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在给他们交代事情, 但具体了啥, 杜阮也没怎么仔细听。

    大概十来分钟，杜阮才感觉有人踢了她一下。

    不用，能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除了方既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那天晚上，方既明提议今后晚上一起回去, 还可以节约车费。

    杜阮想了想,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自然是愉快的答应了下来。

    一眨眼，到了周五下午。

    周六就要去答疑了，在培训师的安排下，他们一群人在教室里练习着互相讲题，就害怕明天出差错。

    这一讲, 就又是一个下午。

    本来还有人寻思着再加会班，多练习一下，结果培训师过来把他们一个个的都往外赶, 一边赶一边还开口：“接下来一个月，你们就是想六点钟下班都下不了咯。”

    ……

    大家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都有些疑惑, 但又没人敢开口问。

    走到丰华大门口，大家十分自觉地对着杜阮挥手道别。

    等大家的身影消失不见, 杜阮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碎花裙子，披散着头发, 神色傲娇，像一只花孔雀。

    本来杜阮是没怎么在意的，结果那人竟然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找她的？

    “你是杜阮吧，我叫白露，是你哥哥的前女友，我怀孕了。”

    女人一走到杜阮面前，就颐指气使的开口。

    白露。

    这可不就是偷了他们家文件的那个女人嘛，他们还没去找她，她倒是赶着送上门来。

    看她这个样子，是来要钱无疑了。

    杜阮微微挑眉，靠在门沿上，一副十分放松的状态：“找我胎？”

    “这个孩子我算生下来，但是抚养费得你们杜家负责。”

    白露继续不要脸的开口。

    杜阮眨巴眨巴眼，她活了二十二年了，这不要脸的人见得多了，就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建议你找方既明负责。”

    白露露出疑惑的表情，一时之间有点儿不清楚杜阮的脑回路。

    “我找他干嘛，这孩子又不是他的。”

    “那你找我干嘛，这孩子也不是我的。”

    杜阮黑脸，目光犀利的盯着她，又开口，“俗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现在可是方家的人，你找我不就等于找方既明嘛，再你也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种事情，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哥的，你信不信我再多告你一条诈骗啊。”

    “还有，你不会不知道我们到处在找你吧，你以为永腾能护得了你多久？这孩子你生下来就是，自然有福利院帮你养，毕竟到时候你已经蹲局子里去了，也养不了孩子。”

    杜阮越，白露的脸色就越发的惨白。

    她还想话，杜阮立马诶了一声，跳下台阶在白露身边转了两圈：“你可不要动气啊，这样对孩子不好。”

    “我看你这衣服有点儿紧吧，算算这孩子也有三四个月了，你不怕憋着人家，还有，怀孕的人呢最不要穿高跟鞋，低跟的也不行，不然，不定孩子掉了你都不知道呢。”

    完，杜阮伸手拍了拍白露。

    白露吓得一个哆嗦，像是见鬼了一般盯着杜阮。

    杜阮皱眉，拍了拍自己白白嫩嫩的脸，有些疑惑：“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最近又变漂亮了，对女性的吸引力也加大了？”

    着，她还有点儿懊恼的抬手遮住自己的脸，只张开手指，从指缝去量一言难尽的白露。

    白露被气得不轻。

    杜阮笑了下，又开口：“你还不走啊，方既明马上就要出来了，你要找他吗？”

    话音刚落，白露像是见鬼了一般，转身跑着走了。

    杜阮还追了两步，大声吼道：“心点儿，注意孩子啊。”

    戏弄玩白露，杜阮心情有些愉悦，还没来得及收起自己的笑意，脚后跟就又被人踢了下。

    她转身，笑吟吟的看着方既明：“这么快就出来了，赶紧走，回家了。”

    正是下班的点儿，有丰华的员工从大楼里走出来，看到方既明和杜阮都低着头赶紧跑过，但杜阮还是注意到他们总会悄悄量他们俩。

    “嗯，走吧。”

    方既明着，伸手拍了下杜阮的腰侧，把她往前面推了一点儿。

    走到家门口，杜阮拿出钥匙开门。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都是去哪里学的，还有，你什么时候又是方家的人了。”

    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杜阮手一抖，钥匙掉在了地上。

    她蹲下身子捡钥匙，心里微颤，但还是鸭子死了嘴壳子硬，强词夺理般开口：“怼人的时候气势当然不能输了，主要是杜家破产了，方家比较有面儿，你懂吧。”

