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废位太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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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连接异时空的博物馆?活了四百岁的人?”

    主编摸着他那寸草不生的脑袋, 眉毛一挑:“余鹤啊,我看起来像是个智障么?你把这话给六岁儿童人家都不信好吧。”

    余鹤急了, 拉过站在一边弱弱不敢作声的邵明旻:“真的, 我和胖都看到了, 人形女鬼,追着我们一路跑,然后我们就跑散了,我就看到了那间博物馆, 然后就被带回了抗战前夕。”

    胖也是一脸懵逼,声问道:“前辈,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一回事。”

    主编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让你跑个新闻你看看你, 带着后辈闹失踪就罢了,回来了还来一句什么回到了三十年代,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不老实。”

    “我……”

    余鹤想解释,又被主编无情断:“你有这功夫跟我瞎胡扯不如赶紧把你稿子写了去, 这么大人了还天天让我跟在屁股后面催,好意思么你。”

    他掏出手机,找出之前拍的照片拿给主编看:“你看,这就是我当时拍下来的。”

    主编只瞥了一眼便道:“这样的照片我在横店一天能给你拍八百张。”

    余鹤知道不能和这个主编硬犟,毕竟他可是出了名的难缠, 但是,只要把证据拿给他看,他总就无话可了吧。

    想着, 余鹤拔腿就往外跑。

    “前辈!你干嘛去!”邵明旻也紧跟着追上来。

    余鹤委身踏进车子,点火发动,胖眼疾手快在车子开动前也跟着钻了进来。

    “你跟过来干嘛。”余鹤瞥了他一眼。

    “嘿嘿,这不是担心你嘛,怕你和主编吵架心情不好,一冲动再做点什么傻事。”

    余鹤翻了个白眼:“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脆弱到不堪一击的人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胖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前辈,不如我们去吃火锅吧,我知道东街那边新开了一家店,大众评价满五星,是好吃到哭。”

    余鹤没那个心情,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出报社大院。

    “我问你,你昏迷前发生的事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余鹤目视前方,冷冷发问。

    胖摸着脑袋,仔细回想一番,还是摇摇头:“我就记得咱们碰上大暴雨,然后山体滑坡,之后……完全没印象了。”

    余鹤叹了口气,怀疑这子是不是撞坏脑袋了,明明是先遇上鬼新娘再碰到山体滑坡,他怎么能单单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余鹤也不和他多废话,直接开车来到了上次采访孤寡老人的长春村。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对着还坐在车上的邵明旻喊了句“下车”。

    邵明旻屁颠屁颠下了车,紧跟余鹤往前走。

    傍晚五点的冬季已经黑了大半,那些盘虬交错的枯枝就像是一只只扭曲狰狞的鬼手,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的魂魄从身体中抽离出来。

    邵明旻心翼翼地拉着余鹤的衣角,紧张地东张西望着,问道:“前辈,这是哪里啊,好恐怖啊,我们还是回去吧,那个杀妻案的稿子我还没写完来着。”

    余鹤不理会他,径直往前走。

    这树林中的枯木都长一个样,余鹤也不知道自己上次到底是怎么找到那座博物馆的,但是那博物馆目标还算明显,只要多走几步就会看到的吧。

    两人踏着泥泞的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猫头鹰于枝头发出一声“咕咕”,在这阒寂的树林中格外刺耳。

    邵明旻吓得一哆嗦,回头望着树枝上那只不老实的猫头鹰,挥了挥手,喊了声“去”。

    俩人走了大概半个时,但一直都没找到余鹤所的那间博物馆。

    “前辈,我们回去吧,我怀疑你的那座博物馆根本就不存在,是不是你撞坏脑袋了臆想出来的。”邵明旻胖胖的身子缩成一团。

    “个头挺大胆子怎么这么。”余鹤推开他,“你别拉着我,不好走。”

    “一定存在的。”余鹤肯定地道。

    因为他在当时邵明旻住院的医院见到了年迈的玉梓,所以他更加确定,这一定不是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或者是做梦。

