兜着。”

    “要是你也兜不了呢?”

    “你还没,怎么知道我兜不了呢?”郯越勾唇,隔着被子把江行云报得更紧了,“再如何艰难,也总会有办法的,虽然最后的结果也会不尽人意,但对我来,能与你在一起,已经足够好了。”

    江行云有被郯越的话安慰到,于是也弯眉笑了起来,“那我了,你不要被我吓到了”

    郯越便松开了江行云,见她还是紧紧地裹着被子,寻思着江行云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

    “你。”郯越伸出,理了下江行云有些凌乱的头发,很是镇定。

    “其实我可能不算是人。”江行云看着郯越,缓缓着。

    郯越轻轻挑起了眉,问她,“那你是什么?”

    “那日你走之后,我就去问了娘亲关于身世的事情,娘亲我出生时是被包裹在一块七彩琉璃石里面的。”

    “那你是天生天养,圣石成精?”郯越望着江行云,提出疑问。

    江行云顿了顿,被郯越的话问到了,思考了下之后,摇头,“不是天生天养,我是从我娘亲身上生出来的,不过生来就被一块琉璃石包裹着。”

    “那你是人啊,傻瓜。”郯越认真道,“若我猜得不错,应是有人故意把琉璃石放在你娘的身体,只为了孕育你而生。”

    郯越早就觉得江行云的身世不简单,江行云这么一,思路倒是清晰了不少,“我曾听我的父君过,很久以前,神族还是三界之中最繁荣的一支,人妖魔三皆屈居于神族之下,但是一场量劫改变了所有,天地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数千位星官仙君在一夜之间陨落,重归于混沌。”

    “量劫?”江行云喃喃。

    “天地演化轮回,清空一切因果,始于混沌而归于虚无,寻得合适的契,再开辟新纪元。”郯越缓缓道,见江行云还是不太了解的样子,再直白地补充了一下,“在那场量劫中,当时的仙界之主亓昊以一己之力保留住了数十位仙君的神格,等到合适的实际到来,便会重新振兴神族。”

    “而亓昊也是在那场量劫中唯一活下来的神祗,不过量劫过后,亓昊也耗费了不少精血,迫不得已陷入了沉睡之中,不过沉睡的只是他一半的化身,另一半则投往人间转生了。”

    “我前几天匆匆赶回魔族也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

    江行云不觉瞪大了眼睛,想不通魔族和神族有什么关联,便把心里的疑问了出来。

    “是什么事情?你们魔族和神族也有什么别的联系吗?”

    “我父君和神族之主亓昊有点交情,更准确点来,是我父君欠亓昊一份人情。”

    郯越解释,望着江行云抛出了一个更大的消息,“这千年以来,神族之主亓昊其实一直在我魔界的领域沉睡着,而前几天我接到属下禀报魔域有了异动,等我回去时果然封印已经破开了,本来应该沉睡的人已经出来了。”

    “那你可有见过亓昊的样子?”江行云联想到了什么,问郯越。

    “未曾见过,亓昊虽然沉睡在我的魔域,但因有封印的存在,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所以至今我都不知道这位传中的天界之主到底是什么人。”

    江行云点点头,又听到郯越,“不过还有一事,我想应该与你密切相关。”

    “是什么?”江行云觉得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再什么她都不会再惊讶了。

    “以前我父君曾与我提起,九重天之上有座天池,天池里面孕育着一枚圣石,呈七彩之色,不但瑰丽无双,而且还关乎着神界的命脉”

    郯越看着江行云,那眼神仿佛在,你瞧瞧这的是不是你?

    江行云一捂着脸,认命般地,“是我没跑了。”

    “兴许还有别的可能呢?”郯越看着江行云皱着的脸,安慰着。

    话音刚落,郯越就收到了江行云委屈巴巴的眼神,下一刻就见江行云松开了一直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自暴自弃般把长而宽的衣袖撩到了一定的高度,露出了纤细而白皙的臂。

    橘色的灯光之下,肌肤周围似乎还萦绕着一层隐隐约约的光晕,再认真看些,还能看出七彩的颜色。

    “你,我会不会突然在哪一天突然变回石头了?”江行云对自己身体的变化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并不觉得这只是一句空话。

    她以前常觉得做人无趣,可是想到有那么一天,她可能连人都做不成了,又对这人生生出了无限的眷恋。

    郯越伸出再次把江行云抱在了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黑发,出的话有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你信我,不会的。”

    江行云像只猫一样窝在郯越的怀里,靠近他的时候,总是让她觉得很安心,只是那股担忧还是占据在她的脑海。

    “可是像圣石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用来祭天的吧?”江行云觉得按照一般的套路,自己一定没有猜错。

    “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郯越听了江行云的话,没忍住用弹了下江行云的额头,笑着骂她,“没事别看那么多话本,那些都是骗人的。”

    “你可是关乎天界命脉的圣石,就算是为了复兴神族,也必须让你好好的。”

    “你得好像有几分道理”江行云觉得到了这种地步想多了也无益,也不忍郯越为他担心,便点了点头,露出一副被他服了的样子。

    郯越一眼就看出了江行云的心中所想,也没多解释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无声地安慰着江行云。

    他心里却想,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倒宁愿自己去替江行云受这苦,也不愿看她受尽磨难。

    耳边传来了江行云的哈欠声,郯越回过神来,勾唇问她,“可是困了?”

    江行云窝在郯越的怀里不肯出来,闻言也只是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没有让郯越起身的意思。

    郯越坐在床头,扯过放在身侧的被子,盖在江行云的身上,温声道,“那就睡吧。”

    “那你呢?”江行云觉得自己在明知故问,但她确实不想郯越离开。

    郯越低头看到了江行云隐含期待的眼睛,“我留在这里陪你。”

    话音刚落,郯越看见江行云的眼睛轻轻地弯了一下,却又忽然回避了郯越的目光,指攥着被单的一角,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没让郯越等太久,他听见江行云话,声音有些轻,好似还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羞怯。

    “那我的床分你一半。”

    完之后,江行云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被火烧起来了一样,把盖到肩头的被子悄悄拉上了一些,遮住了脸,顺带还翻了个身,背对着郯越。

    郯越一直看着江行云的动作,忍住没笑出声,但是看着被江行云卷去了大半,只剩下一丁点的被单,压低了声音,问背对着他的江行云,

    “那被子能分我一点吗?”

    江行云没作声,却轻轻地翻了个身,把一半的被子留给了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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