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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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期的杨竹充满了干劲和活力,在和严锐一起度过除夕后又过了情人节,充分补充完恋爱能量后世界都是美好的,哪怕是讨厌的同学,在他眼中都顺眼了不少。

    他是有谈恋爱的人,他是天天都生活在蜜罐里的人,他是学习的时候还能顺便和严锐卿卿我我的人。

    还有谁能做得到?!没有!

    这群只能空虚读书的同学全部低他一等,他不和他们计较!

    杨竹走路时脚下都生风,站在严锐旁边就想跳跳跳,严锐用手按他的头才能让他安分下来。

    已经到了高二下学期,必须开始备战高三了。课程表紧凑了不少,晚自习加了一节,周六白天排了自由课程,主要留着让各科老师混战抢课。

    杨竹看着新课程表,反而还笑。

    他和严锐能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了,谁不是好事呢!

    在讨厌的人面前隐晦秀恩爱,也是一项乐趣。

    想是这么想,真正到开始实行的时候,杨竹就忍不住要抱怨了。

    他给严锐递纸条:“这他妈上课时间怎么这么长,我快憋不住了。”

    严锐:“憋什么?”

    “你能是什么?”

    严锐故意装傻:“要去卫生间的话,声一点去就可以,老师不会拦。”

    “呸!”杨竹写得很用力,“关卫生间什么事!”

    想想,又写:“卫生间也行,你陪我去好了!”

    严锐:“不去,太脏,没有气氛。”

    杨竹闷闷地笑,严锐对亲热条件还挺挑剔。

    好严格哦,怎么感觉这也很可爱!

    上课的前四十分钟他在认真听讲,三分钟在和严锐传纸条,最后两分钟就安静下来,开始想放学后要去哪里和严锐吃饭。

    要干净的、漂亮的、有气氛的地方,能让严锐喜欢,然后严锐喜欢呢,他就喜欢。

    关于他们两个人的谣言也从来没有停过,只不过多多少少注意了分寸。

    传播的分寸。

    严锐的面子是要顾及的,这种优等生里的至高神,同性恋流言如果影响到本人,本人不一定有反应,但老师会找他们谈话是一定的。

    只不过他们防范得并不完美,杨竹上厕所的时候正巧又听到了。

    “严锐和那子是不是真有点什么啊?”男生窃窃私语,“好像有人看到他们上次牵手啥的。”

    “才看到牵手啊?”另一个人接话,“听还有人看到接吻呢!”

    “怎么接吻啊,这样吗?”里头一阵笑声,好像是有人开始模仿接吻了。

    杨竹马上横眉竖目,把卫生间的隔门踢得哐哐响,愤怒冲进去,就看见一个男生把嘴撅得老高,脸上表情滑稽。

    他给丑得退了一步,两眼瞪得老大,像看到一坨脏东西一样盯着那人。

    操你妈偷窥情侣就够不要脸的了,还学得这么丑!

    天气已经没那么冷了,杨竹穿的衣服也从三件缩减为两件,加上生气时体温升高,他马不停蹄就把自己袖子给撸了起来,嫌恶地:“你们有病吧!”

    他们被抓到闲话,不由得有些尴尬,那男生把嘴巴缩回来,和别的人面面相觑。

    杨竹气势汹汹,下意识想架,给这群闲话精脸上一人来一拳,那个乱学的家伙要两拳,把那张嘴瘪!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又看了看对面,加起来四个人,他只比最矮的那个高一些。

    绝对不过。

    杨竹开始纠结。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临阵退缩,受了委屈一定要还回去!人活着就争一口气,要他忍气吞声不如要他跳楼!

    但他妈的严锐喜欢SM啊。

    杨竹看看左手上的手表。那是他第一次和严锐交换的手表,略显陈旧的黑色表盘黑色表带下,掩着一圈齿痕。

    新鲜的,昨晚才留下的。严锐咬得他出了血,又将血迹舔走,鲜红的血液沾在嘴唇上,那画面他现在还记得。

    严锐喜欢施虐,只有严锐能给他留下痕迹,不论是吻痕还是伤痕。

    如果让别的人留下了伤痕,那从SM的角度出发,性质不就跟出轨很像吗!!

    杨竹又跟自己做思想斗争,好几秒钟后,才又抬头露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他气冲冲地骂道:“臭傻逼,不是很爱议论人吗,有种来我和严锐面前,怂得要死只敢在厕所放屁,你是蛤蟆成精吗,舌头又长又喜欢呆脏地方吃苍蝇!”

    那些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杨竹又骂了一声“滚!”,自己扭头踢一脚门走了。

    出门还不服气,杨竹开始迟钝地想,骂人没发挥好,还是不敢骂太多脏话。不过好歹没起来。他又把手表撩起来,看看底下的齿痕,走路没看路,撞到人才停下来。

    抬头,严锐正低头看着他。

    杨竹马上举手炫耀:“我没和他们架!没留伤!我就把他们骂了一顿!”

    这句没留伤来得没头没尾,毕竟杨竹自己那些坚持都只在内心进行,并没有出来给严锐知道过。严锐并没有过大的反应,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再朝他身后一看。

    几个男生也正在边议论边走出来,颇有忿忿不平之意。

    严锐直直和他们对上视线,他们乍然止步。杨竹马上变脸了,又用狰狞的表情回头瞪他们,给自己和严锐撑场子。

    严锐忽然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

    “杨竹骂人是不是不太好听?我代他道歉。”严锐心平气和地,“不过前面的话我没有听到,麻烦你们当着我的面再一遍。”

    对面的人脸色骤变,不出口。

    严锐耐心地等了一会,他们也只是缄默,他这才:“算了。”

    和杨竹离开时,他还微微低头,以一个不轻不重、正好能让身后人听到的音量:“看来你骂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