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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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盛彻底清醒过来已经上午十点过,因为醉酒,他的头还有些疼,四肢亦觉得疲软。

    对于昨晚的记忆他有些断片了,只模糊的记得从酒吧出来似乎和人撞了一下,然后……

    他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到的酒店,似乎是一个女人送他来的,那个女人还用热毛巾帮他擦了脸和手,女人的脸他有些印象,应该是认识的人。

    是谁呢?他想不起。

    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他的衣服都穿的好好的,自己睡在大床一侧,另一侧的床单平整得连一丝被压过的痕迹也无,甚至房间里没有一丝脂粉味,更别欢好的味道。

    那女人是见他昨晚醉得太厉害自己走了?不可能,那些女人,即使他不动,她们也有的是不用他动的办法。

    他到底是做梦还是记忆错乱?

    叶盛洗漱完电话到前台,那边证实的确是一个女人送他来的。

    夏弦,他最后得到这个名字,但是除了名字再没有其他多余信息,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查。

    两个时后,叶盛拿到夏弦的电话号码,他唇角勾起一丝笑,原来是她。

    ……

    叶盛是事情过去第三天才给夏弦电话,彼时夏弦正为一个细节图焦头烂额,看到陌生号码进来直接挂了。

    叶盛也不懂自己怎么会拨第二次,但他确实拨了。

    “快递吗?我现在很忙,麻烦你帮我放门卫室,谢谢。”夏弦快速完“吧当”一下挂了电话,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叶盛。

    叶盛的脸瞬间沉下来,这女人居然以为他是送快递的?

    简直……

    算了,看在她费力送他去酒店的份上,忍了。

    第三次……

    “你好,请问是夏弦姐吗?”电话接通叶盛抢先开口。

    “嗯,请问您是?”原来不是骚扰也不是快递,夏弦心道幸好对方有耐心。

    “我是叶盛。”

    “谁?叶盛?不认识。”夏弦皱眉,“你确定是要找我?”

    “……”他特么居然无言以对。

    叶盛耐着性子用一分钟时间跟对方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完后,夏弦似终于想起了他,提高些声音:“哦,原来是你啊,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电话来是要谢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

    可以这么理解?这是道谢的态度?夏弦瞬间没了再继续交谈的心情。

    “不客气,我是怕你死了赖上我,才送你去的。你应该庆幸虽然你没带身份证,但现金量还充足,不然我肯定会把你塞进一百块以内的旅馆,或者某个没有监控的街角。”

    叶盛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平时被众星捧月的供惯了,大概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无视,虽然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在欲情故纵,他还是非常不爽。

    “你想要什么?”索性直接一点,他不想浪费时间陪她玩,直奔主题就好。

    “这个‘什么’怎么理解?”夏弦一听这话登时明白叶盛的意图,心里暗骂一句自恋狂,表面上仍和他周旋。

    “什么东西都行,珠宝首饰、名表名包,你随意选一样,或者你想要其他的也行。”想做他一段时间女伴也行。

    夏弦轻笑:“就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会甩一张一千万的支票或者送豪车、豪宅、私人飞机给我,狠狠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想不到你把自己的命看得这么不值钱。”

    “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对不起,我一向如此,如果你舍不得的话,建议你现在做三件事,一、挂掉电话;二、拉黑我;三、忘记此时,此生不见,拜拜。”

    看到手机提示对方已经结束通话,叶盛气得想摔手机。

    别再让他看到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与此同时,夏弦愤愤的将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扔,骂了句:“神经病!”刚刚理顺的思路又乱了。

    她的声音和动作幅度都太大,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默默转向她,她却闷闷的往桌上一趴,留下一个惹人无限遐思的背影。

    快下班的时候,夏弦从洗手间回来路过张淼的位置,偷瞄到她在看杂志,使坏的一拍她肩膀,严肃道:“人事部查岗。”

    张淼正看得入神,被她吓得一弹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夏弦得逞,笑着把杂志从她手下抽出来。

    “哈哈,反应这么大,不是看得黄书吧?”

    “突然袭击,吓出人命不用赔呀?”张淼拍完胸脯,对夏弦挑眉一笑,“我看的春宫图,七十二般武艺样样俱全,要不借你回去仔细研究研究?”

    “不用,这些儿科,我早学会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夏弦着把杂志扔回给她。

    “跟谁学的?”张淼双手拢成喇叭状压着声音问,“箫总吗?”