    “前辈,这个地方我们刚才是不是来过啊。”

    绕了一大圈,又看到了栖息于枝头的那只猫头鹰,邵明旻是真的怕了,浑身都紧绷起来。

    “难道我们碰上了鬼墙?”余鹤若有所思道。

    邵明旻一听,吓得惨叫一声,挪动着他肥胖的身躯灵活地跳到余鹤身上,紧紧抱着他的脑袋。

    “尼玛啊,你是不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重么。”

    余鹤被邵明旻这一个猛扑差点都陷进土里,他忙稳住身形,大力推开邵明旻。

    “真的,前辈,就算咱们没碰上鬼,要是碰上什么杀人分尸处理尸体的,那画面我也受不了啊。”胖怕的直哆嗦。

    “谁让你跟来的。”余鹤白了他一眼。

    但是,话虽如此,以为找到博物馆就能找到那个自称活了四百年的殷池雪,但是,这博物馆真的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余鹤把这偌大一片树林走了个遍也没再见到那座博物馆。

    真是活见鬼了,难道博物馆被当成违章建筑给拆了?不应该啊,也没听到风声啊。

    罢了罢了,找不到就算了,反正就算找到博物馆也没用,就主编那比驴还倔的脾气,什么也不会信的。

    “算了不找了,走胖,咱们吃火锅去。”

    余鹤的一大人生信条:得过且过,绝不给自己找麻烦。

    一胖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还没到火锅店,脑子里已经被鸭肠百叶肥羊给塞满了。

    一到冬天特别是双休日,那火锅店总是席无虚座,余鹤他们等了半天才等到位置。

    余鹤倚着旁边的落地窗,闲极无聊地在菜单上随便钩。

    外面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火树银花,无一不诉着属于这个时代的骄傲。

    余鹤点好菜,把菜单往桌子上一放。

    这时候,余光好似瞄到了一奇怪身影。

    他忙偏头望过去,就见马路边站了一高挑身影,长长的高马尾随着寒风微微扬起。

    余鹤大惊,下意识站起身,像只苍蝇一样扒着玻璃向那边望去。

    那人!是殷池雪吧!

    想着,余鹤拔腿就往外跑。

    “前辈!你又要去哪!”

    顾不得邵明旻在火锅店里发出的声嘶力竭的喊叫,余鹤秒速二百码冲出了火锅店。

    他冲向马路边,向着那高挑身影直奔而去。

    人行道的红灯却不识时务地亮了起来,几辆大卡车穿过车道,将本想闯红灯的余鹤逼了回去。

    “殷池雪!”他激动地大喊一声,试图吸引那人的注意。

    但声音很快埋没于疾速的车鸣声中。

    等车子全部开过去,对面的马路早已空无一人,而那个背影,就像是幻象一般,瞬间消失——

    失落的回了火锅店,失落的和邵明旻一起吃完传中好吃到哭的火锅,失落的道了别各回各家。

    姨带着放了寒假的佩佩去看望外婆,今晚不在家。

    空荡荡的房间内,干净透亮的木地板映照出余鹤略显孤单的身影。

    余鹤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沉沉倒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灯罩开始发呆。

    那个人,应该就是殷池雪吧。

    可是,总感觉他和现代人类世界那么不搭,走在人群中都特别突兀。

    又或许,那根本不是殷池雪,只是一个背影相像的人罢了。

    想着,余鹤缓缓闭上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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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醒,醒醒。”细若蚊吟的呼唤声在头顶响起。

    余鹤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佩佩乖,哥哥困了,明天再陪你玩。”

    “我不叫佩佩。”那声音继续纠缠不休道。

    “那就……花花,猪猪……”余鹤半梦半醒地回答道。

    倏然间,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卧槽?怎么回事,是个男人的声音,这家里除了自己怎么还会有别的男人?!

