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假公济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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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次日早天不亮便要开拍。两人温习过剧本,早早睡下。

    秉持着不能心虚的原则,邓以萌自然不会逃避,要和女神姐姐共寝。

    早上三点的闹钟,她提前四十分钟就惊醒了,悄咪咪滚到一边。

    姜姒婉稍后也醒了,两人轮流洗漱。

    大婉做练时,邓以萌着哈欠收拾东西,刚收拾完,肖经纪便已经来敲门。

    为了避免他驾驶时瞌睡,邓以萌还特意给他冲了杯茶。

    到达片场,池晟和郭导一行人已经侯在那里了。

    “姜老师,拍完这几场再吃早饭啊。辛苦一下。”郭导安抚她。

    姜姒婉报之一笑,没什么,拎着邓以萌进更衣处去换了戏服。

    因为拍的是就寝的戏,上妆也是淡妆,Kevin动作神速,不多时便给二人定好了妆。

    郭霖抬手一看腕表,好,三点四十,即使返工几次也能在今早搞定。

    开拍。

    水蓉在上次的毡房休养了两天,后来又转到了当地一家客栈,此时中央那张床虚位以待,师妹和师姐站在房间中央,虞长卿将一个酒壶递到水蓉手中,鼓励她:“酒能壮胆,蓉儿要是害怕,就喝两口。”

    水蓉垂着头不去接,师姐替她接过来,拍拍水蓉的肩,低声安抚,“我陪着你呢。”

    “嗯。”水蓉垂着头,咬着下唇咕哝一句。

    “咔!”郭导在那边大声喊,“水蓉,你过来一下。”

    邓以萌懵了懵,随即清醒过来,就是在叫她,没错了。

    她抬眼望望姜姒婉,后者对她点了点头,“快去。”

    她赶忙提着裙子,跑至导演身边:“郭导!”

    “你告诉我,在这个情境下边,水蓉应该是怎么个心情?”郭导皱着两道浓眉望着她,眼白里还有分明的血丝,“仔细品品。”

    邓以萌想了想,点头:“害怕。但是又有一点,怂怂的开心。”

    郭导右手握拳在左手手心一捶,“对啊,害怕。可你刚刚的表现,我完全没看出来你哪里害怕。不知道的以为你要过年呢。”

    周遭有几个工作人员发出吃吃的暗笑。

    邓以萌脸涨红了,“我……”

    关键是有姜姒婉在,她忘了害怕。

    大婉并不知道这是她的锅,在那边:“导演,再来一条吧。”

    郭霖朝她点头,对邓以萌暴躁挥手:“去吧去吧,年轻人要用心啊,这机会多难得,你不会不知道吧?不要前几次受了表扬,这就开始不走心了。膨胀什么?啊?一个好的演员,随时随地都要把那根弦给绷紧了!”

    邓以萌乖惯了,平素身边的人都是夸她,当着这么多人面被得这样一无是处,还是头一遭。

    她张了张嘴,却没出话来。点点头,转身回去。

    姜姒婉见她两眼蓄泪,鼻尖和眼底都红红的,跟只受了欺负的兔子似的,看了她一眼,没动声色,抬手和导演那边比了个手势。

    ——“A!”

    虞长卿:“酒能壮胆,蓉儿要是害怕,就喝两口。”

    师姐接过酒壶,安抚她:“我陪着你呢。”

    水蓉在原地瑟瑟地抖起来,手也从袖子里伸出来,捏住了皇甫慧心的衣角,抬眼两眼泪水,咬着下唇,“嗯。”

    虞长卿:“你们歇下罢。我去外面守着。”着翻出窗去。

    郭霖气倒平了,对这边吼了一嗓子:“OK.”

    场记板,这条就算过了。

    皇甫慧心跟过去将窗户关好,上了栓。屋子里只剩下水蓉和师姐二人。水蓉也不顾自己体质单薄,从师姐手中夺过酒壶,揭开盖子,仰脖子就灌了两口,扶着嘴呛得直咳嗽。

    壶便被师姐劈手夺了去。

    “去躺下。”师姐的口吻异常严肃。

    水蓉却没有照办,忽然扑到师姐怀里。

    曲优在那边嘀咕:“咦,没这场吧,萌妹子给自己加戏?”

    郭霖听了,摸了摸下巴,没则声。看她怎么发挥。

    然而邓以萌并没有发挥,只是埋在大婉怀里,抖抖索索开始流泪。

    姜姒婉让她哭了会儿,抬手摸摸她的头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问:“假公济私?”

    怀里那只东西忽地僵了一僵。

    大婉一边替她捋头发,一面继续轻轻哄她:“指点你的,你学着就是了。离了这里,你还做你的编剧。”

    邓以萌周身的神经松弛下来。没想到大婉竟然懂了她的委屈。抽噎了两下刹住车,轻声:“是我太没用了。”

    真的。被人了几句就受不住,急于要大哭一场。

    只能没见过世面,面皮薄,太过脆弱玻璃心。

    从师姐怀里起身,擦了擦脸,水蓉建议道:“歇下罢,师姐。”

    师姐点了点头。替水蓉解开了头发。

    长发如瀑倾泻。水蓉回过脸,望了师姐一眼。

    一旁曲导带来的实习场记忽然抚着胸口嗷呜了一声。

    曲优横她一眼:“干什么?”

    场记捂住嘴,“好萌!”

    “萌,一天到晚就是这个好萌,那个也好萌。”

    “本来嘛。”场记对于曲导的叽歪压根儿不放心上,流着口水拿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水蓉这个坏东西,承蒙师姐替自己解开了头发,秉着投桃报李的原则,便开始给师姐宽衣了。师姐的意思明显要自己来,可是她哪里让?

    愣是两只爪子在师姐的腰间摸来摸去,嘴里细声细气地:“师姐瘦了。”顿一顿瘪了嘴,哭唧唧地道:“都是为了我,累得你与师兄这样……”

    一面哭诉,一面还扶着师姐的蛮腰摸啊摸。

    总之是两只爪子占够了便宜,才解了腰带,宽了外袍。

    随即两人躺下,各自枕着一个枕头。

    妖精的戏当然还没完,她蹭过去,滚到师姐怀里,柔声撒娇:“师姐,我好害怕。”

    “别怕。”皇甫慧心的声音一挥袖,灭了屋里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