    “知道还问。”

    “哟呵,敢就别脸红,唉……”

    “再见。”

    夏弦正要回座位目光无意瞟到杂志封面上的男人,不由瞪大眼睛。自恋狂!她腹诽一句,立马拿起来看,果然是他。

    叶盛,叶氏集团主席叶锦楠独子,二十八岁,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叶氏新任执行总裁……

    她看到这几行字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之前一直觉得他很眼熟,她在许多行业新闻通告上见过他,只不过当时她的注意点都在箫泽身上,虽然知道这个人却不曾太留心他的样貌。

    张淼见夏弦看得入神,凑过来问:“眼睛都直了,你几个意思啊?”语气中不掩戏谑之意。

    夏弦只好继续装作惊讶的样子:“叶氏掌权的换人了?”

    “你也太不关心行业动态了吧?都换了半年了。”张淼伸手拿过杂志,两眼放光,“怎么样,帅吧?哎,明明可以靠长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凭叶盛这颜值在娱乐圈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花痴。”夏弦嫌弃的看她一眼,转身回座位。

    那个自恋狂是叶盛,叶盛就是那个自恋狂,夏弦在心里念了三遍这句话才咽下这个事实,他果然和那些花边传闻一样风流好色、花心成性,难怪他之前误以为自己对他有企图,肯定平时被倒贴得太多,才自恋自狂到不可一世的地步。

    晦气!夏弦觉得自己实在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到这个她之前和之后都瞧不上的人,还被他那狗眼看低,真是……

    别让她再见到他!

    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不讨厌傻的男人,前提是这个男的不是她的追求者。

    餐厅里,苏引月从卫生间回来见夏弦正神情木然的吸着杯子里的果汁,除了间或蹙下眉头仿佛石化了般一动不动,苏引月坐在对面看了她半天都没有反应。

    “嘿,夏妞,你这是跟我唱心在曹营身在汉呢?”

    夏弦抬头看她一眼,纠正道:“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我知道,就是反了。”

    “是吗?”

    “很明显!”苏引月有点无语,她高考就属语文最差,本来也没什么,但是经常被一个华裔纠正错误实在不太光彩,更何况这个华裔还是个喜欢乱用成语的主。

    苏引月最近心情大好,虽然信贷部的工作依旧忙得跳脚,压力也大得要死,但比起到处飞的审计部强了太多,至少生活变得像生活,而不是只在工作的间隙喘气生存。

    最近每次约夏弦三次能成功一次,不是设计稿没弄完就是要陪那谁,工□□情友情,重色轻友的家伙每次都把她排到最后,居然还大义凛然的自己是按轻重缓急、先来后到排序赴约。

    苏引月于是改变策略,提前一天给夏弦电话或信息,一句话:“明晚陪我吃饭逛街,不来绝交!”或者“是姐妹的话,这周末留一天时间给我。”

    如此成功的几率的确高了,但因为临时有事放夏弦鸽子的情况也多了,每次遇到这种她都特“懂事”的给夏弦电话:“我挣扎了好久还是决定把你让给萧泽,因为无论你怎么冷落我,我都不会变心,他就不一定。”

    夏弦自然知道她的意图,也懒得揭穿她,每次就笑笑:“谢苏姐姐大恩。”

    今天吃饭是夏弦约的,苏引月来之前还揶揄她是良心发现,来了之后发现果然这丫头没事不会想起她。

    “你今天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和萧泽吵架了?”

    “没有,另外的事情。”夏弦摇摇头,斟酌着如何开口。

    “别墨迹,有事事。”

    夏弦于是把遇到叶盛的事情捡重点跟苏引月了,待到她将醉酒的叶盛送到酒店还陪他呆了一晚 。苏引月惊得张大了嘴巴,那眼神像是见到外星人。

    “你是不是谈恋爱谈傻了?居然和他待在同一个房间一晚上?”苏引月的语气不太好,气的也是急的,“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我知道,当时没想到更好的办法。” 苏引月生气在夏弦意料之中,即便当时事出有因,她那种处理方式也实在太不妥。

    “你智商一定被狗吃了,好歹也是五星级酒店的套房,你不会跟前台的人下情况让他们派人看着?或者干脆送医院,慢着,你不报警了吗?警察怎么让你送他去酒店,记得警号吗?我投诉他。”

    “我好像忘了跟警察我和他不认识。”

    “你……”苏引月简直不知道怎么她。

    “我当时着急啊,就怕他摔到后脑死了或者植物人什么的。”

    苏引月叹口气,大口喝一口饮料,捡最要紧的问她:“这事儿萧泽知道吗?”

    “我就是纠结要不要告诉他,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夏弦搅着杯子里的果汁,有些为难,“不又觉得……好像是不是有点不好。”

    “我告诉你千万别。”苏引月直接给她做了决定,“这种事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当没发生烂在肚子里。”

    “你在想什么?难道我和他之间这点信任都没有?”

