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信期
夫妻俩?费吉玉去拿碗勺的手一顿,刚要开口解释,就听齐敏达道:“做两份,吃自己喜欢的。”
“这样啊。”摊主应一句就走了,没有再搭话,只在心里感叹,真的是大户人家,跟他这种平头百姓就是不一样。
等摊主走了,费吉玉瞪了齐敏达一眼道:“你瞎些什么呢?”
齐敏达用勺子在她碗里搅拌两下,把碗底的配料搅上来,一脸正经的道:“没必要多费口舌,反正吃完就走了。”
费吉玉一想也是,但是总觉的怪怪的,还想些什么,齐敏达已经吃起来了,于是闭口不言。
一时间只余碗勺的碰撞声,不一会儿,齐敏达就示意自己吃好了。费吉玉对他的速度已经见怪不怪了,继续不紧不慢的吃着。
等她一放下勺子,齐敏达就递了帕子过来,道:“擦擦。”
费吉玉接过来擦了两下,眼神四处乱瞥,齐敏达还不知道她那点心思,好笑的伸出手去,“给我吧!”
费吉玉立刻把手里的帕子折一折就丢给了他,今天出门没带丫鬟都不知道往哪放,又不想揣自己兜里。
“走吧!”如同甩掉了一个大包袱,费吉玉一下子开心起来。
一路走过去,基本是费吉玉负责吃,齐敏达负责买和提。
在费吉玉要买第八样零嘴的时候,齐敏达终于忍不住皱眉道:“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你要是喜欢,我们回府后再让厨房做。”
费吉玉一下子脾气上来了,“可我就想买。”
两人对视片刻,齐敏达犟不过她,败下阵来,乖乖的掏出钱来。
费吉玉没有得意太久。不过半个时辰,费吉玉就觉得肚子隐隐作痛,不自觉的用手去按,眉目间露出几分痛楚。
“你怎么了?”是齐敏达紧张的声音。
费吉玉却没有那个心力去回答,这股痛楚来的剧烈又迅速,不过片刻,费吉玉额头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已经站不住了。
齐敏达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顾不来了那么多了,左右四望一下,一把抱起费吉玉就往旁边的绸缎铺走过去,留下一句:“先请一个大夫过来看一看,再去请太医。”
不知何时,出现在一侧的暗卫立刻领命前去。
齐敏达一路抱着人走进绸缎铺,周围的人不自觉的散开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店铺里的人也一个个走光了,铺主带点怨气和疑惑走过来,问道:“你们是?”
齐敏达一直在安慰着费吉玉,分不出精力,跟着的暗卫冒出来丢了一锭银子过去,那铺主立马就闭口不言了,还从后屋端出来一盆热水,搭着一块毛巾。
齐敏达道了句谢,不用旁人插手,自己拧了毛巾给费吉玉擦汗。
费吉玉面色惨白,头发都被汗湿了,齐敏达一边替她拭汗,一边焦急问道:“大夫怎么还没来?”
话里克制不住的带了点火气,暗卫跪倒一片,却无人作答。
又过了片刻,方才离去的暗卫一手拿着药箱,一手拖着大夫出现了,“主子,大夫到了。”
大夫还在猛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此时一句话都不出来。一瞧瘫倒在椅子上的费吉玉,气也不喘了,直接挤开齐敏达,坐上他的位置,直接把起脉来。
齐敏达丝毫不介意,甚至还给大夫倒了杯茶。
好一会儿,大夫似乎是把好脉了,扭头寻找自己的药箱,开从里面取出一个瓶,倒出一丸来,道:“先用一颗。”
齐敏达接过,就着茶水喂费吉玉吃了。又守了她一会,见她紧皱的眉慢慢松开了,才起身去找大夫。
大夫这个时候已经开好了药方,只是没有齐敏达的允许,暗卫也不会让他离开。
齐敏达走过去歉意道:“今天麻烦大夫了。”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病人无碍就好。”大夫倒是有一颗医者仁心。
“只是不知道,她这是为何?”好端端的,一下子就痛起来。
大夫沉吟着看了一眼暗卫,齐敏达会意,下令道:“你们都出去。”
暗卫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觉得不妥,可主子的吩咐又不能不听,最后还是一个个的走了出去,守在门口。
等他们都出去了,齐敏达再次问道:“大夫请。”
大夫这才低声回道:“尊夫人是因为信期,又吃了太多辛辣之物,开副药就好了,没有大碍的。”
齐敏达并没有否认“尊夫人”三个字,听到并无大碍后,提起的心放了一点下来,只是还有一点不明白,开口问道:“信期是什么?”
大夫一下子被堵住了,这让他怎么解释,好一会才支支吾吾道:“待会公子还请自己去问尊夫人。”
齐敏达点点头,不再多言,继续守着费吉玉。
又过了一会,一个暗卫来到:“主子,大夫到了。”
屋里的大夫一愣,他不是在这吗?随即反应过来,准又是另外请人了,心里有些气闷,这还是信不过自己。
齐敏达也察觉到他不高兴了,解释道:“还请大夫见谅,这是家中供养的大夫,请他来也是为了以后稳妥。”
程太医在家中吃着饭来,就被暗卫用一块令牌喊了来,知道齐敏达身份的他自然不敢多话,行礼后就去给费吉玉把脉,又看了药丸和药方后,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齐敏达这才让人给大夫付了诊金和压惊费,送他回去。
程太医只站在那抬头看屋顶,似乎对一旁的费吉玉毫无兴趣,这是属于宫中太医的求生欲。
煎了药齐敏达一口一口的喂费吉玉喝了,又过了半个时辰,费吉玉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不痛了,但是已经乏到一句话都不想。
被齐敏达扶着上了马车以后就靠着车壁睡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车壁没那么硬,还有点热。
回到院里费吉玉后也还是迷迷糊糊的,不过丫鬟在,眼睛都不用睁,就被服侍的妥妥当当的塞进被窝里。
第二天醒来,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费吉玉穿好衣服出了内室,就见齐敏达坐在茶几边,见她出来了,放下手中的奏折问道:“好些了么?”
“嗯。”费吉玉想起昨天的痛,心有余悸道:“以后不敢随便吃了。”
齐敏达瞥了她一眼,没有话,不知道费吉玉这句话能记多久,最多三天,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就是她。
想起昨天大夫的话,齐敏达放下手中的茶杯,皱眉问道:“阿玉,信期是什么意思?”
信期?费吉玉脸一下子红了,带着点羞涩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齐敏达把昨天大夫的话复述一遍,又叮嘱道:“知道你喜欢外面的零嘴,我也不拦着,只是不能一次性吃太多,尤其是辛辣油腻的东西。”
费吉玉点头如捣蒜:“嗯嗯嗯,我知道的。”
费吉玉一边接话一边在心里想,若是他知道了信期是什么意思,他还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和她讨论吗?怕是杀了他自己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