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二次舞台分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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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三七仍坐得跟李卓一隔八丈远,对pd:“老师,我在这边更合适一些。”

    pd看向我:“你们仨,还有谁抢么?”

    我立刻见好就收:“不抢了。”

    录制得以继续,按照排名选歌,虽然蒋三七还是故意避开了李。

    李卓一倒也不纠结,看起来对这个结果已然非常知足。

    左清秋跟人换了位置过来,对路择远道:“怎么样,这次要不然合作?”

    路择远还没答,被我一个“不”字儿驳回。

    左清秋眉头拧起来,又来呛我:“问你了么齐悠扬?”

    我心瞧你那样儿吧,我俩一家的,问谁不是问。

    “上次输给你们了,”路择远委婉地翻译了一下我的态度:“这次得赢回来。”

    我跟着点头附和,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轮到唱作组选歌,路择远第二个,我最后一个。我抱着膝盖坐在原地看位置越来越少,又难免羡慕起前面的位置来,起码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分组这么简单的事不用像我一样提心吊胆。

    其实我们分组之前,路择远主动确认了好几个选手的意向,十分担心我最后没得选。

    我也挺担心,又觉得路择远执着得可爱,忍不住声揶揄他的那套命中注定论。

    路择远严肃解释:“我这叫有备无患。”

    问题在路择远问得都是认识的人,大多想跟他一组,他郁闷了好一会儿,想来想去觉得不保险,直到最后一秒还在努力游楚江生去左清秋那组。

    他一板一眼,有理有据跟楚江生分析这么选的好处。楚江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摇头晃脑嘟囔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捂住耳朵:“我才不要和那个谁一组,胡笛他们上次练了两个通宵呢,想想就觉得可怕!”

    于是作为左清秋前组员的胡笛,毅然决然站在了路择远的队伍里。

    但好在还是没和左清秋做过队友的人更多,加上有些人本身名次不低,被他的舞台魅力吸引,了强强联合展现实力的算盘,才得以让我顺利混进路择远那组的最后一个坑。

    我终于站进队伍里,路择远回头看我,隔着五个人跟我对话。

    “都了命中注定,”他,“你还不信。”

    胡笛在我前面,满脸疑惑:“什么命中注定?”

    我心里高兴,面上装傻,回复胡笛道:“太远了,没听清。”

    唱作B组除了我、路择远、楚江生和胡笛之外,剩下的三个训练生只能算个脸熟,平时并没怎么过交道。

    印象里陈逸是左清秋的室友,平时似乎关系不错,这次本意也是想和左清秋合作来着,奈何同我一样吊车尾的名次让他没有选择权。罗冬冬2001年生,进节目组之前刚过了18岁生日,所有训练生里数他年纪最,可可爱爱的沙雕男高中生,上次排在十四五名,一边选秀一边准备高考,年轻人的精力真是怎么也用不完。

    最后是曲游,我对他了解就更少,大厂第一闷炮,宇宙级高冷。两次评级都在A班,路择远和他熟一些。这哥们种子选手,综合实力很强,能写能唱,跳舞稍微欠点儿但绝对不拖后腿。

    选管带着两支唱作组去了琴房,和负责指导我们的展书佚碰面开个会。这十几个人里大多对琴房都不陌生,我在这儿更是多次见过左清秋和陈逸,路择远不会乐器,也跟我来过几回,可能唯独楚江生是第一次推开这扇门。

    展书佚坐在一台立式施坦威前面,弹唱了一遍主题曲当做欢迎。

    “哇,”楚江生大呼叫:“好听好听。”

    展书佚唱完起身,招呼大家随便坐。

    琴房算不上特别大,工作人员进来安置好设备,我和路择远莫名其妙就被挤在了人群最后,快要贴到立着相机的三脚架。

    “齐悠扬?”展书佚点我名字:“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真的,吃一堑长一智,第一期节目涨了经验,在有摄像机的场合我就挺怕跟展书佚对话,基本秉持着不到万不得已就不开口的态度。结果他偏偏回回要提我几句,搞得我不尴不尬很是难受。

    我心想我也不是故意这么远,嘴上胡扯八扯:“老师,我觉得这儿视野好,回音效果也不错,听您讲课更清楚。”

    路择远对我拍展书佚的马屁表示不大乐意,偷偷捏我手心儿。

    得亏我俩坐的位置在相机盲区。

    展书佚这次没算同我深究,倒是曲游回头看了我一眼,神情很是淡漠。

    展书佚此次的任务,是来给我们这些牛犊上节创作课,基本传达一个中心思想,时间紧任务重。

    节目播出之后,安排立刻紧张了起来,这次留给大家训练的时间短了不少,满满算整整十天。排除掉三天的灯光走位设计和彩排,两天录音室采样的时间,留给写歌本身只有五天。按照展书佚的意思,他要求我们第三天交一个demo出来,这样就还有余闲可以润色和修改,以及应对突发/情况。

