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人生
“不,不是,怎么会中蛊呢。”宋图南惊的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道,“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给他下蛊。”
老医生瞪他一眼,吹了吹嘴边的胡子,“这个我怎么知道。”
他就是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拿,断案抓人不是他的业务范围。
老医生双搭在首长的脉搏上,静静的仔细的把着脉象,“五脏衰竭,气血亏损,还不是徐徐渐进而是一蹴而成。”
老医生神色愈发郑重,他松开,在医药箱的最底层翻出一截烧了一半的线香,然后点上。
香甜的气味瞬间在房间里散开,像是泡在了棉花糖中,甜的腻味。
首长的心脏处突然鼓起了一个包,随着心脏的跳动上下起伏,要不是老医生一直密切的观察,恐怕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确实是中了蛊。”
老医生吹灭了线香,将剩下的一截心的放回医药箱底层,包好,“你叫你们局里的人来看看,治病解毒我行,可解蛊我不会。”
“而且。”老医生顿了一下,继而接着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将蛊种入首长体内有一段时间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动作。方才的吐血与其是意外,不如是给我们的警告。”
警告他们首长的命握在对方里,要他们乖乖听话。
已经想到了这点的宋图南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的大狠狠的拍在了实木桌子上,桌面震动了几下,随即又恢复平静。
“王八羔子,真是丧心病狂。”
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谁做的他要还是猜不出来那他真的就可以回家种地了。
可就是猜出来了,他才更愤怒。
怎么可以对首长下这么重的毒,他这是拿整个国家的安危给他做保护伞呀。
“您能查出是什么蛊吗?”
宋图南压下了心底的愤怒,勉强冷静的问道。
老医生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们特管局各种能人异士不是很多吗,找他们来看看呀。”
老医生再一次提醒道。
宋图南拍了下头,“您的对,我这就叫人过来。”
他拨通了周岑山的电话,不过却没有跟他是谁中了蛊,只是让他找一个擅长解蛊的人过来。
十万火急,现在就要。
周岑山嘴角溢出一抹苦笑,他们特管局的人才是很多,可玩蛊的真没几个,毕竟谁愿意天天和一堆虫子呆在一起呢。
不过听出来宋图南语气中的急迫,再一想到他去的地方,周岑山心中就忍不住发凉,不敢耽误,连忙将研发科的林景安从实验室拽了出来。
“快,有人中了噬心蛊,你去看一下,需要什么材料只管拿,务必将人救回来。”
林景安被人打断研究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突然听到可以研究噬心蛊心情顿时好了起来,飞快的打开一个箱子将自己所需的设备装了进去,然后兴冲冲的上了接他的车。
帝都某个豪华区内,钟书和墨莲池碰了一下杯,“盛宴开始了。”
墨莲池晃了晃杯中的酒液,不置可否,“这么早暴露噬心蛊,你就不怕最后功亏一篑?”
钟书抿了一口红酒,“反正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早一刻晚一刻又有什么区别。”
“况且我的后又不止那一个。”
想到他的心狠辣,墨莲池身为一只魔都自叹不如,举杯朝他示意了一下,“那就提前祝愿你心想事成。”
钟书同样举了举杯,“后面还要多仰赖先生。”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一户居民房里传了出来,很快便没了声音,听到动静的邻居忍不住敲了敲门,大门无人自开。
邻居探头往里瞧了一眼,在看清里面的景象时,也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杀、杀人啦!”
