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百鸟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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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孝顺,所有儿子就你孝顺!”

    这不耐烦的语气显然是反话,不过却让在场气氛缓和了许多。

    皇帝的心情被这一打岔,看到风言的悲伤,也被冲淡了许多。

    宁公主见哥哥如此,瞬间明悟哥哥这是要帮东方辞,也忙娇娇地站起来道:“父皇,两个男人抚琴吹笛子有什么好看的,不如让女儿伴舞吧,女儿也想为父皇献舞一曲,祝父皇福寿康泰,万寿无疆。”

    皇帝:“好好好,你们兄妹有心了,准,准了!”

    东方辞感激地看向两人,这才下阶坐在琴旁。

    宁公主盛华宫装只多挂了水袖。

    三皇子则是取出一只通体莹白的笛子,白玉般的笛子上微微泛着些浅绿光芒。

    张贵妃一幅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满是懊恼。

    皇后气得双紧握,恨不得将指上的甲套给掰掉。

    东方辞想了想,既然是大寿,总不好弹什么高山流水,凤求凰的曲子,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她素轻起,双抚琴,而后食指轻弹。

    第一声落,众人便纷纷错愕。

    古琴悠扬沉稳,如君子如大风倾诉一般。

    而东方辞的琴声,却轻快,活泼,短促而又有活力,仿佛有人要结婚似的。

    她弹的,正是百鸟朝凤。

    这首曲子若是换成唢呐来吹,定然更加喜庆,更加耀人耳目。

    三皇子抚琴的指微微一顿,眸中划过瞬间错愕,而后皱眉硬着头皮跟着旋律吹了起来。

    想他堂堂皇子

    宁公主脸又开始红了,她幽怨的看了一眼东方辞,她堂堂一国公主,穿着华丽的宫装,原本应该跳一些轻柔缓慢的曲子才更见舞技,可如今,她却只能握着水袖,缓慢挪动,跳起了只需要剧烈舞动胳膊的水袖舞!

    在场众人皆目瞪口呆。

    百鸟朝凤!这百鸟朝凤可不是拜寿的曲子啊。

    这状元郎莫不是受不得皇帝恩宠,吓疯了吧。

    一曲罢,众人只觉得魔音灌耳,可不知为何在场所有人,都随着乐点而律动身体,被东方辞带入了节奏。

    “好!”皇帝鼓掌叫好。

    众人一脸默然,谁也不敢戳破,这百鸟朝凤一般是用在什么地方的。

    快一拍是喜。

    慢一拍是丧。

    “果然是状元之才,竟然连琴都能谈得如此出类拔萃,别出心裁,来人,赏!”皇帝阔气的大一挥。

    众人错愕,皇帝竟然知道这曲。

    他身旁的太监躬身回应。

    皇帝意犹未尽,继续道:“朕看这风言很适合你,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朕赐给你,不要辜负它!”

    东方辞感激:“谢皇上恩典,微臣拜领!”

    皇帝:“嗯,好,好好!”

    宁公主撅嘴,不依道:“父皇,你怎么光夸别人,都不夸夸你的女儿!”

    皇帝:“好好好,你也好!赏”

    三皇子转了转中玉笛,话不多,直接开口索要:“父皇,儿臣就不客气了,儿臣要张华之的秋月图!”

    皇帝拿了块儿点心砸他:“你这个臭子,朕生日你不送礼物,反到问朕索要礼物,滚!”

    三皇子接过点心,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父皇也太不讲道理了,只比试没彩头,算什么比试。”

    皇帝没好气的揭他的底:“你赢了吗?”

    三皇子瞥了一眼恭敬而立的东方辞,苦笑摇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口中塞满点心,显得十分郁闷。

    皇帝见他如此:“哈哈哈哈”

    所有皇子中,也只有三皇子与皇上,最像父子,不像君臣。

    国宴上,众人依旧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只是所有人都在议论,东方辞日后将会成为怎样的存在。

    “我看呐,皇上动心了!”

    “恐怕以后咱们大盛国也要像南国一般,出一个男妃了!”

    “男妃就男妃吧,我大盛又不禁男风,无人敢置喙什么!要有大喜事了!”

    “世上怎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妖孽!”

    “是啊,长得又黑,又瘦,又矮,又没长开”

    “人家只需要长那样一张脸就行!”

    “只恨爹娘没有给我这样的容貌!”

    “若今日李家的旧人们在,局面怕会更加难以控制。”

    “这才是真正的平步青云啊!”

    李昆玉脸色铁青,眸子黑沉如水,冰可透骨。

    酒宴的最后,是在皇帝微醉之后拉着东方辞的痴迷看着她的脸的时候结束的。

    皇帝被抬上御撵离开,皇后张贵妃两人跟随皇帝而去。

    众人也纷纷撤出大殿。

    最后,东方辞领了礼,这才被放出来。

    赤霞殿外,孔立站在树下看着他,叹道:“相交数月,我就知道你并非池中之物,只是没想到,你竟会以这种方式一鸣惊人。”

    东方辞无奈摊摊:“也不知道皇上将我看成谁了?我觉得我今日可能把尊严和风骨都丢了!”

    孔立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你坚强!别被得逞了去!”

    东方辞诧异,而后推了孔立一把:“去你的。”

    孔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你坚守的住!是吧,村里最后的希望?”

    东方辞翻了个白眼。

    屁的村里,屁的最后希望。

    “走吧,回国子监!”

    两人相约离开,角落里三皇子和宁公主两人偷偷摸摸的看着东方辞离开的背影。

    “三哥,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东方辞啊!你是不是也对他!”

    三皇子一愣,笛子轻轻敲了一下公主的头:“你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我为收服雷州水军一路从雷州易容而来,虽无意中与她结伴同行,她却对我颇多照顾,我保护她也是应该!”

    顿了顿他又道:“你哥我可是个信守承诺,知恩图报的人!”

    “呵呵!”宁公主干笑,没忍心拆穿他。

    “他已经考上状元了,你这保护是不是也要结束了?”

    三皇子笑了笑:“你别担心,也不必试探,我既答应了你帮他,就不会食言。”

    宁公主听到食言二字,不由心中一痛,“起来,母后发难的时候,咱们还是没保护好他。”

    三皇子挑眉:“听出她那句话里深层的意思了吗?”

    宁公主:“她不是嘲讽我没保护她吗,我也没办法,母后发难,我总不能跟母后对着干吧。”

    三皇子笑了笑:“我给你留个课业,你回去好好想想,她还有没有第四层意思,想不出来别想见东方辞!”

    宁公主:“啊?”

    三皇子点点头,转身走了。

    “诶?三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几天前发现了一个美人儿,我想找到她!”

    “啊?”

    “她也在国子监!”

    “所以你才一直不肯回来,原来是要寻找美人,哎你追你的美人,我追我的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