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大斗进小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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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子破败不堪,偶尔遇到的行人衣衫破旧,沿街的路边和屋顶到处都是一从一丛的枯草。庄子中间有个稍大的院子,门口的地面清扫的倒是干净,这里就是麻家庄子管事的所在之处。

    支好板车,裴俊进了院子,不一会便出来,告诉王俭要等一会。这个院子的院门并不高大,样式也是普通,却令王俭升起一阵厌恶。每到冬季缺粮的时候,麻家卖粮不仅价格高,而且斗也,夏秋粮食丰收,便用大斗来收购粮食,普通百姓为了换取银钱缴纳税赋,不得不低价卖出粮食。这就是所的敲骨吸髓吧!正在想着,一个瘦瘦的穿着丝绸长袄账房先生模样的人,带着一个满面横肉腰间系着腰刀的家丁走了出来。

    裴俊和王俭跟着这两人到了隔壁的一个院子,卸了铁器,然后用绳子将铁质的农具几个捆在一起,院子里的一个伙计用秤称量。

    “三十斤”

    “二十五斤”

    称量完毕,用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阵,那个账房先生头坐在屋口的桌子前,头也不抬道:“一共一百七十斤。”

    “等一下,好像不对,应该是二百一十斤,我在家秤过。”

    “我一百七十斤,就是一百七十斤。”

    那账房先生没有抬头,回了裴俊一句,然后继续拨弄着算盘。裴俊看了王俭一眼,然后语气坚定的:“确实是二百一十斤,也许你家这个秤有问题,不然换一个秤再秤一次。”

    听了裴俊的话,那账房先生抬起了头,仔细上下打量瘦的裴俊,干瘦的脸露出一丝冷笑。

    “一百七十斤,每斤六分,一共十两二钱,拿了银子赶紧走人。”

    账房先生完,便从桌子下拿出一个匣子,从中取出一些碎银,一个一个往一个秤盘里放。

    “先生,我们不卖了。”王俭完,拉了一下裴俊。

    那账房先生满面狐疑的又抬起了头,瞪着眼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麻家,你不卖就不卖。”

    “正因为这里是麻家,我们敬仰麻贵将军的英名,才没有要订金,货也给送来了,现在缺斤少两,我们不卖了。”王俭用拉着裴俊,大声的回应。

    账房先生用眼角扫了一眼穿着短袄系着围裙的王俭,鄙夷的将嘴巴扭到一边。

    “想走,也可以,把他打倒,你们就可以走。”账房先生用指了指挡在库房门口的那个系着腰刀的家丁。

    那个一脸横肉的家丁双叉腰,挡着院门,不怀好意的看着面前一高一低瘦弱的两个少年。

    “我们是来送货的,不是来打架的。打伤了人不好交代。”

    “你这个子话很狂啊!”

    账房先生干瘦的脸拧在了一起,恶狠狠的盯着王俭。

    “好吧,打倒了他,然后我们走。”

    王俭平静的话语显然激怒了这位账房先生,他从银匣里拿出一锭银子,啪得一下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大喊道:

    “打倒了他,你们不仅可以走,还可以拿走这块十五两的纹银,如果输了,你们就留下这些货,拉着板车,滚蛋回家。”

    “一言为定。”

    王俭将围裙脱下来交给裴俊,见裴俊想话,他摆了一下,示意裴俊不要再什么,然后走了几步,从库房的地上拿起一根木棒。

    这根木棒是用来安装铁锨的锨把,大约五尺多长,王俭将木棒用拎了拎,感觉感尚可。

    “子,你是活腻味了吧。”

    那家丁没有料到这个身材修长的少年敢如此话,嗖得一下,拔出腰刀,面露杀气,向王俭的方向走了过来,在距离七尺左右的位置停了脚步,眼睛死死盯着王俭,将腰刀举到右上方。

    王俭斜侧过身子,左前、右后,平端木棒,棒头指向那家丁的胸部。

    看到王俭的姿势,那家丁楞了一下,随即轻哼了一声,猛的向前一个健步,刀挟着风声,从右上方斜劈下来。

    右上方向下斜劈,这个动作可以调动身体充足发力,这重力一劈,如果用木棒格挡,一定会将木棒劈断。王俭没有格挡,也没有后退,修长的身体向左方快速跃去,同时将木棒向右前方刺出。

    双方比拼的是速度,如果谁先到,谁就将获胜。木棒较腰刀稍长,而且是直刺,显然比腰刀的斜劈快些,只是那家丁抢先进攻,算是抢得先,这样看起来双方各占一半胜算。

    只听“啊”的一声,那家丁右肋被木棒击中,因为中的木棒比长枪短了许多,在刺出之后,王俭松开左,用右将木棒全部送出,单直刺,木棒的力道了许多,但是足以让腰刀落地。

    那家丁肋间疼痛,丢掉腰刀,一个趔趄,向前踉跄了几步,最终还是没有稳住身子,一头扎进了地上的簸箕堆里。

    王俭淡淡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账房先生,走到桌前,拿起那锭纹银,轻轻的:“得罪,我们走了。”然后带着裴俊,拉上板车,离开麻家的库房。

    两个人不紧不慢的拉着车子,向杨家村方向走去,走出麻家的庄子,拉着空档板车的裴俊,望了一眼王俭,道:“你好像带走了麻家的棍子。”

    王俭这才发现,自己里还拿着那根木棒,不禁哈哈笑了起来,反问裴俊:“你怕吗?”

    “不怕,只是我刚才想过,多出来的二两银子,过几天我想还给麻家。”

    裴俊话的语气中没有透露出慌张和畏惧,这让王俭放心许多,至于要归还多出的银子,那就随他去吧,毕竟裴俊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银子给你了,你自己做主,只是还的时候,一定叫上我。这个麻家可不是善类。”

    王俭又想了想,补充道:“那一击并不重,击中的位置是臂膀下面,肉厚,肋骨不会断裂,休息几天,他就会康复,所以不用担心。”

    “步伐很快,而且是单直刺,我是无法做到的。”

    练习了许多年的枪术,看起来裴俊依然对自己缺乏信心。信心这个东西的建立,比枪术的练习更为困难,也很难给予帮助。也许是天性使然吧。王俭笑了笑,道:“熟能生巧,慢慢来,不需要着急。”

    两个少年边走边,裴俊扭头向后张望,见后面的官道上空荡荡的,然后对王俭:“你把棍子放到板车上吧,看起来他们不会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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