    余鹤一回头,正对上一张人畜无害的天真笑脸。

    “流氓!卧槽!色.狼!有色.狼!”余鹤一个鲤鱼挺从床上翻了起来,双手护胸瞬时弹到一边。

    那人还趴在床上双手托腮:“莫怕,我并非色.狼。”还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不是你谁啊?为什么在我床上,怎么进来的?是不是入室抢劫的。”余鹤忙从一边衣架上扯过裤子急匆匆穿好,生怕被这人占了便宜去。

    但是冷静下来仔细一看——

    长发,玉冠,官靴,白龙袍——

    余鹤揉揉眼,还使劲掐了自己一把。

    疼痛感真实传来,确定不是在做梦。

    “我叫若廷,字未寅。”那个穿着怪里怪气的子大方介绍起自己。

    这还有字号的?都什么年代了。

    不对不对,为什么一个扮成这样的人会在自己家里。

    “我不管你是谁,赶紧滚,不然我要报警了。”

    “你别怕,我并非坏人。”着,那个人从床上爬起来——

    然后向余鹤飘了过来……飘了……过来。

    余鹤倒吸一口冷气,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浑身血液倒流直冲头顶。

    屮艸芔茻!这是人是鬼啊!还是他穿了轮滑鞋?!

    余鹤吓得都快窒息了,一个劲儿往角落缩去。

    那个自称名为若廷的人似乎是看出来余鹤的害怕,忙往后飘了几步,摆摆手:“诚如你所见,我确实是鬼魂,但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必如此戒备。”

    虽然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都经历过了,但真要见了鬼魂,余鹤还是慌得一批。

    “为表诚心,我就站在这里,绝不往前踏足半步。”着,那子还颇为无辜地举起双手。

    “你干嘛缠上我啊,我好像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吧。”余鹤一边吸着冷气一边战战兢兢问道。

    若廷笑笑,笑得倒是怪好看:“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我没什么能帮你的,走开啊。”余鹤抱着衣架,眼睛死死盯着那鬼魂的脚,生怕他再向前迈一步。

    若廷双手抱拳:“其实我都听苏荷妹妹啦,她你帮她实现了生前心愿,她才得以投胎转世。”

    “苏荷?你认识苏荷?”余鹤一听到苏荷的名字,多少放松了点。

    若廷点点头:“其实鬼魂的世界就像人类世界一样,关系好的还会定期约着比赛挖尸体。”

    “人类可不会比赛挖尸体。”余鹤嫌恶地捂住嘴巴。

    “你们有实体,可以吃喝玩乐,而我们没有实体,吃东西也会漏出来,于是便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消遣。”

    余鹤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所以,你到底找我做什么。”

    若廷一听,大眼睛立马噙满泪花:“求求你,恩人,让我投胎转世吧。”

    “这个我帮不了你,你得去找阎王爷。”

    “恩人有所不知,像我们这种生前有未了心愿携了怨气的魂灵,天不收地不要,只能一直游荡于人间,所以,我想拜托你,能不能像帮助苏荷妹妹一样也帮帮我。”

    余鹤上下量着若廷,有点不情愿:“怎么帮你,帮你把你的尸体挖出来风光葬了?”

    若廷立马摇摇头:“非也,其实我的心愿很简单。”

    余鹤屏息等待着他的回答,本以为是什么和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诸如此类的心愿,但若廷恶魔温柔一笑,缓缓吐出四个字:

    “夺回皇位。”

    余鹤深吸一口气,笑得青筋暴起:“你看我像皇位么,要不你把我收了吧。”

    对于这种高难度无理要求,余鹤做不到也不想去做。

    妈的,夺皇位那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么,为了这一个破皇位每年死多少人,别他一个外人,就连亲兄弟间为了皇位都互相算计,更不用自己这个耿直单纯的萌逼,宫斗剧里都活不过一集。

    余鹤不想再理会他,拉开被子钻进暖融融的被窝:“麻烦帮我关下灯,我要睡了谢谢。”

    若廷还真就老实地帮余鹤关了灯,但又死皮赖脸脱了靴子跟着钻进了余鹤的被窝。

    余鹤呼吸一滞。

    难道这就是传中的与鬼同眠?

