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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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白山,是一座圣山,也是一座神山,在经历长长的一千二百万年之后,慢慢的孕育出了多支河流。那水就是其中一支,那水向着北方经流不息,顺势而涌,又滋养了万里江山。

    唐家村顺着那水而建,水经过的两岸农田,松树成岭,杨树成峰,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百花齐放。

    唐玄智和三藏前几日便来到这里交接了续。好的,唐玄智是按照唐家村的人而落下的户籍。年龄改到了唐玄智想要的十三岁,想要分地,就不得不回到这里。

    这里的人并不因为村子叫唐家村而就姓唐,就像叫宝贝的也不都是宝贝一样。里正是一个叫做左长生的人,五十多岁,人很随和,十年前他也是听过三藏讲经的,十年后再相遇,对三藏更是欢笑如旧,只是相互感慨萧疏鬓斑。

    提到唐玄智,左长生也是有点印象,只是具体他的父母,就不是很详细了,初步的印象应该是唐玄智自己流浪到这里的。如今,府衙把唐玄智安排到自己管辖的村子,自然非常高兴,左长生的意思也很明显,只要三藏在这里住下,唐玄智是可有可无的。

    至于住处,暂时只能在村头的破庙居住了,唐家村的人很是淳朴,当他们知道三藏这个高僧会在这里定居,无不是欢欣鼓舞,争相表达一份心意。

    这家拿来一碗米,那家又送来一副碗筷。左长生还给了他们一口铁锅,唐玄智回赠了大家每人一块盐巴,这已经算是大礼。每个人都是高高兴兴的收下。

    左长生的儿子左仁和村里的半大子们帮着把整个屋子打扫了一遍,里正的闺女左树叶又抱来一只花斑猫,放下猫,便红着脸,逃也似的跑了。这个地方,没有个看家猫太容易老鼠成患。

    一起打扫屋子的子里有一个叫裴宁的,从家里又抱来一只黑狗,唐玄智给黑狗起了名字,就叫黑子,黑子还是唐玄智记忆中存在的名字,那是他时的玩伴。

    一猫一狗,一屋一脊,再加上两个人,总算是有个家的样子了。

    屋子收拾了两天终于可以住下来。唐玄智对三藏:“怎么样师兄?这个庙和咱那个庙比也不赖吧。”

    “师兄的庙在心里建着呢,我到哪里,我的庙就在哪里,我们修禅之人一向讲究随遇而安,修内心,不在乎外物。”三藏还是高深的模样。

    唐玄智倒不觉得三藏总是玄玄乎乎的讲大道理有多闹人,相反,他对身边有一个高僧总是念念经,禅,对自己的心里总是有个安慰,毕竟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如果除去物理讲不通的原因,那就剩下鬼神一了。他不想相信鬼神,可是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他心里也会时不时的犯怵。

    三藏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一日两餐,就算没有什么调料,唐玄智也能把平常的食物变得不平常。有时三藏问自己,以前的修行方式对不对,是不是要改变一下。

    唐玄智的心却是无比痛苦,坐吃山空就是现在两个人的写照。虽然自己分了二亩地,现在已经过了农时,种什么都赶不及了,试问自己除了会做饭,什么艺都不会,以后怎么才能把二人喂饱才是大问题。不要指望着三藏了,他是几天不吃饭也饿不死的主。自己和他不一样,身体还在成长中,如果营养跟不上,会变成矬子的,在这个时代,只有一个好身体,才是活下去的本钱。没有好身体,什么都是白。

    想要找到活下去的生存段,就必须先要了解一下这个社会基本状态,然后才能找到突破口。无论何时,生存段永远都不会只有一种。

    唐玄智借了一把柴刀,他打算去山上砍柴。砍柴好像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融入社会的切入点还是要有的。

    砍柴的少年已经很多,其中叫得上名字的只有左仁和裴宁,大家也都知道唐玄智的事,他在这里流浪的时候,其中的谁还给过他一块糠饼也不定呢。

    柴刀很锈,唐玄智用了很大的力,也没能砍下几只树枝。反而连累自己的胳膊酸酸痛痛的。唐玄智的柔弱给其他子们带来了嘻笑的谈资,但是他们都是善意的鼓励,长得像牛犊子的牛展过来,拿过唐玄智的柴刀,老练的用大拇指试了一下刀锋,刀刃好几处都卷起来,卷起的刀锋如何能嵌入细密的树枝。

