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擂台比艺
李乾策的脸上升起的怒意渐甚,伸出的也有些颤抖起来,远处的李茂与靳闵之竟然齐齐站起身来,颇有剑拔弩张之势。
风秀知晓不宜再扩大影响,便即刻起身,倒了一杯茶水,恭敬地递给那伸出的上。
“民女是殿下的兰花女伴,自然是要跟着殿下的!”
李乾策接过茶一饮而尽,原本乌云密布的脸这才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便随本王上座!”
李乾策完便走向高台,风秀只得跟上,众贵女们却是惊讶万分,没想到这个谁也没注意到的女子竟然会是三殿下带过来的女伴。
风秀无视所有探究的目光,只得安静地坐在高台上的位置,不时还被三皇子吩咐着添酒倒茶,只是做这一切之时,那丝毫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倒是完全没有让三皇子有一丝报复的快意,反倒觉得心中郁气更甚。
李乾策看着风轻云淡的女子,眼睛一转,便心生一计,不由露出些冷笑,对着身边的侍从吩咐道,风秀直觉有些不好的预感,不知这三皇子又想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计策来。
那侍从点点头,便对着在座的女子们大声道。
“三殿下的兰花女伴,贤淑艺多,自此兰竹佳会便设一擂台,若是女子上前挑战胜者,皆可得稀世珍宝一件!”
风秀听完这侍从的话,不由沉下了脸,再冷冷地看向那似乎非常愉悦的三皇子,这个李乾策竟然利用女人的妒忌来给自己使绊子,看似在夸自己,却是着实将自己陷入了难堪境地。
“赢了殿下您的女伴有奖赏,那输者岂不是要有惩罚?”
果然下面的一个黄衣女子挑衅地看着自己,这番话可正落在了李乾策的耳中,刚要什么却被燕王李茂截了话头。
“既是有输赢,胜者有赏,负者有罚,本王自然也添一份彩头,至于惩罚嘛,各家闺秀娇贵,不如便罚作,为我天宋的将士们缝补棉被!”
“燕王殿下此番惩罚重岭深以为然,自然也补上一份赏物,至于罚,亦是得当的!”
贵女们见两位甚少话的男子,齐齐发表了言论,自然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就算是输了反倒还有了贤名,自然都同意了。
只有李乾策冷笑了一声,便又开口道。
“本殿的被褥亦是许久未换了,输了的人,怕是还要去本殿宫中,将那床铺好好收整收整了!”
三皇子的话音刚来,底下女子们俱是脸红了一大片,竟然有些跃跃欲试之意,更有好事者便看向那早已被皇帝指婚给三皇子正妃的刘阮芝,不由露出一丝看好气的样子。
三皇子又眯着眼睛警告地看了那两个同样阴沉着脸的俊逸男子,挑衅地出声道:
“不过是替我整理床铺,而已,本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便定了,否则怕是本殿家中汤泉宫”
李乾策话未尽,那两个男子只得按捺下怒气,那个女子不知为何还想待在那三皇子府,自己的人毕竟只是暗处保护,若是落在了明处的争对,怕是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只得不发一言地坐下,各自想着应对之法。
而刘阮芝的目光却是一直在追随那个一直沉默着的男子,没想到他竟然为了那个云秀姑娘,出声维护,一时间又恼又妒。
若是那貌若仙子的林风秀便也罢了,可竟然连这个长相未有自己一二的民间女子都关照一二,却对自己丝毫不为所动,刘阮芝一时有些心灰意冷起来,提不起半点精神。
而梅翩跹却是看好戏地看到刘阮芝的挫败模样还有地下摩拳擦掌的女子们,最后又定定看向那个桀骜不驯的燕王,带着势在必得地看向那叫什么云秀看似平静得很的女子,捏紧了心,暗暗道:
既是有燕王殿下的彩头,我梅翩跹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我要想要向云秀姑娘,讨教琴艺!”
之前那个提议要有惩罚的黄衣女子第一个起身,三皇子大一挥,便令人准备两把上好的琴。
很快,两把前朝七弦琴的大匠亲所制的雷公琴便被心地抬了上来,爱琴之人自然知晓这两把琴的价值,那黄衣女子便是眼睛都直了。
风秀却是只得慢慢走向琴桌前,心中定了定,若是只有燕王所的惩罚便罢了,可那三殿下依旧不依不挠地以要挟,而关于汤泉宫那番意犹未尽的话,似乎另有所指,只得全力以赴了。
二者比琴,本是你先一曲我后一曲,可那不按常理出牌的三殿下,竟然让二女同时弹奏。
那黄衣女子并未多话,便是率先弹了一曲广陵散,此曲乃是战国聂政学琴十载只为近身韩王行刺,最后刺杀成功报了父仇,自己却也毁身而死,这曲子慷慨激昂,气势宏伟,很快便将在场中人带入那紧张的刺杀气氛中去。
风秀挑挑眉,并未有所动作反而有些意外地看了那认真弹琴的女子一眼,便开始弹奏一曲渔樵问答,此曲通过渔樵在青山绿水间自得其乐的乐趣,表现出飘逸潇洒悠然自得之意。
“真是够蠢的,为了赢竟然选这么个曲子!”
