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脱线的主教
推开木门,欧根走进房间。
相比于外边,这个房间里的陈列更加的破旧简陋。空荡荡的房子里看不到任何装饰品,整个房间堪称是一览无余。
灰色的墙壁上有着斑驳的痕迹,甚至已经出现了一些裂纹。地面上坑坑洼洼,没有铺上砖石,只是寻常的土地上盖了一层烧制红砖用的粘土。
木制的窗框风化严重,上边连着半扇柳条编织成的窗户。房间中央的位置处摆放着一张木桌和俩把条凳。木桌就像是餐馆中使用多年的桌子一般,上边有着被各色汤汁渗入的痕迹。条凳同样破旧,其中一条凳子腿的颜色不同于其他三条,这是断了一条腿而后又重新接上去的。
房子总体来比较宽敞,最里边的角落处是床的位置。一张来自东方的百鸟朝凤屏风放置在那里,遮挡住欧根的视线。
这张屏风做工精致,丝线织就的鸟儿栩栩如生,每一根羽毛的纹路走势的清晰可见,屏风的每一个地方都带有一种大气华贵的皇家气质。
整体来,这张屏风和整个房子格格不入,应该是后搬进来用于遮挡视线。
欧根知道那位红衣主教现在应该就在屏风后边的床上睡觉,他有些着急想要尽快同对方谈话,可这样直接去叫醒对方又有些无礼。
正在纠结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屏风后边传来:“是欧根先生来了吧,你等我一下,我穿好衣服就出来。”
这话顿时让欧根松了一口气,打消了他的纠结。不过欧根又觉得有些怪异,怎么听这位红衣主教熟悉的语气,就像是和多年好友话那样自然。
这种自然的话方式,立刻让欧根好感大生,他最喜欢这种平等没有地位之别的交谈方式。
片刻后,穿着一身睡衣的红衣主教就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他先是双朝上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打着哈切对欧根道:“随便坐吧,欧根先生,不用客气。”
欧根并没有坐下,只是看着红衣主教道:“我们年龄相近,不用叫我先生,叫我欧根就行了。”
红衣主教从靠墙边的一个水盆里拿起沾湿的毛巾,在自己脸上擦了俩下,借着冰水的凉意让自己清醒一些。
然后他便走到欧根对面,伸出露出一口灿烂的白牙微笑道:“好的,欧根,我叫莫得萨尔,教廷的红衣主教。”
欧根伸出和他握在一起,从莫得萨尔的微笑中,他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真诚和友善。
不过表情这种东西,实在是不能太过相信。欧根想了想,便直接开口问道:“莫得萨尔,你昨天让我来找你,是什么意思?”
听到欧根的问题,莫得萨尔脸上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笑着道:“哈哈,伯爵还真重视我的话,居然一大早就找了过来。”
这时木门突然被敲响,莫得萨尔了声请进。一位修女端着一张木盘走进来,木盘上放着一些糕点,还有一壶热羊奶和俩个杯子。
修女把木盘放在桌子上,沉默着向外走去。莫得萨尔叫住了她,开口道:“克丽缇娜修女,接下来请不要在让人靠近这个房间,我要做晨间祷告。”
送食物过来的修女闻言点了点头,沉默着走了出去。
莫得萨尔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在俩个杯子中倒满了热奶,然后请欧根坐下同他吃早餐。
欧根也就不再和他客气,他的确也有些饿了,就接过了杯子放在身边。随后莫得萨尔开始做餐前祈祷,欧根也就跟着有样学样,闭眼祈祷了一番。
莫得萨尔从盘子里拿起糕点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欧根道:“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帝国的伯爵,前途不可限量啊。”
欧根不想和他这些题外话,便敷衍着道:“一般般吧,你不也是年纪轻轻,就成了教廷的枢主教。”
“哈,我不一样,我情况特殊。”莫得萨尔敷衍着道,不过没有继续自己为什么不一样,而是转移话题道:“起来我来找你,也是因为那些教廷的老家伙觉得我们年轻人之间方便对话,所以给了我这个任务。”
“嗯?”欧根听出了莫得萨尔话中的意味,便颇有些惊讶的问道:“教廷让你来找我?”他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何教廷会注意到自己,先前他还以为莫得萨尔来找他是因为一些个人的原因。
莫得萨尔没好气的咬着糕点道:“是啊,教皇前先天做了个梦,是梦到一只白色的帆船在黑色的大海上航信,大海狂暴的翻滚着,要倾覆那只渺的船只。”
欧根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十分困惑的问道:“呃,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都没有去过海边,更别有什么白色帆船了。”
莫得萨尔抓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羊奶,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后道:“你先别急,听我完。教皇梦醒之后,是这个梦是神的启示,内容和医生有关,然后让我们到处去打听有关医生的消息。”
一听莫得萨尔这样,欧根就明白过来。看样子他派科里昂在国内找寻医生的事,也已经被教廷注意到了。
不得不这些大型势力的情报系统真的强大,在这个没有电话和络的年代,他只派人去做了俩件事情,就都被人找了过来。
为此欧根颇有些郁闷的道:“大海、帆船和医生?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我完全无法理解啊。”
莫得萨尔也是摊摊无奈的道:“谁不是呢?我也看不出来有什么联系。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于是我就在教皇的命令下寻找关于医生的消息。后来听你有个叫做科里昂的家臣正在四处找寻医生,我就直接赶过来找你了。”
欧根对此无法否认,只得点点头道:“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怎么,要让我现在下令停止科里昂的行动吗?”
这句话的同时,欧根有些心烦丧气。这叫什么事儿啊,这边刚派人去意大利,美第奇就出来找他麻烦。那边刚找了几个医生,又来了教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