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定远军符
林风秀与李茂各自深思,却是一个都没有理会一个,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第二波的黑衣私卫便回来了。
“世子爷,军处的细作已经抓出,这是他中的密信!”
李茂接过其中一个侍卫的信笺,翻开后一看,神色凝重。
林风秀此时也不避嫌了,直接上前,李茂见状密信拿低了了些。
“这是有人仿冒世子的笔迹!”
“不错!”
林风秀略扫了眼信中内容,竟是以李茂的口吻与定远侯书信,的是最近皇城难安,两万禁军已不够保护陛下安危,信中竟然要借定远军2万人一用,更可怖的是信上还有皇帝的私印及定远军的虎符大印。
“竟能模仿至此,若是不仔细看,连我自己都怕是被糊弄过去!”
李茂嘴边带着冷笑,却是神情不复轻松,此番算计怕是一环套这一环,绝不是一日两日能布置成,怕是已经谋划数年、数十年都有可能。
“世子准备如何处置这信笺?”
“烧掉,就算是假,落入陛下中,却也难以清!”
林风秀却是盯着那信笺,脑中千转百回,总觉得这重要罪证不会这么轻易得到。
“世子,可否让风秀暂时保管?”
林风秀鼓足勇气,直视向李茂。
李茂猛一皱眉,又带着那股慑人之气与林风秀看了一眼,随之温暖一笑,恍如初见。
“自然是信任阿秀的!”
李茂将那信笺轻轻放在林风秀的上。
“多谢世子信任!”
“连杏!”
“在,姐!”
“你照着写一封。”
“是!”
连杏便遵照姐的吩咐开始书写起来,写好后递给林风秀,林风秀掏出自己的私印,又要了这巡捕房的大印,在原位置盖了上去。
李茂却是挑眉看着这一切,心中纵有疑惑,却是不出言阻止。
“世子爷,给!”
“这是?”
“世子爷原本打算如何处理这密信,便如何处置!”
日头渐甚,少女鼻尖微微沁了汗珠,此时仰头将信放在自己面前,脸的忧虑不减,还带着不出的故作老成的可爱,却觉得心头一甜,还未来得及品味这陌生的情感,黑鹰便回来了。
“爷,府中有变!王爷被陛下紧急招进宫中,窦夫人与秦霜若统统消失不见了!”
“什么?不是一直派人盯着她们两个?”
“属下失职,还请世子责罚!”
“罢了,准备准备,我要亲自进宫一趟。”
“爷,万万不可,王爷临走前,将灰鹞组交给我了,吩咐不管发生何事,都要保证世子安全!”
“黑鹰,你连我的命令也不听?”
“爷,我,我,我,王爷亲口对属下下了死令,若是不能看护好世子,黑鹰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父王——”
李茂看着跪倒在地的黑鹰,却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再不复之前的骄傲,半晌站着都不出声。
“姐,老爷派了四算来了,要接姐回家!”
安菱急急忙忙过来汇报,林风秀心中一堵,朝野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无数猜想,怕是燕王被招进宫一直未出的消息传开了,林葵英唯恐惹上麻烦,便立刻来接长女了。
一时沉默
“阿秀,你先回去吧!”
李茂此时竟然还笑得起来,还替林风秀整了整衣襟,温柔地替她擦拭掉了鼻尖的汗珠。
“世子”
“回去罢!”
“可是——”
“这件事情或许是我想简单了,呵——”
“”
“还要护你一生,刚完便打脸了,真是有点尴尬呢!”
李茂风轻云淡地道,脸色苍白,神情落寞,剥离了所有的伪装,此时的李茂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郎罢。
“嘘,别话了,走吧!”
“阿秀,你很聪明,以后必定会过得很好的!”
林风秀械地坐上了回林府的马车,脑海中却是一直反复涌现出一句话
“阿秀,你很聪明!”
“你很聪明”
那个分外诡异的谍者也过这句话。
“我不问,你也会故意受刑不住透露给他的吧!”
“的没错,你很聪明!”
好像还有谁这般过,和那女子一般的熟悉的语气,似忌惮、似欣赏、似可惜、似嘲弄到底是谁,谁,谁!
林风秀突然眼眸一亮,是了,正是她!
就算李茂关算尽,终究不可能怀疑到她的,可如今——
“回头,快!”
“姐?”
连杏和安菱很少看到大姐这般急迫之态,竟然想要跳下马车,不由惊呼!
“姐,恕四算不能回头,老爷交待必须将姐立刻带回家!”
林风秀缓缓定了定心神,沉声吩咐道:
“安菱!制住他!”
“别别别,大姐,四算知晓了,就不劳安菱妹妹了!”
四算也算识相,便也调转马车回到了巡捕房。
“姐,世子爷不在里面了!”
四算在门房处问过后,回报给林风秀。
“糟了!”
林风秀愈加心急如焚,李茂必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如果不是避祸,怕也只有闯进皇宫了,纵使陛下现在还将信将疑,而李茂带领大量暗卫进宫,怕是更让皇上确定燕王的谋反之心吧。
“走,去定远侯府!快!”