    咔哒一声，门开了。

    杜阮连忙进屋。

    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肯定比苹果还红，这可不能给方既明看到了，否则又要被他奚落。

    -

    周六早上，因为要去当答疑老师，杜阮七点钟就出门了，自己去挤了地铁。

    她出门的时候方既明正好在楼上洗澡，她只给方既明发了个消息就跑了。

    第一节 课下课的时间是十一点，但是答疑组组长非要他们八点半就到公司，杜阮不知道为什么，但新人嘛，就要学会听从安排。

    八点一十，杜阮提着早餐到了公司。

    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伙伴，都趴在桌子上，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杜阮了一个呵欠，把早餐放在一边，也回到自己的工位睡了一觉。

    八点半，答疑组组长准时到了，把一众睡觉的菜鸟们挨个叫了起来，然后赶到了大教室里去。

    路上，有人在声抱怨。

    到了教室，杜阮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早就把他们叫了过来，原来是她九点钟要上课，又由于他们是第一次当答疑老师，所以有很多细节要交代。

    知道今后不必这么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刚才声抱怨的人脸上的不耐也终于消失不见了。

    大家把教室布置好，然后一个个的又趴在了桌子上睡觉。

    杜阮被分配在初三组，所以等会儿这个教室里的人都是初三的朋友。

    十一点，朋友们提着书包陆陆续续的进了教室。

    对于答疑教室，他们早就熟悉了，自己找到对应老师的位置，坐下来，埋头写作业。

    也有窃窃私语聊天讨论的，杜阮按照答疑老师的嘱咐，走过去声提醒。

    他们四个老师在教室里转悠，有学生举手的话就过去帮他们解决问题，做完了的学生就会主动过来找他们批改。

    杜阮站在过道，突然感觉到有人扯了扯她的衣服，她低头，见一个圆脸姑娘瞪着水晶葡萄般的大眼睛望着她。

    “老师，可以帮我讲一下这个题目吗？”

    杜阮弯下腰去，看了眼，是这周最难的几何题。

    她借了朋友的铅笔，先是引导她思考了一番，然后给她加了一条辅助线。

    姑娘的成绩应该挺好的，杜阮刚刚放笔，她就惊呼一声，然后像是做错事般捂着嘴，悄悄告诉杜阮：“我会了，谢谢老师。”

    杜阮没有走开，依旧站在那里，她瞥了一眼儿，姑娘确实很快就补足了辅助线，做了出来。

    姑娘把作业递给杜阮，杜阮一边看，一边改。

    “杜老师，你是新来的老师吗？”

    姑娘又问。

    杜阮点点头。

    “你的名字真好听，你长得也好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比电视里的明星还漂亮。”

    姑娘的声音不大，但吐词清晰，听起来倒像是真心实意。

    不出所料，姑娘的作业是全对的。

    “杜老师，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当然可以了。”

    杜阮拿了手机出来，给姑娘扫了码。

    “老师，我叫余末，我们下周见！”

    姑娘留了自己的名字，笑得格外开心，背着书包跑着走了。

    ‘余末’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杜阮没做多想。

    第一天答疑，到下午大家都有些吃不消了。

    八点钟，送走了最后一个朋友，杜阮只觉得自己的腿酸软难耐，肯定已经肿成了大猪蹄子。

    想到等会儿还要去坐地铁，杜阮心里就有点儿难受。

    分配到初一初二的伙伴早就走了，杜阮他们四个直到八点半才要死不活的从公司大楼出来。

    下了电梯，杜阮开手机看了一眼，见方既明五点过的时候发了消息来，问她大概什么时候下班，他等她。

    那一瞬间，杜阮像是看见救命稻草般，眼睛亮了起来。

    只不过看到时间的时候，她眼里的光刷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了，方既明肯定早就回去了，就算没回家恐怕也出去应酬去了。

    虽然杜阮有些泄气，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方既明了个语音过去。

    那端很快就接通了，传来方既明依旧清明的声音：“下班了？”

    杜阮嗯了一声，不知不觉带了点儿委屈的意味。

    “就在门口等着，我过来接你。”

    “嗯，没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

    杜阮的话还没完，心里突然荡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方既明要来接她，他还没走吗，难道是特意在等她下班？

    见杜阮突然停了下来，几个伙伴回头招呼她：“阮阮，怎么不走了。”

    杜阮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笑意，指了指身后的丰华大门：“我等方既明，你们先走吧。”

    ……

    吃了一天的苦，这个点儿了还要给他们塞狗粮？