    牛展随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头,把刀在石头上来回的磨起来,还不忘在刀上吐几口吐沫。磨好之后站起来,比划着如何才能一刀把干树枝砍下来。

    唐玄智接过牛展递过来的刀,照着样子砍下去,第一次还是没能成功,第二刀下去的时候明显比第一刀强多了。一刀比一刀熟练之后又一个问题出来,自己的体质太弱,根本经不住这样剧烈的劳动量。但不得不,牛展的磨刀术和砍柴的方法的确让唐玄智的工作效率大大提升。

    唐玄智砍完一捆柴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收拾妥当。左仁他们就像不知累的猴子,上串下跳,一会掏出几个鸟蛋,一会又摘几个果子,牛展在洗的时候还摸到了几条鱼。可惜的是如此多的能量蛋白竟然让他们当做了互相攻击的炮弹。

    唐玄智是没有心情和这些家伙嬉戏打闹的,自己已经累的如同死狗一般,躺在草地上一动都不想动。唐家村到临江府还有二十几里路要走呢,他要把早上吃的那点热量抵消在路上,不然他怕自己爬不回来。

    一条鱼被牛展抛出来攻击裴宁,裴宁轻轻一躲,鱼径直的打在唐玄智腿上,牛展赶紧跑过来,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支支吾吾不知该什么好。唐玄智看着一地的好东西,心疼起来,问牛展:“想不想吃点好吃的?”牛犊子一般的牛展怎么会拒绝这么有诱惑力的事情:“想想想。”

    裴宁用戒备的眼神看看四周,问唐玄智:“吃什么?你有多少?”

    “很多,不过需要你们帮忙。”唐玄智怎么会不明白裴宁的意思。这个灵鬼倒是很聪明。

    “怎么帮?”牛展和裴宁一起问道。

    “把大家都叫过来吧,”唐玄智看着裴宁,“需要大家一起做,我只是提供方法。”

    裴宁半信半疑的瞅着牛展,牛展施展自己的大嗓门喊道:“大家伙过来,唐玄智要给我们做好吃的。”

    大伙一听,高兴了,瞬间就把唐玄智围起来。唐玄智忙坐起来摆摆,“大家先别着急,这个好东西得靠大家努力,我一个人做不过来。”

    “好”大伙七嘴八舌的起来,“吧用我们做什么?”

    左仁站出来,喊道“行了,别吵吵了,先让玄智把话完。”

    等到没有了杂音,唐玄智开始给大家布置材料任务,很简单,就是找吃的,能找到什么吃的就去找什么,能者多劳,最后唐玄智问大伙“有谁带火石了?”

    大伙互相看看,谁都没带,大伙有些泄气了。

    “没带也没什么问题,牛展去找点细草和松树皮。”唐玄智对大伙。大家听到不用火石也行,就纷纷去找东西。

    “不用我找吃的吗?”牛展问。

    “不用,你帮我生火。”

    “你能不用火石生火?”牛展问。

    “当然。只要你把我要的东西找来就能。”

    “好。”

    一会的功夫,牛展抱回来一捆细草,还有一米多长的干松树皮。唐玄智把自己找到的合适木头和一根笔直的细圆木棍放到脚边,又把木头凿出一个坑,在坑的边缘划出一道槽,简易的生火工具就做成了。

    唐玄智让牛展把松树皮的内膜扒下来揉碎放到槽边,然后让牛展用木棍在圆坑里不停的转。唐玄智是要还牛展教他砍柴的情,所以要教会他钻木取火。

    牛展的大实在把持不住木棍,累的他一头汗也没钻出个火星。裴宁在一边看出了门道,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唐玄智,唐玄智微微点头,示意他试试。

    裴宁对牛展:“大牛,让我来试试。”

    “你来吧,唐玄智骗人呢。”牛展擦了擦头上的汗恨恨的瞅着唐玄智。

    唐玄智给他一个等会你就知道了的微笑。

    裴宁的要比牛展的的多,也灵活的多,速度也快,只是几圈下来就有发烫的木屑从槽里淌出来,木屑落到松树皮内膜上,袅袅的烟就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