房子的男主人里握着一坨软软的还在跳动的东西,用力的往嘴里塞,听到身后的动静时望了过来。
那双灰白的眸子里浑浊一片,齿缝里还有一些残留的血肉,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衬衫上,吓的,邻居再次发出了一声尖叫,踉踉跄跄的跑了。
男人嘴里无意识的咀嚼两下,随即像扔破烂似的将里的东西扔在了地上,迟缓又僵硬的朝着外面走去。
“好香,外面好多好吃的。”
那双冰冷的无质的眸子里闪烁着妖异的红光,一团黑气盘踞在他心脏处,紧紧的将那团鲜红密不透风的裹了起来。
类似的一幕在帝都的许多地方同时上演,尖叫、恐慌、惧怕逐渐蔓延,渐渐的在帝都上空形成了一片阴霾。
“大哥,这狗是吃了春*药了吗?”一个光着膀子肌肉结实的大汉一拳将那头黄色的田园犬击倒在地,冲着旁边一个俊朗的银发青年道。
“这已经我们这一路遇到的第三个了,帝都该不会爆发了什么新型病毒吧。”
司空浪看着头顶的那轮明月,鼻尖一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了过来,“有人受伤了,过去看看。”
“乌拉乌拉。”
这一夜,救护车的声音传遍了帝都的各个角落,特管局的电话也被人给打爆了。
“什么,城南又发现了一例僵尸伤人案?好的,我们马上派人去处理。”
“你再一遍,猫狗的力气变大了,一爪子差点将人的内脏掏出来?好的,我们立刻安排人员过去。”
“”
而这座城市的正中心,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地方,也是喧闹一片。
往日里衣冠楚楚从容冷静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高官一个个像是跟人打了一架似的,频频的朝着紧闭的大门望去。
“首长什么时候醒?下面的人还等着指示办事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首长怎么这个时候病了,要不要紧。”
“钟老呢,怎么他也没在,要不我们找他拿主意吧。”
曹操,曹操到。
钟书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对着围在一起的众人挥了挥,“该干嘛干嘛去,又不是三岁孩子,出事了就知道找家长。都做到这个位子了连点处理危的能力都没有吗?”
众人被他的低下了头。
不是他们无能,实在是这次爆出的事件太骇人听闻,让他们一时乱了方寸。
“那吃人的僵尸”有人声的提出了问题。
钟书:“不过是种新型病毒罢了,科学社会,别以讹传讹。”
听他这么一,众人心中就有了数,一个个整理下仪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办事去了。
钟书等人都走了以后来到紧闭的房门前,看着不假辞色的拦在身前的警卫员,他笑了笑,眼角露出几道温和的细纹,“我来看看首长。”
警卫员坚守岗位:“对不起,没接到命令不能放您进去。”
钟书眼底的笑意淡去了一些,浮上了一层冰冷,就在这时,大门开了,宋图南憔悴的面容出现在门口,看着站在门外的钟书,恨恨的道,“进来吧。”
钟书理了理袖口,走了进去。
首长已经醒了过来在,正靠在床头看着最新送过来的信息,见到他进来后神色淡淡的指了指沙发,“坐。”
钟书依言坐了下来。
首长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十分平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钟书听到这话后忍不住大笑了两声,他瞥了一眼呈护卫状站在他身旁的宋图南,嘲笑道,“怎么,你心脏处长了一条虫子,脑子都跟着变得不好使了?”
“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站在这世上的顶峰。”
首长喘了口气,“你现在也站在顶峰。”
钟书摇了摇头,“不够,我还想要更多。”
“而且,我不喜欢有人站在我头顶,也不喜欢有人和我并肩,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尊荣。”
“那你就能拿百姓的鲜血来成全你的野心了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能为我牺牲是他们的荣幸。”
钟书不以为意的道。
宋图南闻言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出这种狂悖之言的老人,“你疯了。”
钟书:“不,是你们跟不上我的境界。”
首长咳嗽了两声,压下喉咙里的铁锈味,“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钟书“啧啧”了两声,“还是你了解我。”
“我来是替你分忧的,把国家的管理权转给我,你就好好歇着吧。”
宋图南被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着这么不要脸的话给惊呆了,他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忍不住拔出了腰后的枪,“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钟书摊了摊,“信呀。”
“不过你杀了我他也活不成,还会有无数的百姓给我陪葬。”他闲适的靠在沙发上,用温和的语气着最恶毒的话,“那些异变的人类你们看到了吧,这只不过是一部分而已,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整个国家都会出现这样的人,大量的。”
没有点依仗,他怎么敢出现在他们面前呢。
宋图南双目通红的看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我若是让出管理权你就会放过那些无辜百姓的性命?”
首长沉默了片刻后,问道。
“首长!”
旁边传来了宋图南不赞同的声音。
首长抬了抬,压下了他的反对,静静的看着钟书。
钟书:“自然。”
首长却突然无声的一笑,“你在撒谎。”
“用无数人的鲜血打开了九州鼎的封印,我不信你会在最后关头放弃。”
“所以我不会把国家交到你这样的人里,那样只会造成更多的生灵涂炭。”
钟书眼神一厉,“嗖”的一下朝他射了过来,“那你就是想找死呗。”
“我从不惧死。”
他的眼神温和,哪怕此刻因为噬心蛊而遭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他的背脊也依旧挺的笔直,目光坚定而强大。
钟书“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好,那我就等着你的死讯。”
完,他就大步朝着门外走去,背景看着有几分气急败坏。
“要不要拦下他?”首长身边形影不离的警卫员突然出声道,平淡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气。
首长摆了摆,“没找到九州鼎之前,还不能动他。”
“对了,帝都内出现的丧尸化可找到了原因和破解之法?”
