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想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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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宁知道他不会真的对自己做什么,可这般土匪的话也太过露.骨……

    她瞪着沈辞,真是个无赖。

    沈辞放在带子上的手没去解,缓了会儿,随后一路攀岩向上,捏着琬宁的下巴。

    琬宁脸颊和身子都泛着淡淡的粉,不知道是病烧的还是被沈辞撩拨的,唇瓣微张,喘息有些不匀。

    沈辞目光攥着她的,似是很满意琬宁的反应。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随后在琬宁猝不及防下,狠狠的吻了上去。

    琬宁脑子晕乎乎的,身子绵软着摊在沈辞怀里。

    沈辞的吻带着侵略性,舌尖撩拨之处,好似燃起了火,要将她吞噬。手也难耐,修长的手指,在腰间肆意游走。

    琬宁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手抓着沈辞的肩膀推搡着他,身子不住的抖。

    过来许久,沈辞松开她,瞧着琬宁的唇瓣娇艳欲滴,殷红似血,泛着水润的光,眼角愉悦,很满意。

    琬宁睁着水润的眼眸,羞恼的瞪着他。

    沈辞握着她的手,眼里的情.欲散了些,声音低哑,“宁宁,我让父亲提亲,你做我的将军夫人。”

    琬宁看着他,置若罔闻般,没话。

    沈辞洞悉她的担忧,扯扯唇角,“从前你与宋家的婚事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

    “你真这么想?”琬宁身子稍舒展了些,声音仍然有些不真切。

    “嗯。”沈辞盯着琬宁好看的颜,将她额间的头发丝别到耳后,“宋家都凉了,我当然这么想。”

    “噗……”琬宁被他逗乐,低低笑了两声,脸颊处浮现两个梨涡。

    沈辞手欠,轻挑着眉,抬起手便拿食指去戳。

    琬宁和沈辞重归于好,胸腔里暖洋洋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想逗逗沈辞,脸上作出了为难的表情,“哎呀”了一声。

    酒窝没了,沈辞有些恼,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她的唇畔,问,“怎么了?”

    琬宁一本正经,略作担忧,“可是父亲已经有了钟意的人家,那人还等我病好,约了我们一家去逛香山。”

    她故意气他,眼里带着憧憬,“父亲盛京初秋最好看的枫叶,尽在香山了。”

    沈辞开始没听清,回神过来后眼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捏着琬宁的肩,一字一句,“你再一遍?”

    琬宁吐了吐舌头,缩着身子想躲,可沈辞的手劲太大,她根本奈何不了分毫。

    沈辞沉着脸,眼里一片阴鸷,问,“那人叫什么的。”

    琬宁吃痛,嘀咕着,“杨永朝。”

    沈辞蓦地松开了琬宁,随后便朝外走。屋里的光极暗,磕了桌子也不自知。

    杨永朝是吧,很好。

    床上的琬宁蹙着眉,看着沈辞怒气腾腾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好像玩大了。

    ……

    自那日沈辞走后,琬宁的病很快就好了,倒是宝珠得了个风寒,躺在床上赖叽的几日。

    其实之前什么去香山看枫叶都是她自己瞎想出来,骗沈辞的。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杨永朝竟然真的向父亲递了帖子,约着他们一家三口去爬山赏景。

    开始,她以身子刚好,不宜出门推脱了几次。

    可推得太频繁了,便惹得林相爷不愿。责备她没有半点闺阁女儿的规矩,不懂礼貌。

    那厢,沈辞了要下聘娶她也没个动静,宛若死人,好像那天只是琬宁一厢情愿的春.梦而已。

    “死坏蛋。”琬宁坐在梳妆镜前,想到这儿便生气,气愤的把梳子摔到了地上。

    香绿在外面端了盆水来,见琬宁闹脾气,也只能劝,“姑娘,马车都在外面候着了,您不能不给主公面子呀。”

    “我知道。”琬宁强压着怒火,“替我梳头吧,随便找件衣裳穿就行。”

    既然总归是躲不过,那她索性找机会跟杨永朝清楚。

    香绿手灵巧,很快就梳好了一个分肖髻,将发分股,结鬟于顶,剩余的头发拿发带束在一起,自然垂落,又称作燕尾。

    这式样在盛京很流行,多是未出阁的姑娘梳得较多。

    琬宁今儿穿了一身豆绿色的裙子,上身配一个浅色的罩衫。香绿思忖片刻,挑了两个碧色蝶钗,相得益彰。

    印着“林”字的官眷马车不疾不徐地行驶着,不一会儿就出了城。

    昨夜一场暴雨后,外面日头不错,昨夜一场暴雨后,银蓝的天,偶有鸟鸣啾啾,风声爽利,是个适合登山踏青的日子。

    马车在香山脚下缓缓停驻,果不其然,前后隔几里便停着些个马车轿子,大道上,山上都有着三两成群结伴赏景的人家。

    杨永朝殷勤,先下了车,便来伸手扶林相。

    琬宁和薛氏也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杨永朝见到琬宁,眼里漾过一抹惊艳,顿时快步走上前,作揖笑道,“薛大娘子安好,宁妹妹安。”

    琬宁福了福,“杨家哥哥同安。”

