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咋了,下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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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了,下雨了吗?

    青竹继续往下摸了摸,发现圈住脖子的锁链上,还连着一根更长的。

    她顺着那根长的,往前爬了几步,找到了源头。原来,另一端被钉在了墙上,长度最多不过两米。

    这就意味着,自己活动范围受到局限,没法儿离开这儿。

    怪不得,刚才做梦被人勒死了。被拴了这么个劳什子,脖子那块儿能得劲儿才怪。

    话,这到底是谁干的?

    难不成,家里来了强盗,把所有人都给关起来了?可要是那样的话,不会只单单关她一个人。何少爷、管家、佣人、厨师他们,应该也在这儿才对。难道,是分开关起来的?

    青竹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没整明白,眼前这是咋回事儿。

    衣服和裤子都很薄,冷风呼呼往里钻,冻得她直

    哆嗦。

    还有脚上的拖鞋,也不如她之前的布鞋抗风。十根脚趾头,很快就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青竹听,脚是人的根。只要脚暖和了,身上就冷不了。

    于是,她干脆把鞋子脱了,将两只覆上去,包住自己的脚丫,打算捂热一些。

    过了一会儿,脚上是有热乎气儿了,但地上拔凉拔凉的。坐时间长了,屁股受不了。

    没办法,青竹只好单扶墙,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为了防止勒到脖子,用另一只攥着锁链。

    站直身体后,女孩儿将肩膀靠在墙壁上,仰着下巴颏研究对策。两只脚不停地原地踏步,动一动还能暖和点儿。

    她是咋进来的先不,现在关键问题是——要咋样才能出去呢?

    这里乌漆麻黑的,连个窗户都没有,自己又被锁上了。想离开,除非能弄到一把斧子。比被困在电梯

    里,还要难上十倍。

    既然出不去,那就只能等人来救了。希望何家人平安无事,养父母早点儿回来。

    站久了,两条腿有些发麻。青竹蹲下身,在地上摸了摸,找到一块厚纸壳。

    她心中一喜,使劲儿拽过来,坐在了上面。好歹有了这东西,可以隔一隔凉。比直接坐地上,要强得太多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青竹的肚子开始叫唤了。她头没有表,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之前,她吃过两盘饺子。到了城里之后,还吃了一个糖饼,应该能顶一会儿。既然能觉出饿来,明至少过去好几个钟头了。

    青竹闭上眼睛,为了不那么难熬,努力地想着美好的事儿。刚才的梦,就挺美好的。虽然荒唐,但摸着良心,她贼开心。

    她最惦记的两个人,就要属她娘邱凤和言熙白了。一定是哪位好心的过路神仙,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

    ,所以让这两个人,先后出现在了她的梦里。现实中见不到,能在梦里话,也算是不的安慰。

    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开始回味之前的梦里,言熙白对她的话。一字一句,暖上了她的心窝。

    过了一会儿,青竹甜甜地睡了过去。这一回,睡得非常安稳,啥梦也没做。

    几个钟头后,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

    女孩儿只觉得,陡然坠入了冰窖,狠狠地打了个寒噤,同时惊呼了一声:

    “啊,好冷!”

    她喘息着抬起,抹去脸上的水。一脸困惑地抬起头,声嘟囔了一句:

    “咋了,下雨了吗?”

    映入青竹眼帘的,是高高的天花板。一股熟悉的霉味儿,瞬间令她想起了一切——自己被关起来了。

    好在,这里不再漆黑一片,已经有人打开了灯。

    青竹低头看了看脖子,上面的束缚还在。这会儿

    ,总算能瞧清楚了。那是一圈银色锁链,有自己大拇指那么粗。

    既然上头有屋顶,又不见有破洞啥的,那就不可能是雨水了。那么,水是打哪嘎哒来的呢?她将视线上移,朝四周瞅了瞅。

    这是一个空旷的所在,潮湿而寂静。

    周围堆着几个纸箱子,墙角结满了蜘蛛。四面的墙壁斑驳老旧,墙皮脱落了不少。远处只有一道门,没发现窗户。

    看样子,应该是仓库或者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在她面前,并排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穿着女佣的衣裳。高高的颧骨,薄薄的嘴唇,再加上招牌式的扑克牌表情,青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何少爷身边的浅夏。

    此时,浅夏正抱着胳膊杵在那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青竹。一侧的嘴角高高翘起,目光中全是嘲讽与淡漠,活像谁欠她了钱似的。

    在她身旁,还站立着一个男佣人,里拎着一个

    盆儿。

    水珠沿着盆边儿,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瞧见这个阵仗,青竹拧起了眉毛,语气不善地问:“你们泼我干啥?吃错药了吗?”

    他们几个都没事,就证明家里没进贼。把她锁在这噶哒,还用凉水泼自己,这俩人想干嘛?吃饱了撑的,闲着无聊整人玩吗?

    就算是闹着玩,也没这么闹的吧?扣眼珠子扬沙子,纯粹就是欺负人啊!

    浅夏不屑地瞥了瞥她,用鼻子冷哼一声:“你呢?少爷丢的项链,在你兜里找到了。偷了那么贵重的东西,还假装跟我们一起找呢!结果出了门,就准备悄悄溜走了。啧啧,心理素质和演技不赖嘛!”

    “偷东西?溜走?”青竹愣怔了一下,连忙否认道,“我没有啊!有一阵子,项链是在我身上没错,可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偷的吧?

    当时,不是你安排的吗?你在走廊附近找,让我去电梯里瞅瞅。后来,我进了电梯之后,就在地毯下

    头找到了”

    “然后,你觉得项链很值钱,打算据为己有。于是,就直接揣兜里了?”浅夏乜斜着眼睛,打断了她的话,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不,我可没那么想过。”青竹连连摇头,矢口否认,“暂时放兜里,是怕不心弄丢了。”

    她算看出来了,这人没安啥好心眼子。拐弯儿抹角儿地,要给她扣个罪名。谁都知道,捡到东西不还,跟偷差不多,是一种很严重的错误。

    母亲的事,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影响。青竹早就在心里发过誓,凡是不道德或者犯法的事儿,自己绝对一件也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