宋图南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首长垂着眸子,叹了口气,“那就更不能动他了。”
万一逼的他狗急跳墙同归于尽怎么办。
他一条命不值钱,那万千子民的命可值钱的很。
“宋。”首长闭了闭眼睛,在宋图南离开前突然开口,“把你们局里的那位姑娘请过来吧。”
“嗯?”宋图南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是哪个姑娘,就听天首长又接着补充了一句,“还有林家的那个年轻人,也一并带过来吧。”
他这么一,宋图南就知道是谁了。
想到那位的传言,宋图南眸子一亮,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啊,不定祝竜大人会有办法。”
病急乱投医,绝望之时求神拜佛。
宋图南并没有意识到,他对祝竜的称呼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首长倒是意识到了,不过他没有提醒他,只是按了按心口,重新闭上了眼睛。
祝竜很快就被带了进来。
她目不斜视的掠过了戒备森严的警卫和恢弘威严的大堂,对着那个靠在床头的老人随意的道,“你找我何事?”
首长睁开了眼睛,认真的端详了那个在视频中见过无数次却在实际中第一次见到的神话传中的人物。
气质凛然,容貌精致,清亮的眼睛里藏着桀骜和淡漠,十分符合妖设了。
“咳咳。”首长捂着嘴咳嗽两声,洁白的帕子上落了几口暗红色的血液,他将帕子折起放在一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道,“就是想看看守护了华夏多年的上古大妖的风采。”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祝竜被他一上来就真诚的不加掩饰的夸奖弄的一愣,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了一丝温度,“其、其实也没多少年。”
后来都坐牢去了来着。
首长:“那也很了不起。”
祝竜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脯,坦然的接受了这句夸奖。
她确实很了不起来着。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生病了吗?”既然对方都这么真诚的夸她了,那她自然也要回敬一二。
于是她走进了两步,在警卫出声阻止之前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中了蛊啊。”
她闻到了一股虫子的味道,还有几分熟悉。
首长没想到她这么敏锐,不过联想到她的身份又不觉得怎么惊讶了,“对。”
他干脆的道。
一直跟着她旁边的林景淮闻言脸色一变,露出了明显担忧,“什么蛊,要紧吗?您感觉怎么样?”
听出他语气中的关心,首长温和的一笑,“没什么大碍,已经有人着去找解蛊的方法了。”
“撒谎。”祝竜盯着他苍白的脸色,拆穿了他的谎言,“那虫子已经开始啃噬你的心脏,万虫噬心之痛怎么可能没事。”
而且他还是个普通的凡人。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警卫员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看一直佯装没事的首长再看看那个一脸单纯的姑娘,他选择相信姑娘。
“这位姑娘,你既然知道的这么多那你能解吗?”
他的眼神充满了希翼和期盼,眼角有细的晶莹闪过。
祝竜:“我不会解蛊。”
希翼落空,警卫员的脸色顿时暗淡下来,锐利的眼睛也没有了之前的神采。
“可是他体内的这个我能解。”
警卫员:“???!!!”
话不带这么大喘气的呀,吓死宝宝啦。
林景淮:“???”
他拉了拉祝竜的袖子,用眼神询问,“你什么时候会解蛊了,我怎么不知道?”
虽然疑惑但他却从未怀疑祝竜信口雌黄办不到这件事。
祝竜眨了眨眼睛,“我刚刚想起来,我之前捏死过和这只虫子气息有些相似的虫子。”
“那是它的子蛊。”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它的孩子死在我里,闻到我的气息后它肯定会忍不住出来报仇的。”
只要它从他体内出来,那捏死塔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呀。
警卫员的眼神顿时亮了,看向她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救苦救难的仙女似的。
“你的是真的?”前来给首长做例行检查的老医生听到她的话后颠颠的跑了过来,激动的道,“你真能将那蛊从首长体内引出来?”
祝竜:“应该可以。”
老医生半白的胡子翘了翘,“那太好了,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什么时间合适?”
