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那些年那样的我们
直到外班的同学,拿着崭新的知音杂志,来找吴涛签名,他才知道,自己发表文章这事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可是这种关注,他却并不习惯,更谈不享受。
好在他估摸着,知音在宾湖区的出货量应当很有限,这种关注不会持续太久。
然而,这一回他错了。
即使没了知音杂志,还有其他可签字、而且不得不签的东西,比如同学录。
第一个捧着同学录过来的,是一个雀斑女生,她很惴惴不安,偏又饱含期待。
绯红的脸颊,尽是勇气的写照。
“吴涛,同学三年,你能给我留个言吗?”
临别赠言?吴涛懵的一下,重生之后,他一直在争分夺秒地为改写命运而奋斗,却偏偏忽略了这是一个离别的季节。
最短6天,最长一个月后,身边这些面孔,将永久封存进记忆里。
包括眼前的这位雀斑女孩。
一分别,即是永恒。
而现在的日子,就是他们最后相处的时光。
三年的朝夕相处,曾经的欢声笑语,汇聚成一首欢腾的歌,回荡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
浓郁的惆怅。
唯有抱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才能冲淡。
相约十年,二十年,到时我们再相见。
那时的你,那时的我,都会怀念此时此刻青春年少的我们
就在吴涛失神的时候,女生默默地抽走了本子。她以为吴涛的沉默是冷,是拒绝。她很伤心,却不敢表现在脸很失望,却不敢宣之于口。
“等等!”
雀斑女生深邃的眸子陡转明亮。
“张艳,我还没写,你怎么就拿走了?”
“我以为”在张艳嗫嚅的声音中,吴涛下笔间挥洒自如:“记得你是我入学报到那天,认识的第一位同学,当时你的笑容宛若友谊之花般绚烂,永铭我心”
张艳顿时激动得喃喃道:“你记得,你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吴涛签下大名,欣欣然将本子交还给对方。
的火花,瞬间点燃了少男少女们的热情。众人变戏法地拿出各种各样精美的同学录,大大方方地交给好友、损友去写,或涂鸦
然而吴涛的位置,始终是全班人气最高的角落。
以赵丽的性子,当仁不让地承担起维护秩序的重任。她一拿着香薰的竹扇子给吴涛扇风,一边替他把关。
“你这什么破本子,这可是未来大作家的亲笔签名!回去换一本!”
“你这个,也不行!”
矮冬瓜的男生怯怯地道:“姐,这本子是全新的,花了我五块钱,为什么不行?”
赵丽一叉纤腰怒目而向道:“你这封面女的穿的太暴露了!”
“啊”
直到沈伯宏一脸阴沉地走进教室,众人立刻作鸟兽散,喧嚣的课堂立刻安静下来。
“刚才所有传阅的杂志,给我交来!”
签同学录的没事,传阅杂志的摊事了。
一转眼,十几本知音交去了。
老沈一看,清一色的995年5月刊。眉头顿时一皱,平日里顶多四五本,这一次实在有点多!
难不成是临近中考,这些兔崽子,全都提前放松,听天由命了?
带着疑虑,老沈随翻开其中一本,醒目的折痕,让他第一次就翻到了封面文章。
站在命运抉择的十字路口: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作者:涛声依旧。旁边签着吴涛的写名,看印记,明显刚签的不久。
翻开第二本,同样如此。
直到翻完十几本,老沈发现全都写着吴涛的名字。联想到自己这位得意学生,曾经过的那句话。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里产生,莫非他就是看了这篇文章,才改变的主意?
可是,并不对。
因为吴涛改填志愿的时候,这本杂志还没发行呢!
难道这篇文章是他写的?再联想到最近对方的作文水准大涨,篇篇都达到了范文的标准,沈伯宏愈发笃定了。
“吴涛,你跟我出来一趟!”
门外墙角处。
“那篇文章出自你?”
吴涛点点头。
沈伯宏大为振奋,但同时又忍不住担心:“你这样写文章投稿我不反对,但若是影响了中考成绩,那我就必须提醒你,注意分清主次轻重!”
“我知道,沈老师,写文章并没有花多少时间,而且杂志社那边也是一审过稿。”
“那就好,两周后的中考,我看你的表现!”
二人回到教室,沈伯宏拿走最面一本道:“剩下的,自己来认领。”着,美滋滋地背着离开了。
看着老班离开的心情不错,班级里再度陷入沸腾。
与此同时,江城杂志社。
王超急匆匆走进总编室,递一张报表道:“总编,这期分销情况,有些超乎预期。”
胡迅必扫了一眼报表道:“不过是百分之五的地区出现脱销情况,这在正常范围之内。”
“但是脱销的地区,全都是沿海发达城市或者省会城市,很有规律。”
经下属一提点,胡迅必蹭地站起来道:“立刻联系印刷厂,加印百分之十!”
“是,我这就去办。”
安静长街,清朗月色,只有几家游戏室和录像室透着隐约的灯光。
安蓉挽着吴涛的臂膀,甜美脸蛋充满惬意。
空荡无人的笔直大路,愣是让二人走成了山路十八弯的味道。
因为这样能走得更久一些。
“你将来想做什么,大作家?”
吴涛笑着摇头。
“为什么?”安蓉不解,俏脸尽是认真:“凭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潜力,完全可以靠这行吃饭,而且收入不菲了。”
吴涛看着浩淼的夜空,语调中带着闲适随意:“时候,我想做一名科学家去改变世界后来,我还想过做警察、当兵去维护世界和平,直至后来,我才发现,其实这世界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和我在意的人。”
“所以为了他们,我会做很多事情。比如利用稿费做生意,开个公司挣大钱。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我们可不能白白辜负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