“是!姐!”
幸好,李茂信任自己,那份关于李茂诓骗定远侯调兵的密信此时正在林风秀的衣襟中,看到此信,侯爷必会引起警觉。
林风秀还算幸运,正在思考怎么动定远侯之时,竟然遇到了侯爷季诚俊。
“里头可是林家姐?”
连杏掀开帘子,林风秀一眼便看到骑在马上,摇着扇子故作偏偏的定远侯府侯爷季诚俊。
“侯爷,事态严重,还请将我引见给令堂,风秀有要事求见!”
“哦?”
季诚俊也不问缘由,竟然只哦了一声,便领着林风秀一路畅通无阻的见到了定远侯季晔。
“逆子,你这又是做的什么好事?”
“爹,那个,林家姐想见你!”
“本侯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吗?”
“她一向稳重,肯定有大事!”
“噢?”
季侯爷竟然与之前季侯爷的语气一模一样,林风秀不禁莞尔,本来紧张的心情却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镇定地递给了季候那纸信笺。
季候将信将疑地接过,不过一瞬,脸色大变,放下信纸后,匆忙下竟然在拿起桌上很是显眼的端砚。
只见季候食指一按,那砚盒竟然吐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置的正是一块兵符,上面书着“定远军兵符”五个大字。
季候这才长舒一口气,正要与林风秀并无此事,却习惯性地抚去那兵符的浮灰,不知触碰到了何处,季候颤抖着双将兵符凑在眼前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这,这兵符有诈!”
此事一向不问政事的季诚俊也是知道事态严重,连忙问道。
“父亲怎如此肯定?”
“我此前不慎落地磕坏过,可这块兵符并无那处凹痕,必然是假,此事只有我一人知晓,若不是有此处印记,就连我也辨别不出此处真伪!”
“那现在如何是好?”
这话季诚俊竟然是冲着林风秀问的,她既然能找到侯府给予提醒,必然有些法子的吧。
“林大姐可是知道什么内幕,烦请告知老朽,我定远侯府必定感激不尽!”
那季候竟然也能屈能伸,向林风秀深深拜下,季诚俊看着父亲这般,也跟着一拜。
林风秀连忙躲过季候和季侯的大礼,连忙道:
“季候万万不可多礼,风秀长话短,此次阴谋早已在十多年前便已酝酿,本是针对燕王府的算计,定远侯府只是一枚重要的棋子罢了,而如今燕王被困宫中,世子怕是要冒险相救,反倒会中了敌人的算计。”
“林大姐,老夫明白了!世子本就是皇城两万禁军的统领,而若是又加上老朽的两万定远军,以世子的信和老夫的兵符,带兵直逼皇城,便是陛下不信,也必须信了!”
“是,正是如此,如今怕是两万定远军已听了调遣来了!”
“可老夫如今兵符已失,上也并无陛下私印,这,这无法调令大军回头啊!”
“侯爷不要忘了,定远军却是何以名为定远军?”
“老夫真的是老了,哈哈哈,林大姐果真非同一般,今日对我侯府之恩必不会忘,老夫这就前去会一会到底是何人,竟敢胆大妄为伪造兵符调我定远军!”
季候紧紧捏住中的兵符,纵然是假又如何,在我定远侯的身上,便是假的也算是真的!
“侯爷英明!只是风秀此番前来还有一番要紧之事!”
“林姐请讲!”
“如今宫中只有淑妃暂代掌宫之职,我怕宫中也有巨变,必要将情况淑妃娘娘才行!”
季候一想便冷笑一声道:
“皇后与贵妃倒是好算计,此事免不了她们二人的参与,竟敢与辽邦勾结,残害我天宋忠臣!”
“爹,姐姐那边我去吧,后宫人人皆知长姐一向疼我,便是后宫觐见也是时有的事情,这去预警的人,我最合适不过了!”
“好,我儿长大了,你速去皇宫一趟,为父便即刻动身前往城郊!”
“是,我这就去!”
季诚俊整理了神色便出了门,暗自却将整个侯府控制住,不会让任何一人透露了消息,尤其是那个暗藏已久的细作。
“候爷,事态紧急,我想您亲自书写一份书信给陛下呈上可以吗?”
“老夫正有此意,可惜不能亲自觐见,实在担心——”
“是,风秀也认为侯爷呈上的密信不能上达天听!”
“那林姐的意思是,可否交予风秀!”
“你?不是本侯看轻林姐,陛下是不会轻易见一个未出嫁的官家女子的。”
“风秀知道,陛下确实不会见一个未出嫁的官家女子,却会因为担心燕王世子造反,不仅会控制燕王府,或许还会找到昔日世子重视的人,比如——如风秀这般,曾经与世子的风流韵事传得满京城的官家女子!”
林风秀刚一完,季候爷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含笑的少女,只发出一声感慨:
“犬子一直林侍郎家的大姐艳绝无双,却是忘了这个女子亦是智绝天下!老夫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