    “别看我穿得光鲜亮丽的,其实我真的很可怜,十八岁那年便被我皇弟设计废了太子之位,母妃遭众臣弹劾被入冷宫。”

    余鹤内心OS:呦,还是个皇太子,是很可怜,但是跟我有毛关系,更何况几百上千年过去了,释怀吧子。

    “唯一对我好的只有我九叔安瀛王,但他也不幸被我连累,被熹淑妃冤枉和我母妃通.奸、觊觎皇位,于是也一道被贬为平民,后来那些毒妃连我父皇都不放过,下毒,害死了他呜呜呜。”

    余鹤听着若廷喋喋不休的,了个呵欠,心不在焉道:“别难过,不定你九叔真把你父皇给绿了呢,那这样也不亏。”

    若廷着着还哭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固执道:

    “绝无可能,我九叔为人正直,样貌过人,还是个断袖,不可能相中我母妃。”

    这子,怎么感觉像是他九皇叔的高级黑,这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儿么就大言不惭的在这里。

    “好了好了,道理我都懂,但是对不起,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了你,深宫之中稍有差池命难保,我不聪明也不讨喜,只会拖你后腿罢了。”

    他曾经见识过魏琪彤的招数,但和后宫心计比起来,那真就是巫见大巫了。

    所以,狗命要紧,算了,就当自己是个废物好了。

    “其他人就罢了,我九叔是真的可怜,他是除了母妃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最后却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母妃好歹还保住了命,我的九叔就惨了呜呜呜。”着,若廷这子又开始哭。

    “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掉眼泪啊,恕我直言,就你这哭包性格难怪被废位。”

    若廷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九叔呜呜呜,我连九叔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和我形同兄弟,比那亲兄弟还要亲。”

    余鹤不耐烦地掏掏耳朵,烦躁道:

    “就是因为你只会哭,所以才保不住你九叔,保不住你母妃和父皇,要我,当初一当上太子就该设计把你的兄弟杀光,你现在就不至于跟我这哭哭啼啼惹人烦。”

    “那我就是如此感性,有什么办法。”若廷勉强止住哭,可怜兮兮地抹着眼睛。

    着,若廷就像多啦A梦从口袋掏出神奇机器一样不知从哪掏出一副卷轴画。

    “这是当年画师为我九叔画的肖像图,我没用,害九叔被抄家,也,只留下了这幅画。”

    着,若廷还开肖像画开始缅怀起来。

    按照一般尿性,宫廷画师会给人把形象往富贵里画,往往画得丑且胖,所以余鹤根本没兴趣看他那个丑且胖的九叔到底长什么样。

    只是,若廷毛手毛脚地抚摸着画面,不心就把画轴戳到了余鹤脸上。

    余鹤睁开眼,不耐烦地推开那幅画。

    清冷的月光洒进来,在空气中形成细的浮动粒子。

    只是随意一瞥,却再也移不开眼。

    画上的人披着雪白的毛裘伫立于雪中,微微仰头,伸手接着洋洋洒洒而落的雪花,青丝高绾随风拂动,极其艳丽的一张脸,唇红齿白,双眸如秋水,身姿翩若惊鸿,在素白背景中格外显眼。

    但这画上的人……不就是殷池雪么?!

    看着余鹤睁大眼睛那副惊艳于画中人的模样,若廷在心中窃喜。

    馆长这一招果然好用!