    “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苏引月一时想不到合适的措辞,“是个男的都会膈应,别萧泽,我听了你的还会乱想。”

    “当时叶盛完全醉得不省人事,是酒店的人帮忙才弄进房间的。”夏弦有点无语,“你觉得那种情况还能发生点什么?”

    “谁能保证他半夜不会醒?”

    “……”

    苏引月见夏弦沉默,知道她已经基本被服,又软了语气安慰:“我倒不是萧泽一定会怀疑你,想来他也不是那么狭隘的人,只是那个叶盛从你的描述来看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萧泽自然也知道,他们是同行见面的机会肯定比较多,以后经常遇到保不齐不会那什么……添堵。”苏引月想了半天想不出比添堵更合适的形容词。

    二人纠结一番,夏弦最终决定把这件她看来不大不的事情埋在心里,彼时她没想到其实自己是埋了个□□,而将来有一天会被这颗□□炸得粉身碎骨……

    夏弦到家的时候,箫泽正穿着睡袍靠在床上看书,夏弦很喜欢看这个样子的他,清爽干净又温暖得一塌糊涂。

    “看够了没有?”箫泽合上书问夏弦,彼时她已经倚在卧室的门边看了他将近十分钟。

    “没有,谁让唐长老这么帅,如果可以我都不想眨眼。”

    “偷看还这样理直气壮?”萧泽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现在我喜欢看你不乐意,等哪天我不喜欢看了你别捶胸顿足的哭着求我。”夏弦轻哼一声,进衣帽间换了衣服去洗漱。

    她将头发胡乱扎起来,一边对着镜子刷牙一边想,真是奇怪,偶尔早上她想把头发扎起来再出门,头发就像是和她作对似的扎不好,有时返工无数次都不满意,但每次晚上洗漱的时候她胡乱一挽就感觉美爆了。

    自然的凌乱美?夏弦将额前的几缕碎发捋到耳后开始洗脸,她刚将洗面泡沫涂满全脸,突感到腰间多了一双手,箫泽的唇贴近她后颈低语:“你真的会对我审美疲劳?”

    夏弦闭着眼,胡乱答应:“可能是。”

    “嗯?”箫泽下巴用力抵在她锁骨上。

    夏弦觉得痒,本能的缩了下脖子,用手肘推箫泽:“别闹,我要冲水了。”着就弯腰下去洗脸上的泡沫。

    待她洗完,箫泽拿过旁边的毛巾帮她擦脸上的水,夏弦抬头看着他温柔专注的眉眼,忍不住凑上去亲他下巴,连着亲了几下,箫泽终于按捺不住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握住脖子重重的吻下去。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问,声音不掩□□。

    “晚了吗?我进门的时候好像才九点过……”夏弦的声音软软柔柔,箫泽听着就心里发痒。

    “可是我已经等了很久。”他拉开她睡袍的衣带,手探进去,“你觉得你该不该挨罚?”

    “罚什么?”夏弦已经软得站不稳,全凭箫泽抱着才不至往下滑。

    箫泽不理她,唇顺着她的嘴唇脸颊耳朵一路吻到脖颈,看着她的眼睛笑:“自然是体罚。”

    ……

    由于出汗太多,两个人又洗了一次澡,夏弦本想随便冲一下就上床睡觉,无奈有人一直在旁边点火,等躺到床上已是凌。

    夏弦觉得自己比大□□动会上跑了三千米长跑还累,当年跑完三千米她还能笑嘻嘻的和同学们挥手,能继续站在操场看男生比赛,能欢快的走回寝室。

    而现在缩在箫泽怀里却软成一团,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她听着他的心跳,突又想起叶盛的事。

    “箫泽,你睡了吗”她声问。

    “没有,怎么了?”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笑问,“是累得睡不着?”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如果……我是如果以后我做了一件蠢事,我很后悔又不敢告诉你,最后却被你发现了,你会不会原谅我?”夏弦得心翼翼,她感觉自己都快被自己绕口的假设绕晕了。

    “你有事瞒着我?”

    “当然不是,我就是……假设一下。”他总是这样了解她。

    “这件事很严重?”

    “谈不上严重吧。”

    “那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在他面前,她智商就是负数。

    “夏弦,我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无论你遇到什么我都希望你能第一时间想到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箫泽见夏弦久久不语,侧身看着她的眼睛。

    “我明白。”夏弦伸手覆上他的眼睛,良久,沉声道,“我爱你。”

    屋外的夜黑得不见五指,秋风扫得树叶簌簌而落,一片摇曳,屋内却安静,温暖如春,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心里笃定的皆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