梅翩跹冷哼一声,此时已经从情绪失落中走出来的刘阮芝看了场中二人一眼,并未话。
黄衣女子的广陵散固然弹得是慷慨激昂,牵动人心,心中刚有些自得之意,正抬头想看看那平日里高高在上风流至极的三殿下,却不曾想竟触到那眼中满满的杀意,吓得一下子弹错了好几个调,上也有些发抖起来,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妥。
等到那犹如惊弓之鸟的女子吓得已经失了章法,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时候,风秀那缓缓而出的清灵之乐倒慢慢浸入人心,自然高下之判一目了然。
“呵,勤练琴艺,难道也是想学那胆敢刺杀韩王的聂政嘛!”
“臣女,臣女绝对没有此意,还请殿下莫要这般想!”
“来人,给我拖下去好好调查一番!”
“是!”
黄衣女子的哭喊声在场中回响着,却是没有人敢在盛怒的殿下面前求饶,李乾策原本想要给那个丑女一点颜色看看,却不曾想还有这样的蠢货竟敢在上位者面前弹奏大逆不道的广陵散,盛怒之下失了风度,见底下女子惊骇者甚多,连忙又放缓了语气。
“本殿不知竟然还有女子敢这般造次,倒是吓着了各位名门之女们,倒是本殿的不是了。”
上位者的只言片语的温柔,很快打消了些原本有些害怕忐忑的顾虑,只有少部分家世一般的女子打消了攀附的想法,那些自视甚高的自然不会惧怕。
侍从将那两把雷公琴放置在赢方云秀姑娘身后,而燕王李茂亦是命侍从送上一枚上好的翠色双鱼玉佩,而靳闵之所赠的乃是一串晶亮嫣红的珊瑚珠子,
不过赢了一场便这般收获颇丰,原本还在观望的贵女们便立刻向那女子挑战,这下一位挑战的竟然是刺绣工艺。
这局风秀自然没有任何办法去赢,可好在判断胜利与否的标准,竟然是半柱香时间快速秀出的那朵花,是否能够吸引住被侍卫捉住的一只蜜蜂。
碧儿拼命忍住仰头大笑的冲动,谁也不会想到那侍卫是主子的三星隐卫星耀,自然略施脚,那蜜蜂便乖乖停在风秀所绣得扇面上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是我绣的更好!”
那女子大喊道,却是十二万分的不服,可惜却因着早已规定好的胜负规矩,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接下来挑战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琴棋书画连番着都来了一遍,甚至背书的,这些风秀骨子里带来的优越,自然不会输,几轮下来,大半的女子都偃旗息鼓,还有些本就技不如人的便也不去丢人现眼了。
不知不觉,那个叫做云秀的女子身后堆起的一摞赏物,将在场的贵女们的眼睛都看红了,却是没有任何法子。
“阮芝姐,梅姐,谁不知京中贵女数你二人最是厉害,就别藏私了,赶紧去灭灭那个乡野女子的嚣张气焰!”
“呵,刚刚一个个卯足了劲往前冲,怎么没人喊我去,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倒知道来拿我当靶子了!”
梅翩跹倒是毫不客气地回那些个女子们,原先恨不得自己不要出,如今在人家那边吃了钉子倒来煽动了。
“我先走了!”
刘阮芝早已观察了靳闵之许久,那男子一皱眉一闭眼,自己都能揣摩出所有的意味,他明显是要那个相貌普通的女子赢的,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冲上去反倒惹人厌呢,更何况那女子绝不是一般闺秀,也并未把握获胜,何必自取其辱。
刘阮芝完便起身离开了,而梅翩跹冷哼一声,暗笑这刘阮芝是个孬的,自己绝不会让那个女子笑到最后,又抬头看向早已黑了整张脸的三殿下,不由心生一计。
“我,想与梅姐比试一项技能。”
姿容艳丽的梅翩跹缓缓而出,瞬间吸引了场上所有人的目光,便是李乾策亦是多了几份兴趣。
“梅姐想比何技艺?”
京中皆知梅翩跹善舞,都会以为是比拼舞技,却不曾想那梅翩跹张口而出的竟然是大夫才会的一项技艺。
“推拿之术?”
“不错,便是推拿之术!”、
三皇子眼睛一眯,看向笑着正视自己的女子,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梅姐以为这评判人——”
“自然是提出这个胜负局的三殿下您了!”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那本殿自然也不会推辞了,这便开始!”
风秀看向那梅翩跹,她向自己挑挑眉,竟然还故作歉意一笑,不由捏紧了拳头,这比试全凭三皇子一并了算,自己便是怎么都会输的,一时间竟也想不出应对之法,只能在原地沉默着。
而那梅翩跹已经将轻纱覆在三皇子的肩膀上,随意这么拧捏着,那三皇子自顾做出享受的姿态来,不时还暧昧地看向自己。
风秀捏紧了拳头,那三皇子还暧昧地抚了抚梅翩跹的,眼睛却是带着某种暗示地看向自己,只得转过脸去,提醒自己冷静,还是有其他办法的
“臣女已经推拿完毕,还请云秀姑娘过来替殿下继续,殿下可要好好享受噢!”
梅翩跹捂着嘴轻笑了笑,便下了高台,丢给那女子一个阴笑的表情,便缓缓而坐。
“呵——”
风秀却是轻轻扯了一道笑容,一步一步地走向高台,不知为何原本得意洋洋的李乾策看到那女子怪异的笑容,竟然觉得有些浑身发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