祝竜:“不用,现在就可以。”顿了顿,她想起什么来补充了一句,“需要一把刀,需要隔开他的腕,让噬心蛊钻出来。”
不然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从心脏里钻出来就不好了。
老医生不停的点头,“的有道理。”
他打开医药箱中层,从里面飞快的抽出一把锋利雪亮的刀,“现在开始?”
祝竜看向了床上的老人。
老人一愣,继而温和的笑了笑,“我没意见。”
于是老医生就举刀在上胳膊上划了一道,温热的鲜血很快的流了出来,祝竜将自己的指放在伤口处,放开了自己的气息。
隐藏在心脏血管里的噬心蛊突然动了一下,“嗖”的抬起来头,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的朝着某个方向盯了过来。
随即它抖了抖身子,顺着血管闻着气味飞快的溜了出来,然后一口咬在了那根白皙柔软的指上,尖利的獠牙狠狠的扎了下去。
“蹦。”
一声极为细的声音响起。
噬心蛊抱着头,呆呆的看着碎裂成两半的獠牙。
这怎么就掉了呢。
然后它抬起头,撞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那双眸子冷漠无情,还带着几分兽类的凶狠,让它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身子,下意识的朝着来处逃去。
然而它刚转身,命运的后脖颈就被人捏住了。
“吱”
它发出了一声尖啸,那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头晕耳鸣,然而它引以为傲的杀锏只发出了前半段,后半段就没声了。
“太吵了。”
祝竜捏着它的头,两根指轻轻往里一挤,那条噬心蛊就蔫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没了声息。
“等等。”首长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出声道,“先别杀它。”
祝竜疑惑的望了过来。
首长:“它死了作为它的饲养者应该会有感应吧。”
祝竜:“正常来是这样。”
首长松了口气,“那就叫它先别死,先瞒过钟书一段时间。”
祝竜对他的计划并不感兴趣,闻言将噬心蛊随扔进了一个杯子,然后在杯子上盖了个封印。
老医生看着那个在姑娘里奄奄一息随时都能断气的噬心蛊进了玻璃杯后一个鲤鱼打挺从杯底弹了起来,冲着杯口飞去,然后又被无形的屏障拍回了杯底,抽搐了两下后,终于安静下来。
“它不会死了吧。”
“没有。”祝竜漫不经心的扫了噬心蛊一眼,“不过就这么放着的话估计最多也只能活个十天半个月。”
“足够了。”首长本来也没打算让它活太久,他又不是圣父,还对折磨自己多时的虫子抱有同情心。
等解决了钟书之后立马送这只渣渣上路。
“祝竜,谢谢你救了我的性命。”首长认真的给祝竜道了个谢,还拿出了他平时放在口袋里哄孙女的零食给她吃,叫祝竜顿时就满意的不得了。
“不用谢,顺的事而已。”
首长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一重,“那你能不能再帮我个忙啊。”
他用哄孙女吃饭的语气道。
祝竜嘴里含着一块泡泡糖,刚吹了一个大泡泡。
“啪。”
泡泡碎了。
她一双眸子就阴沉的盯了过来,不过看在他拿出的好吃的份上,暂且就对他多些耐心吧。
“你。”
首长仿佛丝毫没察觉到姑娘的冷淡,朝着他挪了挪身子,展开一幅地图,“知道大禹吗。”
祝竜:“听过。”
当年就是他接了姒熙的班,平定了九州的洪水。
“他造了九个鼎,藏在了这片土地上,钟书找到了六个,你能帮忙全部找出来吗?”
祝竜:“你们人类自己埋的都没有记载吗?”
首长:“那些记载太久远,很多都失传来了。”
“可钟书找到了六个。”
“”
首长捂住了胸口,觉得噬心蛊给他造成的伤害还没有愈合。
好在祝竜没有继续扎心,“找到了你要做什么?”
“我想”
“报告。”
他的话还没完,门口就传来一道焦急的报告声,一个穿的一丝不苟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焦虑,“首长,母亲河决堤了。”
首长闻言一惊,“怎么会决堤,今年的汛期已经过去了呀。”
话刚完,他就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是钟书干的?”