    如果是让我自己闷头写,五天时间一首歌问题不大,难在选手之间要相互较劲相互调和,要重新认识,建立联结,这太难了。

    以前光是跟展书佚两个人,在写歌上就没少吵架,我看着眼前性格各异的七八号人,又想起刚刚曲游给我的那个眼神,就感到很是头疼。

    课上完,导演把我们组安排到了另一间练习室,来避免交流写歌的时候和A组互相影响。然后让大家先选队长,再决定创作主题。

    我们的练习室是一间空下来的舞蹈房,四面都是镜子,比琴房大,但是设备少一些,还附带了一间的休息室,里面摆了几张沙发。

    虽然按照我以往的经验,大家练习累了都是躺在地上就能睡的。

    罗冬冬进去之后这摸摸那儿玩玩,很是开心,唯独对电钢琴不满,觉得手感不好。

    他去门口找导演商量:“姐姐姐姐,刚刚那台琴能不能给我们用用啊?”

    嚯,家伙年龄不大,胆子不,还惦记上了那台为展书佚搬来的施坦威。

    导演皱了眉:“那是展老师那边的,弄坏了赔不起。”

    “就用一天,”罗冬冬撒起娇来:“我学琴的,弄不坏的。”

    “不行,”导演示意他声点:“真的不行,被展老师听见了怎么办?”

    谁知展书佚接下来还有通告,正准备离开,刚出门听见走廊上的动静,便径直走了过来。

    我盘腿坐在地上,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展书佚问罗冬冬道:“会弹钢琴?”

    “会啊,”罗冬冬很骄傲:“从就学,学了十二年。”

    “那给他搬来吧,”展书佚穿上外套,对导演:“琴就是拿来弹的,我后天回来,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

    罗冬冬开心得不行,一跳三尺高,大喊道:“谢谢展老师!”

    展书佚回以微笑,潇洒离开,看起来满不在乎,又给自己整来一个迷弟。

    他当然不在乎,那是公司租的,也不是他自己的琴。我以前跟他公事的时候,那会儿他也不怎么有钱,有次几乎花了全身家当买回一台中古合成器,好像是Keith Emer

    son七十年代中后期的演唱会上常用的型号,看上去非常笨重,但是声音很独特好听。

    我趁他不在的时候玩儿了一会儿,他回来发现琴被人动过,整整一个多礼拜没再跟我过一个字儿。

    那边工作人员着手搬琴,罗冬冬围在旁边认认真真盯了一路,非常紧张,生怕磕坏了一个角。

    所有人终于坐下,开始讨论队长人选。

    我下意识想去挽路择远的手臂,想起有摄像机又收了回来:“咱们上次选了么?不是默认C位等于队长?”

    站在一旁的导演补充:“这次规则变了,C位也要你们自己选。”

    我心想这怎么选?大家上来默契还没有,先一架是么。

    曲游之前一直没怎么讲话,这次倒率先发了声:“我选路择远。”

    路择远接道:“那我选齐悠扬。”

    曲游:“......”

    楚江生学人精:“那我也选齐悠扬。”

    我:“......”

    我寻思曲游本来好像就对我挺有意见的,两位哥哥别再给我点火了吧。

    之后陈逸弃票,胡笛在认真思考了半分钟后投给了自己。

    楚江生在一边戳我后腰:“你呢?你选谁?”

    我被他戳得痒,边躲边:“选路择远。”

    这次换路择远无语了。

    “成,平了,”楚江生摊在地上,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你俩可真有意思,battle吗?”

    “不掰不掰,”我,俯**子去拿放在圈中间的袖标:“队长袖标给路。”

    路择远这才应了下来,伸出手臂让我帮他把袖标带上,又跟我确认了一遍:“你真的不想当吗?”

    我:“不想不想,我当不合适。”

    路择远是想我多点镜头,但依我对自己的了解,写歌的时候不找事儿就不错了,让我管事儿,那简直是做梦。

    决定C位人选比决定队长要焦灼得多,大家表面Peace&love,实际上胡笛和罗冬冬都有点想竞争,又不太好意思明,唯独陈逸站了出来坦白想争取试试。

    我其实也想试试,有点儿是成是败背水一战的意思,但是看了一周,考虑到自己这个拖后腿的名次,几次支支吾吾,都没能出来。

    我还在心里暗自纠结,路择远看了我一会儿,又算帮我话,我连忙拉住他的手腕道:“......算了吧。”

    老这么帮我,我担心他之后队长会不太好做。

    楚江生盯着我俩,啧了一声,声音不大不,我刚刚好听见。

    他还躺在地上没起来,翻了个身,一手撑住脑袋,提议道:“等样出来再选吧。”

    原本正在讨论的几个人终于安静了一秒。

    “现在啥也没有呢,”楚江生了个哈欠:“怎么知道选出来的C位就是合适的啊?”

    陈逸觉得他言之有理,终于服了软,大家也纷纷附和,决定今晚先各自想想有没有要表达的主题,明天一早来做进一步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