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一个月是证明我能力的时候，不是您置喙我的决定的时候。”

    “你！”

    “爷爷，人老了，就早点休息吧。”

    完，就离开了书房。

    门被关上了。

    秦爷爷一把跌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明尧啊，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他难得有这么迷惘的时候。

    秦明尧一只抚摸着光滑的试剂，淡声开口。

    “爸不是一直想让秦择梵继承吗。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区别。”

    “我是怕”

    “爸是怕择梵不受您的控制，对吗？”

    秦老爷子没回答这个问题，秦明尧的没错，他的确怕。

    “择梵是秦家的孩子，他有分寸。”

    秦明尧到。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需要的是一颗定心剂。

    “爸，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明尧，这些年，你有没有恨过爸爸。”

    秦老爷子叫住他，问出了许多年前就应该问出的问题。

    秦明尧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书桌后的老爷子。他两鬓已经斑白，这个男人，他已经老了啊。

    可是这丝毫没有激起秦明尧的怜悯。

    “爸是指把我囚禁在家，让别人替我“抛头露面”，还是指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插我的婚姻。”

    “我是为你好，你脸上毁容了，他们会嘲笑你的。”

    “与其他们嘲笑我，不如，爸爸您，嫌我丢人。”

    “你”

    秦爷爷想要些什么，但常年的高位让他并不想和自己的儿子解释，只能用暴怒掩饰自己的不安。

    是的，不安。

    他忽然发现，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得不到他们的理解。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

    “爸，事情已经过去了。您现在讲，不觉得晚了吗？”

    “你给我出去！”

    秦明尧嘲讽一笑，抬脚就走。

    多讽刺啊，嫌他丢脸的，是自己的亲人，还是那个他曾经最尊敬的父亲。

    挽挽，你嫌弃过我吗？

    两人都走之后，秦胜又被叫到书房。

    “爸，您找我？”

    “你带回来个女人？”

    老爷子一直都想问这件事，奈何一直没有时间，今天终于得空了，就想直接把人找来。

    “把她带过来。”

    “爸，她怀孕了，是我的孩子。”

    “你什么？”

    秦爷爷又被气到了。

    本来以为挽歌的事情已经够让他冒火的了。没想到秦胜竟然还有个女人。

    “混账东西，你把秦家的脸都给丢光了。”

    秦爷爷拿起拐杖就往秦胜身上挥。

    “爸，我错了，我错了。”

    秦胜急忙躲，要秦家这几个孩子中，秦胜算是秦爷爷把教着长大的，所以秦胜和他的感情最深。

    没想到教出来这么个东西。

    “爸，我真错了，我和挽歌离婚了。”

    “离婚了？”

    秦爷爷的拐杖停了下来，片刻后又挥了上去。

    “兔崽子，离婚这么大的事，你都敢偷偷办了。你让外面那些人怎么笑话我。”

    “爸，这事没人知道。”

    秦胜一边躲，一边解释。

    “挽歌现在走了，我们一离婚，我马上娶蔓蔓。”

    “你要娶那个女人？”

    秦老爷子也冷静下来了，拄着拐杖沉声问着。

    “是。”

    “你以为，怀了孕的女人，都可以嫁到秦家吗？”

    “爸”

    “把她给我带过来！”

    秦胜无法，只得把她领了过来。

    林蔓握着秦胜的，有些颤抖。

    “阿胜，秦爷爷怎么会见我。”

    “因为我要娶你！”

    “娶我，不行！”

    她下意识的拒绝。

    “为什么不行？”惊异她的剧烈反应，秦胜皱起了眉头。

    “我不行的，我这么差，阿胜，你应该找一个和你相匹配的人，但这个人肯定不是我。”

    “胡八道，你怀着我的孩子，怎么就配不上我了。”

    “阿胜你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娶我的吗？”

    林蔓的声音低低的想起，像水滴一样，砸到了他的心上。

    他想否认的，但是，他们都明白，这是事实。

    因为这个孩子，秦胜才想要娶她。

    “阿胜，其实你不必这样。”

    “蔓蔓，你听我。”秦胜抓住她的双肩，一字一句的到。

    “我承认，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可能不会这么快就和你结婚。但是除了挽歌之外，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有结婚念头的女人。”

    林蔓抬头看向他。

    “蔓蔓，我愿意娶你。”

    她呆呆的看着他，只觉得有烟花划过头顶。直到他轻轻的将自己抱在怀里，林蔓才有了一种真实的感觉。

    为什么会喜欢他呢？林蔓无数次的问自己。这个男人，暴躁，易怒，有家室，甚至连他的心都不在她身上。

    和秦胜在一起，原本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只是女人总会被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牵绊住。

    当她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温柔时，看到他因另一个女人爱而不得暗自神伤时，看到他为了照顾发烧的自己一夜没睡时，心就不自觉的沦陷了，等到发现时，已为时已晚。

    但她明白，这份没有结果的爱情根本对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所以，她从不让自己陷入被动。每次欢爱过后，她都会吃避孕药。

    她尽心尽力的做着他的红颜知己。

    所有的意外都在那个晚上，他喊着自己的名字，让自己为他生个孩子。林蔓知道，那时候，她被蛊惑了。

    那一次，她没吃避孕药。

    她想，就那一次，就放纵那一次。

    但就是那一次，林蔓怀孕了。

    直到自己怀孕的那一刻，林蔓第一反应是，这孩子不能要。

    她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不会给自己本就艰难的人生再增加障碍。

    等待流产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姑娘和她的父母。

    姑娘太了，大约就高中生的年纪，她哭着求自己的父母留下这个孩子。

    母亲恨铁不成钢的哭着骂着她。

    “妈，我爱他，求求你让我生下他的孩子。”

    “你知不知道你生下这孩子意味着什么？你还是个孩子啊。”

    是啊，林蔓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意味着什么，姑娘她太，还不懂。但她明白。

    这个孩子，不能要。

    她一直这样做着心理建设。

    但直到躺倒床上的时候，看见那些冰冷的器械，她后悔了。

    那些东西要杀死她的孩子，她不允许，她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