中年男人:“恐怕是。”
他这是在给他施压。
用万千无辜的性命给他施压。
首长紧紧地咬着牙,身子晃了晃,然后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扶住,“既然决堤了那就抗洪便是,你着急也没有用。”
“而且往好处想,他这是主动暴露了一个九州鼎所在的位置。”
首长:“”
“可是那些百姓。”
他捂着脸,深深的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喂。”看着这个样子的老人,祝竜心情突然变得不舒服,看见他,仿佛看到了当初抱着她一边给她喂饭一边听着属下汇报工作,听到哪里哪里又发生了天灾死了多少人时陡然变得沉重的老人,“我帮你找到剩余的九州鼎。”
顿了顿,她又随意的道,“不就是一场洪水吗,我给你平了就是。”
她可是龙,玩水的祖宗。
对方敢用水,那她就用事实告诉他们,水的世界里谁了算。
首长闻言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最后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好孩子。”
“不过要是那洪水太大,我就得现出原形,到时候被人拍到了我可不管。”
祝竜看着中年男人递过来的视频一眼,发现那场洪水比她想的还要严重一些,事先给他们打了一个预防针。
这管杀不管埋的态度也是没谁了。
“你放心,你管水,我管人,咱们分工合作。”
祝竜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骄傲的抬了抬下巴,右习惯性的往后一扯,拉住了一只温热的大,“那我们走了。”
首长慈爱的看着他们,视线在他们交握的上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转开,“路上心,我让人给你们开航空管道。”
祝竜对他就更满意了。
那什么,自在的在云层中撒欢遨游的感觉真的是好久没有体验了呢。
母亲河。
无情的洪水冲垮了一座座房屋,淹没了一片片良田,呼啸着朝更里面奔去。
举目四望,皆是汪洋一片,而在这黄色的汪洋之中,却散落着极为鲜艳的一些橙色点点。
那是穿着救生衣开着船四处救人的解放军。
而在决堤的地方,更是有无数的官兵站成了一排排,坚持不懈的往里面投着沙袋,有人不断的被冲走,又有更多的人补充了上来。
在这种天灾面前,他们的力量渺又柔弱,却又坚强而强大。
又一道巨大的水流朝着他们冲了过来,眼看着又要带走一大批人,祝竜眼睛一眯,双眼里闪过一道金光,一双眸子渐渐变成了竖瞳。
“退。”
她凌空而立,衣袂飘扬,望着那无边无尽的洪水,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就那么简单的轻喝了一声。
可就是这么一声简单的轻喝,却仿佛带上了来自九天的力量和神威,让那巨大的无序的咆哮的狰狞的洪水突然安静下来,像是俯首称臣的臣子,一点点退回了本来的地方。
口出法随,这就是神的力量。
祝竜张开嘴,朝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喷出一道龙息
“昂”
古老的,清越的带着亘古的鸣音响彻天地,乌云涤荡一清,阳光铺洒整片大地。
不管是救人的人还是被救的人听到这声鸣叫时都愣怔了片刻,他们呆呆的抬头。
蔚蓝的天空之中,朵朵白云随风游动,渐渐拼凑出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巨龙。
“妈妈,那是什么?”
一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孩童看着天空,闪着明亮的大眼睛问道。
“孩子,那是龙。”
“龙又是什么?”
“那是我们的守护神。”
祝竜在柔软的白云中扑通了一阵,心满意足的甩了甩尾巴,“走吧,下去救人。”
林景淮:“你去救人,我去找九州鼎。”
不出意外,这里的决堤是因为九州鼎的封印被破,若不能将九州鼎重新封印,那这里的灾患就不算真的解除。
况且,那九州鼎内还有
“那我跟你一起去。”
祝竜想都不想的道。
“不救人了?”
祝竜:“救,不过不用我亲自动。”
她脚边刚刚游过了一条鱼,给了她灵感。
祝竜两指并起竖在唇前,周身威压打开,“水族之物听我号令,速速将落水的人送到最近的岸边,不得有误。”
随着她的话落,一道无形是声波瞬间散了出去,覆盖住这片被洪水肆虐的区域。
隐藏在水底深处的某些生物突然睁开了眼睛,朝着水面浮了上来。
乌龟、螃蟹、河豚,鲤鱼、鲶鱼、中华鲟。
常见的不常见的水族生物一个个都浮出了水面,支棱着耳朵仿佛在聆听什么,随即一头扎进了水里。
再出来的时候,无一例外都顶着一个精神恍惚的人。
“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被一条比我还大的鲤鱼救了。”
“出来你也可能不信,我被一只洗澡盆那么大的螃蟹给救了。”
“出来你更可能不信,我被一只三米多长的中华鲟给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