    ————————

    “主编,我想同您请个长假外出旅游。”

    “有多长。”

    “最短一个月,上不封顶。”

    “你干脆辞职吧。”

    秃头主编搅动着杯中的热咖啡,摇摇头:“哪有你这样的,消失三个月回来又要请假,还上不封顶?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温油了。”

    “哪有。”余鹤声道。

    “算了算了,反正这谢导的风头还没过去,昨天你不在,他又亲自上门批评了我一通,罢了,去吧,多拍点好照片回来做做公众号。”

    余鹤一听,就知道他们主编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主编大人,我会给你带土产回来的。”

    “你人能安全回来就行了。”着,主编摆摆手,“也多亏我和你父亲是老相识,不然,你早不知被我开除多少次了。”

    “嘿嘿嘿,主编大大,笔芯~”

    请好了假,余鹤屁颠屁颠离开了报社,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回头看了眼还坐在后座抱着一本漫画看得津津有味的若廷。

    “走吧,带我去博物馆。”

    若廷头也不抬地应道:“不必,你随便找个地方一开门就到了。”

    “这是什么操作。”

    “只要我留在博物馆中的信物和你通灵之后,那就扇扇大门通博物馆了。”

    余鹤鄙夷:“你该不会在蒙我吧。”

    “不信你就试试。”

    余鹤四处量一番,就见不远处有一间亮着暧昧红灯的按摩房。

    “我还就不信了。”着,余鹤下车直奔那令人血脉喷张的按摩房。

    他走到按摩房门前,那些个身姿妙曼的姐姐立马便如狂蜂浪蝶般涌来,一人拉着余鹤一只手就往里拖。

    “诶别这样,我没钱。”余鹤象征性地挣扎两下,手却诚实地触碰到了那扇木门。

    “前辈!”一声嘶吼,吓得余鹤顿时萎了三分。

    一回头,就见邵明旻正提着几大袋生活用品站在后面,正用那种看人渣的表情看着余鹤。

    “前辈!不能知法犯法啊!”邵明旻着,挪动着他庞大的身躯飞奔而来。

    余鹤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邵明旻撞了过来。

    仿佛一瞬间,周遭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邵明旻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

    大门被撞开,余鹤脚底一滑,一个猛扑摔了个狗吃屎,邵明旻紧跟着重重压了下来。

    余鹤仿佛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好似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身体一般。

    一双灰色的毛绒兔耳朵拖鞋霎时出现在视线中。

    一抬头,就见殷池雪穿着乳白色真丝睡衣,长发散开,手里还抱着一个暖宝宝,正瞪大眼睛望着自己……以及压在身上的邵明旻。

    “真漂亮,真可爱。”

    这是余鹤看到殷池雪后脑海中闪现的第一句话。

    邵明旻“哎呦”两声,揉着摔痛的膝盖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脸就红了。

    “想,想不到,这看起来水准不高的按摩房里还有,这,这样的绝色。”邵明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怎么来了。”殷池雪收起惊愕的表情,诧异问道。

    “还不是你那个好侄子,就是那个叫若廷的把我带来的。”余鹤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殷池雪笑笑:“原来你已经见过若廷了。”

    “前、前辈,这个女孩声音怎么这么粗,而且,她,有点太高了吧。”邵明旻声问道。

    殷池雪还是笑:“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是男的。”

    “男的,男的?!”邵明旻“惊喜”的五官都扭成一团,捂着他脆弱的心口,仿佛一个被欺骗了感情的可怜人。

    “男的为什么这么好看啊……”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就是我和你过的那个活了四百多年的老妖怪。”余鹤介绍道。

    “不可能,我不信。”邵明旻捂着嘴巴倒退几步。

    “不信就对了,只有你这种笨蛋才会信这种话。”殷池雪瞥了一眼余鹤,讥笑道。

    余鹤觉得,自己当初还是该掐死他的。

    妈的,自己是真信了,这殷池雪到底有没有句实话?

    “既然是若廷喊你过来的,那你先跟我来吧。”殷池雪转过身,微微侧首道。

    穿过漆黑且悠长的走廊,三人往那最深处慢慢而去——

    作者有话要:  新的世界,个人比较喜欢的一个~

    依然还是要新年快乐,吃饺子了么?我是北方人,饺子能从年三十晚上一直吃到正月十五,我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