    言罢,她便扶着薛氏朝前走,目光百无聊赖的落在漫山上,想着看能不能遇到熟人什么的。

    一照面,琬宁便不喜欢这个杨永朝。

    他目的性太强,任谁都能看出来,对父亲母亲的过于殷勤,让她很反感。

    一行人顺着山下的石阶往上走,苍劲古朴的石板有些年头,台阶不高,很是平缓,但是缝隙处夹在苔藓,赶着昨夜下了场暴雨,有些滑。

    杨永朝贴心提醒道,“夫人和宁妹妹心台阶,这苔藓可有些年头,遇上雨水,最是难防。”

    四个人一口气登到了半山腰,方才喘口气。

    琬宁抬头便被震撼到,入目处皆是赤红一片,枫林如聚,红叶似血,接天连日,绵延不绝。

    微风拂过,枫叶簌簌飘落,宛若被遗忘的仙境美景。

    琬宁不禁莞尔,这样的壮阔的景色映衬下,人渺了许多,仿佛可以忘记烦恼,心神也放松了些。

    她肆意欣赏着美景,不妨便撞上隔壁一行人的视线。

    其中一个墨色的人影也朝她这边看,总是挑着的眉,高挺的鼻,狭长的黑眸看不出情绪,定定看着她。

    琬宁微讶,沈辞也来了?她开心的冲他露出个微笑,想过去招呼,可那边都是男子,怕名声不好,便作罢。

    只是看见沈辞也在后,琬宁的心思就不在景色上了,总是时不时的偷偷朝那边望一眼。

    看见沈辞也朝她看时,又急忙转过身去,澄澈的眼波微微一漾,手无意识的勾在一起,纤白的脸粉扑扑的。

    女儿家的心思忽闪忽闪的,就快要藏不住。

    这一幕落在沈辞眼里,别有一番风情。他的宁宁害羞起来,还真是楚楚动人的紧。

    这厢,杨永朝陪林相对着枫林咏着诗词,不亦乐乎。遣词排句的同时,他约摸着时机也差不多了,该进行下一步了。

    杨永朝约琬宁一家三口来香山赏枫前,约了自己几个朋友来假扮山贼偷袭,最后自己以一敌百,成功将琬宁一家救下,即凸显了英雄气概,又能在琬宁面前获得足足的满足感。

    到时候林相爷见自己不仅有才华,还有胆识和功夫,不定一高兴就把女儿许配给自己了。

    杨永朝很喜欢琬宁,那日在采蝶轩挑衣服初次见到她时,就一见倾心。

    抛去美丽的容貌,不俗的家世就足够他少拼搏十年了。有当朝左相当岳父,谁不得高看他一眼。

    杨永朝想想就兴奋,他开始怂恿着林相往林子更深处走,那里枫叶更红火,景色更别致。

    渐渐地,刚开始还能看见的三两人影也都没了。

    杨永朝带着琬宁三口人来到了密林深处。

    枫林挺拔俊秀,遮天蔽日,阳光都黯淡了不少。

    疾风骤起,琬宁被眯了眼睛。这里让她很不舒服,她拉着薛氏,劝道,“母亲,这里太深了,也见不到人影,咱们回去吧。毕竟香山是个对外开放的地方,什么人都能来。”

    薛氏觉得这里风极大,担心琬宁风寒未好利索,再受凉,也点头应允了。

    这可把杨永朝急坏了,他脑子飞快运转,想着用什么样的办法能劝住他们。

    正想着,一阵狂风刮过,惊得树叶哗哗作响,琬宁更害怕了,拉着薛氏便欲往回走时,眼眸陡然睁大。

    林子中不知何时围上来一群黑衣人,个个手持着刀剑,寒气逼人。

    丫鬟们吓得哭天抹泪。林相急呼家丁保护薛氏和琬宁,整体往后挪。

    琬宁开始就觉得不对,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眼下,她终于明白了,她盯着杨永朝的背影,产生了一丝怀疑,这个人一直怂恿着他们往林子深处走,难不成一伙的?

    杨永朝暗自窃喜,轮到他展示的机会到了。

    他从容淡定,安慰着琬宁,“你和相爷还有薛夫人先走,这里留我来应付。”

    林相脸色严肃,“不可,你一介文人,留下便是送死。我们一起跑,大声呼救,不定可吸引人来相救。”

    杨永朝神色凝重,双手抱拳,“恩师放心,学生必护得你们平安。”

    言罢,他随手抄过一旁家丁手里的刀,视死如归的朝黑衣人走去,喊道,“大胆狂徒,受死!”

    边着,他边挤咕眼睛,冲着黑衣人使眼色,示意他们配合自己。

    黑衣人手起刀落,抬刃间,血溅三丈,杨永朝的右臂险些被砍断。

    锥心刺骨的疼霎时传来,杨永朝惨叫连连,不可置信的倒下,看着眼前黑衣人在他身上踩踏而过,随后朝琬宁一行人冲去。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跑。”林相见势头不对,火速拽着薛氏琬宁,朝前跑去。

    琬宁身量纤细,步伐轻捷,跑得快。因着身后有家丁们磕磕绊绊的阻拦,她很快跑出黑衣人的视线。

    她不敢停下来,也不敢回头看,风声在耳边刮过,似要将她震聋。

    琬宁拼命地跑,冷不妨撞上一堵人墙。

    琬宁低着头,瞥见衣服的颜色是沈辞素日爱穿的墨色,心下一喜,可抬首后却瞪大了眼珠,身子朝后退了几步,似是惊恐,摔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  穿辞哥最爱的墨色,谁这么过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